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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往后看,很确定铁轨都是好好的,所以不存在走错路的情况。
我以前倒是听说过,铁轨是有尽头的,听说在国外,还有这么个景点,很多失恋或者热恋中的情侣,都去看这个什么尽头的地方。
后来还专门开通了一个站,也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在天朝,别说没停过,哪怕是有,我不知道没什么。
难道列车长也不知道?还会这么巧合,就在这儿?然后又集体脑残,硬是把路走错了?
我只要还没傻透,就没法相信这么个解释,所以……
我深吸了口气,一边释放出符咒,一边问:“跟上面联系过了吗?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不懂具体的流程,可有一点倒是清楚的,举凡车辆这种,都会有一个总调度室,一来是安排车次,时间之类的。
二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用在这种出现问题的时候,我知道总调度室,都会有办法知道车辆所在的位置,然后给予救援,或者合理的指引。
按说不应该需要我的提醒啊,可看列车长的表情,怎么会这么……别扭?
他大概还有所顾虑,迟疑着不好说,另外一个坐在地上干嚎的,腾的跳起来,双眼通红的低吼:“没有用的,我们都出不去了,都得死在这儿,没有救援,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我唰的看向列车长,看来这些人听到的也都是片面的。
我当时就有点怒了,一拳轰开想要拦着我的乘警,揪住列车长的脖领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吗?还是你觉得,接下来的事,你能担待的起?”
没错,遇到危险的时候,让乘客安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是那是有救援可能的情况下。
现在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选择权就应该分给每一个人,欺骗或者隐瞒,都是在犯罪。
哪怕是死,也应该是自己去选择,自己面对,我可真够笨的,就冲着列车长现在还站在这儿,傻愣愣的什么都不做。
我就应该猜到了,他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一想到过来的一路上,广播里不断的重复播放着,让大家安静,不要慌。
然后所有的车门,全都锁死了,要不是看到列车长他们脸上的沉痛担忧,我都要怀疑,他们就是在杀人了。
列车长脸色阵青阵红,压低声音吼道:“我这是没有办法,必须安静,才能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不然跑散了,出现伤亡,我怎么对得起你们。”
列车长把帽子狠狠甩在地上,“全车几百条人命,我特么赔不起,别说是乌纱帽了,就算是我的命,也赔不起,我不能不管。”
“呵。”我也想感动,可我现在根本抑制不住的冷笑,“说的真好,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把大家都安全的带出去?”
我可以听从命令,别说大喊大叫了,让我站在不动,完全没问题,我绝对不会闹事,还会帮他们看着其余人。
关键是……
“你现在有办法吗?要是有,你们也不会站在这儿发呆了。”
我的话很残忍,可是句句都是实话,他根本没法反驳,眼神已经要吃人了,几个沉不住气的乘警,当时就要冲过来,都被列车长伸手拦住了。
“我现在是没有办法,但我不会放弃。”
“但是我有。”我直接挡住他的话,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到现在为止,真正的怎么回事,我心里都没数。
但是有一点我不会看错,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人类正常的状态,如果还能有一个人,把大家带出去,那就只能是我。
“列车长,别听他的,他就是在闹事。”
“没错,把他扣下,他肯定想趁机出去。”
“说不定他是恐怖分子,这次的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不然怎么会直接过来。”
“……”
乘警和乘务人员的精神,也都濒临崩溃的边缘了,现在看着我,全都把矛头对准过来,毕竟,敌人是看得见的人,比看不见的恐惧,要来的好得多。
我根本没理会他们,哪怕他们一起冲过来,我也能应付得了,我只是看着列车长,等着他怎么决定。
“你真的能把大家都安全带出去?”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加重。
我暗暗松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屈服了,只是还想要个肯定的答案。
可惜,这个答案我不能给,“你现在,没有第二个选择,不是吗?”
除了相信我,就只能等死,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承诺或者不承诺,还有什么关系?
“跟我来。”他咬牙说道,又狠狠瞪了一眼,让那些人全都不许跟过来,这么危急的时刻,还能想着,让乘警控制好局面。
不能让这个可怕的消息,再扩散出去,不管怎么样,播音安慰不能断,车门也绝对不能开,要是有人有极端动作,就暴力制止。
“出了任何事,我顶着。”列车长掷地有声的低吼。
这一刻,我才真的多了几分敬重,在之前,我都觉得,他是那种光说不干的人,说的再好听,办不出好事来,也是白搭。
可是现在看来,他只是没有能力,至少在自己领域里,还是很有威望和魄力的。
我把手松开,也不怕他会跑,他看了我一眼,把领口重新系好,帽子捡起来,掸干净,重新戴上。
“跟我来吧,希望你能做到。”
他领我进去的,不是驾驶室,不大,上中下铺,还有两把老旧的木头椅子,应该是他们的临时休息室,现在没有人。
“抽一根吗?”他拿着烟盒,磕了几下,递了过来,我也没客气,抽了一根出来。
深吸了一口,烟很烈,不是我平时喜好的风格,抽上一口,肺腔子都闷疼,不过现在正好需要。
都到了这儿了,我倒是不急了,他猛吸了几口,把烟头狠狠掷到地上,“我们跟调度室失联了。”
我挑了下眼眉,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但是……
“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吧?”我是在询问,不过心里其实很肯定,如果只是没有路了,只是联系不上调度室。
他们会慌,但绝对不至于这么绝望,甚至锁死所有的车门,不让任何人离开,不试图往外找路,甚至还把车灯都给关了。
这不是求救的状态,反而像是……怕被人发现。
一想到这个,我的眼睛都睁大了,列车长到底发现了什么?还是说,危险就在外面?
我赶紧试着感应那些符咒,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放出去的都是用了最微弱的法诀,如果没遇到危险或者发现,是不会及时反馈到我这儿的。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多存了几个心眼儿,可惜召唤的结果,却让我浑身都凉透了。
放出去的几十张符咒,可以说把方圆所有能涵盖到的方向,都给无死角的覆盖了,但是现在……
全都消失了,但是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有人在不惊动我的前提下,连符咒反应的时间都没给。
就把它们全都破解了,我吃惊,列车长比我还要惊恐,眼睛里写满了恐惧,现在还能站着,都已经是强撑了。
可以说,之前的事情,对他而言,是宁愿当成噩梦一样的存在,“在刚出问题的时候,我曾经联系上总调度室。”
“然后呢?”我赶紧追问,心里其实已经有准备,结果肯定不会好。
果然,列车长僵硬的扭头,看着我,“总调度室查不到我们的存在点,开始还以为是机器故障,但是其他的车辆,全都有,只有我们的,在特定的轨道上,消失了……”
消失了……这个倒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毕竟现在的存在根本不像是正常的情况,说不定是法阵之类的,就像是当初,乔桑在双兴路,还有杜家老宅的时候,都查不到信号。
不过这种情况,竟然还能通话,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抿了抿嘴唇,没吭声。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影响列车长的叙述,更关键的是,他现在说的还太少,我不想那么早下结论。
看我没吭声,列车长的眼神反而深邃了点,我差点又想动手,敢情他害怕是真的,但是远远没怕到这种程度。
他还是存着试探我的心思,想看看,我会不会先承受不住,被吓的失措。
不过看在他也是为了全车人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他计较,而且他如果是个真蠢的,我倒是要怀疑,他说的话的可信度了。
毕竟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太容易被误导,到时候这种被误导的认知,就会变成实打实的话,转述到我的脑子里。
这比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来的可怕。
列车长的后背也绷直了,神情也变的坚毅,“在我当时刚想汇报坐标,好吧,这个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火车上是有自带的定位的。”
怕我不懂,他还特意解释了下,按照定位来看,我们确实是在运行轨道上,不过哪怕车子又滑行了一段,但是定位也没有变化。
这就已经不正常了,所以让我不用太在意,我直接点头,表示明白。
“那边突然喊……”列车长的手有点轻颤,接着,应该是为了让我理解的更直观,干脆模拟起当时对面的声音,话语来。
“快闪开,你们是什么人?请回答,请回答,我们是……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将视为挑衅……吱吱……快走,不,别出去,千万别出去,外面全都是……”
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列车长吓坏了,很肯定当时听到的没有任何问题,对方是经常联系的熟人,很沉稳,绝对不存在眼花,或者吓坏的情况。
列车长根本没有考虑,第一时间扭头看向外面,但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前面的铁轨不见了,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不过下一步,列车长就发现不对了,这里太安静了,连点风声都没有,更别提建筑物之类的了。
这里明明很空旷,哪怕是荒野,哪怕光线不好,但总不至于,连点草叶都没有吧。
他赶紧再次联系,想要问清楚,可这回不管调频成什么波动,收到的,全都是自己。
对讲里面的这里,不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尖锐的喊叫声,还有……
“我不知道你去没去过庙里,就是那种很奇怪,很肃穆,让人很害怕的唢呐声,或者是念经声,我听不清楚。”
列车长想用手机联系,可惜,一连看了很多个人的,全都没有信号。
要不,就是会打给自己,说出来都没人相信,手机明明拨通过去,可是一秒钟之后,正在拨号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显示正有电话进来,而电话号码,就是正在拨出的那个自己。
电话里的声音跟列车长之前听到的差不多,区别就是,有人在里面,听到了熟人的喊叫声。
“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是之前拦着你的那个乘警打得电话,里面刚好也是他自己的声音,喊着,千万别下车……然后就没有了,哦,也不对,是惨叫了一声之后,才没有的。”
我这回真是吓到了,这种情况,我还从没见到过,甚至之前的猜测,都开始动摇了。
不管是杜一,玄门,酆都,都桑,还是外婆,全都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杀死几百个无辜的人,原因是什么?
我再次祭出二十张符咒,这回我不敢大意了,神念一直跟着,那些符咒,在渗出车厢的瞬间,就全被切断了。
我想要召唤,它们竟然直接焚化了。
我直接拿出手机,拨出家里的号码,果然,一秒钟之后,手机自己响了起来。
来电号码,是我本身的号码。
我咬牙接通,那边跟列车长说的一样,呼呼的风声,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呼救声,惨叫声,全都没有,但我不但没觉得放松,反而更紧张了,眉头都不自觉的皱紧。
风声就像在身边一样,明明只是个电话,我却说不出的难受,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全都死了吗?”在我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
但是我再想听,就没有了,按说如果这个人是在问,那身边肯定至少还有一个人。
不管他回答什么,都会给出个答案,但是没有,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
我只能把电话挂断,眼睛木愣愣的看向列车长,“我们现在肯定不安全,哪怕躲在车厢里,也不安全,不对,是更不安全。”
之前借用总调度室,借用那个人电话里的声音,都告诉我们,不要出去。
因为声音是熟人的,我们很容易相信,加上外面是未知的环境,怎么看,都是聚在一起,待在车里更好。
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如果电话里的一切是真的,那么危险的确是发生了,而且肯定是死人了。
我刚才的那个电话,甚至有人问,是不是都死了,他们肯定是始作俑者,不会不知道,就算一时没注意,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
但是大部分的人,肯定还是死了。
列车长这回是真稳不住了,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也许,因为我们都出去了,所以他才会说,千万别出去。”
好吧,这么说也对,他们之前恐怕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想,却不得不提醒他,“电话是来自我们自己,也是打给我们自己,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说的很绕,但我知道,他肯定能想明白,我们在车厢里面,所以听到的声音,一定是来自于我们周围。
“你是说,这个车厢,才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列车长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瞪的大大的,手都抓向了对讲,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开车门,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命令,可是几百条人命,压在谁身上,谁都得红眼,我都怀疑,如果压错了,哪怕列车长能侥幸活下来。
回去之后,会不会直接崩溃疯掉。
“外面,安全吗?”列车长的声音很干涩,甚至没有什么力道。
我叹了口气,还真就不敢说,如果真的要杀人,会真的无法冲破这个车厢吗?
如果是法阵,那倒的确可能,不过我一点都没感觉到法阵的波动,除非……
除非法阵还没有完全开启,现在还在可控的范围内,那个操控法阵的阵眼,就在车厢之内。
我猛地睁大眼睛,是谁?这个布局的人,竟然就在车厢里吗?会是谁?
心砰砰砰跳的飞快,我不断的在脑袋里过,我上车算数最晚的一个了,根本没有排队的过程,见到的人有限的力量。
除了列车长,乘警,那些闹事吓怂了的乘客,就只剩下,对铺的惨白脸色青年。
“嗯?”他,一直都没有动过,我之前以为,他是不能动,但如果,不是这样呢?
而是法阵还不能开启,所以不能离开阵眼的位置呢?
我啪的抓住列车长的衣袖,“快,我要13车,2号,下铺乘客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