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疑心太子

臧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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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正殿之中,紫祎给黎长歌汇报着事情:“前些天您让绿莹给的药,属下去查验了,方子是治体虚的不错,只是其中有一味药,乌虚量重了,本来每日半两即可,那药渣中的剂量可是二两,这个要半两治体虚,可是半两朝上就会越吃越虚,最后柳贤妃自然气血亏空,但全然只以为是优思过度!”

    紫祎的话让黎长歌不寒而栗,柳妃分明就是被下药了。

    “你叫绿莹去打听一下,给柳妃开药的太医是何人。顺便给姨母禀告一声。”黎长歌吩咐了紫祎去。

    皇后得知此事之后就让绿莹去办了。柳妃病发那天当值的太医是曹呈,事后就一直是他给诊断的。

    绿莹没有通过紫祎,而是亲自来到了东宫。“而且,奴婢去问话的时候,那院长说四点下不日前也去问了。”

    黎长歌记得当日只有自己注意到了药渣的事情,那云旌阳为什么会怀疑呢?

    “你继续留意着,先不要打草惊蛇,注意找人看着这个太医,看看他和哪宫娘娘走的近。”黎长歌知道这是阴谋,但是毫无头绪。

    “怎么了?”云旌漠刚回到东宫,就看见已经换了寝衣的黎长歌坐在床上发呆。

    黎长歌听到了云旌漠的声音,直勾勾的看着他,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柳贤妃并不是病死,她的药方出了问题。”黎长歌将今日所查之事告诉了云旌漠。她看到了云旌漠仅仅维持了一瞬间的吃惊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于是黎长歌继续问道:“你觉得对她下手的人会是谁?”

    “长歌,宫中的事错综复杂,你该交给皇后处理。”

    黎长歌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利害关系无外乎就这么几种,且柳贤妃挡了谁的路就知道了!”

    云旌漠似乎已经猜到长歌要说什么了,果不其然,黎长歌继续说道:“你说德妃淑妃自然犯不着去害她,皇后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陈典仪虽是五皇子生母,可是她宫女出身,没有母家扶持,怕也是做不到无声无息的了解贤妃。这么看”

    “长歌!后宫之中人心叵测,这是皇后的事情,你不用在管!”云旌漠眼底染上一丝薄怒。

    “我这样的身份,生来就是做皇后的啊!我这只不过提前熟悉熟悉我未来会做的事情罢了。你生气,证明我的揣测很有道理。”黎长歌抓着云旌漠不放。

    “长歌,你休息吧!我要去书房了。”云旌漠是只要每次二人出现一点矛盾,就会躲开。

    黎长歌知道睡着了云旌漠都没有回来。云旌漠自然不是真的去书房,而是翻了黎家的院子去悄悄喊了黎子渝喝酒。当他回宫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熟睡的黎长歌。他亲亲的掀开纱幔,看到了黎长歌漏在外面的大半个身子,其实她的睡相很好看,就是不爱盖被子,云旌漠亲手亲脚的帮她掖好了被子。又轻轻的放下了纱幔。

    黎子渝来看黎长歌的时候,黎长歌正好让紫祎去调查曹呈了。黎长歌当然不会放任这件事情不管。黎子渝现在在承政阁供职。他是下了早朝和云旌漠一起来的。

    “你每次过完年节开春时总会着凉染风寒,怎么这次看着身体不错。”黎子渝其实是担心长歌的身体,这个时节刚刚换薄寝衣,黎长歌又不爱盖被子,所以经常在这个季节病的卧床不起。

    “谁知道,可能东宫风水好。”黎长歌自己也没注意,现在半夜的时候似乎真的没有因为没盖被子而被冻醒。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点心。”黎长歌说完带着山茶山竹去准备点心。

    见着黎长歌走远,一旁的扶桑说道:“黎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娘娘晚上睡觉之前,太子殿下都先明我们用热水袋子把娘娘的床捂热,没玩三更天的时候,殿下都会起床帮娘娘盖好被子。这才让娘娘免了风寒。”

    “可以啊!做好事不留名啊殿下,你是我偶像!”黎子渝调侃着云旌漠。

    云旌漠白了他一眼,当他听不出来这嘲笑的语气么!

    黎子渝时不时就要来太子府玩一玩,黎长歌整日里也无事可做。这天,两个人又在看小楷,扶桑进来告诉黎长歌皇上升了王昭仪的位分,明日行册封典礼。

    “位分?太子生母,总是昭仪也不合适啊!是该升一升了。”黎子渝对黎长歌说着!

    “是何位分?”黎长歌没有理会黎子渝。

    “贤安宫主位!贤妃。”扶桑说着。

    “柳贤妃病逝也有段时间了,年后也该冲冲喜了。”黎子渝坐在了一边。

    “你说,云旌阳会不会很难过啊!”黎长歌也无心赏字了。

    “这和你无关了,长歌,你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黎家保证你的荣华富贵,你同时也要保证黎家的地位。你的举动,都关乎黎家,你总是心心念念想着别人,长此以往,太子终会恼的。,他是君,我们为臣。他若恼了,黎家可能就会因为你万劫不复。”黎子渝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很少这么正式的说话。

    黎长歌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终究有点易难平。

    “我记住了!”她没有反驳黎子渝。

    第二天的册封礼,黎长歌和云旌漠一同去了,所有皇子都来了,黎长歌在其中看到了云旌阳,他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行礼,应付完了了典礼,她被云旌漠带到了贤安殿,黎长歌从小经常出入这里,现在换了主人再来,添了三许陌生。

    “长歌啊!我听东宫人说,你没事老是出宫胡闹,要么就和娘家哥哥在东宫作乐,你既嫁与太子,就该以夫为天,好好照顾着太子起居,少些胡闹。”待三人坐定之后,王贤妃开始说教起长歌来。

    “皇后出嫁之日教导,臣妾嫁与太子,可保持本心,以黎家之力辅佐太子成为贤君,而并非服侍起居,这是下人做的事情,贤妃娘娘看法有异吗?”黎长歌并不喜欢这个婆母。

    “长歌,母亲只是希望你知礼一点,别无他意。而且你该随我称呼母亲,或者唤母妃。”云旌漠看着贤妃有些尴尬,于是出面劝导。

    “那皇后是我姨母,太子殿下下次见皇后的时候,可要一起唤姨母?”黎长歌并不买账

    “母亲,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云旌漠见着收不住场,急急忙忙的拉了黎长歌走了。

    回到东宫之后,云旌漠去了书房,黎长歌自己拿着一副字画,山竹悄悄的塞给了她一张纸条。

    黎长歌认得那是云旌阳的字迹,上面写到:

    明日午时,承安寺。

    黎长歌悄无声息的收好字条,又让山茶去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前院。

    “浙斯总管,这里就是东宫所有的人了是吗?”自从搬到了东宫,浙斯也是在宫中有编制的下属了,所以从管家成了总管。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是的。”

    “那好,让这里的每个人,都给本宫把近半个月的行程交代清楚,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一写清楚但凡有不清楚的,杖责五十赶出东宫。包括你和扶桑。”黎长歌看着浙斯说到。

    “那明日,老奴把结果告知与娘娘”浙斯心中惊讶,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山茶你记录,山竹你监督。今天就干这一件事情,其他事情都不用做。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散了。”说完黎长歌自己一个人走了。

    回屋小睡一会的黎长歌被云旌漠拉起来了,问道:“你在前院折腾什么呢?今日的差事都没有人做。这么兴师动众的,传出去要怎么解释?”

    “你爱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只是我如今是太子妃,东宫事务我不能负责嘛?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人拿着东宫的俸禄,却给别的宫通风报信。”黎长歌看着云旌漠,情绪有点激动。

    云旌漠只当黎长歌在无理取闹,就说道:“你别再折腾了。”

    又对着黎长歌身边的紫祎说道:“你!去叫他们散了,把浙斯喊过来!”

    紫祎依旧站在黎长歌身后,看也不看云旌漠一眼,她可是紫衣卫,只听命于黎长歌。

    “殿下若是想让他们散了,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就昭告天下,我这个太子妃有名无实,没有实权,不能管理东宫的下人。以后也不会拦权。倘若太子殿下觉得可以,就这样让她们散了。”黎长歌慢慢的坐了下来。

    云旌漠当然不可能这么昭告天下,于是只能挥挥手说:“你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