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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借道地府,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别看我表现的很淡定,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甚至在要进入地府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后悔和动摇,可别又特么的是地狱最底层。
我要要去那儿没错,但是真心得准备准备,一下子送到大boss嘴里,我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啊。
之前遇到那个东西,要不是乔桑,哪怕我准备的很充分,还是没有把握,一定能活着出去。
更多的,其实还是不得不为,毕竟冥君,云奕辰,都算是跟我有点交情的,真让我不管不顾,我是做不到的。
“唐辰,这里是地狱最底层吗?”
好不容易踩到地上,乔桑疑惑的问道。
我也是第一时间看向周围,同时屏障直接竖立起来,护住我和乔桑。
这里是地狱没错,但是……
我真的认不出来,是什么地方,眼前一片荒芜,地上还有点潮湿,我蹲下,捡了块儿泥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是黄泉水的味道。”这一点,我很肯定,没有弄错的可能。
乔桑只是比我落后几秒钟,也跟着捡了一块儿,闻了下,蹙眉,显然,她跟我不一样,在找到那个东西之前,她没有来过地府。
可是仅有的那一次,她也因为我的缘故,情绪太激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后来还是从大祭司留下的那个瓶子里,发现了黄泉水的痕迹。
可是……
“这里没有莫离的气息。”
我知道,她说的是,莫离的那滴眼泪,我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这里,应该不是地狱最底层,不过……”我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既怕直接到了最可怕的地方,但是现在知道不是。
我也不见得有多高兴,至少,应该给个坐标吧?盲打,这技能点没点上啊。
而且最让我不安的是,黄泉水时地府的标配,就跟之前古城墙外的护城河差不多,一旦没有黄泉,那些冤魂也就没有往生的路了。
冥君想要避世是一回事,被人直接截断了这条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地府,这是出事了吗?”乔桑也反映过来了,她毕竟是酆都鬼王,跟地府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别人听到的是传说,他们知道的,可就是实打实的内幕了,地府黄泉水,从第一层,一直贯穿到最底层。
不管怎么汹涌翻滚,绝对不会蔓延到其他的地方,可是现在,这里显然是曾经被淹没过。
“走吧,往前走走,就算真的出事,也不会一个幸存者没有,先打听打听情况再说,咱们总得知道,现在是在哪儿啊。”
我叹了口气,眼前的局面,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在地府,最好用的,就是地府大印了。
本来为了安全起见,我是直接把它封闭了,但是现在,为了能尽快了解情况,我只能重新把地府大印解封。
这样只要经过的地方,有地府的鬼,或者是公务人员,全都会第一时间过来,这是命令,也是拘束,由不得他们躲避。
当然,危险也是显而易见的,气息是无差别的放射出去的,地府的人能收到,那让地府弄成现在这样的人,也能察觉。
如果他只是把我当成无足轻重的小卒子,随手放了,那倒是还好,就怕他是个谨慎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啊。
所以在我打开地府大印的同时,乔桑就已经全面戒备,甚至分了大半的精力保护我,反而自己,都没怎么顾及。
“呼呼……”
刚才还很平静的地府,突然间就狂风大作,而且风声里,还有说不出的惨叫,哀嚎,我眯了眯眼睛,这是……
“鬼哭。”乔桑直截了当的说道,跟着,侧身靠在我旁边,挡住我周围的死角。
我心里一阵暖和,不过也没想说什么,把全身的阴气全都调动起来,伤口不断的被撕扯,血越流越多,我都有点恍惚,险些站不稳。
可是除了鬼哭声越来越大,就什么都没有了,阴气已经浓郁的化不开,却没有半个鬼接近。
乔桑心疼的看了我几眼,还是撑不住开口,“我们往里面看看吧,说不定,他们是被法阵限制住了,要是能来,这么久,早就过来了。
你不能再这么损耗下去了,不然一会儿到地府最底层,你就没有战力了。”
我知道乔桑是在找借口让我放弃,但是偏偏,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她说别的,我还可以反驳一下。
但是现在。
我深吸了口气,不死心的再次看了一圈,确认没有靠近的鬼魂,才想把阴气收敛回来。
“噗……”
“怎么了?”乔桑惊慌的靠过来,帮我擦着嘴角的血,惶恐的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怎么了,我赶紧捂住手心,把血按住,可连掐了两次指决,血还是一点一滴的往外渗。
刚才,我想把阴气收回来的时候,阴气突然就不受控制了,疯狂的往外涌动,甚至本源之血,都跟被什么拽住一样,不听我的使唤。
我现在不是玄门的人,但是实力,比一般玄门的人,还要强得多,差的,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尤其这里是地府,阎君不出,我就算是主场,但是,是谁?竟然让我这么被动?
乔桑也看出不对劲儿了,手指不断曲起,伸开,一点青芒点在我手心,这回比之前的都要淡上很多。
显然,大祭司的气息也不是真的传给她了,看来也只是给了保命的一缕。
我隐隐觉得不那么简单,刚想阻止,手心的血就止住了。
这回乔桑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我稍微松了口气,想问她,是不是大祭司,或者,是不是都桑的人?
可她却分明在躲避我的眼神,还故意打岔,说道:“我们赶紧去前面看看吧,应该没走太远,不然天黑了,就来不及了。”
我张了张嘴巴,想提醒她,在地府,是没有太阳星星的,更别提什么天黑不天黑的,不会因为是白天,鬼出现的就少了。
也不会因为天黑,就来个百鬼夜行什么的,这里本来就是鬼的日常好吗?而且我手里攥着地府大印,甚至冥君大印也在我手里攥着。
不过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我又说不出来了,她根本不是不知道,她是心乱了。
她显然不想说,我犹豫了下,默默叹了口气,对她,我真是没法逼问,只能跟着她,一起往前走。
越是往前,地上潮湿的痕迹就越是明显,有一处挖坑,甚至还有一些积水在,乔桑先我一步,沾了点黄泉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味道跟刚才不一样。”
“嗯?”怎么可能不一样?我一愣,也赶紧蹲下,捞起一点,闻了下。
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这里,有莫离的气息。”
我们从之前闻到的地方,一直到这里,顶多也就一里地多一点,而且我们一直关注着地上,潮湿度是连在一起的。
怎么可能黄泉水突然不一样?
我又挖了一块儿旁边的泥土,跟之前的一样,也没有莫离的气息,只是单纯的黄泉水。
这就不对劲儿了啊。
我们对视一眼,神情都有点凝重,又往前走了好一会儿,走走停停,分别都蹲下过几次,但是无一例外,全都没有莫离的气息。
之前挖坑里的那一点,就好像故意倒进去,给我们做路标的一样。
这个念头刚闪现出来,就听到乔桑惊讶的“咦”了一声,跟着,拔高声音叫道:“你看那里,跟我们看到的,是不是一样?”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又是一个小小的洼坑,跟刚才的那个,不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有一定的区别。
但是……
我这回仔细看了一圈,这附近的土很硬,哪怕被黄泉水泡过之后,还是没有一点点的泥泞,这个洼坑,是怎么形成的?
周围都平坦的过分,这坑,更像是故意挖出来,留给我们的一样。
我这回没急着去闻黄泉水,而是把水都弄了出来,果然,坑壁上,有明显的刀劈痕迹,这是现挖出来的。
摸了下,痕迹上还有着丝丝的阴气涌动,是鬼兵?
“有莫离气息的,不是黄泉水,是这个坑壁。”乔桑已经检查完那些黄泉水,也跟着凑过来,又摸了摸坑壁,眼神更凝重了。
我倒是也觉得这个说法靠谱,但是……
“也不一定,这水里也有。”
乔桑却直接摇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咬着嘴唇,我突然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你还知道什么,说出来吧。”
她这才开口,“你不觉得,这些黄泉水里,莫离的气息很稀薄吗?”
我点头,这个,在最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但是有什么问题吗?
“毕竟只是一滴眼泪,黄泉水有这么多,气息单薄也正常吧?”
乔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难过,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过很快就收敛了。
“莫离是真神,那滴眼泪,不是别的,是他属于真神的本源气息,别说黄泉水了,就算他想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江河湖泊,全都沾染上他的气息,也轻而易举。
除非……”
她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我也明白了,除非,这个水根本不是那滴眼泪直接造成的。
而且拥有这滴眼泪的人,把眼泪凝结在兵器上,或者,干脆用来练器了。
莫离的气息,是炙热霸道的,但是偏偏,他选择的是极阴极寒的武器,对方能拿到这滴眼泪,就不会不懂这些。
但还是拼着削弱真神实力的风险,这么做了,就不会没有所图。
我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乔桑,“他的目的,是地府。”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个东西自主选择沉睡之后,冥君和云奕辰还会出事,甚至整个地府,都已经跟天道规则隔绝了。
那个东西是莫离对乔桑爱的执念,所以乔桑可以命令他,威胁他,但是……
他真正最听的,无法抗拒的,还是莫离本身,一旦受到莫离眼泪的召唤,他根本没有选择,不管是杀戮,还是干脆归于那柄武器里。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过去。”我这回是真的着急了,哪怕暂时还没弄清楚情况,甚至,我连这里是第几层都不知道。
可是不能等了,真的不能等了,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打开封印,放出都桑遗民。
他们这是想要压制三界啊,天道规则被大网阻隔,根本干涉不了,到时候……
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尤其,他还直接扣住了冥君和云奕辰,说不定还有很多别的人。
要是把他们都炼化了,地府也就名存实亡了,连一点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之所以先选择了地府,也不是对生命有什么敬畏,恐怕,是因为地府都是鬼,又相对闭塞,出了事,会是最后传出去的。
“呵呵,我还是把他想简单了。”我眼睛都开始疼了,恐怕刚才火车里的那个,假冒男孩的坏东西,也是他的爪牙。
我越想就越觉得可能,他们需要源源不断的怨恨之力,来封住地府变换的鬼气。这样就不会被玄门提前发现。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就凭玄门那么明则保身的态度,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我们怎么下去啊?”乔桑微微皱眉,不放心的看着我。
没问要不要下去,只问怎么下去,我多看她一眼,心里默默祈祷,这件事,最好跟都桑的牵扯不大。
我倒是不同情那些野心勃勃的巫族人,但是如果真的是他们,乔桑就又要面临难以选择的局面了。
我把手伸进怀里,想要拿出冥君大印,见大印如见冥君,只要是地府的地界,去哪里都可以。
对方布置了这么大的场面,肯定早就知道我们过来了,我再藏着掖着,也没有用了。
我们了解的那点功夫,恐怕对方的实力,都在呈倍数的增长。
淡淡金光萦绕,我刚要下命令,耳边就传来惊讶的尖叫,“兄弟?是你吗?你没死,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