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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有一个浅显的认识:在核弹明之前,人类最重要是力量其实是信仰。? ?
埃及人在铁器和车轮没有出现之前,因为信奉太阳神,建立起了后世很长时间里,让人以为是外星人建筑的庞大金字塔。
王川没有那等留下史前奇迹的魄力,只想将自己的王城设计成适宜居住的样子。让几十万人花几十年时间去建金字塔那种死后埋骨的墓地,王川觉得自己除非真疯了,要不然不会做这种除了对考古百害无利的事情。
现在他管辖下的人比法老少些,但有铁器之利,还有车轮之便,打着敬奉神龙或者保护神龙庙的名义建起一个城市,或者说,先建起一个城墙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在纸上计算了数次,将各种分工落实,王川觉得在理想的情况下,出动几千人,一年时间可建起城墙,第二年建好排水道路,第三年建好部分街道住宅。整个城市建成完善,那可能要十年以上。
这是理想的状态,建设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任何一个问题都可能让工程延后。要解决这些问题,这里不可能借助外星人,也没有技术支持,连追加资金都没有。可以给王川选择的,就只能以信仰的力量去解决了。
比如,怎么在河部落大部分建设不停止的情况下,弄足几千人出来?
之前和各部落头领沟通的时候,就有说过以利益交换劳工的说法。但来的劳工要是不积极努力,甚至捣乱该怎么办?
这就要建立起信仰的价值观来了。
建城在春耕后动工。其实各种准备工作在冬天就已经开始了。先是基层的动员。
这个事情交给了皮影戏演出。王川从阿母编的剧目中挑选了一些出来,加上自己的新创,弄成了一个系列的演出剧目。
这个剧目告诉众人,神龙是所有图腾的集合体。自它出现了以后,这世界上才有了陶器,铁器,车子等物品,才有了耕种,畜牧等技术,才让大家明白事理,懂得算术,同时让大家减少了疾病,获得健康,才让大家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但是,入盐氏攻来。他们不信神龙,攻破了不少部落和村寨,杀了不少人,吃了不少牲口,烧掉了农田,大家只能四下逃散。最后敌人攻到神龙庙前的时候,神龙现身,吐出一道城墙将敌人挡在外面,大家获救了!
神龙不可能因为这么点敌人现身救人。但它已经给我们指明了方向,那就是建城保护自己,保护神龙。我们要响应神龙的号召,把城建起来!
这种故事逻辑可能经不起推敲,但反响极好。皮影演出四下出动,所到之处呼声一片。不少人巴不得冬天便出动来建城。好在在出使的疾,王窖等人拦住了,说大王准备在春耕之后建城,大家多猎肉食,种好耕地再来不迟。
开春之后,各部落出动人手扩大猎兽讯。车子和铁器进行了降价,以便让更多人获得足够的食物。春耕前,河部落派出熟练的农人,进入周边各新设的村镇指导耕种,广布神龙恩泽。这些让大家的反应更加激烈。
等春耕完成,王川准备建城之时,赶来建城的各部落劳力不下八千之数。据说这还是各部落挑选之后派来的青壮,要不然可能数量更多。
这些人虽然是赶来做劳力的,但从他们脸上的神情看来,简直比获得了狩猎丰收还要光荣些。
河部落这边也准备了一个冬天。铜毂铁轴的车轮在冬天里一直在造。车轮造出来后,组装成了双**车,负重比原来木头轮子的加了几倍不止。
猎兽讯时候,王川派出军队进行最大规模的猎兽讯,建起了大范围的临时牧场,用于积累肉食。
在新城动工之前,河部落准备的肉食和铁器无数,建城的劳力也筹备来了四千余人。冬熊同时组织人手东进,开始大规模捕捉奴隶。
如此人手,比王川预计得多了接近一倍不止。原计划四面城墙分别建设的,如此一来,王川可将人分成两组,同时进行。
但这个时候,人多的第一个问题出现了。人来的太多,之前准备的居住地不够。在王川的计划里,周围部落能来三千人已经足够了,如今一下子来了八千人,就算挤也未必挤得下。而且人如此之多,现在天气渐热,一个不好便容易产生流行病。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比河部落本部的人还多,一个不好弄出什么风波,河部落必将损失惨重。
这让王川差点愁白了头。
王川一边安排人入住寨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一边安排人抓紧修建木愣子房,同时告诉众人实情,让大家注意卫生,以免爆疫病。只希望这样能起到一定的缓和作用。
但王川似乎想多了。这些人听闻住不过来,默默自和人拼凑居住。有些人更暴露野人属性,说露营也没有问题。在安排不过来的时候,当即就露营了。
他们听闻不讲卫生还会爆疫病,也没有怀疑。大小便必定在指定地方解决,每日最受欢迎的地方是灰堆河水边。因为很多人都习惯抓一把灰去水边洗干净了再回去。
冬熊和石角听闻,当即把自己部落的所有兽皮帐篷送来了。巢人派来的人自教大家搭简易的房子。周边部落知道这种情况,也纷纷送来兽皮等可用于建房的物资。
王川极为头疼的问题很快得以解决,期间没有动乱,没有流言,让王川这个大王一愣一愣得没有反应过来。
城墙开建。新城设计墙高六米,墙宽二米。外用砖砌,内用土夯。城门用条石搭建。这种高墙王川估计在目前这种敌人连铁器都稀少的情况下,要攻上来难如登天。因而墙外没有护城河。护城河这种东西,王川觉得二十年后再挖不迟。
这边在挖地基之时,北面的山坡上先挖了十几个窑洞,从半山湖边的山丘取土,开始烧城砖和水泥。
城砖比普通砖块稍大,更加厚重结实。水泥是用石灰石,铁矿渣和黏土煅烧成的土水泥。
城墙地基挖开后,泥土往中间堆放,两边用大砖水泥浆先将墙砌起来。之后往中间倒土夯实。水泥的效果没有后世的好,但搅拌上沙子,三五天阴干后,可将城砖牢牢粘结,没有缝隙。大家看了之后,觉得大为神奇,纷纷传颂是神龙的力量。
信仰可以是很狂热的。王川在组织之初,只想通过信仰让大家出力。但一段时间后,他现建城这事已经不是他在推动了。那些狂热的劳力们和基层管理者的热情,比他还要高涨几分。
王川在建城开始前组织了一个不小的监工队伍。这个队伍除了检查工程质量之外,最主要的工作是检查这些人的工作态度和效率。结果这个监工队伍几乎没有排上用场,检查工程质量的还多少有些用,但工作态度和效率什么的。完全不用检查。那些劳力们知道有人正在看他们有没有偷懒,大多会瞪着眼珠子找人干架:什么?你怀疑我对神龙和大王的虔诚?
在这种情况下,奴隶们也不用专门监督,只要把奴隶放到劳力队伍里去,大家就会对奴隶一样的要求。劳力们甚至能给奴隶做动员:只要把城建起来,你就能我一样是大王的子民,信奉神龙了。子民知道不?子民可以用两背肉食就可以换那样一把铁器,可以在晚上跟我们一起看皮影。大王真威武啊……
最后没法,这些监工的人也成了劳力中的一员,一起挖土搬砖,一起填土夯泥。
建城之后,河部落变得没有闲人。只要大些的孩子,都会努力割草喂牲口,牲口要拉车,没时间去吃草。现在有鲸油灯,学生们的课都挪到了晚上,白天用来砍柴,下田或者去搬砖。老人孕妇还是每天煮食,希望能不饿着这些劳力们。
除了小鹰之外,部落的几只兽宠们也套上了缰绳,帮忙拉车。马王和三只老虎没受过这等苦,常常罢工逃窜。小象和小犀牛只要干完活有点吃的,便会无怨无悔。它们两力气也大,态度也算温和,因此很受大家喜欢。
城墙两边的砖墙建起来后,人们明了一个夯土的新办法,那就是让牲口们拉车从这边上墙,在斜坡上倒了泥以后,从另一边下来,如此行走一圈,土基本被踩踏结实了,再用檑木打压一番,泥土便不会出现缝隙。
在劳力们的这等付出之下,计划要建一年的四面城墙,不到中秋便已合拢。王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