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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平刚洗完身子,把水倒出去,便看到素馨提着食盒过来,连忙擦了把头发,伸手去接,“这么晚了还劳烦素馨姑娘给我送餐,实在是过意不去。”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都是同一个院子里的人,还需要这般客气?”素馨微微一笑,将食盒递了过去。
霍平是霍守成的亲卫,除了睡觉,片刻不能离开。是以他在院子里亦有休息的地方,如果霍守成睡在书房,他便在书房外的塌上守卫。若霍守成睡在沈慕秋房中,他则回书房旁的耳房休息。
掂了掂手中的食盒,便知道份量不轻。霍平跨入房内,顺口道:“素馨姑娘是把整个炖盅都拿过来了?将军今晚不吃,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素馨姑娘要不要也用点儿?”
素馨与他已是很熟悉了,加上身份的关系,倒不需太过避嫌。回头看看沈慕秋房里的灯已经熄了,肚子也却是有些饿,便欣然应允,“那倒是托了你的福。”
“何须这样见外,不过是一碗汤而已。”霍平笑道,自食盒中拿出两副碗筷,将汤舀满,推了一碗过去,“时候也不早了,快坐下吃吧,吃完也好早些歇息。”
“嗯。”素馨没与他客气,拿过汤匙舀了一口汤慢慢的喝着。
炖了许久的鸡汤很够火候,汤汁清甜,鸡肉软糯。这种天气喝一碗下去,顿时热乎乎的直冒汗。
素馨下意识的举起袖子扇了扇风,那温热之感不但未退,反而隐隐有些焦躁。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自心底蔓延而上,陌生得让人害怕。
霍平发现了她的一样,随手捋了一把额上的汗珠,笑道:“是这汤太热了吧?吃得都冒汗了。”
“嗯。”素馨应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忍不住轻咳一声,将碗推开,“或许是太补了,这才吃了一碗,都有些上火了。”
“听着倒是像。”霍平吐出口中的鸡骨头,站起身来,“你等等,前些日子我亦是上火,嗓子沙哑。曾太医给了我一瓶药丸,效果挺不错的,还剩下几颗,你拿回去试试。”
心里蜿蜒而上的火焰透出皮肤,烧得素馨说不出的难受。她正想拒绝,霍平已是走入了内间。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仿佛一只滚烫的小手不住的在心里抓挠,挠得心里痒痒的,又说不出的空虚。腰部以下一阵又一阵的发软无力,连起身似乎都有些困难。
片刻后,霍平拿着一只白色的小瓷片出来,步履却不如方才进内间时稳重,略微有些摇摆。他的脸上亦染上一抹暗红,浑身燥热无比,看着素馨倚在桌边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一颤,神使鬼差的走了过去。
“素馨姑娘,这便是曾太医给我的药,一天三次,一次一颗,你收好。”
压下心中不断呼啸着想靠近她的冲动,霍平咬牙保持着距离,将瓷瓶放在桌面上。
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控制不住炙热的目光。素馨被他看得慌乱不已,呐呐的应了一声,勉强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也不敢看桌面,凭着感觉往瓷瓶抓去。
“谢谢……”
话音未落,便在冰凉的瓷瓶边触碰到一团滚烫之物,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看去,却是霍平来不及收回的手。
白皙的手掌与古铜色的拳头近在咫尺,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能轻易感觉到对方扑腾而来的热气。
惊慌失措的收回手,不敢再看那个瓷瓶。体内陌生的喧嚣如同千万海浪翻滚,澎湃得让她心惊。
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霍平莫名的吸引力。那个素来亲厚有礼的男人,正努力的别开眼睛不去看她,紧咬的牙关使得下颌处微微突起,别有一番魅力。
这样的念头方才滋生,就被她惊恐的压了下去。莫不是,她竟对这名男子有了好感?
她当然知道与他是不可能的,也从未幻想过两人会有什么未来。霍平自从军后便脱离了贱籍,跟着将军东征西战那么多年,如今更是有功名在身,莫说娶平民女子,便是一般的官家小姐,他也是配得起的。
而她,不过是个丫头而已,便是要嫁,也只能嫁同样身份的下人,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贱籍,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这才是她不愿意嫁人的理由。
一瞬间,脑海里转过许多的画面,想得越多,内心的燥热便越发厉害,铺天盖地的往身子各处蜂拥而去。
她此时所承受的,亦是霍平正在承受的。但霍平不同于她,四处奔走那么多年,多少对外头的手段有些了解。感到身体不对劲的时候,就有了怀疑,再看到素馨一脸迷蒙,眼睛失去焦距,氤氲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是什么人下药,为何要对他们下药,已不是这个时候能考虑的问题。心中的烈火熊熊燃烧,理智如他,都快要控制不住,更别说从未有过这些经验的素馨了。
欲望叫嚣是一回事,不能趁人之危是另一回事。未成婚便失身,他是男的便也罢了,对素馨而言,会是一辈子的伤害。
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和定力,霍平没敢去看素馨坨红迷乱的脸庞,咬牙道:“素馨姑娘,你快回去吧。”
没有说原因,甚至没有多一句解释,每一个字,都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能讲得清晰。
素馨亦自他的神态语气中感到不妥,没敢再拿桌面上的瓷瓶,点点头,强撑着往门口走去。
却不想药力发作到这个地步,已是浑身无力了。雪白的手儿方离开桌面,便觉得双腿发软,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
霍平下意识伸手去扶,指尖碰到香软的身子,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所有理智消失尽怠,用力一扯,便把那瘫软无力的人儿扯进了自己怀中。
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不对的。男未婚女未嫁,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叫苟合,亦叫私通。不仅仅他们会遭人唾弃,便是他们的主子,亦会被人耻笑。
明明、心底都清楚,却耐不过药力的煎熬。什么身份,地位,廉耻,贞洁,都在这一刻消散无形,徒留下的,只有彼此不断索取,以其填满空虚的欲念。
第100章冤家路窄
“啾啾啾……”
清脆的鸟鸣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从来不到日上三竿便不起床的霍天羽眼皮动了动,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红梅打着呵欠进门,朝里头看了一眼,“大小姐可是醒了?婢子去打水给大小姐洗漱。”
“嗯。”霍天羽困倦的应了一声,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恨不得再次倒回床、上。
昨天夜里看那两只猫儿“嬉戏”,心中兴奋无比,是以睡得晚了。今儿又这样早就起床,天色还未亮透,难免觉得疲累。
不过一想到即将上演的好戏,却又觉得再疲累都是值得的。
脑海中勾勒出沈慕秋恼火又不得不装出贤惠大度的模样,顿时觉得精神了些,踩着鞋子下床,叨念道:“红梅,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动作这样慢?”
她还不知道霍守成已经搬回了沈慕秋的房内,更不知道精心算计的父亲昨晚有史以来第一次醉得不醒人事,便是外界雷声轰轰,也全然不知。
那些药粉,是从沈若秋的院子里头找来的。虽不知道沈若秋为何会有这些下三滥的药物,但是她们母女俩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在乎结果,谁又在乎药的来源是不是正途呢。
回忆起两只猫儿的纠缠,还一阵脸红心跳。那虎皮猫儿只吃了两块鸡肉,便躁动成那样子。换做是人,只怕会更为疯狂吧。
她得早点赶过去给父亲和夫人请安,才能看到那一幕,坐实素馨的身份,不让夫人有动手脚的机会呀。
霍天羽越想越是得意,唇边勾起阴冷的笑容。见红梅老半天都不进来,在此催促道:“你这个贱婢,磨磨蹭蹭在做什么呢?耽误了小姐我的大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了来了,大小姐,婢子来了。”红梅匆匆的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讨好的解释道:“方才的水不够热,婢子怕凉着大小姐,特地从房里倒了热水壶的水兑进去。大小姐,您试试看,这样的温度合适不合适?”
她走得太急,铜盆搁在架子上,晃了一晃,落出几滴水来。
霍天羽对下人的脾气暴烈得很,时常一言不合便又是打又是骂的。红梅顿时心慌,小心翼翼的偷瞧了她一眼,干笑着认错:“大小姐,婢子……”
话没说完,就被霍天羽不耐烦的打断了:“动作麻利点儿,我还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呢。赶紧给我梳洗上妆,切莫耽搁了时辰!”
再晚一些,父亲便要出门了,正主儿不在,她要到哪儿看戏去?
父亲对夫人可谓是言听计从,素馨又是夫人的丫头,若是无人插手,只要夫人一句不高兴,她的如意算盘可就空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抓奸在床,让他们连找借口的时间的都没有。
难得见霍天羽这样不计较,红梅松了口气,手脚利落的拧了帕子给她,又打开妆匣问道:“大小姐今日想用什么首饰?”
“你看着办,动作快些就成。”霍天羽把用过的帕子丢进水盆里,无视被帕子砸得到处飞溅的水珠,在妆台前坐了下来。
红珊揉着眼睛走出房门,准备打水伺候霍天羽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去沈慕秋的院子了。
对于难得早起一次的主子,红珊感到片刻的茫然,赶上前福了一福,“大小姐这是要出门?”
霍天心瞥了她一眼:“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得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你倒是好,一个丫头,睡得比主子还晚。像你这样的大丫头,咱们整个府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说罢一甩袖子,径自往前走去。红梅得意的瞟她一眼,轻哼一声,着紧着跟在霍天羽身后。
红珊别提多委屈了,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大小姐给夫人请过几次安,更别说这么早起了。突然来这么一次,昨晚还不是她值夜,又能怪谁?
这倒是把火给发到她身上来了。
纵然觉得难受,亦别无他法。霍天羽的性子就是那样,她说什么,自己听着就是,万万不能反驳。否则本就是被责骂几句的小事,转眼便会上升为大事。
无奈的低叹一声,跟了上去。摊上这样的主子,只能说是命啊。
清晨的将军府,已有不少下人在活动了。洒扫的洒扫,采买的采买,倒是比日上高空的时候热闹许多。
霍天羽甚少注意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不防眼前一花,差点撞上一个人。
“混帐东西,走路不知道看路吗?”
她的起床气素来都是大的,本来昨夜就没休息好,今儿又早起,更是烦躁,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就破口大骂。
霍天心冷冷的看她一眼,“是羽姐姐自个儿走路不看路罢?也是,难得早起的人,见到府中原来有这样热闹的时候,不免会被吸引,看不到路也是正常。”
“你是在指责我?”整个家里,霍天羽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她,冷笑一声:“心妹妹倒是好本事呀,如今连姐姐何时起床都管起来了,再过些日子,将军府是不是要轮到你当家呀?”
如此之话,便是在斥责她目无尊长了。霍天心微微一笑,坦然的目视前方:“为人子女,晨昏定省,是为孝顺。你极为姐姐,不能以身作则。又为庶出,地位卑贱,我是父亲的嫡女,为何不能说你?”
“你……”霍天羽愣是被她顶得无言以对,不由得恼火。这小丫头的口齿是越发的伶俐了,莫说再如以前那般欺负,便是正面对上,竟都有些吃力了。
霍天心根本就没打算与她纠缠下去,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不想片刻之后,霍天羽却换了笑脸,自后头追了上来。
“心妹妹,这一大早的,你可是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还真是奇了怪了,以霍天羽的性格,应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才是,怎的被她顶撞之后,还能扯出笑容来呢?
她那无利不起早的人,定然有问题。
眼尾捎过她虚伪的笑容,霍天心抿了抿嘴,不动声色道:“自然是的。羽姐姐起得这样早,难不成与我同路?”
“显而易见,不是吗?”霍天羽亲热的去挽她的手,“心妹妹,你所说的那些话,其实这些日子,我也细细想过。过去,是姐姐太不懂礼数,这么些年来,甚少给母亲请安,甚是不孝。所以从今日起,姐姐决定与妹妹一样,每日晨昏定省,以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果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霍天羽居然跟她说孝道?
她可没忘记,上辈子,这个女人是以多恶毒的语气谈起母亲的。
嫌恶的避开她的手,霍天心淡淡道:“羽姐姐要如何做,尽管做便是,无需与我汇报。时候不早了,心儿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