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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不少,加之陆正则的归来,林溪天天失眠,一个星期下来,她便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今天上班的时候,林溪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眼看就快要到家了,林溪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陆正则正要准备洗澡,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林溪。他紧张地攥紧了双手,深深地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你好,你是机主的紧急联络人吧,机主现在在路边昏迷了,你尽快过来。等下你用微信提示我一下,我把位置发你。”
陆正则挂断电话,发了个微信给林溪,有些慌忙地冲下楼,发动了汽车。他的手不停地颤抖,他心里一阵默念,一再地告诫自己要镇定,镇定,镇定,内心却不停地祈祷着,林溪你不要有事。
林溪被一堆人围住,陆正则冲了进去,先简单地做了个检查,确认没有外伤后一把抱起了昏迷的林溪,轻轻地放到车子上,发动车子加速朝医院开去。
路上,陆正则打了几个电话,等到医院时,已有人等在了门口。陆正则把钥匙扔给了一个小伙子,抱起林溪放在推车上,飞奔着向急救室跑去。
林溪并没有什么大碍,检查完,输上液便被推到了病房里。急诊室的值班医生看着陆正则,笑着说道:“陆医生,是你什么人呀,这么紧张,别担心了,初步判断病人只是营养不良引起的低血糖,休息下就没事了。不过为了保险其间,等她醒来,还得再做几个检查。”
陆正则长舒了一口气,道了谢,便一下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他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陆正则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迷的林溪。林溪真是是瘦呀,抱起来都没什么重量,陆正则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说道:“3年来,你是怎么过的呀,瘦成这个样子。”说完,轻轻地吻了下林溪的手背,味道亦如多年前那般。
林溪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有些不愿睁开。刚才她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抓着自己的手,手的温度让她很是喜欢,还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像极了陆正则的味道。她的心里一阵感叹,好真实的梦呀,,如此地清晰,就连手心的温度和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都像真的似的,她贪恋着这种感觉,不忍醒来。想起陆正则,加之又病着,林溪便莫名地觉得很是脆弱,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念着陆正则的名字。
陆正则看着她似乎要醒,便想离开,林溪却抓着他的手不放,他静静地站着,任由她抓着,忽然抬头看见眼角溢出的眼泪,陆正则的心便好似被针扎了一般的疼。
等林溪再次沉沉睡去,陆正则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把她的眼泪拭去,坐在床边待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许久,林溪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雪白。她一时有些发懵,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晕倒在了马路边上。林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是一阵头晕。她只得按响了床头的叫铃。
护士很快就过来了,笑着问道:“你感觉好些了没,等下还有些检查要做的。”
林溪朝她笑笑,说道:“好多了,昨天是谁把我送来的?”
护士看着她,很是好奇地说道:“是心外科的陆医生,你不知道当时陆医生有多紧张呢,跑的一头的汗。他守了你大半夜,刚走没多久。”
林溪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的真实,原来不是梦呀,真的是陆正则。护士看她没什么事情,便离开了。林溪给盛昌平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生病了,需要请天假。挂断电话后,林溪闭目躺在床上,想着等下再见到陆正则时该怎么开口。
早上九点,林溪的检查还没做完,盛昌平便过来了,他手里提着不少吃的,有粥,有水果。他询问下林溪的病情,便被林溪赶走了,盛昌平虽有些不情愿,但公司确实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处理,他细细叮嘱了一番,便离开了。
林溪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因营养不良引起的血糖偏低。她在第二天便出院了,林溪从醒来后,就一直没有见到陆正则,出院时也没和他打招呼。
林溪在家休息了两天,在家胡思乱想了两天,这两天,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陆正则打个电话,表示下感谢,可每次拿起电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些感谢的话,有些太刻意了,若是说些别的呢,她也实在想不出俩人之间还能再说些什么。
陆正则第二天有个大型的手术,等他忙完,去病房时,林溪已经睡着了。他没有打扰了,只是静静地门外看了许久。等到他隔天查完房再去病房时,却被告知林溪已经出院了。这两天,陆正则一直在等林溪的电话,他由原来的担忧变成了现在的愤怒,几次拿起电话想打过去质问,最后却都无奈地放弃了。林溪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从上次的梅园到这次的住院,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承受林溪再一次地拒绝。
俩人这种胶着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春节前夕,陆正则没事就去荣信公司偷偷地看林溪。林溪的生活很有规律,公司和住处,三餐都在公司解决,晚上8点多下班。因为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林溪都是步行回家的。
陆正则守了十多天,越来越不解林溪当初为什么会和自己分开,难道仅仅是因为高洁的那张照片吗?那张照片拍的漏洞百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他不信林溪看不出来,那她为何还要与自己分开呢?
陆正则百思不得其解,却让他更加地确定林溪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林溪并没有和盛昌平走的很近,俩人之间怎么看都像是关系比较好的上下级,从林溪这里看不出丝毫暧昧的痕迹。
这天晚上,林溪下班很晚,一直到了10点多,陆正则都没看见她出来。陆正则不禁有些担心,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林溪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静谧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她吓了一跳。林溪拿过电话一看,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看到时间后,她担心陆正则找她有事,按在了接听键。
林溪的声音传来,有些沙哑,有些无力。陆正则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异常,问道:“你在哪里?”
林溪环顾了下四周,整个办公区域只有她一个人,陆正则的声音听着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不禁有些发懵,道:“我在公司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正则刚才还有些担心,此刻却有些生气了,他说道:“我没事,难道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林溪一时无语,陆正则没听见她的回答,继续说道:“方便的话就下来吧,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也不用找借口拒绝我,就当是老朋友见个面吧。”
林溪瞬间变的紧张无比,她打量了下自己的装扮,还行,脸色苍白了些,用力的在两腮捏了几下,拿起包,慌慌张张地走到了公司的门口。
陆正则坐在车里,眼神幽幽地盯着门口,不一会,林溪便下来,她今天穿了件驼色的大衣,脖子上围了条蓝紫相见的条纹围巾,卷发随意的散着,看上去知性又优雅。陆正则听到高跟鞋接触地面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深吸了一口气,他下了车,面朝着林溪的方向,看着她一点点地走过来。
最后的几步,林溪觉得脚步格外的沉重,当俩人还有两步的距离时,林溪停了下来,她朝陆正则笑了一下,说道:“正则,好久不见。”
陆正则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盯着林溪看了好久,才说道:“是好久不见了。”说完,便都陷入了沉默。
一阵冷风吹来,林溪打了个寒颤,她整理了下围巾,把大衣往身上裹紧了些,说道:“天气真冷呀!”陆正则没有理会她,径自转身上了车,完全不是从前绅士体贴的陆正则。
林溪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陆正则坐在车上望着她,见她许久不上来,对着她喊道:“上来吧,找个地方坐一下了。”
林溪有些无奈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陆正则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到后面坐了。”林溪应了一声,刚要下去,他又说道:“算了吧,还是坐在这里吧。”
车里一股浓浓的烟味,林溪看了眼陆正则,说道:“你抽烟了,还是戒掉吧,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陆正则眼睛盯着前方,说道:“好,我会戒掉的。”
俩人再次地陷入了沉默中,陆正则专心地开着车,林溪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胸前的围巾。车子在一家馄饨店前停了下来,陆正则说道:“下车吧,我还没吃晚饭呢,有些饿了。”
林溪乖乖地随他下了车,店子不是很大,装修却非常的质朴,很有些复古的格调,里面有八张桌子,零散地坐了四五个人。
看有客人到了,老板很是热情地问道:“两位,吃点什么?”陆正则看了眼林溪,说道:“两份三鲜馄饨。”说完,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溪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陆正则,小声地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你点一份就可以了。”
陆正则把调好的小料递给了林溪,说道:“就当陪我吧,味道真的还不错,再说了,你浑身上下也没二两肉,多吃点,不要紧的。”
林溪被他怼的一时说不上话来,低着头看他递过来的调料,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馄饨很快就做好了,气氛真是太尴尬了,林溪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味道真的不错,很是鲜嫩,林溪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陆正则许是真的饿了,他一直都低着头吃馄饨,等他吃完了,林溪的碗里还有一半。林溪问道:“要不要再来一份?”
陆正则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有些晚了,不吃那么多了。你赶紧吃了,吃完,我送你回去。”林溪有些吃惊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陆正则忽然生气地说道:“你刚才什么表情呀,你是不想回家吗,可以呀,我这里还有很多消遣的节目呢。”
林溪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你别误会呀,我以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陆正则冷冷地说道:“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的,该说的,该求的,我在三年前都已经说过了。”
林溪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馄饨,许是吃得太快了,林溪被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看到林溪不停地咳嗽,陆正则更加地生气了,道:“你就这么想回去呀,吃个馄饨要吃的这么快吗?”
林溪刚想要解释,想着刚才陆正则的样子,连忙忍住了,她把头低得更低了,脸都快放进碗里了。很快她便把一碗馄饨吃完了,见她吃完,陆正则买了单,站在了门口说道:“走了,很晚了。”
林溪小跑着跟着他出了门,自觉地坐到了车的后排,林溪不敢看陆正则的表情,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围巾。
陆正则见林溪低着头,不停地摆弄围巾,想着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思念,现在的他在林溪的眼里竟然连条围巾都不如,不禁生气地问道:“你的围巾上面是有魔力吗,从上车就开始不停地摆弄。几年不见,你都是靠摆弄围巾才坐上现在的位子的吗?”
想着从见面起,陆正则的臭脸,有那么一瞬间,林溪忽然很想哭,她幽幽地说道:“是的,我这几年就只学会了摆弄围巾,陆医生你倒是进步很大,我竟不知你如此地牙尖嘴利。”
陆正则听到林溪回怼自己,觉得莫名的刺激,他用力踩了下油门,车速一下子提升了许多,在路上疾驰着。林溪抓住车顶的把手,一句话也不说。
陆正则带着林溪在深夜的路上行驶着,过了许久,他的情绪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陆正则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的住址?”林溪把住的地方告诉了他,陆正则开车向她家中驶去。
“正则,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别开太快了。”在小区门口,林溪叮嘱道。
陆正则下了车,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头趴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林溪,对不起。”
林溪犹豫着抬起了手,想去安慰下他,陆正则却忽然地松开了她,转身上车离开了。
深夜里,风呼呼地从耳边擦过,吹在脸上竟有丝丝地疼痛,陆正则任由寒风打到身上,在心里不停地骂着自己,“陆正则,你真的是有病呀,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呀。分手了就分手了,这般作践自己何苦呢。”等车离林溪的住处已经很远了后,他停下了车。
他在自己的口袋里胡乱地摸了半天,才找到烟。他把烟点上,吸了一口,想起了什么,拳头狠狠地打在方向盘上,又猛吸了一口,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烟掐灭了。
林溪回到住处,浑身上下已无一丝力气。她虚弱地趴在了沙发上,想着今晚上发生的一切,不由地流下了眼泪。她从来没有被陆正则如此对待过,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的,也许以后,自己在陆正则那里就只是陌生人了,想到这里,林溪一阵地心痛。她心里一直准备着,和陆正则成为陌生人的那一刻,却不曾想到形同陌路竟是如此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