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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端起了酒杯,问:“那你是什么样的喜欢?”
他歪了歪头,笑着问:“想听真话听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功利。”他喝了酒,然后放下酒盅,神色很是认真:“凡是你想不通的事,都能从小孩子身上得到最简单的答案。”
我还是没听懂。
他进一步解释:“大部分孩子刚刚学会打人时,打得都是对自己最好的人,比如最疼他的妈妈。可面对凶狠的外人时,却立刻就变得乖巧听话。总是欺负最宠爱、最谦让自己的人,却臣服于强大敌人的面前,这难道不是人性?可哪个大人会表现得这么直接?都会给自己找借口。”
这个角度还真是特别阴暗,但是很有意思:“你还学到了什么?”
“我外甥一岁半时很喜欢翻抽屉,奶奶不准他翻,但妈妈允许。他就会选择不在奶奶家里翻,而在妈妈家里翻。当奶奶到他家做客时,他会当着奶奶的面翻抽屉,翻给奶奶看。”他笑着说:“他不觉得自己在犯错,他觉得他赢了。”
我点头:“的确,你也想这样告诉警察么?”
“是的,有时候我也会逗逗他们。”他笑了起来,拎着酒壶给我倒酒:“可是我会说谎掩饰它的。”
“这些都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
“书上都有写。”他说得很来劲:“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长得很可爱?”
“我知道。”这个书上的确有写:“好像是因为小孩子很烦人,但长得可爱会让其他成年人的喜欢,能得到照顾。”
“美丽能让人容忍很多事。”他夹着菜,满脸都是很轻松的笑容:“所以嘛,进化从来都是一件功利的事。”
我问:“你喜欢孩子吗?”
他扬起眉梢,问:“你觉得人为什么要学习,要有法律道德?”
“为什么?”
“就是为了更好地相处呀。”他似乎已经喝多了,脸色开始酡红:“所以我为什么要喜欢那些未开化的、把功利写在脸上小东西?”
“因为小孩子简单直接呀,不用耍心机。”
“恕我直言。”他坏笑起来:“没本事耍心机的人才喜欢简单直接。小孩子索取时,许多人都会觉得反感。你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和睦地聊天,也是彼此耍心机的结果。多好,你我都耍到了彼此想要的,未来还会耍出更多好处。”
好吧,我发现自己没什么话可以说服他。因为他这个角度太阴暗了,跟着他的角度说就无法反驳。
又沉默了一会儿,酒壶已经见底。蒲蓝再度抽出一瓶,打开倒入酒壶,问:“要不要吃饺子?”
“不要了吧。”我说:“我都撑死了。”
他歪过头看看我的肚子,说:“还好嘛。”
“努力吸着呢。”我说:“真丝不能撑。”
他笑着了起来,起身绕过桌子按住了我的头。
我有点晕,眼看着他靠了下来,却突然停住动作,轻声说:“去洗个澡吧?”
我忙说:“我想吃饺子。”
“吃吧。”他微微地皱起眉头:“但一身蒜味。”
“那也不用洗了。”万一他突然冲进浴室怎么办?我觉得他的酒量似乎不太好,如果我成功放倒他,那就算妥过了今天,以后再说以后:“衣服上也有味,但没得换。”
他松了手,靠到了餐桌边,歪着头说:“你不想做。”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是,就是还没喝多。”
“真喝多可就硬不起来了。”他笑了一声:“听话,去洗澡。”
“不去好不好?”
“不好。”他推了推我:“放心,浴室不仅有锁也有插销,卧室里有衣服,千万别再让我闻到这股味儿。”
我在卧室里找到了一身崭新的家居服,是冬天穿的长袖长裤,款式很保守。
再出来时,蒲蓝正坐在餐厅里包饺子,一边被电视上的相声节目逗得哈哈大笑。虽然这么想有点奇怪,但这一刻,我竟真的生出了一种家的感觉。
蒲蓝的饺子包得很漂亮,一盘金鱼饺,一盘兰花饺,一盘四喜饺。最多的那盘是四色元宝水饺。
我问:“你吃得了这么多?”
“晚点我二姐派人来取。”他说:“她只吃我包的。”
“你做饭确实很好吃。”我插不上手,坐在旁边问:“是专程学的吗?”
“嗯,因为我喜欢做饭。”他笑着说:“你没发现吗?”
“我只发现你喜欢吃饭。”
“因为喜欢吃饭,所以一定要会做饭。想要做得好,就必须要喜欢嘛。”他得意地说:“你快去烧高香吧!”
“为什么呀?”
“我好久没有亲自下过厨了。”他说这话,突然靠了过来,沾着面粉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颚。抽了抽鼻子,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狎昵:“全是为你。”
“谢谢。”
他仍是笑:“觉得有点假啊?”
没错,但我还是说:“没有,很真诚。”
“我也觉得有点假。”他松了手,拿起手巾擦手,有点无奈地感叹:“真难啊。”
“什么真难?”
“以往我都是领着女孩出去吃顿饭,喝点酒就推倒了,不太明白怎么跟女孩交流。”
“万一遇到不从的呢?”
“那就算了嘛。”
“不强来吗?”
“分地方,在强奸案好处理的国家就强来,不好处理的就算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惹出大麻烦。”他包饺子地动作可真熟练。
“那德国算好处理的地方么?”
“不好处理。”
“那你那天还想强我。”没错,我铺垫了那么多,就是等着问这句。
“我以为你是他领来的女杀手,准备跟在我身边伺机杀我。”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还不赶快把我撵走?”
他扬起眉梢,睥睨着我:“送上门的漂亮姑娘为什么要撵走?睡了再撵也不迟。”
我问:“我像女杀手吗?”
“不像,但真正的女杀手也不像,像还怎么刺杀?”他说到这儿,很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说:“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领着自己的老婆来谈判已经很奇怪了,干嘛还送给我?”
这很好解释:“他整天鬼混,我以为他跑去混女人,非要去。他就生气了,要治治我。”
他点点头,没说话。
“不相信呀?”
“相信。”他突然又笑了:“不过你说这句话的样子好可爱!”
我连忙正襟起来,却已经晚了。他已经站起身,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我依然觉得很陌生。
其实我不是个保守的人,婚前我就总想跟繁音做ài。让我难受的是这个我不爱的人,和这种充斥着功利的关系。我觉得自己正在被羞辱,心里也明白这种羞辱很不值。
我不想回应,但还是被他撬开了牙齿。他的吻技似乎跟大佬版差不多,私生活肯定跟他一样糜烂。
我可真是吃亏,跟哪个,哪个都是烂人。
我正胡思乱想,他忽然松了口。沉默了几秒钟,一把抄起了我的腰,就近扔到了沙发上。
他压了下来,用牙齿一粒一粒地解开我的纽扣。我很不舒服,用手去护,手腕又被他攥住,按到头顶。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之间体力的悬殊,但还是觉得很悲哀,生而为女人,仅凭这一点,就无法反抗最原始的侵略。
随着前襟被解,冷空气侵扰着我的皮肤,还有那种陌生的吻,陌生人的味道。我越来越难过,越来越羞耻,越来越后悔,越来越害怕……
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住了动作,掰过了我的下颚,问:“不舒服?”
我也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心里想点头,却怕一点就把繁音害死了。
我也是蠢毙了,事到如今,还是不想害死他。
我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如果繁音死了,那我作为他老婆,肯定会被人攻击,结局或许是同样,或许更糟。所以,我并不是为了他才躺到这里。
蒲蓝也没说话,捏着我下颚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在考虑要不要对“苏小姐”用强?
僵持中,门铃突然响了。
蒲蓝松了口气似得,松手下了沙发,系上腰带,做了个深呼吸,说:“我去开门。”
我这才回神,赶紧坐起身系扣子。刚系上两道,他的脸突然凑过来,在我的嘴边吻了一下,手火速探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按住时他已经开始捏了,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坏笑:“好可爱。”
随后抽出后,转身去开门。
门外女人的说话声传来时,我已经系好了衣服。听那声音有些耳熟,待她进来,我才发现是罗嫚。
她打扮得光彩照人,手上又多了一只钻戒,脸上喜气洋洋的。
“罗小姐来帮我二姐取饺子。”蒲蓝对我说:“你先陪罗小姐聊一会儿,我这就去煮饺子。”
蒲蓝转身去了厨房。罗嫚凑了过来,八卦地问:“做了?”
“干嘛?”
“就是问问嘛。”她一脸色.情:“尺寸如何?”
“不知道。”我很不爽:“你不觉得问这种问题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