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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莫测高深
霍靖琛感觉林梓恩的反应冷淡，虽然他很有解释的冲动，可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毕竟才几面之缘，一时间，他只是注视着眼睑低垂的她，心起波澜。
电梯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林梓恩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乱糟糟的，本着言多必失，她以眼角余光不着痕迹望向镜中他密无情绪的眼瞳，黯然沉默。
很快的，电梯就到了一楼，电梯门叮声收起，两人再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霍靖琛微微向后侧了侧头，林梓恩率先走出电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一直目送她的背影走远，才走出电梯。
走出翘楚大厦，外面依旧在飘着细雨，她缓了缓不适的心情，站在门前的广场上，掏出手机准备叫司机把车开过来，然而她还没拨打出号码，就听到身后有人低声叫着她的名字，语调温柔，“梓恩。”
不用回头，林梓恩也知道自己身后来人是谁，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有事？”
“对不起。”楚策表情痛苦，低声道，“刚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一些衔接的工作，苏珊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有些歇斯底里，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林梓恩漠然回头，判研地看着他。
她不懂，楚策到底是想干吗？苏珊今天的过激反应，是拜他这个先用情不专后想脚踏两只船的人所赐，但他们三年前已彻底分手，她早表明两人恩断义绝，他还这样纠缠又有什么意义？
“梓恩”楚策又低低的叫了一声，“你开车了吗？没有的话，我送你吧？”
“不用！”她语气坚定地拒绝，“我的司机就在附近。”
“你看这下雨天的，何必这么麻烦呢？还是让我送你吧。”楚策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抓住她的手臂，然而还未触到，就听见急刹车的声响，两人一起转头看去，只见一辆灰色法拉利跑车正好停在路边，距离林梓恩所站的位置不过一步之遥。
“梓恩。”霍靖琛俊朗的脸容出现在摇下的车窗后，他神色如常，就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楚策的存在，“需要帮忙吗？”
林梓恩迟疑了几秒，对于她而言，楚策是她目前绝对不想看到的存在，而霍靖琛……虽然他的所作所为暂时让她琢磨不透，但至少彼此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直接冲突，所以到底要如何选择，基本上是没有悬念的。
“非常需要，谢谢。”她拉开靠近她那侧的车门，毫不迟疑地坐入车内。
霍靖琛看了她一眼，视线随即越过她的肩头，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车外尚未反应过来的楚策，音嗓平淡如昔的向司机吩咐，“开车。”
灰色法拉利绝尘而去，只留下楚策一人，愕然的张大了嘴巴，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霍总，刚才的真是谢谢你了。我的司机就在附近，如果方便的话，就把我放在前面那个路口就可以了。”
林梓恩的心情被苏珊和楚策接二连三的搅合，简直糟透了，但面对霍靖琛，她还是要保持基本的笑容，就算不提还未介绍成功的北堂墨一事，他这也算是第二次援手了。
“没关系，我今天刚好也没什么事。”霍靖琛微笑着侧头，温和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外面的雨这么大，我可以送你到任何地方。”
“那……麻烦你了。”林梓恩因为急着要回单位，所以也没有多加推辞，“送我到期交所楼下吧。”
霍靖琛“嗯”了一声，望向她的眼瞳里有着几丝深意，“连着巧遇，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真是有缘呢？”
林梓恩微颦眉头，想了想，诚恳的说，“好像是，多谢你上次的帮忙。”话语刚落，就听见霍靖琛的声音响起，“中午有空么？”
林梓恩直觉地摇头。此刻的她心情低落，根本无心应酬。
“哦？那真是可惜了。”霍靖琛看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有个朋友弄了家意大利餐馆，今天是周年庆典，说是想找些人去捧场。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林梓恩赫颜，“真是抱歉了。”她忽然想起几次的巧遇，望着他淡然的笑脸，心里到底是有些过意不去，“不如……下次吧？到时候我做东，再请你去你朋友公司捧场。”
霍靖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神色有点莫测高深。
车子很快到了交易所楼下，林梓恩提起包，推门下车后又回首转身，“霍总，再见。”
霍靖琛微颔首，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面上虽然平静无波，眼底的神色却显得有些莫测不明。
林梓恩回到办公室，虽然时间已是将近十一点了，但仍是空荡荡的，她暗暗的叹了口气，估计这些同事都被卢奇逼着去签单了。
回她自己办公室时，需要经过市场部的办公室，她注意到殷勤的办公桌上随意扔着几份套期保值的文案，下意识的就想起自己被苏珊推倒进电梯时散落在电梯门外的合约，叹息了一声，只得打了个电话到卢奇的手机上。
“哦？那就是说单子已经签了回来了？”正陪着一个现货商打高尔夫的卢奇对这个消息显得很是兴奋。
“理论上讲是这样。”林梓恩很是不忍的回答。
“什么意思？”卢奇连声追问，“难道他们签完之后又反悔了？”
林梓恩有些惭愧，“那倒没有，单子已经签了……就是合约在我手上带回单位的途中出了点意外。”她和苏珊不愉快的事，她不可能告诉卢奇。
卢奇对于林梓恩与楚策的旧闻，已经从田恬那里了解个大概，他想了想，就在电话另一头安慰道，“这样吧，翘楚的单子要不就先放一放。今天早上你离开单位后，又有一家大型上市公司找上门，目前人手不足，其他人都被我派出去签单了，这个新客户，就留给你来对付吧。”卢奇显然对于近期林梓恩的“友情”表现很是满意，出于回报，他就算再为了业绩想要单子，也不能太不厚道的揭人隐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