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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我隐隐感觉,躺在金棺里的这个女人,还真有可能是已经死去一千多年的楼兰美女。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答案是:看气质!
当下,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只要跟外界有所接触,一般人身上都会带着那么一点点铜臭味。
而棺材里躺着的这个女人,虽然也穿金戴银、打扮艳丽,但她身上却没有那种喧哗之气,哪怕是一丝丝。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她已经死了的缘故,或者是我们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
如果金棺里的女人真是楼兰美女,甚至是老叫花口中的乔公主,那么眼前这个满身油渍的老叫花,说不定也是什么世外高人。
不过,当看到木牌上这一行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骗子终究是骗子,再怎么故弄玄虚,还是为了骗人钱财而已,呵呵!
不过这些旅客,却不一定都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又或是他们之中,还藏着几个托儿,所以老叫花说完,竟真有人拿出手机、相机,饶有兴趣地开始拍照。
老叫花自然是来者不拒,毕竟拍一张照片要五十块钱呢!
虽然拍照的人不少,但真敢拉手的却没有一个。
表面看去,棺材里这个女人的确是千年不腐,甚至和刚刚死去都没有什么两样,但谁也不敢保证,她的尸身就会和她表面看去一样,那么干净,那么纯洁。
饶是如此,不消一刻,老叫花已是赚得盆满钵满。
这次生意之所以会大获成功,其实也是有其原因的。
在广告学上,老叫花此刻的行为,叫做精准营销。
所谓精准营销,就是将需要售卖的东西,推送给可能需要的潜在客户,而不是随随便便的路人甲。
比如,你曾在电脑上搜索过“女朋友”三个字,然后没有几天,你就会发现京东商城的“猜你喜欢”模板处,竟然显示了充气娃娃!
这趟列车,是开往若羌县的。
作为楼兰古国曾经发迹的地方,若羌县常年都会吸引大批游客,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楼兰古国”这四个字去的。
所以此刻,在这趟开往若羌县的绿皮火车上,别说是花五十块钱了,就是花五百、一千,肯定也有不少人愿意和楼兰美女拍照留念……
我是不懂什么广告学的,但这个道理,却是浅显易懂。
至于什么“精准营销”、“潜在客户”一类的专有名词,则是刘松跟我说的。
刘松自称是做电商的,此次和女朋友前往若羌县,他也是想寻找商机,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包装一下,然后放在网上售卖。
看了一会儿,祁琪拉了拉我,示意我该回包厢里修养身子了。
这时,刘松忽然掏出一百块钱来,走到金棺面前,自言自语道:“都说楼兰美女千年不腐,甚至连胸部都有弹性,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看见百元大钞,老叫花并没有显得多么欣喜,反倒有些惊慌地把刘松拦住,道:“小伙子,你想干嘛?”
刘松指着木牌道:“上面不是写着,拍照五十、拉手一百,我给你一百块,摸她一下不行啊?”
老叫花摇头道:“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嘴里在嘀咕些什么,一百是拉手,可不是摸她胸啊!”
刘松想了想,道:“拉手就拉手!”
见刘松铁定了心,老叫花冷笑一声,道:“年轻人,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楼兰美女的尸身上,可是带着千年尸毒呢,不怕死的话,我自然不介意赚你这一百块!”
“千年尸毒?”
听到这里,刘松才有些害怕。
不过,见有人出一百块钱要拉楼兰美女的手,众人纷纷起哄,因为这个人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刘松虽然害怕,但话都说出去了,加之众人不停起哄,此刻收手,未免也太丢人了。
正犹豫不决之时,刘松的女朋友忽然来了,听说他要花一百块摸什么楼兰美女,当时就扭着刘松的耳朵,把他给揪回了包厢。
刘松这一走,我和祁琪也跟着回去了。
在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车厢拐角坐着一个老裁缝,手里拿着针线,对周遭一切视而不见。
我心里不禁有些佩服,都说大隐隐于市,想必这位老裁缝,肯定对类似的场面没少见过吧?
回到包厢,关紧房门,祁琪问道:“你说,老叫花他们是真是假?”
我不解道:“老叫花还有什么真假?”
祁琪凝眉道:“老叫花暂且不说,你真信金棺里躺着的女人,就是楼兰美女?”
这个问题,我自然也考虑过。
开始看到那女人的时候,凭借其样貌和气质,我差点信以为真了。
不过当老叫花拿出木牌,我几乎可以确定,整件事就是老叫花一手策划出来的骗局!
既然如此,金棺里躺着的女人又是谁呢?
老叫花又是用什么手段,将她尸体保存得不腐不臭呢?
我心里正想着呢,祁琪忽道:“该不会……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死吧?”
“没死?”我摇头道,“你看她胸部那么平静,没有一点呼吸和起伏,怎么可能没死!”
“话说你眼睛都往哪儿看的!”祁琪气呼呼地白了我一眼,道,“我听说,古楼兰有一种辟息术,可以让人七天七夜不进食、不呼吸,外表看去就跟死了一模一样!”
祁琪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好奇了,若有所思道:“怪不得老叫花说什么也不让刘松碰那个女人,看来,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呢!”
“要不……我们再去打探一次?”
见我没有反驳这个观点,祁琪主动提议起来。
“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事了吧?”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坐一趟火车而已,并不想弄出什么乱子。
见我不愿意,祁琪急道:“这怎么是找事呢!如果那女人的确是在辟息,那她肯定和楼兰古国有些瓜葛,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小诗呢!”
这个祁琪,还真是抓准了我的命脉,知道小诗是我的软肋!
不过,我心里依然有些疑虑,道:“即使再看一次,你就能判断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了?”
祁琪“嘿嘿”一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来,塞给我说:“只能委屈我们的林剑同志,让您牺牲一下色相,摸那女人一次试试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