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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阿生摊了摊手,“罗立德这段时间回老家了,我有他住处的钥匙。”
“放屁!昨天我还见了他的!”
我把我昨天在人群里瞥见罗立德的事讲了一遍。
“我…我不知道啊,他明明跟我说回老家的…”
“带我们去罗立德的住处看看吧,可以吗?”师父道。
看来,师父跟我想法一样,这个罗立德一定有鬼。
“可以。”阿生看了看我们,“这么多人,我得去村口多招几辆摩的过来…”
“不用了。”赵欣把他给叫住了,随后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两辆别克便开到了我们面前,开车的是赵欣那两个保镖,车是前几天他们从香港调过来的。
车子缓缓驶出临江村,开上一条破旧的小马路,阴沉的天压下来,路两旁的树在风中瑟瑟的摇摆着。佘义抽着旱烟,呛的我直想给他夺过来从车窗里扔出去。他浑没注意满车人痛苦的表情,只是新奇的东张西望。
走了大概有四五里路,来到了罗立德的住处,这里是一片出租的破楼,住着的都是些打工的情侣,一些上夜班的人刚起来洗漱,满嘴泡沫,用新奇的眼神看着我们。
罗立德住的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蟑螂,被褥又黑又亮,可以当镜子用。最离谱的是,竟然从隔壁传来隐约的叫床声…
晨星捂着鼻子,红着脸对赵欣说:“赵姐,我们去外面等吧。”
赵欣也有些脸红,点了点头。
我们在屋里查看了一番,没什么发现,正打算走时,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日记本。里面除了夹着许多裁剪下来的黄色漫画以外,还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不知从哪里抄来的情啊爱啊的破诗,字迹潦草,错乱文句比比皆是。
突然,我在里面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静花,我的小花花,你叫床的样子真好看,我想死你了,又得过几天才能见到你,唉…”
“小花花,什么时候我们两个才能在一起呢…”
“静花,后面一段时间没法跟你欢乐了,因为你怀孕了,你说,我们的宝宝将来会像谁呢…”
我被后面这些内容震惊的目瞪口呆,什么?袁静花怀的…竟然是罗立德的孩子?那袁本兴…
我感觉我的头瞬间膨胀了好几个那么大,脊背一阵阵发凉,师父也很吃惊。
问阿生,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罗立德只是他的一个酒友。
从罗立德的住处出来,我们去了他打工的地方。这是一个建在公路旁边的工业区,里面有几家工厂,旁边是一座山,我来临江村时就从这里路过的。
“就是这个厂。”进了工业区,阿生指着远处说。
我抬眼去看,只见大门上横着几个字:‘恒通塑胶玩具厂’…这个名字好熟悉哦,我突然想到,老七告诉我说,张冬原来就是在这个工厂里面上班的!
初时我准备过来看看的,没想到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我的身心都被绑在了临江村,渐渐的便给淡忘了。
师父觉得太多人过去不好,便让赵欣他们留在了车里,只我们两个跟着阿生向那厂走去。
大门底下坐着两个广东保安,正翘着二郎腿,跟几个染黄毛的小混混聊天。
“请问一下,罗立德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师父道。
其中一个保安抬起头,傲慢的看了我们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是。”
“那么,他现在还有没有在这里,或者,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你他妈的是谁呀,记者?趁早滚蛋,少来这里问东问西的!”另一个不耐烦的道。
师父把我伸手一挡,冷冷的说:“年轻人,说话要有点礼貌。”
“我操,还礼貌,老子昨晚输了钱,心里正不痛快着呢!看来你们是皮痒痒了,兄弟们,这几个来闹事的,打!”
‘忽啦’一下子,那帮小混混就把我们围在了中间,阿生吓得浑身发抖。
赵欣那两个保镖一看打架,急忙赶了过来。这些人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师父把魄换给了我,虽然没有了原来的功力,但身手还在。几个回合不到,这些人就被我们全部撂在了地上。
突然,从厂区里冲出一大队保安,提着钢管,拿着警棍。再打下去,绝对会有人流血受伤,事态就没法控制了。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就听‘呼’一阵风,一个保安凌空而起,被此人一只手举在了半空,这个人正是佘义!
佘义阴冷的盯着众人,用烟袋锅一指:“我看谁敢动!”
佘义那身宽松的老人装胀足了气,似乎风再大一点就能飞到天上去。他的胳膊从袖筒里伸出来,就像干枯的树杈,然而,顶上却撑着一个160多斤重的保安。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我想,他们肯定认为,这老头子会妖法。
不知是谁发一声喊,那些保安和小混混们扔掉手里的器械,全部跑回了厂里。
佘义举着那保安,跟着我们来到厂里,有个领导正要打电话报警,被阿强一把给按住了。
师父跟他解释了我们的来意,那领导余悸未消,哆嗦着倒了一杯水。佘义将那保安放下来,他立马瘫在了地上。
那领导喝了几杯水,这才缓过劲,原来,他是厂区保卫科的科长。他告诉我们,前几天有几个人来找过罗立德,然后他就请假回家了。
“他有没有说原因?”师父问。
“他说他家里有事,具体原因没说,说也怪,罗立德平时交往的都是些社会小青年,可那天来找他的那些人看起来却不像一般人物…”
“哦?可以描述一下他们的样子么?”
“总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比我们老板派头还大,另外两个一胖一瘦,还有个很帅气的年轻人,当时正好下班,很多女孩子都看傻了…”
我和师父对视了一眼,他说的正是萧山四人。
“那是哪一天?”师父问。
“差不多有一星期了吧。”
再问,那科长只是摇头,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们厂里原来有没有一个叫张冬的员工?”我问道。
那科长苦笑:“我只认识我们保卫科的,厂里一千多员工的资料都在人事部,今天礼拜天,他们没上班…”
回到临江村以后,师父嘱咐阿生,一有罗立德的消息就通知我们。
“奇怪,我昨天明明看到罗立德的,追出去以后他就不见了…”回到住处,我摇了摇头说。
师父道:“我们就守在临江村吧,那方子舟的尸体不是被人偷了,就是真的诈了尸,我估计,应该跟那罗立德有关,他可能就隐藏在这附近…”
佘义坐在椅子上,‘滋滋’的抽着旱烟,就像老僧入定似的。
“佘伯,你真威武,一出手就把那些人给吓跑了。”我笑道。
佘义一言不发,只是‘咕噜’喷出一口烟雾,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的。
佘义并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在晚清时期,他曾经和死人沟那个村子的村民有过交集,到了后面又收了个现代化的徒弟,所以,他除了长相以外,言谈举止并没有很多古气。
连续几天,没有罗立德的消息,方子舟的尸体也不见踪影。阿生倒是很勤快,每天都来报道。
冷空气一阵紧跟一阵,霪靡靡的冻雨下个不停,天地间充斥着迷茫冷黯的色彩。阴冷的空气,似乎想要渗进人的骨头缝里。
闲来无事,师父便教我布阵驱邪的方法和行功运气的法门。师父不是道士,从不帮人算命看相,他只是一个民间殡葬师。他的道术都是家传的,如果真算修道的话,师父属于自修,自修讲求修心,不拜天神,不进庙宇,不戒荤腥,不忌婚娶。
其实,我本人悟性还是很高的,如果用心去学一样东西,很容易就能学会。短短几天,我就已经领悟到了运气的方法和一些常用的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