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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送你。”慕少成锻炼着自己的脸皮,确实在君凌发动车子的时候配合的后退了几步,不过等君凌一离开就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妈咪,他是不是傻?”
“你以为你的智商是从哪儿来的?”君凌戳戳他的脑门,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慕少成竟然没有理会茆茆?
茆茆舔了舔棒棒糖,朝后视镜里瞪了一眼,“妈咪你是不是记错了,他一定不是我亲爹。”
君凌:“……”慕少成你惹上大事了!
后面车子里慕少成喷嚏不断,却丝毫不觉自己做了什么。
车子停在院子里,君珩也刚回来,茆茆一下车就往君珩身上跳,“大舅,抱!”
君珩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抱住他,两人一起朝停在院门口正朝院子里走来的慕少成看过去。
君凌打开后备箱,正想让人将鱼提出来拎到厨房去,慕少成却先一步拎起鱼往里走。
君珩朝茆茆挤挤眼,那意思:你们一起钓鱼去了?
茆茆嘴巴一撇十八弯,钓鱼?他连老子是谁都不认识!
君珩被他的表情逗得乐不可支,捏了捏他小胖手上的软肉,偷偷的说:“等以后虐他。”
茆茆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君凌皱眉看着慕少成,“你跟来干什么?”
“我还没吃晚餐。”
“关我什么事?”君凌想都没想就回绝,刚才茆茆叫君珩的那一声他应该是没有听到,不然也不会这么淡定,但如果留下来吃晚餐的话,肯定还会和茆茆有交流,她现在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茆茆这孩子是她和他的亲生儿子。
“怎么没关系?天大的关系。”慕少成发挥着自己新靳的没皮没脸的功夫,提着两个水桶朝大厅里面走去。
“大舅,你带我去个地方呗?”眼见两人一起走了进去,茆茆戳戳君珩的脸问道。
“当然可以。”
宠茆茆就像宠君凌一样,君珩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茆茆上车前将自己的小书包从君凌的车里拿出来,一坐进君珩的车里他就哼了一声,眯了眯眼睛,那双眼睛里再也不是在君凌面前时的傻气。
君珩暗暗有些心惊,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像信任君凌一样信任茆茆。
车子朝城东的拘留所开去,茆茆一路上小电脑在手里敲的噼啪作响,绷着一张小脸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白诗雨因为公共场合打架的事情,目击证人很多,她想要说谎也变得牵强,而其中有一个人因为被她撞到在台阶下的地板上,头部受到强烈撞击,现在正准备对白诗雨提起诉讼,她也因为故意伤人罪被扣押起来。
“你妈咪知道这些吗?”等路程过了大半,茆茆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君珩问道。
反射性的抱着电脑藏了藏,君珩淡淡一笑,温和如谦谦君子一般,“我不告诉她。”
“谢谢大舅。”茆茆嘻嘻一笑,十分感激的样子。
“不过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茆茆脸上一阵复杂,白嫩的小脸透着的再也不是稚嫩,而是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成熟,这让君珩心惊。
又行驶了十分钟,车子在拘留所门口停下,两人一起从车上下来,茆茆拉着君珩的手晃了晃,“大舅,你用你的名义去见白诗雨。”
“好。”
“最好用点手段让里面不要留人看守。”
君珩没有多问,舅甥两人一起朝里面走去。
简单的程序过后,君珩和茆茆被带到了一个中间隔着透明玻璃的房间里,四下打量了一下,茆茆四下打量了一下,将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电脑。
君珩:“……”
他到底什么时候藏到怀里的?
茆茆往君珩身边凑了凑,快速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之后将小电脑若无其事的放在了君珩的腿上。
没过多久,白诗雨就被带来了,见到君珩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君大少,你来见我?真是见稀奇事。”白诗雨讽刺的勾着唇角,墙倒众人推,显然她这几天在拘留所里过的日子并不好。
君珩摇摇头,指了指若无其事坐在椅子上玩的欢乐的茆茆,“确切的说不是我要见你,是他。”
“他是谁?”白诗雨看了茆茆一眼,这张脸跟记忆中某个人很相似,但不是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吗?“你儿子?”
“不好意思,白小姐,你想错了,他是我大伯,我爹地叫君衍,不过,他很不幸,六年前就死了,所以我成了遗腹子,然而,我很不开心。”
君珩心里一跳,很像问:孩子我什么时候从你大舅变成了你大伯?角色转换不要这么快啊!
茆茆脸色绷得紧紧地,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猎豹一样死死地盯着白诗雨,竟让白诗雨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六年过去了,我都已经五岁了,也算是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了,白小姐,咱们现在来算算这笔帐吧。”
“你爸爸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没在江州。”她急切的想要撇清自己,回来三年了,虽然一直没见到君衍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但是也没有想到他已经死了。
“是啊,你没在江州,但是有人在啊,你爸爸白市长不在吗?”
茆茆语速极慢,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每一个字都饱含压力,让人不容忽视,连君珩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你小小年纪不要胡说,你爸爸死了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我爸爸把你爸爸害死的吗?”
“别人都说你愚笨,可我觉得白小姐很聪明,这么复杂的问题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白诗雨:“……”
君珩低笑一声揉了揉茆茆的头,心里却暗自惊讶,难道君衍和君凌发生的那场车祸真的跟白市长有什么关系吗?
拨掉君珩在自己头上作怪的手,茆茆哼了哼,“都说眼见为实,白小姐,你睁大眼看清楚了。”
茆茆将放在君珩膝上的小电脑拿过来,随便翻了翻,找到一个录像播放开来,那一瞬,有两个人同时睁大眼睛看起来。
“诗雨就要跟慕少成那小子离开了,今天务必不能让君凌那个女人出现给他们捣乱!”
画面中是一间办公室,白市长威严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旁边站着他的秘书。
“那市长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不能让不该出现的人出现。”
秘书稍一迟疑,微微鞠了一躬,“是,我知道了。”
秘书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再次剩下白市长一个人。
她出入过那个地方很多次,所以不用多看就能看出画面里的地方正是白市长的办公室。
紧接着是第二个,那是一个音频,不知道茆茆是用什么方法费了多少时间找到的,“老五,替我做件事。”
“什么事?”
“明天晚上,两点之前应该有人走必经路到机场,你适当的去拦一下。”
声音刚刚听过,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秘书的声音。
茆茆平静的按下暂停键,跟刚才的冷漠不同,他笑吟吟的问:“白小姐,你说我如果把刚才给你看的东西也拿去给纪检或者法院,你觉得接下来上演的故事是不是特别精彩啊?”
白诗雨已经完全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真的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清廉贤明,甚至在她离开的时候做了这种事。
同样愣住的还有一个人,君珩。
君珩呆呆的隔着白色的隔离窗看着白诗雨,那双一向温和的吗,眸子流露出嗜血的杀意,一场车祸,妹妹和弟弟一死一伤,简直是他们君家的大劫。
可他没想到给他们设下这个劫的人竟然是白市长!
这么多年他也曾怀疑过,可他撒下大网一样寻找,也没有找到那个肇事的人,本以为这会成为一生的遗憾,可没想到竟然被茆茆找到了真相。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真相面前总是残酷的,人们总是本能的逃避真相,可是,再逃避那也是真相。
“白小姐还真是有一手自欺欺人的好本事,既然你不相信,我想,网上,政府,有很多人愿意相信。”茆茆的手又敲击了几下,屏幕上弹出一个页面,视频被快速传了上去,“白小姐,不如我们看看有多少人相信好不好?”
“别,不要,不要,求你了!”白诗雨被吓得尖叫起来,白市长现在还只是被双规,如果这样的视频往网上一传,就不知道会是怎样了。
在拘留所里呆了几天,她本就身形憔悴,现在都快被吓昏过去了,“你想要什么?你说吧,只要我有的,全都给你。”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我爹地,你赔我!”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茆茆终于像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撒泼耍赖,管旁人要亲人。
可是,一个死了六年的人白诗雨就算是神也不可能现场来一个大变活人,更何况她不是神。
“除了这个,除了这个,我真的赔给你一个爹地。”
“那你就等着吧,你以为这些年白市长做的那些好事就这点吗?我这里不光有白市长的,还有白千金你的,你当年明明在拍我姑姑的戏,怎么短短几天之间就怀孕了?嗯?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反正白千金你这辈子也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外面人的眼里怎么看你,我想你一定不在乎了。”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是被逼得,我从来没有怀慕少成的孩子,那孩子不是他的,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慕少成就是个恶魔……”
女人凄厉而恐慌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仿佛那是多么痛苦难堪的回忆。
然而,茆茆却冷冷的看着她,“是吗?可那时的白小姐多风光啊,和慕少爷同吃同住出双入对羡煞旁人,以至于我姑姑被你害的流产他都没有计较。”
话题在不经意间被带偏,白诗雨犹未发觉,她慌乱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被逼的,真的,你相信我啊,我爱慕慕少成,可谁会爱一个逼着自己给其他男人怀孕的男人啊,而且他从来都没爱过我,他从来都没爱过我!”
“可在别人眼里可不是这样,你都不知道别人有多羡慕你吧?让你怀别人的孩子?哈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真的,这是真的!”茆茆和君珩越是表现的不相信,白诗雨就一次次的强调非要让他们相信才甘心,“那孩子不是他的,是他的一个兄弟蓝宇的,蓝宇背叛了他,他为了报复蓝宇才让我怀孕的!”
“白小姐这些话还是留着自己跟自己说吧,我们才不相信。”茆茆说完从椅子上跳下来,重新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迅速将小电脑塞进怀里,牵着君珩朝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轻轻一笑,口型微微开合,再一回头茆茆却闪身出去了。
白诗雨浑身冰凉的趴在玻璃上,她清楚的看到茆茆刚才的那几个字,“等着迎接命运吧。”
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拘留所的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松了一口气,“怎么会突然停电?这太不科学了。”
“不是停电,监控系统的BUG该修复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修复,所以才会崩溃不运作了。”有人解释。
剩下几个人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就算是系统崩溃,也不应该整个监控系统连电都木有吧?
茆茆和君珩出了拘留所,车子平稳的开始往回走,尽管君珩表现的很正常,茆茆还是感觉出自家大舅被刺激了。
连续看了君珩好几眼,茆茆忍不住想,不是是我太帅了,才把他刺激了吧?
“别多想。”脑袋被揉了揉,夹杂着君珩无奈的语气。
茆茆摇摇头,“多想的不是我。”
今天茆茆这一出从白诗雨那里炸出不少有用的信息,茆茆正在思考这些事情要不要告诉君凌的时候,君珩突然道:“茆茆,这些是谁教你的?”
“没有谁教我,妈咪对我从小就放养,哪里给我请过半个老师,她说她就是我最好的老师,用不着去上学校,太low。”茆茆扬着小脸,一副我妈咪说的就是真谛的样子。
君珩无语,可一想自己那个几乎什么都会的妹妹,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