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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深吸了口气压下气怒，尽量平静的开口：“我告诉你，前提是你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受够了监狱里的折磨，进来的那段时间她的腿都是断的，要不是老爷子动用了关系给她治疗，她的脚现在就不止是跛脚了。
之后是不可避免的被狱友欺凌，被逼着做事，被打骂，隔三岔五就要进医疗室，要不是老爷子那层关系护着，只怕她早就被折磨死了。
现在老爷子死了，她不能再继续待在监狱，不然等待她的就只有死。
“可以。”龙锦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拒绝。
让她离开这个监狱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顾青烟不相信的问道。
她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说不定他只是引诱她说出秘密而已。
“我说过你可以选择不说。”龙锦言不耐烦的说道。
说实话，他真的不是很好奇她要说的秘密。
龙耀天过世了，她又在牢里，再大的秘密对他也不会有影响。
“我敢保证你不知道会后悔。”见他一脸的不耐烦不像是作假，顾青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尖锐的眼神让龙锦言一脸不悦。
“再没有什么事让我后悔的？说实话，我对你的秘密并没有多好奇，你嘴里的秘密无非是你和老爷子做下的阴暗事，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龙锦言冷哼一声，抬手看了看时间，“你又耽误了我三分钟，是你自己白白浪费可以争取自由的机会，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你要真有秘密想告诉我，可以在寻死前写在遗书上或者选择永远不说。”
她要真相告诉他，迟早都会说。
“我说。”顾青烟仔细权衡一番，下定决心开口。
“你不用勉强自己。”龙锦言凉薄的笑了笑，看着她的眸光嘲讽而不屑，“要想和我交换什么，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能让龙夫人用来交换自由的秘密只怕不是小秘密。
顾青烟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怀亦他不是你的孩子。”
这个秘密她从孙子出生就一直隐瞒，本想着隐瞒一辈子。
听到她的话，龙锦言的心口狠狠一震，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龙夫人那张苍白的脸，“你说什么？”
他养了三年多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这简直是个大笑话。
“他是你哥哥的孩子。”顾青烟不疾不徐的说道。
“??????”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都是为了你们好。”顾青烟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
“??????”龙锦言恨恨的瞪着她。
这一刻，他心冷如冰，不知道什么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感觉满世界都是谎言。
沉默了好久，他再也压制不许胸腔里的怒意，“你说的话是真的吗？要是有半句谎言，我保证让你痛不欲生。”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顾青烟淡淡的说道，嗓音沙哑。
她现在就靠这个秘密活命，哪还敢有半句谎言？
“??????”龙锦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青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并不是故意隐瞒，徐子菲喜欢你，你哥哥又喜欢她，我曾经问过你哥哥是不是这辈子非徐子菲不可，他说是，那个时候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特别想要抱孙子。”
她的动机没有一点恶意。
“所以你设计让徐子菲怀上孩子是吗？”龙锦言冷声问道，看着她的眸光鄙夷而不屑。
呵，好伟大的母亲，为了想要抱一个孙子就不择手段。
“我知道她喜欢你，无意中得知她想给你生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买通了她的好朋友鼓励她，还买通了医生。”顾青烟一脸追忆过往的神情。
她的计划堪称完美，如果不是她今天主动说出来，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为什么要说孩子是我的？”龙锦言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可以不说原因吗？”
“你觉得可以吗？老老实实一个字都不要隐瞒。”龙锦言冷冷的看着她，眸光像是利刃一般射向她的脸。
顾青烟紧紧地捏着手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这么做最好，孩子生下不久，你哥哥就被诊断出白血病，我担心孩子会没有爸爸。”
“你真自私，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想的就是别人想要的？我哥要是知道徐子菲给他生了孩子，就算离开这个世界也会笑着走。”龙锦言冲上前，激动地说道，“你知道我有多艰难才接受孩子的存在吗？明明不必隐瞒的事实，你为什么要隐瞒？”
他想不通她隐瞒孩子生父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宁肯眼睁睁看着儿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也不肯说出真相？她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狠？
见他这样，顾青烟下意识缩了缩肩膀，低垂下眸不敢看他，“我当时就是一时糊涂，没有想那么多。”
她当时的想法不能告诉他，要是万一把他激怒，只怕他不会让自己出去。
龙锦言冷笑一声，眸光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你以为我会信吗？龙夫人，你可从来没有过糊涂的时候。”
“我就是觉得怀亦跟着你会过得很好。”顾青烟故作平静的说道。
“给你一分钟，说目的，就是你不说，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龙锦言冷冷的开口。
顾青烟抬眸探究的看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他冰冷的视线，不由得心底一惊，“我的目的就是让孩子有一个可以陪伴他的爸爸。”
她的本意里是包含这么一项。
“不说实话是吗？算了，你不是很想出去吗？正好我的手下弄到了一点新东西，把你弄出去试试功效。”龙锦言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冷冷的说道。
顾青烟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当然能猜到他口中的新东西是什么，想到那样非人的折磨，她也顾不上会惹怒他，硬着头皮和盘托出，“你哥哥去世后，龙家的家业自然是交到你手里，但是如果怀亦是你的儿子，那么本来属于你哥哥的位置自然又是等于留给了怀亦。”
在她心里，大儿子无人能取代，该留给他的东西就不能留给别人，除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