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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姝看着面前的男子,赵玉朗,果然是如玉俊朗,就是清风明月,恐怕都及不上他的温润清华。他戴着发冠,眉目如落叶清扫,自有一股风姿,眼神清透却又带着温柔,嘴角挂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没有距离感,却又隐约透露着不容侵犯的气质。
坐在椅子上的赵章喝了口茶,将茶碗放回到手边的桌上,看着坐在一旁的安静姝,开口道:“玉朗是在你走后不久你母亲收养的养子,虽说是养子,但他和你母亲的关系和寻常人家的母子一般无二,而且,他极为孝顺,如果不是有他在身边陪着,恐怕你母亲她也活不到……”
说到一半,赵章突然语带哽咽,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安静姝在旁听着,见他那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忙出声止住他的话:“外公,别又勾起了伤心事……”
赵章讷讷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又喝了几口茶。
赵玉朗站在厅中,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观察安静姝,打从他刚进赵家的时候,他就经常从母亲赵晚晴的口中听到有关于这个“妹妹”的事情。虽然都是细碎的小时候的事情,但印象中,她的小时的性子非常温柔安静,但很聪慧乖巧,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就是胆怯了些。如今看安静姝,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了,的确是安静美丽,而且从她劝外公的话看得出来她很善解人意,只是,却看不出半分胆怯的影子来。
安静姝站了起来,在赵玉朗面前福了福身子,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地问候了一句:“静姝见过玉朗哥哥。”
“提醒你 ,你可别叫他‘玉朗哥哥’,恐怕有人听了会跳起来的。”赵章又开口了,看了眼赵玉朗,解释说:“你这个玉朗哥哥可是你其他几个姐妹的眼中至宝,尤其是你五姐晓欣,‘玉朗哥哥’是她对玉朗的专属称呼,决不允许别人叫的。你初来乍到,可别惹着了她,姐妹们间闹不愉快。”
“是。”安静姝听了,也不多话,不过应了一声。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跟玉朗先去给你娘上香吧。回来再让玉朗带你去见见你其他几个兄弟姐妹。”
“是。”
安静姝和赵玉朗两人告辞了赵章,便由赵玉朗带着上了府中的马车,径直往城外去。经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路途后,马车在郊外树林边的一座墓前停了下来。赵玉朗先从车上下来,而后扶着安静姝下来,碧月提着装香烛等物的竹篮子跟在身后。
“这就是娘的墓了。”赵玉朗走在前头,看着眼前的那座墓说道。
安静姝看了他一眼,而后走上前几步,在墓碑前站定,她看到墓碑上书着的“赵章小女赵晚晴”几个字,想起赵晚晴的一生,不自禁地心头涌起一股酸涩,这墓碑上本该写着“安世清”这几个字的,可如今却是半点安世清的影子都没见着,仿佛她和安世清之间至多至多也不过是同一个王朝的陌生人罢了。
“娘,我替爹来看你了。”安静姝走到墓前跪下,伸出一只手,触摸着碑上的字,喃喃低语道:“女儿来迟了,没能见您最后一面,您不会怪女儿吧?”
赵玉朗站在一旁看着,见她目中带泪光,是真的伤心,不免也有些黯然。分明是亲生母女,可是却生生分隔了十年,好不容易再相见,却是阴阳永隔。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女儿再次相见。怎料到,会成为遗憾。
“我娘她临死前,有什么话没有?”安静姝声音略微沙哑地问道。
“有。因为娘之前听说了你被六皇子退婚的事情,所以,她曾写信给相爷,有意要让你我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