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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的都站起来了,拼命的大喊着,让她站住。
其实具体为什么,我也没完全想明白,时间太快,哪怕我想分析一下都做不到。
不过我很清楚,火车是绝对没移动的,她看到的,很可能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眼前不断的出现,幽冥摆渡船,只要经过的厉鬼看到,都会浑浑噩噩的追过去,然后上船,跟着一起走。
哪怕跟火车的形状完全不一样,可我在那一瞬间,就是这么认定,“站住,那是地狱,不能过去。”
我喊的嗓子都哑了,甚至丝丝拉拉的疼,一说话都带着血丝,女乘警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
“地,地狱……”她的声音很奇怪,就像是生涩的机器音。
如果我当时能多想一下,说不定能有不同的结局,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我当时都急傻了,还以为她那就是吓的,赶紧肯定的点头,又想到她看不见我点头,才加重语气保证,“没错,前面是地狱,退回来,赶紧往回跑。”
她能停下来,我已经很惊讶了,蹭了把冷汗,想让她离那儿远一点,甚至都忘了问,还能不能看到火车了,火车是不是还在走。
不过这个倒不是我忘记了,事有轻重缓急,她得先活下来,才能问下面的话,如果人死了,顶多说一句,也没什么用了。
“地,地狱……”她还在重复。
这回我觉得不对劲儿了,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催促她快点,甚至连列车长,还有她一直惦记着的孩子,都给搬出来了。
她却哇的一声哭出来,“地,地狱,真的是地狱……”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跟之前那个乘警的情况一样,对讲机没挂断,但是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现在跟之前的情况毕竟不一样,那时候是第一个掉出去的人,加上暂时也没有其他可做的,我们想要多了解一点。
但现在不一样,可以说,女乘警在我心里,从掉下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还活着,还联系过来,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实在不行,我也没什么可放不开的。
又喊了两遍,没有回应直接,我直接切断了对讲,再次掐了下法诀,“嗯?”列车长还在那儿蹲着。
“呼。”真是半点惊喜都不肯给我,我赶紧打给他,这回没有意外发生,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已经破解了吗?”可以听得出,他的兴奋都快压制不住了,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愿意打击他。
不过人还活着,这就好,我叹了口气,“还没有,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问的很隐晦,之前又提过,一直互通消息,所以我这么问,他一点都没多想,直接汇报起来,“全都死了,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那个灭神咒。
要不是还有你在,我都要崩溃了,我才走过来两个车厢,人数基本对得上,没有活口,我没来得及检查,不过应该是互相斗殴死的。”
我想提醒他,就算是斗殴,也没有这么势均力敌的,总得有那么一两个获胜的活着吧,除非都来个同归于尽。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肯定很少,而且还在几个车厢里都发生这种事,那就不可能了。
人的确是杀人了,但是严磊,肯定也出手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我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停下来,一直蹲着不动。
按说这么大的发现,能让他耗费这么长时间的,根本不需要我提醒,在最开始接通的时候,她就应该主动说出来的。
难道,他是有其他的心思,故意隐瞒吗?我有点不高兴的皱眉,不会我看错了,他其实是个愚蠢到骨子里的吧?
不可能,我直接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他之前对那些下属的关心,不会是假的,这点看人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而且现在就跟他之前说过的一样,他能依靠的,只有我,还要瞒着我,根本没有任何道理。
“我接着往下走呢,还有那么多车厢,我不信一个幸存者都没有,他们很多都是退伍兵,不会那么废物。”列车长不断的说着,自己其实都不太敢相信。
我没打过他,不过眉头皱的都发疼了,他说他一直在走,为什么?为什么说谎?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而且演技这么好,如果不是我现在,还眼睁睁的看着,他蹲在地上没有动,我真说不定就相信了。
这么一来,我都有点怀疑,之前对他的判断,是不是正确了,这演技,奥斯卡妥妥欠他一个小金人啊。
“咔……”我正揉着眉心纳闷,想着怎么才能问出来点实话呢。
那边突然传来推门的声音,列车长的呼吸声也加重起来,“怎么会?”
“怎么了?”我也顾不上去想违和,不合理的地方了,赶紧问道。
“这个车厢的人,都不见了。”他惊讶的都快说不利索话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我真急了,明明我眼前看到的画面,一直没变过,他就蹲在那儿,一动没动。
可是开门声是做不了假的,难道有两个列车长?不对,我突然开始冒冷汗了,不会有两个的。
那肯定有一个,是假的,我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扇车窗,上面的血实在太多,但并不是把整个车窗都给覆盖住了,还是有一些缝隙的。
两遍的车窗是对称的,刚好可以晃出对面车窗上的影子。
从反光的角度看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分明是穿着制服的乘警,脸色惨白,没有黑眼仁的白眼珠,死死的盯着窗户。
我上当了,他根本不是列车长,那符咒是怎么跑到他后背上去的?还是说,我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严磊的视线之下。
这种猜测,真是让人绝望。
不过列车长那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紧张的大喘气,“人都不见了,不管活人还是死人,全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不对,有地板,只有地板,周围全都是风声,你能听到吗?连车顶都不见了。”
轰……
脑袋剧烈轰鸣,眩晕的厉害,这次我直接蹲下,一只手扶着地面,才算是勉强支撑住,没摔倒。
我承认,经过女乘警的事之后,再发现,之前贴在列车长背后的符咒,莫名的转移到尸体的背后,我还一无所知,现在再听到,车厢几乎从中间断折,所有的人,和尸体都不见了。
我的确很惊讶,甚至有点压的喘不过气来,但我现在的不对劲儿,还真就不是因为这个。
在安娜庄园,画中世界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我甚至都说不好,下一秒会出现什么。
而且死去的人,还会莫名的出现,所有的人说的都不能相信,哪怕他告诉我的,真是他自己认为的真话,反而会产生误导。
甚至连杜一,都亲自下场撕了一把,至于严磊,我眯了眯眼睛,真不是轻敌,我再把重视他,也不会真到了,把他当在跟杜一相同的等级去。
我蹲了好一会儿,情况不但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这根本不是身体本身的反应,我是中了算计。
“啪……”我抓着符咒,在心口,背后,头顶心,各拍了一张。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诛邪……”
“噗……”
符咒三张一起燃烧,我猛地吐出口血,阴气竟然被种在血液里,驱除不了。
我有点发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哪怕对方很强,我也不应该一点感觉没有。
算计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都得有接触才行,我根本就没……
“不对,有,他是有间接机会的。”我硬撑着掐动法诀,那个惨白脸色的乘警尸体,突然诡异的一笑,紧接着,符咒自燃。
“噗……”这口血喷出来,我晃了几下,直接跪在地上,符咒反噬,这口血已经不是一般的血了,而是本源之血。
当时为了能看的更真切,也为了在关键时候,保住列车长,算计严磊一把,我用的当然不是普通的符咒,而是本源血符。
要成功了,威力当然大,灭掉严磊倒是不容易,但是重创,甚至让灭神咒都衰减,是完全能做到的。
可是没想到,严磊早就算计到这一步了,甚至先我一步,作出反应,直接利用我的符咒,破了我的法诀。
我都能想象得到,严磊那张惨白的脸,暗搓搓的得意冷笑,真的很想揍他一顿啊。
“唐先生,唐先生……”列车长不断的喊着,问我这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了两口气,才忍着喉咙的痛感,勉强说道:“没事,你那边怎么样?还有,之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我知道肯定是没有什么大的古怪,否则他早就说了,不过微小的不寻常呢?
符咒不会无缘无故转移,严磊没有这个本事,我不得不怀疑,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
列车长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直接否认,不过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咦”了一下。
“想到什么了?”我赶紧追问。
是,我是着急,不过在这种时候,我还不至于慌乱,之所以问的这么急,是担心他经过思考,会加入判断。
这是我最不需要的,我要的就是,他最平实的叙述。
列车长的执行力还是值得称赞的,直接答道:“我在经过前面车厢的时候,看到小李……”
小李?
我在心里咀嚼了两遍,没错,就是小李,那张脸我还有印象,当时旁边的人,是叫了他小李。
这就没错了,我不敢多干扰,只能屏住呼吸,听他接着说。
“他死的很奇怪,跟他们都不一样,身上没有血,也没有伤口,呃,至少我没看到。”
列车长怕误导我,赶紧纠正,“但是脸色惨白,还发青,反正一眼就能看出来,肯定是死了,我不死心,还是想看看,就过去了。”
不管他能力怎么样,对手下这些人,的确是真的好,现在说起来,鼻子还发酸,挺好好一会儿,才勉强接着说。
“他脖子没有脉搏了,心也不跳了,身体硬邦邦的,根本不是正常死亡,中毒吧,也不像,我也弄不明白。
后面还有太多人,我没想停留,起来的时候,衣角突然被绊了下,我当时吓坏了,不过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
应该是检查尸体的时候,我太靠近了,衣角勾到小李的手指了,他身上都很硬,手指也是,就拉扯了下。
这个倒没啥,但是我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谁拍了我后背一下,凉飕飕的,现在还麻呢。”
列车长说完,自己还不好意思了,认定是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
我闭了下眼睛,没跟他说,这可不是自己吓自己,而且拍了那一下,应该也不仅仅是摘掉符咒。
看来就是在那个时候了,说不定,当时严磊就在那个车厢,在列车长检查尸体的时候,他就站在背后不远处。
至于列车长为什么看不见,我连考虑都没考虑,随便一张隐身符,掐个指决就能做到的事,没什么可奇怪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看我半天没有反应,列车长的心又开始不安了,现在我倒是能等,但他不能啊。
往回退,好吧,往回退是可以的,但是他根本不会选择这条路,否则,当时就不会冒险过去了。
所以不管是我,还是他,都直接没考虑这个可能性。
不能后退,总不能一直原地等,先不说有没有意义,就说危险本身,都已经到身边了,竟然会自己停下吗?
我相信,列车长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至于那么天真,所以看似很多条路,在把不可能的排除之后,眼前就只剩下,往前走这一条路了。
所以列车长问该怎么办,不是让我拿怎么走的主意,而是想问我,怎么才能平安的过去。
一想到这个,我又开始闹心了,如果符咒还在他身上该多好,听别人描述,永远比不上亲眼所见啊。
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严磊也是刚过去,他们很可能会再度碰到一起,列车长身上,可没有严磊忌惮,不能动手的东西。
甚至我都怀疑,之前拿掉符咒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误导我,故意示威,也是为了不让我能看到蛛丝马迹,否则,列车长现在已经跟他们一样,是具尸体了。
我明知道结果,但还是把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说了,果然,他还是执意要过去。
我自己也挺想笑的,他明知道没有选择,还来问我,我明知道他会怎么选择,却偏说一遍,让自己心里没有愧疚感。
我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幼稚了,可能是小时候的英雄情结吧,对这种精神有点敬畏,“你现在按我说的做,咬破中指……”
多余的根本来不及,也不起作用,好在符咒虽然撕掉了,但附着在他的身上的一丝灵气还在。
现在也顾不上我其他的小心思了,只能拿来,帮他挡一挡危险,至于之后,那这就只能以后再说了。
我边教他,边自己掐出指诀,列车长就是个普通人,哪怕是用血符,都没几分威力。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灵气为媒介,把将会受到的重创,转移到我这来,做都做了,我也没多说什么,让他感激。
这时候,赌的都是生死,人情他也还不起,而且我一向讨厌拖拖拉拉,事情是我想做的,那就会承担一切后果,不需要多想什么。
“谢了。”他突然说道。
我笑了下,没吭声,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道谢,或者知不知道这句谢谢的分量,我都收下了。
“我,我现在还行,地上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列车长一边走,一边给我详细描述。
我提醒过,让他留心奇怪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也得告诉我,因为严磊随时可能跳出来。
他答应的很严肃,才走了不远,我就能感觉的出,他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每一个细节,都看的很仔细,“这应该不是突然断裂的,边缘很模糊,我看到一点血迹,嗯对,是在偏边缘的地方,颜色很暗,血迹也不大,所以我之前没看到。。”
他也有点惊讶,之前的车厢到处都是血,想找块干净地方都不容易,这里倒是正好反过来了。
“别靠近血迹。”我叮嘱道。
鲜血最容易聚集死前的怨恨,阴气,污秽,憎恨……尤其这些都是横死的人。
之前我也不是不想提醒,关键到处都是血迹,想不碰到,就跟走钢丝似的,难度太大,别说列车长了,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但这回只有一滴血,就跟故意放在那儿的诱饵似的,生怕人看不到,不过去,我就不得不多心了。
“啊,啊?好。”列车长显然都已经靠近了,被我提醒,才赶紧远离。
好在那滴血也没什么异常,他深吸两口气,问道:“我现在要进去下一个车厢了,玻璃上什么都看不到,现在开门,没问题吧?”
我的心也跟着紧了下,“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