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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本想进去帮忙,见凌夕瞪着他,他只好罢了心思,以前回来他也是从未进过厨房的,要是进去帮叶紫,还不连累叶紫被她们折腾?于是踢了凌夕一脚:“东西放哪她都不知道,你进去告诉她!”
“厨房才多大点地?连东西都找不到,她还吹她做的菜好吃?”凌夕才懒得理凌晨,突然想到什么,她坐了起来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提醒几句也罢!”
她走进厨房,二话不说将热水给关了,对叶紫道:“我家做饭洗东西都是用冷水的,节约电,你不准开热水!”
叶紫正在洗菜,是开着温水洗的,在叶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冬天水太冷了,父亲也是这样的,突然凌夕把热水停了,水似冰一般,割得手发痛,她拧了拧眉头,什么也没说,继续洗。
凌夕又道:“那把新刀很锋利,你也不要用,别等会切到手了又推脱不做事,还有围裙,我妈刚洗干净的,你也不要用,免得弄脏了她又要洗!”
叶紫恼火死了,新刀不用就不用,围裙不就是用来为衣服挡脏动西的吗?还怕弄脏了?
她知道是凌夕故意针对她,也不想和凌夕吵,大不了动作慢些也就是了!
凌夕见她不回嘴,以为她是怕了自己,高兴地转身去沙发上看电视了。
“怎么样?”凌晨一边换着台一边问。
凌夕拿起瓜子磕了起来:“挺好的,找不到的东西我都告诉她了!”告诉她好东西不要用。
凌晨看她一眼,知道她没那么好心,但也不好去厨房看,就占着遥控。
“就看刚刚那个,别换了!”凌夕边吐着瓜子皮边指着电视说。
凌晨故意和她对着干,谁让她不听他的话针对叶紫的?啪啪两下又换了台,而且故意换过来换过去,勾凌夕的瘾。
“你干嘛!”凌夕站在沙发上,包着一小叠瓜子,说不出有多恼火。
凌晨也不理她:“没看到吗?找电视看!”
“你又是故意的!”凌夕指着他,怒道。
凌晨在心里冷笑,那又如何?
“我让你换!”凌夕直接将那叠瓜子撒到了凌晨的头上。
凌晨站起来,瓜子落到地上,下雨一下,而他的脖子里,头发里也全部都是,他拧紧眉头,低喝:“凌夕,你就是个疯子!”
“这是干什么?我才扫干净的!你们这两个祸兜子!”凌母拖着扫把走过来的,敢得跳脚。
孟芬看着这一家人也是摇了摇关,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凌晨把身上的瓜子都弄了出来,才对凌夕骂道:“你神经病吗?那么脏的东西往我身上倒?”
“瓜子脏吗?再脏也没有某些人脏!”凌夕故意朝厨房嚷道。
叶紫在厨房听到响声,并没有出去看,自顾自地做着事,听到凌夕的话也是一笑置之!
凌晨摇摇头,真是不可理喻,指着凌夕道:“迟早有一天毒哑你,看你还嚷,赶紧帮妈把地上扫干净,我去洗澡!”
“不是有孟姐吗?我还得看电视呢!”凌夕拿起遥控,又往沙发上坐了下去。
凌晨无可奈何。
“儿子,你去洗吧,不过就这点事,累不着!”凌母也对女儿无语之极,赶紧劝儿子。
凌晨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见凌晨走了,凌夕赶紧站起来,抢了母亲的扫把道:“妈,你还不去厨房调教儿媳妇,这里我来扫!”
“你扫得干净?还是我来吧!”凌母不放心自家的地板。
凌夕道:“唉呀,还有孟姐不是吗?你快去吧,趁小晨在楼上,没法帮她,你这个时候正好立立婆婆的威风!”
“说得也是。”凌母将扫把给了凌夕,然后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进了厨房。
凌夕被母子的模样逗得笑了几声,然后把扫把丢给了孟芬:“孟姐,把这里打扫干净。”她拿起遥控看电视。
“好的,小姐。”孟芬快速扫走了落得到处都是的瓜子。
凌母来到厨房,看到叶紫在切土豆丝,先切成薄片,再切成丝,动作麻利,熟练,切得又快又好,切完土豆后,用清水泡上,然后又把蒸熟的咸蛋黄拿出来撵碎,又拿起辣椒等配料切好,开始架锅,她暗叹,这丫头倒是没有说谎,做菜的功夫倒比她这个老太婆还能耐,但想到自己是来找她麻烦的,赶紧走过去,黑着脸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做咸蛋黄土豆。”叶紫把锅洗了,然后放到燃气灶上。
凌母大叫:“锅里还这么多水你就放上来,这不是故意浪费我家的燃气吗?”
叶紫莫名:“不这样要怎么样?”
“拿着锅侧着,把水流干了再放上去。”凌母立即把燃气关了。
叶紫拧了拧眉头,把锅拿下来,侧着让水流干。
“锅这么脏,不要放在洗碗池上,拿高一点。”凌母又叫道。
叶紫依言拿高了,可是锅很重,一只手根本拿不起来,她只好一双手握着锅柄,过了几分钟手都开始发抖了,凌母还不让她放下来,她心里有火,即忍着没发。
“可以了,放上去吧!”凌母见她手抖得厉害,怕她怕锅砸了,赶紧道。
叶紫颤抖着手把锅放到灶台上,直觉得手已不是自己的,她甩了甩又揉了揉才恢复了点知觉,开了燃气把锅烧热,又把花生油倒进去。
“停!”凌母又在旁边大叫了一声,吓得叶紫本就颤抖的手,更是抖了一下,差点把油瓶掉进锅里。
叶紫转头看向她:“又怎么了?”
“你煮的什么菜?要放这么多油?”凌母指着锅里的油问。
叶紫望天,这点油也算多吗?才一半好吧?
她对凌母道:“不放够油锅会烧坏,你想让锅烧坏?”
“怎么会烧坏锅?”凌母气势小了些,想了想道:“那再倒一点点。”
叶紫再往锅里倒了些油,看到凌母眼中全是心疼,便知道她这次不是故意刁难她,而是真的是节约,放下油瓶,她将土豆丝倒出来沥干水,此刻油已经烧热了,她把土豆丝放下去炒,加入盐,和撵碎的蛋黄,翻炒均匀,加入一些干辣椒,姜丝,待出锅时,加入葱丝,然后就可以出锅了。
凌母见她动作麻利,一道菜不过几分钟就做好了,倒是没再说什么。
又做了其它几道菜,凌母时不时会让她这样那样做,叶紫也没和她吵闹争论,都按她说的做了,半个小时,菜就上桌了,凌晨也就洗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嘴角扬起了一个幅度。
凌母和凌夕坐在桌子前,大爷一样,看着叶紫来来回回地忙碌,也没要搭把手的意思,凌晨不满,对孟芬道:“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没有?”
“是!”孟芬早就想进厨房了,可是母女俩不肯,她只好寻些小事情来做,听到凌晨这样说,赶紧跑去了厨房。
叶紫已经在收拾了,她有个好习惯,做完菜后,会把菜板刀具洗清洗一遍放回原来的地方,再把灶台上的卫生大致清理一下,然后洗手吃饭。
孟芬进去,见厨房都已经码得整整齐齐,也没她什么事情做了,对叶紫这种心灵手巧的年轻女孩子十分有好感,不想自家的女儿,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也是懒得动手的,来这后看到凌夕又是这样,她也不好说什么,她走到叶紫身边,小声安慰:“我刚来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子的,不过熟了就好了,其实她们人不坏,就是……”
“自卑!”叶紫洗好手,把水关上,甩了甩手上的水,截了孟芬的话。
凌家的人出生低,无论现在变成什么样子,骨子里那种自卑感总是无法逾越,她们越是怕别人瞧不起,就越会强势,咄咄逼人,却不知道,她们这样做只会让人更回瞧不起罢了!
孟芬点点头,没到到她都知道,显然是个很通透的女孩子。
叶紫笑了笑:“我没事,这些事情我早就做熟了,也算不上什么,出去吃饭吧!”
“你先去,我晚点再出去。”孟芬以前家境也不错,家道中落她不得不出来当佣人,见识多了,也就学会了圆滑,凌晨让她进来,她自是没事也要找点事情做的。
叶紫没说什么,甩开手上的水出去。
“是在厨房偷油啊,还是偷盐?这么久都不出来?”凌夕拿着筷子随意翻了翻那些菜,很是不屑的样子。
凌母本来想去盛饭,凌夕按住母亲,用下巴捋了捋叶紫,示意母亲让她来,凌母便作了罢,坐了回去。
听到凌夕的话,凌晨就拧起一眉头。
叶紫则像没听到一样,顺手拿起碗给大家盛了饭。
“你手怎么了?”碗放到面前,凌晨握住了她通红冰冷的手。
叶紫看了凌夕一眼,无声地抽回手,继续盛饭。
凌晨便明白是凌夕搞的鬼,瞪着她。
“干什么?我和妈以前也经常用冷水洗菜洗衣服什么的,也没事,怎么她洗一下就不行了?”凌夕叫嚷道。
叶紫面无表情,她也不是第一次用冷水洗东西,以前叶家刚刚落迫的时候,那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冬天哪来的热水?她也熬过了两个冬天,倒是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今天……
凌母也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瞪你姐?吃饭!”凌母端起饭开始吃。
凌晨无可奈何,看向叶紫,见她神色平静,好似半点也不生气,他的心突然一痛,原来她一点也不在乎,不在乎所以不生气,自从来了后,她便是这样无悲无喜,无论母亲和姐姐说什么,她都淡淡的,不反驳,不争论,并不是因为她没有道理,而是她不在意!
他又看向还在对菜挑三捡四的母亲和姐姐,只觉得两种身份泾渭分明,何为气度,一眼看穿!
他突然觉得心里闷得慌,暗地里握住了叶紫桌下的手,冰得刺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