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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比烦烦在肚子里的时候还折腾人, 一开始一个多月都还好, 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吃嘛嘛香, 也不犯困, 仿佛一切孕期反应都跟他绝缘了一般。
可到了第二个月中旬，孕期反应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般, 可把温然折腾坏了, 动不动就反胃, 一点腥味都闻不得, 整个人懒洋洋的困得不行, 每次都强打起精神去上课。
幸好学业不是很繁重。
这天的课程是在大教室上的理论课, 一开始还好，听到后半部分的时候温然昏昏糊糊的，只想睡觉。
硬撑到快要下课时，要过来接他的沈明川发短信说临时有点事情，让他要等一会，正合了温然的意，趁着他过来的这段时间在教室里眯了一会。
“Wen，你还不走吗？”他的同学Mill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便问他。
温然阖着眼说：“你们先走，我睡会。”
Mill看他无精打采的，哪里放心, 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怎么精神怎么差？”
“没事, 就是有点困。”温然意识已经一半沉浸在睡梦中了, 说话都飘忽起来。
“最近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温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怀孕了，便说：“我没事，你们先走吧，我眯会，等下我丈夫会过来接我。”
Mill他们是知道温然有个同样高大帅气的丈夫的，听他这样说，便放了心。
大家陆陆续续地散去，教室里只剩下温然一个人趴着睡觉，却又睡得非常不安稳，沉沉浮浮的，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突然有一个意识告诉他：他在上课。
温然心里一个咯噔，被惊醒了。
看了下手表——命苦的才睡十分钟而已。
沈明川给他发消息说还要一会会，保洁来收拾教室锁门，温然收拾了东西往外走，由于中午反胃，温然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饿得不行，便拿出包里带的点心来吃。
自制的小点心甜甜糯糯，要换做以前温然能吃下好几个，如今才吃了半个，恶心劲又犯了，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嘿，同学，你没事吧？”
正当温然吐得昏天地暗时，身后一个突兀的声音说，把他吓了一下，本来没有什么力气的手上拿着的纸巾，“啪嗒”一下正中他吐了脏物的垃圾桶。
“......”
“抱歉，吓到你了。”对方歉意地说，同时从自己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口袋巾，递给温然。
温然抬眼，却是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亚麻色头发，鼻梁高挺，蓝色的眼睛深邃精锐，却是一位外国帅哥，西装革履的，看着估计是学校的老师或者访客一类的。
触碰到温然的目光，对方抬了抬手，示意他接。
“谢谢。”
温然接过来——他就那么一包纸巾，现在这狼狈样，实在很需要个擦嘴的东西。
男子的口袋巾上带了股淡淡的香水味，温然止住吐后，擦了擦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一直矗立在他身旁的男子说：“抱歉，弄脏你的手帕了。”
男子摆手表示并不介意，又见他脸色白中泛青，微皱着眉问：“你身体不舒服？”
“有点反胃。”
“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问题不大，多谢。”
男子看他洗了手，好像脸色好了点，沉吟片刻：“我车在楼下，送你回去？”
“不，不用，我有人来接的。”
这时，温然的信息刚好响了起来，真是沈明川发的，说他已经到楼下了，温然冲男子笑了笑，说：“接我的人来了，多谢你的手帕。”
男子略一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洗手间。
温然边走边给沈明川回消息，刚按发送键，便感觉眼前好多星星在转，险些摔倒在地，幸好那个男的就在他身后，一个快步接住他，让他免于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遭了，是低血糖。
温然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上次怀烦烦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由于孕吐长期不进食引起的，不过这次没上次那么严重，好歹意识还在，只是晕了一下。
“谢谢。”温然扶着走廊的扶手站好，想要挣开男子的搀扶。
男子却没有放开他，说：“我扶你下去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温然都要被这位雷锋给感动了，可惜他不敢动，沈爸爸预计还有十秒到达现场。
“谢谢，我真不用......”
“小然。”
正在这时，沈明川的声音远远响起，打断了温然的话。
卧槽！沈爸爸你的脚程这么快的吗？
温然赶紧挣开男子站好，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实在太此地无银了，一时间懊悔不已。
温然决定娇弱到底，扶着头对大步走过来的沈明川说：“我好像低血糖，差点又晕了。”
沈明川果然担忧起来：“走，我带你去医院。”
“等下，”温然转身对那位男子说，“谢谢你啊。”
男子看了眼沈明川，微微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原本沈明川要送温然去医院，温然执意不去，低血糖而已，补充点糖分就行了，刚刚吐了一阵，他已经没觉得那么反胃了，吃了点小甜饼补充糖分，脸色便没那么难看了。
沈明川见他确实不像有大碍的样子，才放了心。
本来这个小插曲，温然靠自己的机智躲过了一劫，可惜大概一孕傻三年，很快他又犯蠢了。
回去时，沈明川开车，温然把刚刚揉成团的口袋巾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口袋巾的质量很好，随便摸一下便知价格不菲，想随手扔掉的温然犹豫一秒，又重新把它折起来，想拿回去洗了再想想后续怎么处理。
专心开车的沈明川分注意力看了眼他手上的口袋巾，口气意味不明地说：“这是那个男人的？”
温然的手一顿，险些把刚折好的口袋巾扔出去。
卧、卧槽，他脑子里都在想这些什么啊，居然当着沈明川的面折腾别的男人的东西。
还是口袋巾这么微妙的东西。
“那啥，我、我跟他不认识，素昧平生，他见我吐的厉害，就把这个给我，我觉得，就是，直接扔掉挺不礼貌的，嗯，不礼貌。”
沈明川口气淡淡：“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误会什么，介意么。”温然尬笑，谁不知道你是个醋缸子。
“本来我还没放在心上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要好好地......介意一下了。”
温然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要怎么介意？”
这时，刚好碰到红绿灯，沈明川停下车，淡笑一声，凑到他耳边，说：“听说怀孕后，除了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其中是不禁性/生活的，所以......”
温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时，沈明川连亲他一下都觉得会带坏小宝宝吧。
现在，居然都想在孕期啪啪啪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温然突然想起来他妹妹的那篇文，里面也有孕期啪啪啪的，唐菲菲也跟他说过，孕期做那种事情，更加敏感，快/感双倍。
可是，这也太羞耻了，总感觉有第三个人在围观啊。
“好不好？”沈明川见他不说话，压低声音说，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畔，让温然浑身热热的。
即便不转头，温然也可以感受到沈明川炙热的目光，感觉要把他烫到一般，犹豫片刻，温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又飞快地说：“等过了前三个月再说吧。”
这时候刚好跳到绿灯，计划得逞地沈明川重新发动车子，又盯了一眼那块被他攥在手上的口袋巾，无声笑了笑。
这波不亏。
三个月的“禁令”一解除，沈总便选了个风和日丽、温然吃饱喝足没反胃的日子，把他前前后后吃了个透。
被吃干抹净的温然疲惫地躺在床上，总觉得这因果关系不对劲。
温然的肚子一天天地变大。
由于新闻上很多二胎酿造的悲剧，兼之沈家就有偏心活生生的例子，温然为了烦烦不会觉得自己有了弟弟就会偏心或者不要他这种偏激的思想，决定要二胎后，就一直有在给烦烦做这方面的教育。
故而烦烦小朋友，对于这个弟弟相当期待，知道爸爸有了弟弟之后，对弟弟的到来也非常期待，特别是有了胎动之后，每天睡觉之前都要跟弟弟互动一下才睡觉。
“弟弟怎么今天动了一下就不动了啊。”
烦烦今晚照例跟弟弟互动，可惜弟弟只是敷衍了事地踢了一脚表示了下存在感，就没动静了。
“大概是睡着了吧，”温然揉了揉凸起来的肚皮，“他现在每天都要睡很久。”
“我在肚肚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吗？”烦烦好奇地问温然。
“你比弟弟调皮一点，”温然笑着说，“经常踢得爸爸想把你拉出来打一顿屁屁。”
“真的吗？”烦烦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无辜地看着温然，“对不起，爸爸。”
温然把烦烦抱在怀里：“爸爸骗烦烦的，烦烦以前可乖了，一点都不闹腾，经常是爸爸叫一下才动。”
烦烦听温然这样说，才重新高兴起来，又歪头问：“那弟弟不乖的话，爸爸会打他屁屁吗？”
温然笑了：“那烦烦希望我打弟弟吗？”
“老师说打人是不对的，要讲道理，你不准打弟弟。”
“讲道理讲得通还要警察干嘛？”沈明川的声音插/进来，他刚从书房加完班回来。
温然瞪他：“你别教坏小孩子。”
沈明川学着这里人耸肩摊了下手，见到烦烦还窝在温然怀里撒娇，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明天不上学。”烦烦理直气壮地说，不上学的时候，他可以晚睡一点。
“那也要10点了，赶紧睡觉，不要烦你爸爸，你爸爸现在有了弟弟很辛苦，需要休息。”
“哦。”听说是温然很辛苦，烦烦立刻不跟沈明川杠了，乖乖地从温然的怀里下来，自己钻进小被窝，“晚安，爸爸。”
温然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晚安，宝贝。”
烦烦睡了之后，温然也上床了，二宝的困倦期好像比较长，现在都那么大了，温然还是容易困，窝在被窝里，温然没多会就困倦不堪了，正要睡着时，洗完澡出来的沈明川又开始闹他。
“别，”温然推开他，“我不想......”
“等再过一阵子我又要禁个小半年了，”沈明川不顾他的反对，亲着他，“就让我趁着现在尽兴尽兴。”
“你不是性冷淡么！”温然被闹得不行，搬出这个梗来怼他。
沈明川下面顶了顶他：“我是不是性冷淡，你试试不就知道答案了。”
“......”为什么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然一孕傻三年么！
“而且，”沈明川的手指趁机袭击到他的销魂处，“你也湿了。”
他把手指抽出来，放在温然面前，果然上面亮晶晶的，都是从他那边带出来的。
温然脸有点红，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就见沈明川当着他的面，把手中含进嘴里，夸张地舔了舔，轻笑道：“好甜。”
温然的脸骤然像个柿子：“你恶心不恶心。”
他嘴上嗔怪，却被他这样撩的那个地方更湿了。
果然，坏也是会传染的。
......
等临近预产期的时候，沈父沈母也来到了M国，还把之前一直照顾烦烦的金嫂一块带来了，照顾二宝。
他们是逢着周六来的，沈明川不用上班，便带着烦烦一起去机场接他们。
“爷爷、奶奶！”
烦烦见到了沈父沈母，开心地冲上去，沈父一把把他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说：“烦烦长高了。”
“也长帅了。”沈妈妈把他抱过来，“来，亲奶奶一口。”
“mua！”
烦烦不吝惜地在沈妈妈脸上亲了一口，又俯过身，亲了沈父一口，极懂得讨巧卖乖一套，把二老哄得直乐呵。
温然和沈明川也过去打招呼，二宝已经九个多月了，沈妈妈看到温然的肚子，笑着说：“看着比烦烦那个时候还要大一些。”
别人还没说话，烦烦就抢先说：“因为弟弟比较会吃。”
沈妈妈逗他：“那烦烦为什么不多吃点？”
“因为烦烦要维持身材，不能变成胖子。”
“哈哈哈哈。”烦烦这番话把众人都逗笑了，小孩子的思维真是太可爱了。
晚饭是在沈外公家里吃的，沈外公挺久没见到沈妈妈这个唯一的女儿，挺高兴，让人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招待，沈父沈母也住在他们那里陪老人家。
吃完饭，沈父特地把温然和沈明川叫一边，问他们有没有想好怎么处理烦烦和二宝之间的关系。
——沈父一辈子对于沈老爷子的偏心都心怀芥蒂，即使他自己足够强大，也无法释怀这种事情，故而不希望自己的子孙重蹈覆辙。
“放心吧，”沈明川说，“我和小然待他们，都会注意尽量不偏的。”
“嗯，”沈父放了心，“即便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要差距太大，容易给孩子造成阴影，至于家产......”
“无论他们兄弟资质如何，家产都是一人一半，不会偏颇谁。”沈明川不犹豫地说。
沈父抬眸：“你自己不留？”
“我啊，我吃软饭就够了，是不是，小然？”
温然轻笑：“只要我养得起。”
沈父：“......”
有够无耻的。
比起姗姗来迟的烦烦，二宝似乎是个急性子，离预产期还有小半个月，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护士把哭声嘹亮的二宝带出来给等着的众人看，烦烦小朋友最开心，然而扒拉着自己的弟弟看了眼，就惊呼出声：“弟弟好丑！”
众人都笑了，无良的沈明川把他刚出生时的照片拿出来：“你看，你更丑。”
只见照片上，一个红红皱皱的小娃娃闭着眼握着小拳头，大概是因为照片关系，看上去显得头大身粗，总之就是......丑到令人窒息。
跟二宝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真的是我？”
烦烦还真没看过自己刚出生时的照片，故而有点不信沈明川，拿着手机跑去问他信任的沈妈妈。
得到自己的奶奶肯定的答案后，沈烦烦再也憋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他被刚出生的自己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