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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林嬷嬷,这是怎么回事?”安芷看着自己从酒肆救来的女子,什么都没说,来到自己面前便直直地跪倒在地,然后不住地磕头,看向将人带来的林嬷嬷。
“这位姑娘说她有天大的冤情请大人做主,夫人便派老奴带她来了。”林嬷嬷回答道。
“姑娘,你先起来。”安芷闻言,赶紧让人起来,但是那女子却没有停下磕头。
“姑娘,你有何冤?且说与本官听听。”安芷无奈道。
“还请安大人屏退左右。”那女子听了才道。
林嬷嬷很快便离去,在一旁护卫的元培却是没有离去。
“姑娘,这是本官心腹,你尽可直言。”安芷知道元培的意思,这姑娘来历不明,他是绝对不会再离开的。
“大人,这……”那女子一开始有些迟疑,抬眼看了元培几眼,也只好作罢。
“奴婢,是从公主府出来的。”那女子终于是开始道。
“公主府?”安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起初因为衣衫褴褛,她只觉得这是落难的普通女子,如今换上林意茹的衣物一看,姿色倒也不俗,且一看去便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心下便也信了几分。
“奴婢起初,是在端妃娘娘身边伺候,因着公主前不久认了一个小公子,端妃娘娘生怕这小公子从小不在公主眼前长大,缺乏教养,未免日后贻笑大方,便派了奴婢与其他三个姐妹出宫到了公主府负责小公子的日常起居。奴婢四人以四季为名,分别叫、春芳、夏芳、秋芳、冬芳,奴婢排行第二,名夏芳。”夏芳几句话便将自己的来及给说了各通透。
“公主府认小公子,那是通过内务府的,这帝都,但凡有人在朝为官的都知道公主府现在多了各小公子,而你所说的你们四姐妹,本官却无从知晓,你让本宫如何信你?”安芷看着眼前的女子,“况且,怎么就这般巧,本官今日恰巧路过,便能救了你,说,你究竟有何企图?”
“大人说的不错,但是,奴婢有此物为证。”夏芳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样事物。
这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和田玉,和田玉产出极少,每每一出世,便被进献进宫,而宫里则是用此玉来雕琢皇亲国戚的信物。
“这是公主府小公子的册封信物,天下只此一块,奴婢姐妹知道的太多,因此拼死拿出此物,让奴婢好来找大人,希望大人替奴婢做主!”夏芳将信物承上。
“元培,你也替本官看一看。”元培跟在萧恒裕身边已久,这类信物他自然也是见的不少,安芷未免自己看走眼,便也让元培来认一认。
“大人,是和田玉。”元培细细观察了一番后,确认道。
“这么说,你真是公主府出来的?依你所说,你在公主府也算是有身份的宫女,怎的会落到如斯境地?”安芷疑惑地看着夏芳。
夏芳闻言,两行清泪刷刷地流下来:“再是有身份的宫女那又如何?奴婢还是一个宫女,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等着奴婢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哦?你究竟是知道了什么?”安芷不由得开始有了兴趣。
“安大人这是肯为奴婢做主了?”夏芳喜出望外。
“嗯,不过首先,本官要确认你真的是无辜。”
于是,夏芳便将那日所闻所见都说了一遍,以及自己和秋芳两人后来几乎是瘫软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可是谁知道,房间内早就等好一个人。
小公子。
公主府的小公子。
“小公子,您在这里做什么?”秋芳早就吓地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夏芳年长一些,强子镇定地上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方才仿佛听到了两只老鼠的声音,所以前来看看。”说到“两”字的时候,阮青看了眼夏芳和秋芳,似是意有所指,直将夏芳给看得心惊胆战,而秋芳那个不争气的,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她这是怎么了?”阮青面带着笑容,然而这笑容却让夏芳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许是白日里太累了,因此有些受不住。”夏芳编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哦,既是如此,那你们便好好休息吧。”阮青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她们,说罢便走到门口,打算离去。
夏芳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赶紧上前副起秋芳。
阮青在门口奇怪地大笑了几声之后便走了,夏芳赶紧关上门,将秋芳弄到床、上。
“然后呢?”夏芳突然停了很久没有怎么说话,安芷不由得问道。
“奴婢怎么都没有想到,那是奴婢与姐妹一同在一个屋子的最后一个晚上。”夏芳无声地流着泪,“秋芳接下去几个晚上都没有回屋子,白日里我与她碰到,她也只是跟奴婢很疏离的样子,还隐隐有跟奴婢闹僵的趋势,甚至,在后来一次拌嘴中,她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给了奴婢一个耳光,奴婢那时本是很气愤,但是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奴婢手中塞了这个,然后又诬陷奴婢偷了她的银子……大总管在她的带领下,真的就在奴婢屋子里搜出了大把的银子,公主府是决计不允许这样的,于是,在将奴婢狠狠打了一顿之后就将奴婢赶出了府。”
“奴婢自然是不甘心,买通了本来认识的能进出公主府的人,那人突然几天之后告诉奴婢,说秋芳突然得了急病去了。奴婢本来还不甘心,还想进去,可是在奴婢回去的时候,奴婢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奴婢暂时的落脚处,还派了人守在那里,奴婢这才拿出那日秋芳塞奴婢的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小公子的信物,奴婢后怕,便没敢回去,这些日子以来,惶惶不可终日,后来,奴婢想起来,在公主府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安大人公正严明,不畏强权,奴婢想,若是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能给奴婢这样的人做主的人,那便只有安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