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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人站在房间里,手握着一具铁指环,看张玄上来,举拳便往他脸上打去。
砰!
张玄不避不让,也是一拳,双拳相交发出巨响。那黑衣人竟然一步未退,双拳更是连接击出。每一拳都直取张玄要害,看上去他竟是要将张玄杀掉不可。
“你穿黑衣戴头罩,无非是怕我认出,你这身手,在我认识的人中也能排进前十了,你不如取下头罩,让我看个明白,也好死个明白!”
徐嘉儿早吓得脸色发白,蹬蹬地下了一半楼梯,一听这话,就跑得更快了,嘴里还骂:“张玄,是不是你的仇家,你怎么让你的仇家跑到我这里来!你是要害死我吗?”
“什么我让我的仇家过来,我是猪吗?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好吧。”
张玄偏头闪过一击直拳,抬腿往那人身上斜扫过去,那人竖起手臂一挡,竟只微微一晃身子,跟着就一记重拳砸向张玄的脸。
“你能挡多久?我早晚要将你的头罩扯下,你还是自己动手吧。”
轰!
突地张玄身前燃起一串火焰,他心头一凛,错步后退,就看那黑衣人掉头往窗外跑去,他才看清那火焰来自房里的一些制作符咒用的磷粉。
这家倒懂得利用身边的东西,张玄嘀咕了声,看徐嘉儿在那跺脚抓狂,就说:“我送你去湖边别墅。”
“快点!”
这地方暂时住不了了,张玄让她收拾几件衣服,先回徐汉天那住个几天。
等送她过去,张玄才回来让小区保安把监控调出来,就看着一辆遮了车牌的宝马车开进小区停在徐嘉儿住的那栋楼下。
谁会开一辆宝马车来偷袭?那是吃多了撑的吧?张玄心想仇家里也没哪位智商退化到这地步的啊。
莫非是冲着徐嘉儿来的?
揣测着进房后说的话,那人大概是知道徐嘉儿上楼的,他还出手,要是自己的仇家,多半不会冲她出手才是。那人身手是不错,可好像实战经验不大够。
难不成是徐家的仇家请来的人?
借着小区监控摄像头也看不清车里坐着是谁,车牌被挡了,光知道车型也不好找。要不让季婕来帮查?
想着季婕未必肯帮这忙,就先将这事放一边,上楼将毛驴给牵到楼下,请了一辆皮卡车送回湖边别墅去了。
这时才接到方乘空的电话。
“曼姿没多大事了,就是腿断了很麻烦,要躺一段时间。王啸生那畜生还真下得去手,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还得看王蔓的脸吧。说什么都是女儿的亲妈,就这样下狠手?”
方乘空说话有点无力,想必是刘曼姿劝他别胡来。
这女人糊涂都糊涂,可大事上还是能稳得住,清楚方乘空这层级跟王啸生放开干,死得会很难看。
“你就这样算了?”张玄这会儿也一肚子火。
“那能怎样?”方乘空哼道,“我倒想一把火将王啸生住的那别墅烧了,把他的腿也打断,你说曼姿会让我做吗?”
“你就没想过让一帮人去把王啸生的公司给砸了?”张玄帮他出主意,“他不是有几家物业在经营吗?去把他们的办公室堵了,砸个干净。”
“他回头砸我的店怎么办?”方乘空也是有身家的了,想得比较多。
“那就看谁耗得起了。”张玄砸吧嘴说:“你不想干也成,借这机会跟刘曼姿分了吧,反正当初也是她泡的你。”
方乘空苦笑一声:“倒是早想分了,但这时候,是不是有点不讲情份啊,好像还怕了王啸生。”
“一码归一码,你跟她在一起,我和王蔓也很难相处啊。分了做朋友呗。”张玄看他还犹豫不决的,“阿空,你那杀伐果断的性格哪去了,跟个娘儿们似的,你还不如回家种地吧。”
“成,那我跟曼姿说。”方乘空叹了口气,扭身进了病房。
刘曼姿听他说要分手,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扯他胳膊死活不让他走。
“妈,你就是找男人,也要找个年纪上合适的吧,阿空要和你分手,那正好。”王蔓削着苹果,示意方乘空赶紧走。
方乘空这才用力抽回胳膊,掉头就跑。
“妈的幸福就这样没了?”刘曼姿等他一走,就没泪水了,“你知道阿空一个月给我多少钱花吗?”
“我就知道你看上的不是人是钱。”王蔓将苹果削成小块,塞她嘴里,“还想着他年轻吧,体力好吧,有肌肉吧?”
“哼,你爸年轻的时候也不差,不是他找个小的,我会离开他?这男人啊,就是嘴上说得好。结婚的时候还宣誓呢,说什么不离不弃。到头来,弃得比什么都快。”
刘曼姿掐着那块苹果,埋怨说:“你说我这活得容易吗?家里那房子一个人又住得冷清,要不你搬过去?”
“我要过去,就剩下赵玲陪我爸了,”王蔓将盘腿住,“要不等过完年吧,到时我搬过去住,可我得先说了,你不许带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
“瞧你说的,你妈是那样的人吗?”
王蔓斩钉截铁地说:“是。”
方乘空出了医院,手里掐着根烟,将外套衣领竖起,回头瞧了眼骨科住院部的楼,也不知是解脱还是失落,心情烦闷得很。走到车边,才拉开车门,突地从车后冲出两个人,一左一右,举起砍刀就往他的脖颈上挥去。
方乘空手往车里一摸,拉出一样东西用力砸在一把刀上,又闪身躲过另一把。
那偷袭的人被砸得刀用力一晃,手都差点持不住,才借路灯看清,方乘空拿的是方向盘锁。
他没锁方向盘,这锁就扔在门缝那,倒是成了救命的家伙。
“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开店竟敢不跟龙哥报备,连保护费都不交,你是看不起龙哥是吧?龙哥让我们兄弟俩过来,就是给你一个教训,省得你不会做人。”
龙哥?
方乘空快速的在脑中过滤人名,心想娘妈批的哪来的龙哥,老子开店还敢收保护费,你是想找死是吧?
另一人看他不动,立刻挥着砍刀往他身上劈过去。
方乘空看他这刀挥的是脸,就冷哼声,双手持住方向盘锁一架,跟着抬腿要踹那刀手的腰。
那刀手反应也快,拖着刀就弓身往后闪,另一个刀手跟上来往方乘空的小腹就捅。
这招招都往死里去,哪是给教训的意思,简直是要让他活不了。
按这收保护费的路数,这可不对劲。人要死了,哪还有保护费能收?
“你们别装了,谁让你们过来的,直说吧,想要杀我,你们还嫩了点。”
方乘空突然抬腿一踢,将地上的一块红砖踢飞,撞在一个刀手的胸口,那刀手啊地大叫声,退了两步,胸口痛得发闷。
另一刀手就哇哇叫着拿刀要再捅,方乘空侧身一让,拿着方向盘锁砸在刀手的手腕上,再往前一踏步,手肘一摆就击中他的脸颊。
那被红砖砸中的刀手正在上前帮同伴,就脑子一晕,方乘空将方向盘锁扔出去,重重的打在他脸上。
两把砍刀被方乘空踢在一边,他一脚踏在其中一名刀手的脖子上冷笑道:“说不说?谁叫你们来的?是不是王啸生?”
“呸,你得罪了谁你不知道?”那刀手还要硬撑,脖颈就一痛。
方乘空的皮鞋打了鞋钉,往下一摸,他的脖子立刻出血。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也不打听我方乘空是什么人。实话说吧,你就算是死了,那也是白死,我告诉你。”
那刀手脸色一白,他收人的钱,来时只按吩咐说埋伏在这辆车旁,可没说要对付的人是谁。
方乘空在江都的混混耳中可不是一般人物,原本也是街面混的,人家却打拼出了几千万的身家。当初开店时,还有人去闹事,被他用菜刀砍伤了好几人,从那时起就没人敢再找他的麻烦。
“空,空哥,我们真不知道是你,是一个中间人给我们十万块钱,说要你的命。”另一刀手求饶道,他被砸出内伤,爬不起来,靠着车门在那坐着。
“中间人是谁?”方乘空喝道。
“是东四条那边一个外号叫柳丁的,也是混街面的,在个叫大喜澡堂的地方卖票……”
“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
方乘空将脚一收,这两人就往医院里跑,这伤得赶紧治啊,好在是在医院对面。
东四条……哼,难怪真不是王啸生?
方乘空开车到东四条这边,就看这巷子里停着几盏灯,瞧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了,还在营业的都是些便利店,宵夜摊。
他将车停在路口,往大喜澡堂的方向走去。
“这晚上来搓个澡,那才睡得舒服。特别是咱们才吃完宵夜,这满嘴是血,不洗一下,回家又要被老婆骂。”
“你那是洗油吗?是洗烟味吧。”
“嘿,都一样。”
从挂着门帘的澡堂里走出两个人,说笑着跟方乘空擦身而过。
在那卖票的窗口那坐着个年轻人,长着张马脸,丁瘦的身材,拿着手机在滑。
“买票。”
“十块。”
年轻人头也没抬,喊了声,突然就发现不对劲,那要买票的声音怎么在从后面来的?他一回头,就看方乘空站在面前,一双眼冷冷地盯着他。
“你,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不能进,你快出去。”那年轻人一边说手就往柜台下摸,那里放着一把杀猪刀。
砰!
方乘空抓着他头发就将他撞在台面上,手往下一探,将杀猪刀摸在手里。
“你外号叫柳丁是吧?”
“哥,大哥,您是哪位?这要偷东西,打劫,还是绑架,您要找人,我都能帮您介绍,您千万别伤我。我就是一个掮客……嗷!”
方乘空手一晃,杀猪刀直接没入柳丁的肩膀,血顺着衣服就淌出来。
“谁让你买凶的?”
“大哥,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我哪有能力买凶啊,我就……啊哟!”
方乘空将杀猪刀一扭,柳丁整个人用力的哆嗦了一下。
“您先别着急,您要问事,也得说您是谁才是吧。”柳丁冷汗狂飚,心想再不说,得去见阎王了。
“方乘空!”
柳丁浑身一抖,妈呀,是这位爷,我就知道那两个货不成气,可你也不能把你往我这招啊。没办法,交代吧。
“是,是一位女孩找的我。”
方乘空脑中突地浮现王蔓的脸孔,他手一松,无力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