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公主哼,看本宫笑话(1)

阿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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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公主哼,看本宫笑话(1)

    说着这话,她精致的下颌扬起,带出鄙薄的睥睨来,仿佛婆食罗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婆食罗冷哼一声,他一扬手,那蛮子拖起被毒死的大殷人,三两刀下去,将人宰成几段,后当着雒妃的面,将残肢扔进另一全关着恶狼的铁笼子里。

    那等狼群龇牙咆哮,口中不断流着恶臭的涎液,浑身狼毛竖起,见有肉食,便一拥而上扑过来,不过三两下,就将一具尸体分食干净。

    雒妃哇的一声,弯腰吐了出来。

    婆食罗整暇以待,幽幽然的道,“公主可知,霜狼族,为何以霜狼为名?”

    雒妃没空理他。

    婆食罗就继续道,“因为族中霜狼可都是吃人肉养起来的啊。”

    当天晚上,雒妃半点吃食都用不下,她被婆食罗给恶心的不行,只喝了点干净的温水。

    整个人恹恹的没精神也没力气,想躺上一会,那帐中的床褥磕的她浑身酸痛,倒是有柔软的动物皮毛,可她一看到就又想起那吃人肉的恶狼来,顿又是好一阵吐。

    这般不过两三天,她小脸就迅速的清减下去,一双桃花眼显得越发大而水灵,娇贵的身子弱不禁风,真让人担心她出门就被风沙给刮跑了。

    索都倒是经常往雒妃这边跑,雒妃见他活蹦乱跳,哪里还有中毒的迹象,遂问道,“你身上的毒可是婆食罗给你解药了?”

    索都没心眼,他憨憨一笑,将从草原深处采来的鲜艳野花一股脑的塞到雒妃手里道,“阿兄最厉害了。”

    雒妃冷笑一声,“他可是一直恨你的要死,还想割你的肉来吃,就和那些畜牲一样。”

    “不许你这样说!”索都瞬间就怒了,他挥舞着拳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暴躁,“阿兄逗我玩的。”

    他这样骇人煞气的模样,雒妃倒不害怕,她算是看出来了,没有婆食罗的命令,索都是不会与任何人动手的,他甚至会亲手给小羊羔喂吃食。

    雒妃将一手的野花扔他身上,小脸冰冷,“他给很多无辜的人下毒,还以活人饲狼,早晚一天,他也会这样给本宫下毒!”

    索都有些伤心,他扁着嘴,哭丧着脸坚持道,“阿兄从不出错,阿兄从不出错……”

    索都嚷着跑了出去,雒妃眸色闪烁,如果可以,她不想利用索都,可事到如今,婆食罗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她不得不防着。

    然,索都才离开,就有击掌声从她帐篷后传出来--。

    “公主不愧是大殷第一长公主,连傻子都要利用的一干二净。”一身漆黑斗篷的免先生转出来,他也不嫌天热,整日这样藏头缩尾,故作神秘。

    雒妃看不上他,她倨傲地蔑视过去,“哪里来的老鼠臭虫,也配到本宫面前,真是污了本宫的眼睛。”

    那斗篷很大,只能勉强看见免先生露出来的一点白皙光滑下颌,他显然没婆食罗那般心机深沉,故而雒妃只一句话,就让他愤怒起来。

    “哼,我看公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还嘴硬。”免先生反讥回去。

    雒妃悠悠然地笑了,她一扬长袖,斜眼睨过去,“相信本宫,你一定比本宫先死!”

    免先生真想拂袖而去,然,他一顿,下巴紧绷,透过斗篷宽大的帽兜盯着雒妃好一会才道,“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所以公主也是不想死的吧?”

    闻言,雒妃脸上的神色瞬间意味深长起来。

    免先生继续道,“公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放着京城大好的荣华富贵不享,跑到容州那样的地方,若容王对公主百般宠溺也就罢了,可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容王狼子野心,他能对公主好才是怪事。”

    这样的挑拨,纯粹是多此一举。

    “公主一腔深情错付,如今还落到了蛮子手里,也没见容王来救,故而公主就甘心、不怨?”免先生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蛊惑,娓娓道来,若换了个人指不定就真信了。

    雒妃一挑眉梢,“哦?本宫甘不甘心、怨或不怨,又与你何干?”

    免先生低笑了声,“若在下能救公主出去呢?并让公主顺顺利利地回到京城,做长长久久的大殷长公主?”

    听闻这话,雒妃嘴角笑意一凛,眼底就泄露出幽深来。

    兜帽下遮挡了面貌的免先生将雒妃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微微勾起点嘴角,“这西突终归不是大殷,公主可吃不得这样的苦。”

    雒妃忽的勾唇,粉嫩的唇珠析出珍珠般的莹润来,“说来说去,本宫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和野心,最后不过就还是想弄死驸马而已,冠冕堂皇地兜圈子,凭的惹人生厌。”

    不等免先生说话,她又抢白道,“本宫从来都晓得驸马是个乱臣贼子,可你呢?还比不上驸马的一根脚趾头,至少驸马晓得大殷是大殷,蛮子是蛮子,你么,一个不敢以真容示人的卑劣小人,与虎谋皮,对你这样的人,本宫见一个杀一个!”

    那突然而起的凛冽气势,迫的免先生不自觉后退半步。

    这一露怯,就惹来雒妃的嗤笑,她越过他,与之擦肩而过,自顾自进了帐篷。

    独留免先生气的发抖地站在那,有心想放两句狠话,可雒妃根本就不理会他,这样被人轻视到泥里的滋味,足以让人心里生出连绵不绝的蜜毒来。

    免先生冷笑了声,一掀斗篷离去。

    他却是不知雒妃回了帐篷,她一人坐在那,将免先生说过的话细细地想了好几遍,甚至他的声音,她都翻来覆去的回想。

    她觉得自己一定认识免先生,不是这辈子,而是上一世,可上一世她没来廊城,也不认识婆食罗,就没有现在被掳至突厥的一遭,就连京城,嫁给秦寿后,也是没机会回去过。

    是以,她定是在容州认识的免先生,而容州,能让她眼下记不清的,便都是无足轻重的一些人。

    谁又想得到,当初无足轻重的,如今却至关重要。

    她想了半个晚上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倒是让自个不痛快的头疼了,踩了踩又不舒坦的被褥子,雒妃恨透将她弄到这来的婆食罗,如若不然她还能在廊城受着宫娥的伺候,怎么日子也比这荒芜的草原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