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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不知道带着女人走了多久,路旁出现了绿油油的稻田,一望无垠。
既然这里有稻地,那么就证明不远处可能会有人类居住,甚至可能是个村庄。陈锋已经厌倦了带着这个女人赶路。倒不是很累,就是觉得麻烦。如果能找到人,把这个女人扔在那交给那个人照顾,那也不算他见死不救了。能做的,他都做了。
这么想着,陈锋背着这个女人往稻地里走。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过来了,头软软地垂在陈锋肩上,嘶哑着声音开口:“给我一点水……”
陈锋一只手托着这个女人,一只手拎着东西,实在挪不开手,想了想,把包和装着流火环蛇的盒子都挂在胸前,另一只手摸出一瓶水,拧开,递过去。女人伏在他的背上艰难地喝着水,还呛了好几口。而后把水递给陈锋:“谢谢你……我叫卓璃。”
“陈锋。”陈锋面无表情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要带我去哪?”卓璃看着两旁翠绿的稻田,有些茫然。
“前面可能会有村子。”陈锋把卓璃往上托了托,接着走。
没说两句话,卓璃又睡了过去。陈锋沉默地在稻田中穿行,离开稻田,远远望去,果然看见了一片低矮的民房。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这里应该是个村子。
陈锋走上村子的土路,村里人看见这两个外来人都很奇怪。
其实现在很少有这样闭塞的农村了,但是这里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偏远。陈锋和卓璃的样子又太奇怪了。卓璃浑身是伤,陈锋胸前挂着一堆东西,路边的村民都好奇地看着陈锋。陈锋挑了最近的一个,走过去询问道:“请问这里有诊所吗?”
村民一愣,随即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个小诊所……”
“谢谢。”陈锋简短地道了谢,就奔着村民指的方向去了。没走出多远,陈锋就看见前方有一块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牌匾,绿底,上面只有一个红色十字。显然,这里就是诊所了。
陈锋背着卓璃走进去,里间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完全是一副赤脚医生的架势。
大夫本来正悠闲地抽着烟,手里还拿着一本破旧的杂志,看封面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杂志。一见进来两个生面孔,一怔愣,随即看见了卓璃的状态,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掀开了里间的帘子:“快进去快进去,怎么伤成这样?”
陈锋没有回答大夫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要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就要走了。”
大夫掐了烟,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这现在也不知道用什么药,没办法给她算钱。我看这姑娘浑身上下都没好地方了,我也不太方便给她诊治,这么着,我叫我老婆来给她瞧瞧。你先等我一会儿。”
陈锋不耐,却也没有办法,点了点头,在病床边上坐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陈锋开始观察起周遭的环境,就是个普通的平房,很多地方看上去脏兮兮的,药品随意地堆在柜子里,器械散落在一旁,屋子里还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卫生环境着实堪忧。
没过多久,大夫带着一个女人从后院回来了。女人也穿着白大褂,弯腰翻开卓璃的眼皮看了看:“哎呀,这姑娘的状态不太好啊。我先给她看看,你们去外头等着吧。”
陈锋也没多说什么,就跟着那个大夫走了出来。如果不是还要付医药费,他现在就走了。
没过多久,那个女医生就出来了,摇了摇头:“这姑娘耽搁太久,救不活了。”
陈锋皱起眉。卓璃在他背上的时候,他还感受了一下卓璃的生命气息,虽然微弱,但是明明还活着,应该给她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怎么会救不活?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对夫妇,敏锐地从女人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狡猾。
看来有猫腻。
女医生盯了一眼陈锋的背包和檀木盒子。这个地方闭塞,少与外界来往,这两个又是外乡人,就算死在这,也没有别人会知道,别说警察根本就查不过来,就是查到这,也没有任何证据。
这么一想,这个医生顿时就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
就算把卓璃救活了,医药费他们再怎么要高价,还能要上几个钱?但要是拿到他们身上的财物,怎么说也能小赚一笔。
陈锋把这两个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也看见了女医生打量自己行李的眼神。他不愿多生事端,直直走进里间:“既然救不活了,我就把她带走吧。”
女医生一听,慌忙阻拦:“哎哎哎!她活不了了,你还能背着尸体赶路吗?不如就让她好好留在这,等人死了我们帮你安葬。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陈锋扭头瞥了女医生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手一抬,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
女医生没有防备,就这么被陈锋摁在了墙上,只觉得呼吸不畅喘不上来气,脸色涨得通红。一边的男医生看见这样也慌了,赶紧去拽陈锋,陈锋却是纹丝不动。
陈锋眯起眼睛,语气凛冽:“我不想同你们计较,你们是害不到我不死心吗?”
女医生知道陈锋已经看穿了她的意图,也看出来了陈锋是个有胆量杀人的主,不敢承认,断断续续地解释:“我没有……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陈锋冷笑一声,“不是救不活她吗?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一边的男医生急的赶紧开口:“救得活救得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我们现在就救她!”
陈锋冷哼一声,松了手。女医生瘫在一边,半天都没缓过来。
男医生惧怕地看了陈锋一眼,赶紧把女医生扶起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对陈锋说:“您,您放心!我们肯定把她照顾的好好的,您放心……你千万别跟我们计较!”
陈锋看了他们一眼,指着男医生,忽然开口:“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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