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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军从桌子上爬起来,摸了摸疼痛的头,忽然感到肚子一阵翻江倒海,转过身哇的一口吐了。
昨晚吃的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他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漱了漱口,沈娜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马军碰了碰她,说道:“喂,该起来了。”
沈娜嗯了一声,依旧趴在那里。
马军揉了揉眼睛,看着满桌子的空酒瓶,这会他一想到酒就想吐。昨晚,他和沈娜喝了好几箱啤酒,两个人醉醺醺的,已经无法走路。马军塞给酒吧老板几百元钱,恳求对方能让他们在店里坐上一晚上。酒吧老板收下钱,把他们扶进了一间包房。
马军真后悔昨晚答应陪沈娜喝一杯酒。这哪是一杯酒,他没想到沈娜的酒量这样大,起初他不甘示弱,连续喝了很多,后来他就撑不下去了,沈娜一瓶一瓶地喝着。只要提起高天浪,沈娜就会连续喝下几瓶,还拉上他一起喝。马军知道晚上是回不了家了,只好陪她喝着。
沈娜慢慢坐起来,摸着疼痛的头说道:“我感到这个世界还是摇晃的。”
马军道:“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睡觉吧,这样的状况,是不能开车的。”
沈娜摇摇头,说:“你今天要陪着我,我要你陪着我逛街。”
马军起身道:“我要回家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沈娜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挽着他,哭道:“我失恋了,你就不能可怜我一下吗?”
马军推开她,说:“我也失恋了,谁来可怜可怜我呢?”
沈娜满嘴酒气道:“我们互相取暖好吗?我们互相可怜,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我们不羡慕别人,我们两个相爱。”
马军不耐烦道:“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喜欢的人是林朵。”
沈娜一听立刻火了:“林朵,林朵!你们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难道我就没有优点吗?”
马军摆了摆手,说道:“我要回家了。”
沈娜气得发抖,指着他道:“我今天就缠着你了!”
马军来到路边,站在那里等出租车,沈娜站在他身旁,冰冷地看着他。
马军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千金大小姐,你别老是跟着我好么?”
沈娜道:“我今天就跟着你了,看你能怎么样。”
马军笑了笑,说道:“我看你挺可爱,不过我和你真的没戏。”
“是吗?你怎么就知道?”沈娜问道。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马军拦下来,拉开门坐进去。沈娜也坐了进去,马军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娜呼出一口气,说道:“我忽然觉得我很下贱。”
马军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沈娜看了看他,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马军道:“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沈娜点了点头。
马军道:“那么为什么你不答应呢?”
沈娜道:“我不喜欢主动追我的人。”
马军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还真不知足,也难怪,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个千金小姐,挑剔是与生俱来的。”
沈娜拿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说道:“千金大小姐又有什么用?没人疼,没人喜欢,没人爱,我情愿和那个林朵换一换。”
马军擦脸摆在一边,不再理她。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外,马军下车,看了一眼沈娜,看来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要回家了,你打算也跟来么?”马军问道。
沈娜道:“可以给我一杯水喝吗?”
马军想了想,转身离去。
“过来吧。”
沈娜跟在他身后,穿过花园,走进楼道。马军打开门,来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饮料放在茶几上。
“我不喝饮料,我只喝水。”沈娜坐在沙发上说。
马军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递给她。
沈娜端起来喝着,边喝朝看着他。
马军问道:“你看什么?”
沈娜喝完了,放下杯子,说:“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马军给她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沈娜看着杯子,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你像听一听吗?”
“什么想法?”马军问道。
沈娜说:“我想,我想和你试着交往一段时间。”
马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失恋了,想要找个人开填补自己内心的空洞吗?”
沈娜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多半是这样。”
“那剩下的那一半呢?剩下的那一半动机是什么?”马军问道。
沈娜看着他,说道:“比起高天浪,你不那么讨厌我。”
马军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说:“我当然不讨厌你,我才和你接触了不到一天时间。”
沈娜摇着头说:“不不,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么?”马军问道。
“不是这样,虽然接触不到一天,我感觉你和他不同。起码,愿意去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沈娜道。
马军抱着双臂在客厅里来回走着,思考着。
“在高天浪的眼里,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他不会喜欢我的,我阴白。我为了他付出了太多的精力,我知道那样做很不值得,但还是做了。现在想想,有些后悔。”沈娜道。
马军停下脚步,说:“的确是那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最傻的选择。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林朵,我们这样交往,你应该知道结果是什么。”
沈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么,为什么又要重蹈覆辙呢?”马军问道。
“我也不知道。”沈娜低着头,玩弄着手提包的背带。
马军坐在她对面,问道:“如果我们交往了,你觉得能维持多久?”
沈娜哼了一声,不屑道:“能多久就多久,反正我也不在乎。”
马军笑道:“那么这样说来,我就是治愈你失恋的一剂良药,是么?”
沈娜抬头看着他说:“我不也是治愈你的良药么?”
“你觉得这很公平,对吗?”马军问道。
沈娜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他。
马军挠着头,思索着。过了一会,他猛得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行,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