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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并不在宁家,我上哪儿去找他们?”女鬼似乎被我说动了。
“布朗教授在一年前因为病毒感染,已经死了,向主任在H市开了一家高档的妇产科医院,现在是里面的院长!”宁仲言似乎完全清醒了过来,一字一顿十分铿锵有力。
“宁仲言,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当初我从家里逃跑,一方面是因为不想结婚,更重要的,就是想要找到当初这件事的参与者!”
“那你去找那个向主任了吗?”我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就说自己是许医生的侄子,想要了解当初她失踪的内情!”
“那他怎么回答的?”
“哼,那个狡猾的家伙,肯定不会承认!”女鬼极为忿忿不平。
“没错!他只是说当初乘坐的直升机掉进了海里,他也是很侥幸地才活了下来,其他的事情就叫我去找当年负责办案的警察!我不走,他还找保安把我撵了出来!”宁仲言没好气地说道。
“难道这件事你就算了?”我有些不相信。
“我能怎么样?还没找到办法对付他呢,我就被奶奶的人抓回去了,没几天就死了……不过,许医生,我找到了你的家人!”
听到这话,女鬼和我同时都愣住了。
“他,他们怎么样了?”听得出来,女鬼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你爱人十几多年已经再婚,有了一个女儿,你的父母已经搬回老家,不过两家人时常有走动,你放心,他们过得很好,我也悄悄给你父母留下一笔钱,至少能保证他们中高品质的晚年生活!”宁仲言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十分轻柔。
我惊讶极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半吊子富三代居然还会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女鬼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轻轻说了一声:“谢谢你!”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这算是和解了吗?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宁仲言的话听上去十分苦涩,“我也该感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许医生,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突然开始担心起她的未来。
女鬼似乎笑了笑:“我一个死人,留在人界就是为了报仇!既然姓向的人已经找到了,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安心离开人界!”
杀,杀人?我一听,一下子傻了眼。
“要我们怎么帮你?”宁仲言语气很严肃地问道。
“你们只要让他触摸到我的怨念,我就能收拾他了!”女鬼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我怎么没听明白!”我弱弱地提醒。
“因为我只是怨念,而不是魂魄,没有能力单独行动,只能依附在物件上移动!”女鬼轻声解释,“所以这些年来我只能依附在实验台上,苦苦等了二十几年,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那我们怎么把你带走呢?总不可能下了飞机,还把这实验台给抬走吧!”我有些着急了,又仔细想了想,“你刚才不是上了我的身吗?干脆就附在我身上吧!”
“不行!”没想到宁仲言和女鬼异口同声地否决了。
“虽然人体也可以当作我移动的工具,可是只能做短暂的停留,因为你我之间没有立下冥约,时间长了会折你的阳寿!”女鬼好心提醒。
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嘴,虽然很想帮她,可是自己的小命也很要紧啊!
“那,那我把衣服带子、或者是袜子脱下来,你,你能依附上去吗?”我不死心地问道。
“因为她的怨念已经存在了二十三年,所以必须要用年份比这个时间还长的物件才能成功依附!”宁仲言一字一顿地解释。
“那,那怎么办呢?”我有些急了。
“对了,你不是走之前还藏了个钱包吗?快拿出来!”宁仲言突然说道。
“什,什么钱包?”
“别装傻了,就是那个爱马仕!”宁仲言催促着。
我极不情愿地伸进内衣里,把盒子掏了出来。
“赶紧打开,我看看!”
虽然平躺着十分不习惯,可我还是一咬牙,想办法把盒子给打开了。
“果然是蛇皮做的!”宁仲言似乎十分高兴,“制作这种钱包,需要三十年以上的成蛇,许医生,你可以依附在这个钱包上!”
“宁公子,谢谢你!”女鬼突然改了称呼,语气也轻柔了许多。
你们俩就这么愉快地做了决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忍不住想要咆哮了。
“许医生,如果你附在了钱包上,那,那钱包的品相会不会有变化啊!”我想起了手上这个三天三变的镯子,不禁有些担心。
“丫头,我有些累了,谢谢你们!”女鬼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突然就不吭声了。
“梁悠悠,她已经转移到钱包上了,适应新的依附体需要些时间,暂时许医生是不会出现了!”宁仲言轻声提醒。
我简直欲哭无泪,只好慢慢又把钱包收好,揣进了内衣里。
唉,本来还想卖个好价钱,看来也是没指望了……
“我已经想好了,等到了H市,你就直接到医院找姓向的,就说是产妇家属,把这个钱包送给他,只要姓向的身体随便某个部分接触到钱包,许医生就能报仇了!”说这话的时候,宁仲言似乎还有些兴奋。
我立马傻了眼,啥,还要把钱包送出去?
“能,能不能想个其他的办法啊!”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没其他的办法!”宁仲言很不客气地否决了,“梁悠悠,不就是一个破钱包吗?你至于这样吗?”
我一听,一下子火了:“靠,你是端着金钵钵出生的,当然觉得没什么,我可是……”
突然,实验台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吓得我把后面半句话给吞了回去。
因为不能动弹,我只能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外面的动静。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感觉箱子被人抬了起来,又似乎放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