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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虽然是最近三年才开始学会抽烟,但他抽的好烟已经不少了,而且以前在冷刀组的时候猴子是他的手下,喜欢抽什么烟,他一清二楚。
还记得之前猴子最喜欢去意国执行任务,只要一回来,必然带两三条这样的香烟。而且猴子有一个很习惯性的动作,就是喜欢在抽烟的时候,将烟丝拔出几根嗅嗅闻闻,按他所说这是以前在农村养成的习惯,他九岁开始抽烟,那个时候是晒干的老叶子卷烟,对烟丝的执着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
正因为这样,刘阳对他这个习惯无比清楚,也记忆犹新。
而POmdsN就是意国的香烟品牌,并不算太贵,比起特供烟来还要低上几个层次,但猴子乐此不疲,因为这烟有一种家乡的味道,他抽着抽着就联想到小时候的那种卷烟所带来的刺激,让他意识清楚。
所以,执行任务的时候,猴子的口袋里都会放一些这样的香烟,有时候任务之前抽一口,有时候任务完了要点一根。
刘阳脸上变幻不定,眼神如鹰隼一般,扫过整个阳台。
不止一根烟丝,在这四周掉落了至少四五根,刘阳将它们揉在自己的手中,于大拇指和食指之间轻轻的摩擦着。
而他的脸色逐渐阴沉,在外面灯光之下也暗得彻底,不知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快,那些烟丝就被刘阳揉捏成了粉末,然后轻轻地一抛,就坠下了阳台。
当看到那些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宛若一片片尘埃一样,刘阳忽然转过身,将客厅里的灯关上了之后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吱嘎——”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忽然再次被打开。
只见一个留着寸头,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看起来十分专硕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
刘阳抬起头来,看向了他。只见来人满头大汗,似乎刚刚是跑上来的,一进门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刘阳,脸上露出了大喜之色。
“老大,你没事吧!”
猴子!
刘阳心中一颤,冰冷的眼神在黑暗中宛若白炽灯一样刺目。只见他站了起来,手里的飞刀藏在掌心里,淡淡道:“猴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回国了要来找你吗?”猴子道:“我刚回国,哦,你说你的位置?是朱永康告诉我你住在中海这个片区的,所以我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老大,你不知道出大事了,我得到消息马上就赶来,你没事吧?”
刘阳脚步一顿,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没事就好。”猴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刘阳的异样,脸上满是故友重逢的喜悦。只见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老大,你在这里,应该是和文宽照过面了吧?”
“不错。”刘阳淡淡道:“他告诉我,是上面的人想动我。”
“我也是下了飞机之后,才收到的消息。”猴子上前,一把抱住刘阳,道:“老大,你不知道,我想死你了!”
刘阳冰冷的眼神颤了颤,听到猴子这句话,在骤然间变得柔和了起来,他掌心里的飞刀不留痕迹的没入了袖口之中,然后轻轻拍了拍猴子的肩头,道:“老子要垫着脚才能你和拥抱,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TM拥抱我,快给我放开。”
猴子连忙放开了刘阳,摸着脑袋道:“不好意思,老大,我太激动了,理解一下。”
猴子并不是因为他长得瘦,身形像猴子才取的这个外号,相反他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这个外号完全是因为他的名字,他叫侯文杰,一进部队,就被人取了猴子这么一个名字。
侯文杰也就是猴子,是除了张诚之外,和刘阳走得最近的战友,当年也是感情最深的几个人之一。看到猴子脸上的热情和激动完全不似作伪,刘阳收起刚才的想法,捶了他的胸口一拳,道:“你现在过来准备干什么?救我?”
猴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我当时不就是想着来阻止文宽么,不过后来我发现以老大的实力,应该根本不需要我救。”
“文宽走了。”不等猴子询问,刘阳就道:“他任务失败,回去复命了。”
“他走了?”猴子满脸怒色,才屋子里找了一圈,才道:“那家伙听说还是自告奋勇来接的这个任务,老大当年救过他,他居然这样对老大。”
“如果不是因为我救过他,我现在已经不能站在你面前了。”刘阳淡淡道:“我能找到这里来,也是文宽卖了一个破绽给我。他这从回去复命,既对我还了人情,也让上面无话可说,他做的已经足够完美了。”
“呼!”猴子依然气不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从夹克里拿出了一包烟,拿出了一根。POmdsN,刘阳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看着猴子裹了一圈烟丝,又将过滤嘴放在茶几上抖了抖之后,刘阳才道:“还喜欢抽这个烟?”
“是啊,改不掉了。”猴子道:“老大。你抽烟吗?”
“抽。”刘阳伸出手来,道:“给我一根。”
“你现在会抽烟了?”猴子惊异道:“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们必须要学会一些我们不愿意学会的东西,譬如说抽烟。”刘阳点燃之后,顿了顿,又道:“譬如说服从和死亡。”
“干嘛说得这么伤感。”猴子摇了摇头,道:“老大,这次你回来,有几个人知道?”
“我就通知了你。”刘阳道:“还有一个,朱永康。”
“那奇怪了。”猴子眉头一皱,道:“上级怎么会知道你回国了?你这才回来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也没有做什么,上级怎么会查到的?难道你上飞机的时候,用的真名?”
“可能吗?”刘阳摇了摇头,道:“上级不会无缘无故调查我,只要我有心,哪怕回国几个月他们也肯定查不到。而既然他们能查到,那必然是收到了风声才会去调查,所以很可能有人泄露了消息。”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阳一阵盯着猴子的表情。
猴子眉头拧起,忽然道:“我想起来了,老大,我之前给总局打过电话,让他保护下我一个朋友。”
刘阳也想起来了,他去救唐妃嫣的时候被关进了局子里,虽然他打了电话给碧丽丝通过圆桌会向柳安施压,但后来才知道,朱永康居然也通知了猴子。
“你当时通知的总局?”刘阳无奈道:“你怎么可能去通知总局?”
“我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从那件事上捕捉到了你的踪迹吧。”猴子无比的歉意,道:“老大,我实在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
“你给谁打的电话?”刘阳凝声道:“对了,上面下达的任务是什么,我看一下。”
“给总厅的岳局长打的电话。”猴子道:“毕竟那是他们巡捕系统的事情。任务你看不了,我也是别人告诉我的,这次上级下达的任务只通知了虎豹组,没有通知我们冷刀组,没有短信,也没有文件。”
“文宽失败了,会有人继续来吧。”刘阳淡淡道。
“那是肯定的。”猴子沉声道:“不过老大你放心,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为组织立下了汗马功劳,荣誉无数,他们不可能这样对你。我回京之后,会立即向上级申请,取消任务。”
“如果是平时,你这个冷刀组组长的名头或许管用。”刘阳站了起来,道:“但现在特殊时期,我暴露之后,上面的人不会撤销任务的。”
猴子不解道:“为什么?”
刘阳沉默下来,没有回答。而猴子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凝视着刘阳,道:“老大,我是说如果,真的我取消不了任务,你还会进京吗?”
刘阳忽然莞尔一笑,随即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道:“我会去,而且是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