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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特工们准备停当,“飞刀华”如同一只埋伏已久的猎豹,猛地从草丛中窜出,站在小道上,冲着前面的队伍,喊了声:“站住!”
前面的鬼子闻声刚扭回头,几道白光就飞了过来,准确地命中了鬼子的咽喉;剩下的鬼子有的想卧倒躲避,有的想开枪还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档口,从草丛中“嗖”地站起了十几条身影,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把枪口装着长筒消声器的左轮手枪,随着一阵轻微的“噗噗”声,一发发子弹准确命中鬼子的要害,大部分鬼子还没有完全明白怎么回事,就纷纷中弹倒毙。
“哒哒哒!”突然,一串冲锋枪子弹从“飞刀华”右脸颊边“嗖嗖”飞过!一个漏网的鬼子,抠动了冲锋枪的扳机。冲锋枪一旦开火,就会形成密集弹雨,“飞刀华”再想躲避或者还击都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被捆绑的士兵突然冲上前,猛地朝开枪的敌人撞了过去。“哒哒哒!”一连串子弹打在那个士兵的身体上,溅出朵朵血花。就在这刀光石火之间,“飞刀华”已经飞身赶到鬼子跟前,劈手夺过鬼子手中的冲锋枪,顺势一枪托,将鬼子脑袋砸开了花。
二十多名鬼子特工队,顷刻间,被“飞刀华”带领的“军统”特工,消灭得一干二净。
强强对抗,胜败瞬间便见分晓。
“忘了留几个活口!”看着满地尸体,“飞刀华”突然想起李云勇的嘱咐,不禁有些懊恼。
不过,他很快就喜笑颜开--
因为他看到,李云勇、陈贵水和张五娃,正急冲冲从前面赶了回来。每个人腋下,都夹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俘虏。
“谁开的枪!”李云勇将腋下的俘虏狠狠摔在地上,严厉地问道。
“他!差点要了老子的命。”“飞刀华”一脚踢在脚下那个脑浆迸裂的鬼子尸体上,恨恨地说道。
“将他们脚上的草鞋和裤子都扒下来。”李云勇命令道,“林参谋,你上前好好辨认。”
除了那两个被捆绑的士兵,其他的士兵都没穿裤衩,只有一块简单的兜裆布。而且,每个人的大脚趾都呈现明显的半月形,这是日本人从小穿木屐的生活特征。
“小鬼子也学精了!不穿标志性的翻毛皮鞋,学老子穿起草鞋来了!”李云勇骂道。
“任凭鬼子七十二变,也没逃过你李队长的火眼金睛。”“飞刀华”有几分讨好地说道。刚才如果不是李云勇及时发现破绽,“飞刀华”肯定就要为一时冲动付出惨重代价。
“这几个活口交给你们‘军统’了,审讯你们在行。”李云勇指着几个地上挣扎的鬼子俘虏说道,“我带领教导队负责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当李云勇打扫完战场,回到“飞刀华”的审讯现场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飞刀华”手里拿着一把飞刀,正蹲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在为一个鬼子俘虏做“截肢手术”!
应该说,“飞刀华”的刀工已经到了“庖丁解牛”般娴熟的地步:正在做“手术”的鬼子,两只脚、一只左小腿,整齐地放在一旁,透过血污,切口关节面清晰可见。
一阵“霍霍”作响之后,鬼子一只右小腿又被整齐地切了下来。现场,一股混杂着失禁大小便骚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李云勇一皱眉,捂着鼻子,扭转头走到一边。
由于流血过多和剧烈疼痛,被“手术”的鬼子已经气绝身亡。
“飞刀华”如同一个手术失败的医生,在鬼子尸体上无奈地擦拭干净飞刀上的血迹,来到另一个鬼子俘虏边上。
但这个俘虏眼睛瞪得溜圆,早已经没有了气息。飞刀华拔出塞在俘虏口中的破布,一股黄绿色的液体从他口中流出。
亲眼见到“飞刀华”活体解剖的那血腥一幕,已经让他吓破了胆。
“飞刀华”万分惋惜地走上最后一个俘虏。
看到“飞刀华”走了过来,那个鬼子俘虏如同见到了恶魔一般,眼中泪水涟涟,充满了乞求和恐惧,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口中发出”呜呜“地声音。
“飞刀华”一把扯开堵在鬼子口中的布条:“你有什么遗言吗?”
“长官饶命!我什么都说,什么都愿意做!”鬼子俘虏一边喘气,一边局促地用国语说道。
“咦!遇到过会说国语的鬼子。”“飞刀华”像发现一个宝贝似的,一把将鬼子俘虏从地上拽起来,提溜着来到李云勇身边。
此时,李云勇正在听那位士兵在叙述被俘经过:“我是预四师侦察营的下士郑大山。一个月前,曾经和陈参谋长一起,接应过李长官。自从上次师部被鬼子特工队袭击后,陈参谋长就将侦察营分成若干班排,在各关隘或设伏、或巡逻,反击鬼子特工队。昨夜我和另一名弟兄潜伏时,发现了这对来历不明的小分队,赶忙回去向排长报告,但整个侦察排却不知去向,正在犹豫得时候,鬼子特工队追踪而来,我俩寡不敌众,就被俘了。”
李云勇仔细看着郑大山,的确有点面熟,他正要进一步盘问,突然,一名鬼子俘虏踉跄地奔了过来,一下跪在他脚下。
“李队长,这个鬼子懂事,愿意交代,而且还会说国语。”紧跟在鬼子身后的“飞刀华”不无得意地说道。
“报出你的番号,军衔和姓名。”李云勇严厉问道。
“重光联队特务连伍长小林贤二。”
“你是日本人吗?为何会国语?”
“我是日本人。,”小林贤二回答道,“我十一岁时,随日本拓荒团在满洲垦荒,为促进中日共荣,垦荒团子女在满洲都进行日文、中文双语教学。”
“来此有何目的?”李云勇继续问道。
“按照重光司令官要求,我部是前来勘察地形路线,伺机暗杀敌方军政官员,并捕获俘虏。”小林贤二交代得非常痛快。
“捕获俘虏有何用意?”李云勇继续逼问。妹妹李云月惨死,让他对这个重光次郎的阴险、歹毒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他隐隐觉得,鬼子特工队费尽周折捕获俘虏,绝不是逼问口供这么简单。
小林贤二顿时吞吞吐吐起来,但看到“飞刀华”手里握着刀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心头不由得一凛,于是将心一横:“捕获俘虏的目的,一方面逼问口供,了解预四师的内部虚实;二是将俘虏押送到宜昌基地附近枪杀……”
"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李云勇嗅出了其中的机会,立即追问。
“是设法让宜昌基地的帝国海军航空兵以为受到了支那军攻击,那样,他们就可以出动飞机,轰炸预四师驻地进行报复;有飞机配合作战,重光司令官就能再次扫荡,一举荡平预四师。”小林贤二交代道。
李云勇心头不由得一喜,这个情报对特遣队突袭机场将会有很大帮助。
“你们为何不带电台?”李云勇又问道。
“以前试过携带步话机,但在山区通讯距离很短,所以就放弃了。”
“都交代完了吗?”“飞刀华”不耐烦地问道。
为了对付这支鬼子小分队,特遣队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
“长官,我知道的都说了。”小林贤二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那就好!”“飞刀华”话落手气起,一道寒光就直奔的小林贤二咽喉!
就在刀锋已经接触到小林贤二皮肤时,突然停住了:李云勇两根指头,死死夹住了飞刀的尾部。
小林贤二一下就瘫软在地上。
“李队长,既然鬼子俘虏都交代了,还有什么留着必要?赶路要紧。”“飞刀华”不满地说道。
“这个小鬼子会国语和日语,留着会有用处。”李云勇拎起小林贤二:“如果他敢懂什么歪脑子,再交给你处置。”
“飞刀华”无奈的看了李云勇一眼。刚才那手空手接飞刀的功夫,让他对这位“师叔”不敢放肆。
特遣队掩埋了鬼子俘虏的尸骨,带上鬼子的枪支弹药,还有小林贤二继续前行。
有了郑大山做向导,特遣队行动速度快了很多。竹林渐渐疏朗起来,山势也渐渐平缓了,再走下去,就是虎牙山。绕过这个天险,就是此行目的地--宜昌日本海军航空兵基地。
就在特遣队即将通过一个垭口时,突然,一阵疾风从李云勇头顶掠过,紧接着,前面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