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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凛一怔,眉心皱的更紧“你想说什么?”
“其实,本宫这两天一直在想,想当初三皇姐对你这么喜欢,左将军却做出了那么让人心寒的事情,当真是活该。”撑着下颚微微一笑,凝兮瞧着左凛的脸色又道“不过转念一想,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啊,本宫方才问了三皇姐,她没有说完全对你心死,左将军可知,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眸光微闪,左凛快速的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还有机会。”凝兮偏过头朝着他笑“左将军,兴许我皇姐会原谅你也说不定,若是你真的能痛改前非,本宫愿意帮你们一把。”
心中微动,左凛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忽而又改口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五公主之前不是还告诉皇上让苏月心同微臣和离么?怎么现在说变卦就变卦了?”
他不懂什么感情的事情,更不懂如何哄女人,平日里头虽然舞蹈弄棒的,但是在感情上也不是个傻子,更知道苏滟歌一来定然没有什么好事儿。
说她会帮他,他不信。
“左将军这就是误会本宫了。”凝兮有些可惜的说“本宫是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和离,可是就算是和离了,对三皇姐又有什么好处,况且本宫知道,三皇姐喜爱你许久,感情这种事情,能说断就断么?而且本宫今天说要帮你,也是察觉到了五皇姐的心意。”
苏月心的心意?那也就意味着,苏月心对他尚且还有情?
左凛一惊,阴沉的眸子顿显亮光。凝兮叹了口气,幽幽道:“既然左将军无心复合,那本宫就不做这种何事佬的事了,本宫先走一步。”
说罢,她起身而去,多一句话也不说。左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等凝兮一只脚踏出门槛了,他才抬头唤了一句“公主留步。”
凝兮挑眉,扭头对上左凛的眼睛微微一笑。
当晚,名常殿。
苏瑾灏沉默的站在名常殿门口负手而立,至清紧张地走上来叩拜“皇上,方才五公主身边的人过来传,说五公主不回来用晚膳了。”
“又要在将军府待着?”眉头拧着,苏瑾灏不悦得道:“你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就不知道劝一劝么?”
至清骇然,忙磕头道“奴婢该死。只是五公主说今日用了晚膳之后就会回来。”
“罢了罢了。”沉着气,苏瑾灏抬头看向气派的匾额“等五公主回来,告诉朕一声。”
将军府许久不曾有这种丰盛的菜了,凝兮坐在主位上,看着满桌子的佳肴,手里头捏着一把筷子,场面有些尴尬。
左凛身为驸马爷儿,苏月心身为她的皇姐,怎么说也不应该她坐主位的。可是偏生她就坐在上头,左边苏月心,右边左凛,两个人冰着脸一言不发,搞得她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只好干笑两声看向苏月心道“五皇姐,你的身子不好,多吃点儿东西补一补吧?”
说着,她眼睛忙对着对面的一个肘子使眼色,左凛眉心拧着,看了看对面的苏月心,下了决心似得伸手给她夹了个肘子放在了碗里头:“多吃肉。”
苏月心冷笑,一动不动。
倒是左凛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女人会把他夹得东西丢出去。只是这场面又再度冰冻,他暗地里头看了看靳凝兮,有种想求救的意思。看得凝兮眼角一抽,清了清嗓道“今日就作寻常家宴,没有公主,只有姐姐和姐夫,也别拘束,该说什么说什么。”
吭。万俟笙笑了一声。
凝兮瞪他一眼,见场面依旧这般冷漠,只好昧着良心道“其实姐姐,我觉着,姐夫挺好的。”
“别说了。”许是放过,许是苏月心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冷漠的望向靳凝兮“你下去吧,我自己同他说。”
凝兮一怔,嘴角的笑也有点儿挂不住了,拍拍手便让身旁的万俟笙给两个人倒酒,勉勉强强的道“那妹妹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了,妹妹回宫了。”
她虽然不算是巧嘴如簧,可是也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场面,对她倒是有点受打击。领着万俟笙气势十足的出了将军府,没多走疾步,便茫然的靠在墙头吹冷风。
好半刻后,她缓缓的看向身边幸灾乐祸的男人“下进去了么?”
万俟笙眼睛晶亮亮的,忍不住扯过她的手道:“公主请放心,咱家放了十足十的量。”
两杯清酒相对,满桌佳肴作陪,苏月心与左凛沉默的坐在桌边,空气里头都是美酒的香气,苏月心微微抬眸“为何不愿和离?”
不知为何,就这么一句话,左凛感觉心口像是挨了一棒子似得,沉声道“你既然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就没有同我分开的道理。”
“妻子?”苏月心一怔,险些失笑“从我嫁给你的那天开始,左凛,你哪一日把我当成你的妻?”
倒吸一口凉气,左凛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我是对不住你,可是现在,我是想好好的跟你过日子的。”
“哦?是吗?”
朱唇勾起,苏月心从袖口里掏出个物什丢到桌子上“你可还记得这个?”
是一个骰子。
左凛皱眉,把心里头得记忆反复的琢磨了个遍也想不透是什么,最后只好沉着脸道“我不知。”
轻轻一笑,苏月心道“我知道你不知。这是我第一次送给你礼物之时,你丢到地上的。说是不喜欢。但是你知道,这里头,装着什么吗?”
连记忆都没有的东西,他又怎么能知道装着什么?左凛沉着脸,伸手拿过骰子在手里头晃了晃,能听见细碎的声音,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苏月心略带嘲讽的弯弯嘴角,伸手又给拿了回来。
“是红豆。”
左凛一怔,听她轻声道“我从小喜欢你的心思,很久以前,就已经告诉你了。”
虽然不知道这红豆是什么意思,但莫名的愧疚感人泉水般涌出,左凛此时也有些嫌弃自己的笨嘴,只道“现在我知道了,以前我不知道。”
他现在明白了,可以对她好了。
“是吗?以前你不知道?”苏月心可笑的看着他“你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你不听着别扭么?”
“我别扭什么?”左凛皱眉,逞强道“我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你,是你故意设计嫁给我,你今天走的路,难不成不都是你自己找的么?”
此话一出,左凛就后悔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气闷的一口酒闷下,想解释点什么,最后颓然的叹了口气。
不过月心也没吭声,余光盯着他空荡荡的酒杯,抿唇笑了笑。
“是啊,是我,今日走到这个地步,也是我自己找的。”噙着笑,苏月心看着手里头的骰子,伸手就将他丢进了炭盆里。左凛一愣,欲起身去拿回来,呼吸忽地一滞,僵硬在椅子上不动了。
苏月心坐在对面悠闲的看着,看左凛的脸色一点点涌上痛苦,看着自己的眸子里头皆是错愕,她嘴角虽然勾着,却是一点都不高兴的。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能吃的。”抿了口酒,苏月心神色淡淡“若是重来一次,我宁愿削发为尼,也不愿意同你再牵扯到一点儿纠葛。”
左凛一震,张了张嘴,却被全身一阵阵的疼给压了回去,如撕裂般的痛楚贯穿全身,他脑中一片片的空白,却不至于昏迷了过去。
“你...下毒...”
“很疼,是吗?”苏月心起身坐到了他身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应该好好体验体验,当初我的心有多疼,就跟你现在的痛感一样。可还受得住?”
他额角渗出冷汗,身子僵直了不能动,他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那种属于她特别的异香,可能感觉到她靠在自己肩膀的重量。可是稍微一动,疼痛就如潮水上涌扑遍他的全身,叫他只能喘着粗气强忍,半分都不敢动。
毒药,他已经将苏月心所有的蛊毒都丢掉了,她却还是有办法想要杀了自己。
勉强扯了扯嘴角,左凛咬牙道“你要杀了我么?”
心中一痛,苏月心从袖口里掏出两张纸来,又去一侧取出了印泥,左凛呼吸一滞,脑中一片空白。等他缓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被苏月心捏在手里头,准备取手印了。
“不行!”卯足了力气,他大喝一声要往出抽回手,苏月心冷静地看着他:“为何?”
“你已经是我的妻……”
“妻?呵,太可笑了。”苏月心摇摇头,红着眼眶看着左凛“我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成了你的妻子。你还要我顶着这个头衔么?你不恶心,我都觉着恶心!”
左凛皱眉,鬓边的汗滑过脸颊“我会……对你好。”
苏月心一愣,讥诮的问他“谁稀罕你的好?”
疼痛蔓延到四肢,左凛皱着眉头好生缓了缓,才看清眼前人的脸。
苏月心眸子对上他的,从鄙夷化成清冽,淡淡道“只要你在这上头盖上手印,就结束了。”
左凛大震,反手将苏月心的手腕抓住,眼里情绪翻涌:“不可能!”
他不可能放手,他又怎么能放手?
“那也由不得你了。”展颜一笑,她露出了近半月来的笑颜,一根根的掰开他的的手指,摸上印泥,左凛卯足了劲想反抗,却被这痛楚弄得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一滴水砸在工整的柳体上,染开了一小块墨色。
左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被白净的手捏在手里头,他恍惚的想起来,这是他与苏月心,第一次牵手。等一抹红色印在上头,他眼前一黑,险些没有晕厥过去,苏月心在一旁抹着眼泪笑,将其中一张折叠好放在他的衣襟里。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就此别过吧,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