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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瞬间尴尬了，自己都不知道，在对不起什么。
乔桑的父王，不就是老都桑王吗？那是死在莫离破神剑下的。
杀父之仇，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共戴天的，哪怕老都桑王做了再多的坏事。
甚至不惜利用乔桑，可都不能否认，他是她的父亲，而且给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
如果没有莫离，说不定乔桑可以一直单纯下去。
“这不怪你。”乔桑闷闷的呢喃。
我张了张嘴，很想问，她的意思是不怪我，还是这件事，并不怪莫离？
不过话到嘴边，突然又不敢问了，默默咽了回去。
接下去我们就都不说话了，一直到我发现眼熟。
“就是这里，底下就是地府入口了。”我说了一声，得到回答，就去找枯枝了。
现在的时间不对，露水很重，我忙活了半天，也就找到不多，勉强生了一个火堆。
乔桑双手抱胸，瑟瑟发抖，一路过来，衣服又被勾破了好几道。
几乎遮不住身体了，我赶紧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烤烤，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能吃的。”
折腾到大半夜了，别说吃的了，就连水都没喝一口。
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乔桑肚子叫了。
刚要往外走，他就从身后抓住我的手，“这么晚了，有东西也看不见了。
你背过去就行，外面冷，别着凉了，而且底下就是地府，万一被他们发现……”
乔桑的声音压的很低，甚至微微有些发颤，显然，这么相处，对目前的我们，都有点不适应。
我倒是想说不用了，可看了看外面，也有点犹豫了。
大祭司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现在已经跟出来找我们了。
这火堆在巨石旁边，倒是能掩饰一点，可我要是出去，很容易泄露气息。
乔桑在这里烤火，我也不放心，真要是被发现，我想帮忙都来不及。
这么一想，我就不打算矫情了，“行吧，那你小心点，好了叫我。”
我转过身，坐的离火堆稍微远了点。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我身上瞬间滚烫。
丫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听力这么好了？
强忍着熬到乔桑换完衣服，还没等我松口气。
她突然喏喏的说:“你衣服也湿了，脱下来扔给我吧，烤好了我再给你。”
哗啦……
这回鼻血直接是窜出来的，我赶紧捂住鼻子，坚定的说:“不用，我身体好，吹会风就干了。”
身后乔桑突然靠过来，微甜的香气直接往鼻子里钻，我浑身僵硬，尴尬的问:“怎，怎么了？”
“把衣服给我吧，别感冒了。”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嫩滑的小手，就从背后，伸到我面前，跟着，是白到隐隐发光的小臂，然后……
不行不行我赶紧闭上眼睛，心里知道，要是不脱，乔桑肯定不肯走。
我赶紧把衣服，外裤拽下来，摸索着，一股脑的塞给她。
手指戳到了什么，很有弹性，滑腻腻的，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偏偏乔桑还伸手，在我后背上蹭了一下，“怎么这么烫？你是不是感冒了？”
一股热浪，从尾椎骨一路向上，我都快哭了，她要是再不退回去，我就得落荒而逃了。
“我发誓，真没有，你赶紧烤衣服吧。”
我太着急，特意转头催促，乔桑“啊”了一声，转身就跑，就跟背后有什么在追她一样。
我一愣，“怎么了？”
她没吭声，我也不好回头去看，确认她没事，也就重新转过来了。
“我靠？”刚要坐下，我就傻了，它什么时候又跳起来了？仅剩的那点布料，都快包不住它了。
刚才，刚才我回头了，然后……
我总算知道，乔桑为什么尖叫了，不过我倒是更希望不知道，我的老脸啊。
估计是察觉到我的尴尬，乔桑反而很轻的笑了一下。
“女灵，会不会有事啊？”乔桑的声音更软糯了，还带着点鼻音。
“放心吧，女灵的灵气是杜一的死敌，不过那只是道分身，不能真把大祭司怎么样。
但是受伤也不可能，我已经跟女灵说过了，咱们一离开，她就把灵气收回去。”
不过我倒是奇怪，“他真的是杜一？”
明明之前在山洞撞上的时候，乔桑还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那么肯定？
难得就因为一件衣服？
乔桑犹豫了下，才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是诈他的。
我就隐约听大祭司，哦，是后来的大祭司，听他说过，我哥把这件衣服给了杜一。
换取整个玄门的支持，而且那个杜一，是个不那么简单的人。
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没多问过。”
我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提醒她，我不是莫离的冲动。
我知道吗？我不知道啊。
“杜一……”我捻了捻手指，看来杜一比我想的还要复杂的多啊。
回去得让大猫好好打听一下，不然根本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我总算是把满脑子的不良画面，变成了大祭司。
乔桑的声音却再次出现，“女灵看到我们在一起，会不会误会你？”
我浑身一紧，雾草，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难怪啊，我都出来这么久了，女灵还没跟我联系，我没做什么啊，为毛会这么心虚。
“要不，我去跟她解释下吧。”乔桑深吸了口气，提议道。
我差点吓得跳起来，前女友要去见现任……不对，这是前妻啊，杀伤力更大，那算是爆炸级的。
“不用。”我想都没想，赶紧否决，发现她有点尴尬，才意识到态度太强硬了。
好不容易挤出抹笑，解释:“女灵不是那样的人，不会误会的，放心吧。”
乔桑这才不吭声了，我默默擦了把汗。
女灵，真的不会介意的……吧？为毛心会这么虚啊。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就连灵气都沉寂下去，几乎感觉不到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试着调动灵气，可她竟然一定反应都没有，她拒绝搭理我？
我现在已经越来越适应灵气的引用，所以根本不怀疑，女灵就是故意不理我的。
心瞬间更虚了。
尤其是……我还打算把乔桑带回去，会不会死啊？
但不带乔桑？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出来，就直接被我给掐死了。
如果在下地府之前，那我能很干脆的说出两清，再不相见的话，可是现在……
不管是不是为了我，乔桑总是背弃了都桑的，那酆都，她就也回不去了。
天下虽大，还真就没有她能去的地方了，我是一直说，都桑王利用她，那些都桑的子民也不是真心爱戴她。
但如果没有我，至少这个结局，会来的更晚一点。
“哎。”我使劲抓了两把头发，心里烦躁的不行。
我想了不知道多少个主意，最后又都被自己给拒了。
貌似，怎么都不行，前任是个送命题啊。
乔桑也有点抑郁，直到衣服烤好，才叫了我一声，默默递过来。
她的裙子已经穿好了，破损的很严重，但好在都不是在严重的地方。
加上我现在心都高高的悬着，也就没有其他的念头了。
又烧尽的草木灰铺在大石头上，又弄了层干草，让乔桑将就一下，我就直接坐着不远处。
大祭司随时可能出现，乔桑也知道不能真的同时休息，所以特意叮嘱。
让我困了叫醒她，她来守后半夜，我当然也知道，乔桑不是那种只能靠别人保护的小女生。
可之前的相处模式都已经习惯了，哪怕是现在，我们早就分手了，还是一时改不过来。
通往地府去的崖壁，全都被雾气笼罩着，别说可见度了，就连雾下一点点，都看不过去。
这显然不正常，我几次差点忍不住，掐指诀想探一探，可关键时刻，心里总是出现很抵触的声音。
我又默默把手放下了，都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天都亮了，好在是没有出现什么危险。
“你一直都没睡吗？怎么不叫醒我？”
乔桑拿着衣服，直接从身后给我披上。
我一惊，赶紧跳起来，不过她已经退后一步，正常的看着我了。
弄得我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机会，“我也不困，你怎么样？没事的话，我们赶紧走吧。”
乔桑呢喃了句什么，我刚好扭头，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咱们赶紧走吧，女灵应该在盼着你回去。”乔桑显然不想再说了。
我也就没再多问，一想到女灵，我心又开始沉重了。
一晚上的时间，我好几次试着跟她联系，无一例外，全都被拒绝了，到最后，我甚至都感觉不到灵气的流动。
“哎。”我叹了口气，率先往下走。
乔桑也没吭声，一路默默跟着。
手机早就丢了，我也没指望能找回来，到了山脚下，就打算打个车去客运站。
“等等。”乔桑突然叫了我一声，“后面有车。”
我一愣，这里不太可能有车啊，不过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
一辆很破旧的车子，正晃晃悠悠的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