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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到这里,她忽而又觉得心内不平.
若是云晚歌找到的东西真的很重要,那么,是否代表,萧翊的好日子也便到了头?
假若有一天,真的要她做个了结,她真的可能对他无动无衷么?
压下心头惊讶,她扭头奇怪的问他:“皇上要调她回鸾凤殿么?为何?”
“本就是打算留她在鸾凤殿当值,只不过因为太子喜欢才调她去了太子宫照应,不过,太子已满三岁,该入尚书房学习了,有她在,娇惯着了也不好,所以,才会把她调开,太子若想见她,便得好生努力了。”
说到这里,萧翊慈爱的笑了。
那是一种包容太多的宠溺,俞婧婉本还心生疑虑,听他一言,倒也安心不少,皇子皇孙本就要比旁人承担得多,是以,从小便会严责管教。
听他的意思,倒是想把云晚歌当成是太子的奖励了,也不是不能放在别宫,只是,除了鸾凤殿,别的殿怕是也拦不下太子的了。
美眸流转,她柔柔又问:“皇上打算几时调她回来?”
“不急,太子的学业安排好后再说吧。”
言至此,他忽而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一幅疲惫不堪的模样,俞婧婉见了便是一笑,也不多言,只道:“皇上该休息了,臣妾便先行回宫了。”
她是想留下的,可她更明白时机还不到,假若她不能超越落妃,那她便不能留宿于此。
便是当初养病,她也只是住在偏殿之中,正殿之内,除非能得到他的心,否则,她绝不敢任意妄为。
有时候,懂得以退为进,也是一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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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是个说到便一定要做到的人,是以,当他决定要为太子安排授业机会,便马上责令莫离着手安排。
莫离虽为武将,但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太傅,虽然他不能教太子做学问,但总有一天,要教他武艺。
是以,这太子太傅之名,也不算是徒有虚名了。
只是,当莫离听闻萧翊要召云晚歌回鸾凤殿,便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坚决反对起来:“皇上,末将以为,此举不可。”
见了莫离的态度,萧翊倒是笑了,在他看来,莫离对云晚歌之心,实在明显,他会如此坚决反对,难道是打算找自己要人了么?
这么想着,心内又有些带刺,却也不表露在外,只笑笑着问他:“为何不可?”
“皇上明鉴,她的身份太过扑塑迷离,臣以为,不可全信。”
虽不想如此直接,但他是个正直的人,一想到皇上的安然,江山的稳固,便也再顾不得什么儿女思情。
闻言,萧翊一愣,他深知莫离性格耿直,却不想竟然如此干脆:“不可全信?你又查到什么?”
“若是能查到什么,臣也不必如此挂心,只可惜仍旧一无所获。是以,臣以为,调她来此,太过冒险,实不是明智之举。”
莫离口中如此,心中却是难受得紧,虽不想正视内心,但他却愈来愈察觉到自己对云晚歌那不一般的感受。
“假如,朕还是决定调她过来呢?”淡淡的笑意隐现,萧翊的表情犹为怪异,似乎很想笑,但又不愿笑的样子。
“皇上,不可啊,臣不相信您心中没有计较,贺佳期虽然目前行为正常,可末将着实对她不放心啊。”
莫离急红了脸,想争辩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劝,在他的印象里,萧翊决定的事情,无人可劝,是以,他才觉得更为忧心。
“其实,朕对她也很不放心,既然这么不放心的人,放在太子身边,是不是更危险?朕认为,这样的人,只有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试探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上,试探可以有很多种,为何要亲身试法?”
“因为,朕觉得,她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朕这个人,既如此,朕便成全她,也好看看她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皇上不可,若有闪失,臣等担当不起。”
莫离本是武将,虽有头脑,但口才还是差点,翻来覆去劝的也只是这几句。
萧翊听得疲了,便也只是懒懒的摆摆手:“莫离,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么?朕是那种置危险于不顾的人么?这个贺佳期朕是要定了,想要伤朕根本,她还不足为惧。”
“皇上……”
“不必再劝,其实你也看到过她在梅山的表现,这个女人,临危不乱,胆识过人,绝非一般宫婢,朕倒想看看她的真身是谁,背后又是谁。”
以萧翊的洞察力,想要猜出一切,并非难事。
只是,他还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和一个她坦白的机会。
“假若,她真是佑亲王的人又该如何?”
跟在萧翊身边久了,莫离也是了解他的行事作风的,只是,一想到这个最应该担心的后果,他的心,便怎么也不能再平静。
菱形的唇角,微微一动,似乎并未用力,便已吐出三个冰冷字眼:“杀无赦!”
便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亦能舍得,这么一个小小宫婢,又能耐他如何?
既然有人想玩螳螂捕蝉和游戏,那么他便配合一回,只做那黄雀便可。
得到了最不想要听到的结果,莫离也开始沉默了,如果,她真的是那第十四个细作美人,那么,潜伏五载而不动,她该是比那前十三位还要厉害得多。
可若她真是佑亲王的人,终有一日,他会对她立刀相向,假若真有那一天,他,又可否舍得?
思及此,莫离无语,只是心内郁结,甚至开始小心翼翼的幻想着,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过份敏感与多心而已。
重返鸾凤殿,云晚歌的心绪繁多,倒真是没想过能这么快,至少,她以为还得等上一阵子,可就在她们谈话后几天,她就能被召回鸾凤殿,不得不说,她对俞婧婉的认识也开始有些改观了。
这个女人,到也有可取之处,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犯迷糊。
静立殿内,等了许久也不见来人,萧翊不在倒也不奇怪,毕竟他每日工务繁忙,有可能是御书房批阅奏章,可就连怀南和梓桐都没有见到,这便有些怪异,至少,不该是这般空寂。
殿内无人,倒令她生出几丝遐想,却又迟迟未有动静,并非她多心,只是,以萧翊的为人,以不变应万变或许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上一次,她已在此地失足,好不容易能重返故地,再不能大意失手,至少在无十分的把握之前,她绝不会再轻举妄动。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她渐渐生出几丝不耐,正在举足而动,却听得一听兽鸣,呜呜而来,转眼间,小白已围绕在她脚下,流连忘返的转悠着,不时还亲呢的蹭蹭她的脚。
小白本是跟在她身边的,可小太子去了尚书房后,非要带上小白过去,她拗不过,倒也没有反对,只是现下,小太子还未回来,小白却已自己跑来找她了。
“小白,想我了吗?”
蹲下身来,微笑着同小白讲话,那小东西很有灵性,都知道谁是真的对它好,是以,大多时候,它都是赖在云晚歌身边,甚至于俞婧婉亲自来要,也不跟她离去。
银狐讲不了话,只呜呜的叫着,眼中似有泪花,云晚歌心知自己不在,小太子定是对银狐百般‘折磨’了,便安慰的抚了抚它顺滑的毛发道:“忍忍就好了,其实太子殿下并不坏,他只是吃醋了而已。”
银狐不信,仍旧呜呜直叫,还撒娇般的跳进了云晚歌的怀里,云晚歌抱起它来,轻轻抚摸着,口中仍是温柔道:“他和你一样,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你们应该做好朋友,懂吗?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别每天对着他龇牙咧嘴的,你对他好,他会懂的,明白吗?”
明明对着的只是一头小兽,可她却耐心的劝解着,似乎那怀中之物,是人不是兽。
如此不和谐的画面,在她的身上发生着,竟又好似那般融洽,仿佛就该是那般模样,远远的,萧翊的眉眼,竟也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总会在看见她的时候,不自觉的微笑着,貌似真心。
悄然走近,她却已早早察觉,只是,淡漠如她亦只是假做不知,反正,在他眼中,她不该是会武之人,太过机灵,只会坏事。
仍旧抱着那银狐自语,直到他重重一点,迈入殿内,她方才惊讶般扭头,瞬间跪地:“奴婢见过皇上。”
“平身吧!”
“谢皇上。”
平实的话语,她仍旧滴水不漏,便是他要来伸手接她怀中小白,她亦只是顺从的放开手。
小白似乎并不习惯萧翊的靠近,抗拒的竖起了毛发,但萧翊只是淡淡一指弹在它额间,那小白便已服服帖帖,再不敢造次。
“朕听说这小白似乎被带去了尚书房啊,怎会在这里?”
学着云晚歌的手势,萧翊小心的梳理着小白的毛发,起初,小白还有丝抗拒,渐渐的觉察到了舒服,也便软软的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