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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闭着不曾见人,但是她却知道,这男人十分好色,每月都会求万俟笙寻美色来供他享用,所以这样的人他会即将病逝急于立帝,她还是很惊讶的。
总觉着这一次的立帝像是暗中有一只手一般在推波助澜,把小傻子推上了皇位,却不知道意欲何为。
她垂目看着床榻上的帝王,那众多妃嫔的目光下,她站在床前,并不忸怩,脆生生的请了个安。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早日康复,保重龙体。”
榻上的人没有反应,她转身欲走,忽然就被人扯着衣袖,扭头就对上一个妃子略带憔悴的容颜,她大眼睛盯着自己,带着某种希翼与期盼:
“您是...五公主么?”
凝兮一怔,转身行了个礼,却让那妃子脸色微变,也跟着行了个礼“不敢当不敢当啊!”说着那妃子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鬓角,左右看了看,凝兮这才忽觉剩下的女子都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眼眸连转都不转。
场面有些渗人,凝兮忽然就理解了那个不太精明的皇后。就连妃子都这样,皇后又能好到哪去?
“怎么了?”
那妃子谨慎的左右看了看,附耳上前“求求您帮我们求求情,放了我们出去吧?”
凝兮皱了皱眉心“求谁?”
“太——”
“几个娘娘是在与五公主唠家常话么?”男人低醇的声音乍然在空气里响起,那妃子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披着深红袍子的男人明明在笑,却让这一如花的美人大惊失色,个个噤若寒蝉,连余光都不曾停留。
凝兮皱了皱眉心,古怪扭头看了眼万俟笙,见后者只是笑盈盈的对着她笑,还顺手拉了拉她的手。
万俟笙的手很凉,似是透着一股刺骨寒,撩拨起了肌肤上的战栗,凝兮无声地将这冰凉的大掌攥在了手心。
握了一会儿,苏易梦就从外面钻了进来,恰好看见了二人相握着的手。眸中闪了闪,她却没有提,只是晶亮亮的眸子看了万俟笙一眼,深宫难免寂寞,很少见到这般好看的男人。
“您就是太师?”
凝兮扫了眼身旁这个男人,见万俟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无声地望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明明就没说话,却惹得苏易梦心扑通扑通的跳了好一阵儿,红着脸掀开帘子跑远了。
万俟笙难得的皱了皱眉心,见凝兮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美人一怒,娇艳难喻,万俟笙含笑着攥紧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沈良之一见二人出来了,忙缩在柱子后看都不敢看,就听万俟笙轻笑一声“公主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用问她怎么了么?凝兮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想甩开自己的手却不得,皇后很识趣儿的低着头朝屋子里走进去,凝兮看皇后那般谨慎的模样,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万俟笙一眼。
“我怎么觉着,那些女人像是怕你似得。”
“是么?”万俟笙笑吟吟的,目光落到一侧的红柱子上,意味不明的说:
“或许是怕的吧,毕竟,臣这般花容月貌,是人见人怕的。”
给那皇帝请了安与皇后妃子打了个照面之后,凝兮就回了自己宫中算计着晚膳前夕要去太后公主请安的时辰,时辰将至,苏月心也像是掐好了点一般的走了过来,见凝兮正系着袍子,她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有心情夸她
“你今日这一身的衣衫甚好,衬得上身份。”
凝兮动作稍顿,这一身新衣服是万俟笙派人给她送来的,直感觉不对,她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将手珠系在手上凑上前去仔细的瞧了瞧,见苏月心这好看的脸似左撇撇右望望,就是不给她个正脸。
这是怎么了?她惹她了不成?凝兮迷茫的扫了她一眼,看了看她身上的旧衣裳,还是早晨穿来的,不是去看内务府新办置的首饰和新娘服与新衣裳了么?怎么还穿着这身衣裳?
“你这是怎么了?”
苏月心闻言当即沉了脸,挥着身上的袍子一屁股坐在一侧,霁月递上茶水她也一饮而尽,好像是气得不轻。
凝兮看这样儿还有些惊讶,速来能给苏月心气受的只有万俟笙,难不成这二人之间闹矛盾了不成?
这样想着,凝兮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呢,苏月心率先开了口。
“你可知道老四苏易梦?”
自然是知道的,那阴阳怪气的女人,中午她还见过一次。
“知道。”
自从傻太子继位,这宫中的女人自然也就重获自由,一直生活在深宫中的苏易梦也出现在她们生活当中,苏月心眉头皱了皱,想起那人就满脸的丧气:
“我今日去内务府取头面,谁知道她不在太上皇那里哭丧跑这里跟我抢衣裳来了,那衣裳是我一早儿定好的,可那人偏生将太后搬了出来,又是哀怨又是半威胁的跟我抢头面儿,明里暗里挤兑人。”
还能这样儿?凝兮想着今中午看见的苏易梦见了万俟笙之后就跟打了鸡血似得跑出去了,原来似跑去跟苏月心抢头面儿去了,不禁咋舌:
“那苏易梦一直以来不是都久居深宫,太后不向着你,反而向着她么?”
按理来说,苏月心更漂亮大气,更是大体,比起小家子气的苏易梦,苏月心才有当今公主的模样儿。
苏月心一听就很沉痛,接着重重点头“这苏易梦本来就是太后的亲戚,太后自然要向着一些,可是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堂堂四公主,竟然跑来跟她的姐姐抢头面,你说我不下蛊整整她是不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凝兮听了微微思量,这太后张氏速来心机叵测阴险狠毒,她手下的几个孙子孙女她一向是不疼爱的,从来都是将这些不疼爱的人摆在台面儿上,有事情都是让这几个人扛,那苏易梦一直久居深宫,说不准就是太后疼在心尖上的人。
“下蛊你还是别想了,当今只有你一个人会蛊术,太后本就忌讳这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