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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手机直接掉到地上，我都没顾得上去捡。
之前大祭司的寄主说过，刘微给他打了电话，我不是没怀疑过。
不过因为他本来的身份，我更选择什么都不信，可现在猪小弟的调查结果也是这样。
我突然开始怀疑，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猜错了，神族根本没想到从404这个通道回归。
而是利用我们，掐死巫族，哪怕巫族也是野心勃勃，但在面对神族方面，我们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所以，哪怕都桑王脑袋抽筋，神族也不会相信。
“喂，你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那个刘微有意思呢。”猪小弟被我吓了一跳，不过看我的脸色不对。
也没再多说，低头去帮我捡手机。
“等等。”我直接拦住他，手机坏了不知道多少个，我已经淡定了。
更何况在这里根本打不出去，我连说话的功夫都不想耽误，直接伸进去，抢猪小弟的手机。
他的习惯一直很固定，会放在哪儿，我清楚的很。
“喂，喂喂，我真是直男，你，你别……”他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脑抽，在那儿一个劲儿的挡着。
被我一巴掌拍开，直接抢了过来，信号是满格的，我激动的手都在发抖，可是按出去的时候，却怎么都没反应。
我不死心的按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猪小弟揉着手腕，一脸怨念的瞪着我，“你想打电话不会问我吗？
要是能打得通，我还用跟你解释？早就让女灵和乔桑说了好吗？”
他一进来的时候，就直接打了电话，不只是404房间，现在整个酒店的电话都拨不出去。
甚至他想用大堂的电话，通知女灵她们一声都做不到。
“不对啊，我亲耳听到，前台小姑娘跟客户确认入住时间。”
我抓了抓头发，把手机递回给猪小弟，当然，这是在之前了，不过猪小弟的命令只是针对404房间，没道理连大堂都发生变化。
眼神要是能杀人，猪小弟都杀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过倒是没再废话。
“我是老板，她们敢瞒着我吗？我当时就发脾气了，质问为什么电话坏了，还不修，不换。”
“她怎么说？”哪怕猜到，还是千篇一律的不知道，然后什么都推到杜经理身上。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猪小弟撇嘴，“她说一直都往外打不出去，但是只要是系统里记录过的，要入住，或者已经入住的客人的手机号。
就能打通，她也汇报过了，不过杜经理说，这是为了避免利用工作之便，办理私事，这不，就不敢多说了。”
猪小弟无语的摊手，作为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说了不算的老板，他自己心里也够郁闷的。
我深吸了口气，总算是给出个答案，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跟我猜的一样，还是指到了杜经理身上。
然后哪怕是猪小弟亲自到了，那位杜经理也还是没露面，甚至连电话号码，前台小姑娘也是一问三不知。
还来了句，“一直都是您直接跟杜经理联系的，他的号码，不是只有您有吗？”
猪小弟也是不容易，竟然没被气出内伤。
“倒是那个前台说话的口吻。”我不怎么感冒的摇头，可还没等摇完，突然惊悚了，“不对。”
“不是，怎么就不对了，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总一惊一乍的吓唬我啊。”猪小弟正揉脖子呢，被我一吓。
直接咔的响了一下，顿时不敢动了。
我挥挥手，抱歉肯定是有的，不过也就只能这样了，“你学的，很像之前那个前台，就是接你电话的那个。
可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的，后来的那个小姑娘，性格很好，也很热心。
但她比我入住的时间，也就提前了不到半天上岗，你说的这些事，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什么电话不能打出去啊，又是什么跟杜经理联系的，都是猪小弟本人啊。
这分明都得是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才能知道的情况。
猪小弟疑惑的看着我，伸爪子想来摸我额头，被我直接拍开了，“我没高烧，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他又抽那门子疯，被我拍开也不恼，转而去摸自己脑门儿了，又摸了摸手背，脸颊。
“我肯定没高烧，不对，还是你烧了。”
“猪小弟。”我已经有点怒了。
他赶紧往后蹭了两下，“不是，那个前台就是接我电话的那个啊，我耳朵还是很可靠的。
再说了，你自己也承认，这不是新来的能知道的，你是不是睡糊涂记错了，还是存心吓唬我，那我寻开心呢？”
他根本不相信，还有什么其他前台小姑娘的事，就算有，也固执的认为是交替班的。
“你看到她尸体，那除非活见鬼了。”
我也死死盯着猪小弟的眼睛，没错，他却是没高烧，也没中邪。
“不对，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猪小弟就是个好奇宝宝，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刚说过，一千一万个不可能。
直接凑过来，还夸张的压低声音，问道，“你不会又怀疑我是假的吧？我有办法证明的。”
“你也知道自己有假的？”我没好气的把他推开。
他倒是不笨，瞬间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眼珠子睁多大，可跟着，就使劲儿摇头。
“不可能，你也听张庆说了，制作一个傀儡人多费劲儿，冒充我不奇怪，我身价高啊。
可冒充一个前台小姑娘，有意义吗？她长得也没多好看啊？”猪小弟坚定的摇头。
这点也是我想不到的，不过张庆说的很清楚，傀儡人有很多。
甚至里面还有熟悉的面孔，说不定，就有这个前台。
“不是吧？你真这么认为？”猪小弟有点害怕了，“不是撕毁纸人，傀儡人就都消失了吗？
她怎么还能出现？外婆不至于这么厉害，反噬都没事吧？”
他哆嗦的看向门口，好像生怕下一秒，外面再走进来一个猪小弟。
然后重新下个命令，他也跟我一样，成不存在的人，出不去了。
这个可能，当然也是有的。
不过他已经惊恐成这样了，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吓唬他。
所以果断选择了另外一个可能，“说不定，是在你下命令之前，就派过来的。”
那么多个傀儡人，销毁的时候，有那么一两个，牵扯的微弱的存活下来，也不奇怪。
猪小弟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不过还是不服气的反驳，“你怎么不说，死的那个是傀儡人？”
毕竟消失了，更好解释。
我点点头，他说的其实我也想过，不过……
“神族不屑于玩这种小把戏。”还有，我潜意识里万分笃定。
如果是之前，我可能还会怀疑，但现在，灵气浓郁到极致，我甚至可以感应到风的流动。
就像大祭司的寄主，都没逃过我的眼睛，不过这一点，我没过多解释。
猪小弟显然不想接受这种答案，急着想说话，被我直接挡住了。
“说你调查到的结果，这可不安全，那个真神分身，随时可能回来。
我想，他应该很有兴趣杀你。”都桑，大祭司，还会有点顾忌。
但真神，我真没法对猪小弟的父亲有信心，猪小弟一愣，不用我提醒。
神族有多霸道，想也知道，既然决定暂时留在酒店，怎么会允许还有一个，存在自我想法的老板活着？
“好，你要问就问，别吓唬我啊，这不还有你呢吗。”猪小弟嘴上说的无所谓，看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此刻不太平静的内心。
我也不知道猪小弟是交给什么人打听的，但是效率确实很快，尤其是查到的内容很全。
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
“惊奇吧？我之前也没想到，邻居不都说，张庆跟他那个继母感情不好吗。
就连最后张大爷跟刘大娘分开，都是因为张庆的关系，因为那对母女，容不下他。
可谁知道，真相竟然是，他们是张庆撺掇，才在一起的，甚至那之前，张大爷都没见过刘大娘。
哪来的什么感情，还张庆被逼着离家，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猪小弟啧啧的摇头。
我听的一脸惊奇，不过有一点，倒是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们那种居住环境里，家长里短的不少，但也不至于所有人都以为错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相信他们说的？不可能，我跟你说，唐哥，这你必须得相信我兄弟，他的消息，要么没有，要么就是真相。
警方关键时候，都得靠他。”
我白了猪小弟一眼，越吹越离谱了，偶尔提供点线索我信，警方全都靠他还完了呢。
“这件事我相信他的调查，我是说……”
所有人都会有同一种认知，还都是错的，除非……
“是张庆家，故意散播出来，给大家造成的假象。”
猪小弟也僵住了，这是最贴近真相的解释了，可……
“为什么啊？弄的这么复杂，总得有点原因吧？”
我舔了舔嘴唇，倒是依稀有点猜测，但为了不影响判断，还是决定暂时不说。
“你先往下说，说不定真相就在细节里。”
我这么含糊，猪小弟显然是不买账的，不过抗争了几次，都无效之后，倔脾气也上来了。
一边跟我说，一边自己也开始分析，还威胁我，千万不要提醒他，一定要自己想明白。
“那之后不久，张庆就离开了，走的头一天，周围好几家邻居，都听到他们争吵，不是刘大娘，是张大爷跟张庆争吵。
但具体吵什么，没人听清楚，就是最后张庆说什么再也不回来了。
让张大爷跟刘大娘娘俩过吧，还说什么，一定要好好过，千万别有一时半刻的分开。
当时深更半夜的，又是这么不好说的事，也就没人过去，直到天亮，有那么几个相熟的去劝了。
可张大爷一声不吭，刘大娘却非说没吵架，还说什么张庆是出去找工作了。
再问多了，就干脆发火了，能去劝架的，都是暴脾气的人，本来也不是真的就多关心了。
看热闹，好奇的心思反而占了上风，这不就都骂骂咧咧回去了。”
猪小弟说的时候，特意占着中间的立场，不过中间喝了半杯茶，倒是气呼呼的发表了点自己的意见。
“那个刘大娘肯定是看不惯张庆，也不想跟别人来往，张大爷也是窝囊。”
我多看了猪小弟一眼，他已经先入为主了，根本没法公平的判断了。
他都忘了，如果我之前说的是对的，感情不好，甚至因为娶了后老伴儿，而跟儿子离心之类的，全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那这件事，刘大娘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我眯了眯眼睛，严肃的追问，“他们听到的争吵声，是张大爷和张庆？”
猪小弟很确定的点头，“没错，要不张庆能那么生气，能离家出走吗？
啧啧，真是有后妈就有后爹啊，幸亏我爸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我这才想起来，猪小弟也是跟着父亲相依为命的，不自觉的代入心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暂时还不清楚真相，我也就没非要扭转他的认知，“那他们有听到刘大娘，或者刘微的声音吗？”
我特意强调，不是争吵，或者谩骂之类的，是说话声，说什么都算，哪怕劝架的，或者完全跟这件事无关的都行。
猪小弟正在气愤的感慨呢，闻言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巴，他还真就没注意这方面。
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赶紧掏出手机，邮件箱里大段大段的文字，好像他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哪怕不记得准确的内容，但是这件事的大概位置还是清楚的，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
“有了，我朋友问过了，当时没人听到刘大娘的声音，估计是声音太小，或者已经睡着了？”
他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通了，爷俩都吵的周围几家邻居睡不好，这还能在屋里睡的着？除非是睡死了。
“那，那也可能是不方便掺和，毕竟刚嫁过去的，又是各自带着孩子。”
猪小弟自认为这回没错了。
我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原来他不只是在遇到丽莎的事情上智商为零，跟他爸有关的时候，下降的更快。
“刘大娘要是这么知道进退，知道分寸的人，还能闹的张庆出走，父子失和吗？”
他是连最开始的结论都给忘了，“刘微呢？刘大娘没吭声，她作为妹妹，同样是带过来的。
处境可比张庆还尴尬，毕竟那还是张庆的家，她纯粹就是个外来的。”
猪小弟又赶紧看手机，我实在忍不了了，他到底把注意力都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是被我发现了，如果我也没想到，到手的线索就这么让他给放过了。
我无视他的抗议，直接把手机抢过来，上面记着的很明确，刘微是在念大学，虽然学校就在本市。
但怎么着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只有周末才会回去，平时都是住校。
事情发生的时候，刚好不是周末，刘微回来之后，事情早就平息了，有没有问过这件事，邻居就没人知道了。
毕竟再好奇，也就是听听墙根，总不能真的去人家家里问。
“这个刘微……”我哒哒的敲着地面，刚犯嘀咕，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紧跟着，上面就是刘微的调查情况。
这简直是惊喜了，看来猪小弟这个朋友，确实是专业的，他应该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所以才往下顺着调查。
刘微的学校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她成绩一直不错，但是不爱说话。
用老师的评价就是，心思重，有点小自卑，尤其是刘大娘再婚前后，刘微每天都精神恍惚，考试成绩都跌落很多。
而且据同寝的人说，她一直在害怕着什么，还总是嘀咕，说什么：“没那么简单的，不会这么简单，会死人的……”
但是室友问，她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周围邻居对她的印象就更简单了，那就是，没有印象。
就连左右邻居，之前有点好奇的，都觉得没意思，不爱关注了。
直到刘大娘被赶回去的那天，她突然请假回家，当时正是复习的关键时候，她又说不出原因，老师就不同意。
其实也是好意，或者想让她说实话，但她竟然在办公室发火，把电脑都给砸了，还扬言，要杀了那个老师。
后来还是被大家拦着，才没闹出大事，不过她当时把请假条撕碎了，直接说，“我不念了。”
当时根本没人当真，老师也气得够呛，甚至都做好了决定，她回去的时候，一定要严肃处分，再让她好好的做检查。
但谁也没想到，那之后，她竟然真的没去上过学，也没怎么在家安慰刘大娘。
反而一直在盯着张大爷，惨况发生的前两天，她还专门出去了一趟。
按离开的轨迹看，应该是去找张庆了，不过她去的时候，张庆刚刚离开，她扑了个空。
就又回来了，然后没回她跟刘大娘的家，却是回到了张大爷的小院。
跟着，就是张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