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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匪浑身汗毛竖起,拼命忍着哈欠,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翘了辫子。
“不出来是吗?”楚亦背对着她,“那可莫怪我不客气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两片树叶破空而出,如出弦的利箭,锋锐摄人,旋转着向她飞速而来。
苏小匪看着近在咫尺的夺命武器,火速往后一躲,脑袋硬生生地撞上了假山石面,撞得她两眼昏花,一口哈欠就势而出,在午后宁静的花园里,算的上是震天之响。
树叶仿佛带着凛冽的杀气,划空追风之势让人心惊,苏小匪在狭窄又偏生矮小的小洞中施展不开伸手,凭着多年的敏锐力堪堪逃过一劫。揉揉自己悲剧遭殃的后脑,隐约像是起了一个大包,疼得厉害,整个脑子嗡嗡嗡地响,让她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给脑震荡了。
还没缓过劲来,又是两片叶子夹着巨大的劲力直冲面门。斑斓光照在斜上空流泻倾散,兀地将那青叶镀上一层金光,泛着黄晕,一闪一闪中幻化缩影。
苏小匪瞪大了眼眸看着危险迫近,她抿嘴凝眉,视线移至旁边一株鲜红刺玫,旋转倾身,覆手一握,顷刻间叶片一上一下射穿花瓣而过。刺玫裂成两半,无精打采地耸焉着,苏小匪正色地去看石壁上停落的那两片狭长绿叶,完好无损,甚至入石三分。
手上传来一股刺痛,她闷哼一声,转过头来才发现刺玫的刺已经嵌入了手心肉里,溢出丝丝血迹来。手心摊开放在那里,几乎不敢挪动,手指稍微一点动作,就是钻心地疼。
“不出来是要我再出手第三遍?”
苏小匪简直是欲哭无泪,不过是在假山下小憩了一会儿,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话,如今竟落得满身是伤。被领导抓了个现成,待会还指不定怎么审问她,苏小匪腹里忙打着草稿,想想要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她从洞中走出,出口道上全是被她扯倒的刺玫,铺得满地都是。苏小匪踢开危险物品,小心翼翼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亭中背脊挺直的楚大领导,没注意到脚下怪石铺就的狭小台阶,一个踉跄,以狗刨式地姿态直直往前面扑去。
没刹住车,从上而下的冲力直接把她带到平地上,在苏小匪一副惊悚表情下,整个人呈大字型着落,对着清冷的楚大领导匍匐拜叩。
尘土飞扬,飘飘荡荡在苏小匪的周围,在脑袋受伤,双手承受血光灾难之后,上帝还附赠她吃了一嘴巴的灰。
见他娘的鬼,今天黄历上是不是写了不宜出门,怎么才过了半天,衰运就跟牛皮糖一样牢牢粘上她了。
浑身的器官都在叫嚣和散架,苏小匪照着现在的姿势仍旧挺尸,吐出一口浊气,奶奶的,她不想动了。
楚亦一张脸早就覆上了青色的阴霾,他原本以为会是哪个势力的奸细或是不怀好意的偷窥小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穿着楚府统一下人服装的一名瘦小丫环。
只是这丫环居然能够躲过他两次连击,四五成的功力被一名看似不起眼的女子破解,不得不叫人心生疑窦。
“你是谁,为何要躲在假山底下?”楚亦隼利的目光牢牢地锁住她,一道冷芒从上而下,威压在此时狗爬式行跪拜礼的苏小匪身上。
苏小匪暗压下心中的惊慌,从一堆的灰尘中缓缓抬起头来,楚亦紧了紧眉头,拂袖站立,问:“怎么是你?”
他记得,是那个给他绘了越都地图的藏书阁丫环。样貌实在有些不堪入目,不过那越都地图却是画得极为标准精致,一些细小的地方还在底下另作注解。只是地图上的字委实丑得让人发指。
一些笔画勾勒倒是像极了一个人,不过那人比她还要更夸张些,通篇下来,没有一个字是不歪着扭着的。
老管家鲜少会夸人,昨天闲暇时竟随口夸起了一个藏书阁的丫环,说是其博闻强记,匠心独具,见解独到,是个难得一见的机智女子。夸得她天上有地下无,董叔还笑称,有机会定是要见识见识。
不想,昨日老管家口中惊才滟滟的奇女子如今却是如此一副狼狈模样,加之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或许还应该考虑是否有特意潜入楚家的嫌疑。
苏小匪抹去一鼻子的灰,呸呸两下吐出口中的沙粒灰尘,她的容貌本就濒临毁容边缘,现下被这么前后一折腾,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简直不堪入目。楚亦脸上面无表情,眉间却微微皱起,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丑到这般田地。
苏小匪以颇具惶恐的神色望着楚亦,怯生生说了句,“正是奴婢。”
“你在那假山后面做什么?”楚亦厉声喝斥。
苏小匪装孙子地继续趴跪着,又装孙子地焉头焉脑回答:“奴婢奴婢在假山底下小憩。”
“不说实话?”楚亦好暇以整地看着她,平和的语气却让苏小匪虎躯一震。
她冤枉,“午后闷热易困,那假山底下有个小洞可容一人休憩,两边通风,阴凉闲静。奴婢起了胆子,就窝在里面睡了一段时间,还还自带了睡枕。”
楚亦神色莫名,“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刚醒。”苏小匪满手的冷汗。
“听到了什么?”
苏小匪一副诚挚的童嫂无欺模样,“听了一个尾巴,少爷让十六姨娘去和谁说清楚。奴婢迷迷糊糊醒来,也不是大懂。”
楚亦走过来,在她三寸外悄然止步,风轻云淡道:“你会武功。”他微眯起眼睛,“楚家招的丫鬟里面,可从来没有会武功的,更妄论能接下我的四片飞叶。”
苏小匪提心,这才是最大的难题,要是回答不好,她很有可能会被大领导弄死在这里。
她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衣袖,小脸恢复平静,双眸宛若一泓秋水,静谧不起波澜。
“我是从淮中来的,家父承袭祖宗留下的镖局,自小教习奴婢武术,奴婢不才,学了些防身的技艺。后来淮中突发大水洪灾,家中生意落败,田产不保,奴婢听从父亲提议,孤身前来京都谋生,想着为家里减轻些许负担。”
一段话说得朴实而富有感情,苏小匪面上放松,心里却紧揪着。不过苏明扬告诉她,若是有必要,淮中萧家镖局的小姐身份可以拿来一用,他先前早已探好路,这个身份只真不假,便是要深究下去也是有足够保障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萧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