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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心说明明只有黄皮子跟胡雅两个,咋在胡妮子身上,还有过第三种脏东西?
“玲子,能看出来那是啥不?”我赶紧问道。
白玲摇了摇头,说道,“在胡妮子身子里,只有三种不同的气息,可俺看不出附身的玩意儿都是啥。”
只要是阴阳事儿,都难逃不惑天眼的观察,所以白玲一打眼,就在胡妮子身上瞅出端倪来。
不过这些只是残留在胡妮子身子里的气息而已,脏东西早就跑没影儿了,俺妹子也没法判断。
“算了,能知道这个就行,起码我心里有个谱。对了,玲子,你看这些东西时,天眼不舒服没?”我突然想起了这个。
静清可是嘱咐过,凡是跟阴阳有关,天眼都可以查探;可要是不涉及阴阳,冒然用天眼探查,会折损俺妹子寿命,天眼也会出现异样感觉。
我琢磨着,胡妮子身上并没有脏东西,让白玲这么一看,会不会犯了忌讳?可别给白玲的天眼,留下后遗症啥的。
“没不舒服呢!就是心里不舒服!明明来村长家,帮着瞧病来了,咋还耍赖不给钱呢?”
白玲嘟囔着小嘴儿,话说的倒是越来越顺溜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苟村长说的没错,俺妹子真是掉钱眼里了,这才唠了几句磕,她又把话题转移到钱上面。
还好,白玲天眼没啥异样,那就说明,她刚才瞅的那两眼,啥问题都没有。
我跟白玲正唠着磕,就听到外屋门响,却是大狗子从里面出来了,脸上挂着尴尬表情。
“胜利,玲子——你们别介意啊!俺爹就是心情不顺,所以刚才说话重了些,你们别往心里去。”大狗子讪讪说道。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来,说啥也要塞到白玲手里。
我死活拦着,没让收。
要说阴阳先生给人瞧病过后,怕沾因果而收钱,那没毛病;可要是像今儿个似的,来瞅一眼就要钱,这到哪儿说,都不占理啊!
我跟大狗子撕巴时,白玲就在那儿冷眼旁观,虽然表情还很平静,可眼神中却带着不乐意的情绪。
大狗子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勉强,顺嘴问我等会儿干啥去。
我说,我跟张大侠都约好了,等会儿要去后山刨黑洞;正好来这儿一趟,干脆就管你要点儿柴油,说不定等会儿能用得上。
我简单把想法说了一下,没想到,大狗子也要跟着俺俩一起上山;大狗子还说,反正他弟也被烧了,剩下的骨头渣子都收了起来,等他爹去县城选过了棺木后,明儿个再找大家伙帮忙挖坑埋了。
我知道,苟村长对他这仨儿子都挺在意,要不,刚才他也不至于跟俺兄妹俩,发那么大火。
尸体烧过后,再选的棺木就是小号的,原来的型号用不上,要到寿材店亲自挑选;而俺们村儿的规矩,下葬都要赶在天亮前,这会儿都出太阳了,今天肯定不行,那安排苟子谦的后事,就要搁到明天清晨。
既然大狗子这么说,我也不矫情,就让他先准备好柴油。
我领着白玲回了家,路上,她沉默不语,想来还在惦记着那五百块钱。
半个小时后,我、张大侠、大狗子就在苟村长家汇合了。
工具已经准备齐全:铁钎子、锤子、尖镐、手电筒,四样。
我琢磨着,洪舒的坟茔地指不定会多老深,干脆就把手电筒也带上;奶奶个腿儿的,今天老子是列架子,要刨她坟,我看谁能拦着?
头顶上,太阳已经出来,把周围照的通亮;西北风还在呼呼的吹,刮在脸上,就跟让小刀子划过似的。
我们仨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戴好了帽子、棉手闷子,就开始出发,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后山凹子。
苟子谦诈傀刨开的黑坑还在,洞口有水桶粗细;我拿手电筒往里面晃了晃,里面还真挺深、黑乎一片。
“哥几个,开整!”
我摆了摆手,示意开始干活儿。
头顶上有太阳,对阴煞气克制的厉害;就算里面有啥污秽东西,那也不怕!
没一会儿,山凹子里就响起噼里啪啦的破开冰土声响,那些被砸飞的冰土,四下飞溅,落在脸蛋子上,磕的生疼!
几样工具轮番上阵,遇到梆硬的地方,就铁钎子加铁锤,撬得松动开;等整块的冰冻四分五裂,就再拿尖镐刨。
眼瞅着一个来小时过去,黑洞让哥几个扩到直径两米多,能站下去一个人,这样接着刨方便。
可明明都刨下去两米半深,竟然还没见到啥棺木的迹象。
我就纳了闷,心说当年红衣娘们是怎么埋葬的,挖那么深的坑干个屌?
在大坑的底下,那黑洞已经变得碗口粗细,弯弯曲曲、不知引向哪里。
我在脑门子上抹了一把汗,心说这得特么刨到猴年马月去?特么的,要是有炸药或者雷管就好了,砰砰几下就能炸开。
可惜,这些玩意儿,只有四道荒沟煤矿才有,俺们这些平常农民家,哪有这高科技玩意儿?
此时正轮到大狗子站在坑地下,接着往下刨;我正要喊大狗子上来,我跟他换换手,突然间就听到大狗子“咦”了一声。
大狗子弯下腰,像是捡起了什么玩意儿;再直起腰身时,他棉手闷子里,就多出个白色半透明的小东西来。
“胜利,你看这是啥虫子?大冬天的,咋还能有这玩意儿呢?”
大狗子托在棉手闷子上看了看,随后又有些好奇,摘掉左手的棉手闷子,用手指头逗喽那虫子。
听大狗子这么一说,我就愣了愣,向着他的巴掌方向就看了过去。
只见那虫子有巴掌长短,长的白白胖胖,身子像是半透明的,当中一条黑色的细线,从头顶贯穿到尾部。
在虫子的头顶上,还有两根须子似的东西,在左右支楞着,看着像两根天线。
我不由得纳了闷,心说这会儿山凹子里,起码也得零下三十来度。
这样的低温,别说虫子就这么干巴巴裸.露着,就算它穿着羽绒服,都得特么冻死。
可奇怪的是,它咋这么精神呢?在大狗子手掌心上扭来扭去,像是不怕冷似的。
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就想赶紧告诉大狗子,把那白虫子扔地上,踩死。
我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突然就听到大狗子“哎呀”一声。
“艹的,这是啥J8虫子?咋还长了牙、会咬人呢?”
大狗子猛地一甩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