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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书,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武功秘籍,应该是画有小人的吧……”
“我又不识字,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澜之初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看着那个不停碎碎念的小女人。这女人怎么那么啰嗦?她哪里来那么多话?
怜惜终于知道澜之初为什么这么好心了,根本就是算到自己找不到嘛。果然小气就是小气,还装大方。
怜惜嘀咕道,又拿起角落里一卷泛黄的书籍,在她印象里,那些武功秘籍都是古老而破旧的吧。
这么想着,怜惜漫不经心的哗啦啦翻开了书籍,她只想看看有没有画着小人,没有的话她直接就放弃了。
突然一张薄薄的纸张划了出来,怜惜好奇的连忙捡起,待她看到上面的字体时,她如同五雷轰顶般顿时呆住了。
这上面的字,怜惜认得,或者说,她再熟悉不过了!
怜惜拿着纸张的手有些颤抖,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怜惜的手颤抖,连带着纸张也颤抖起来,上面的字有些恍惚,但是那几个字早已砸在怜惜的脑海里,她只感到耳朵嗡嗡嗡的响。
泛黄的纸张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字体写的一首诗,一首怜惜再也熟悉不过的一首诗,那是她和她哥哥最喜欢的一首诗——《水调歌头》。
当时她是因为哥哥喜欢所以喜欢,对于诗里的意境其实她并不是很能体会,哥哥还经常笑她少年人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此时此刻,孤身处在一个异时空,怜惜竟感到诗句上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了她心里。
泛黄的纸张,一字一句流露的感情,她竟似乎能体会当时写下这诗句的人的心情!
如果说诗可以是不同时空的同样产物,那么这现代的正文字体又该怎么解释?
怜惜手指尖有些颤抖,微微的抚摸着那几个字,仿佛在异时空中遇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字体娟秀却有力,应该是出自一个女孩子的手,怜惜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这不是她所熟悉的怜零的字体。
“你认识这些字?”澜之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感。
怜惜捧着纸张并没有回头,她知道澜之初一定早已发现她的异常,此时她做什么解释又有什么用?
一个呆傻兽女,撞破了他的秘密,还一直伪装,如今又识得他暗室里的一张纸上的字体,无论怜惜找什么借口,澜之初一定不会相信的。
但是告诉他自己是异时空穿越过来的,他就会信吗?不会认为这是自己胡扯的借口吗?
怜惜心里有些犹豫,毕竟她试探过澜之初,确定他不是穿越过来的,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是否能理解?
会不会直接一刀把自己砍了?
但是既然已经被他看出自己认得这些字,隐瞒有又什么用?怜惜决定赌一把。
澜之初看着怜惜沉默的背影,没有在他质疑的时候转身辩解。澜之初心里不由得一紧,握紧了拳头。
她这是要承认吗?她承认的话,自己有什么不杀她的理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正在澜之初迟疑的时候,怜惜的声音缓缓响起,陌生而熟悉的诗句让澜之初身子一颤。
细柔的声音如同在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澜之初看怜惜的背影竟有些恍惚。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怜惜还在继续,她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想着哥哥失踪后她遭遇的一切,一种深切的孤独涌上心头。
澜之初只觉得面前的小女人有些恍惚,与他记忆深处的一个背影竟然慢慢的重叠了。一种千年的孤独弥漫出来,撞在他心脏上,引出了他一直深藏的孤独。
诗句在她嘴里慢慢流淌而出,让怜惜竟变得飘渺起来,似乎要乘风离去一般,澜之初忍不住想伸手去拉住她,却也不敢去触碰,生怕一碰之下这一幕便支离破碎。
朗朗的诗句已经结束,怜惜依然捧着纸张,澜之初依然立在她身后。两人各有心事,沉默不语。
“这张纸,是哪里来的?”怜惜指尖不禁紧紧的捏住了纸张,缓缓回头,坚定的看着澜之初。
澜之初看着怜惜,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淡淡的说道,“你认得这字。”
怜惜没有否认,她看着澜之初说道,“没错。”
澜之初抱着手臂看着怜惜,没有问为什么,却眼神微冷,“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怜惜看着澜之初,突然轻笑起来。
她之前一直想要逃避,不想知道他的秘密,只想离他越远越好。可是如今,她已经改变主意,怜惜隐隐觉得,澜之初的秘密或许与自己的时代有关。
“这就是你的秘密吗?”怜惜扬了扬手里的纸张。
澜之初眼神倏然尖锐,毫不客气的上前捏住了怜惜的脖子。
喉咙被掐紧,怜惜脸色瞬间通红。
不过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认输,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澜之初。
怜惜敢肯定,澜之初不会杀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笃定。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他的秘密有相关性,也许的他也在找寻什么东西,而这东西,恰好她身上有。
所以怜惜就这样直直望着澜之初,眼神坚定而倔强。
“你是谁。”澜之初的声音如同在地狱里发出的一样,让怜惜突然感到一冷。怜惜紧闭双唇,脸色已经红的有些发紫。
“公子。”正在怜惜要晕死过去的时候,百里离却突然来到暗室。
澜之初收回阴冷的眼神,放开了怜惜,怜惜瞬间落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澜之初对于百里离的到来,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百里离很是诧异,不过他没有多看一眼,而是继续说道,“来人了。”
澜之初看了眼地上的怜惜,冷冷的说道,“带上她。”说完不等任何回应,便闪身出去了。
怜惜望着离去的背影,任由百里离扶起往外而去。
澜之初眼里的冰冷是她前所未见的,她现在突然很不确定,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存在?自己的存在是对他有利还是有弊?
怜惜更不确定的是,澜之初是不是真的会杀了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冒险了,心里涌起了一阵后怕。
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无论怎样,命都不能再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