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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秦时炎定睛摇头，“我没有。”
……
“你没有。”向言芷喃喃道，眼睛里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她抬手抹掉，“如果不是你，那么到底是谁？如果不是你，又会是谁！”
秦时炎突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芷芷，到底是谁重要吗？那只是一个问题还有答案，我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言芷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向男人，“所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时秦时炎却开始沉默，更是将头撇到另外一边，“芷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理智的女孩子，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那只是一个问题，不代表什么，那时候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是我！”
“确实是你！”向言芷亦是吼道：“但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就是那个人。”
“……”
她以为他就是那个人，所以才跟他开始的。
自以为是的聪明让她现在变成了一个笑话。
向言芷咬牙站起身来，她朝秦时炎笑了笑，“你不告诉我没关系，其实确定是谁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她附身在男人宽阔的额头上饮下一吻，这个吻里包含着祝福跟道别……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就像是她来时一样。
秦时炎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认识的向言芷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奢望一想，当年她在得知他的死讯也有这般落魄的一面？
“向言芷——”
突然间，他在身后呼喊她的名字。
女人顿时停步了下来，可她并没有转身，仅是平静站在那里，等着他把话讲完。
“是陆遇年！”秦时炎说：“那时候陆遇年跟我们是一个学校，我们是在本科部，而他是在读研究生，在那本书上回答你问题的人是他，不是我……”
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但他真的不知道原来当年她突然愿意跟他交往，是因为那个问题……
难怪那时候，她时不时会跟提起那本书。
呵！原来，他一直是在当陆遇年的替身。
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恰好照在女人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上，当她听见男人说出那个名字时，她的心像狠狠抽疼了好几下，“秦时炎……你可知道我是多么不希望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更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芷芷，告诉你是因为我要和他公平竞争！我不会放弃你。”
哪怕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他的存在！
哪怕她的心再也不会属于他！
哪怕他们之后只能是朋友……
……
向言芷踩着高跟鞋踏步离开，她走在路上，这一刻她想去找陆遇年，将这些告诉他，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估计他也会觉得可笑吧？
这也只是单方面的想法，对他来说那只是随笔回答的一个问题而已，或许他早就已经忘记。
对，他应该早就忘记，所以她也不该再提起，只要这样就好。
就当一切都不知道，一切都没发生。
成全他的责任。
……
与此同时，陆遇年因为向言芷的那通电话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她突然挂断电话，不！应该说那电话是突然掉落在地上。
之后，他立刻赶到了事务所，柳芙只说看见她慌张的出门，但具体去了哪里并不知情。
他冲进她的办公室，就见她手机掉落在地板上，以及那一份他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就在他签字的地方有已经干涸的水渍……
他伸手触摸，心就被狠狠一刺。
那是她的眼泪。
什么事可以让她哭的那么伤心？
随即疾步冲了出去，他开车不知要去哪里找她，仅是在路上漫无目的的瞎转悠……
直到他的车与一辆车擦身而过，然后他为了躲避撞到路边的花岗岩上，猛烈的撞击让安全气囊自动弹出……
之后，他只觉一阵晕眩感袭来。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陆遇年有点茫然的看着天花板，随即不管正好进门的护士阻止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护士疾步跟过去，“喂！这位先生，您的脑CT还没出来，您暂时不能走。”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脑子有问题的吗？”陆遇年不理会，脚步却是快了不少。
护士：“……”
之后护士也没办法，毕竟这种病人一个月里总会遇到好几个，莫名其妙地被人送进医院，然后一醒来也不等医院的检查结果就吵着要出院。
从医院跑出来后陆遇年就立刻打车去了向言芷所住的公寓，他站在门外急切的敲门，连旁边一户的人家都惊动，依旧没人来给他开门。
看来，她也不在家里。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门却被打开，向言芷穿着居家服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
陆遇年一时急火攻心，立刻走过去，大力的推门，一进屋就脸带怒气说：“向言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电话打到一半就挂断，还有以后你出去办事最好跟你的下属知会一声，免得到时候被人问起却只能一问三不知。”
“还有你出门最好带着手机，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些事以后你自己注意点……”
这些话陆遇年一口气说完，他顿时感觉口干舌燥便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狠狠灌了一口，这才慢慢从刚才的担心着急中退身出来，他定睛看向站在那里的女人，一时间似乎有点陌生。
刚想说话，女人却抢先笑着开口说：“其实，你对前妻不需要这么关注的，以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真正需要你的人身上吧！”
“……向言芷。”陆遇年眸光绽，“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不可爱？”
“我也不知道。”向言芷状似不关心的笑了笑，“其实这个问题真不在我，应该去问我妈，为什么把我生的这么不可爱？”
——所以在你眼里江雨竹才是可爱的、善解人意的、而我只是一个任性骄纵的千金小姐。
“对了，你这么着急的赶过来，是有什么事？”
向言芷又问道。
“如果是来催那份协议就不需要了，明天我就会把字签好，然后会走程序，很快我们婚姻关系就会解除，到时候你愿意给江雨竹……”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直接朝她冲了过来，随即将她逼到了墙壁上，力道用的很大，她眉黛紧皱忍疼。
陆遇年恶狠狠地瞪着她，“向言芷，你听着！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和江雨竹不管是什么关系反正都不是跟你一样的关系，还有！我会跟你离婚，也跟她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他会离婚，只是不想她太纠结而已，既然秦时炎已经回来，他就该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
“……”
此时向言芷双眸圆睁，她再也熬不住有豆大的眼泪唰唰地落下来，这泪一下子就让男人心软下来，他快速收起刚才的怒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芷芷，我们……”
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响起，陆遇年焦躁的掏出手机来接听，“是不是念念出了什么事？”
“遇年，念念刚才突然又昏厥了过去，我现在才把她送进医院，你现在忙吗？可不可以过来，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好，我现在就过来。”
陆遇年将电话挂断后便看向仍是在哭的女人，伸手抚掉她脸上的眼泪，“芷芷，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会这么笨，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是怎么想的？现在念念出了问题我必须马上过去，等我回来我们再细谈，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乖，听话！”
向言芷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遇年摸着她的脸颊，附身在她额头印上亲了下，随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待男人走后，向言芷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他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像是他喜欢她？
……
陆遇年到了医院后就看见江雨竹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凳上，他踏步走过去，坐到她的身侧，双眸看着前方，温漠道：“我知道六年前是谁帮你怀了念念，我也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惜，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江雨竹扭头，眼里尽是惊讶，原来他已经知道是陆遇行帮了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说？”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你生了念念，你让我多了一个女人。”陆遇年扯唇轻笑，“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我曾经负过的女人，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把你们两个爆打一顿，还是将你们告上法庭？”
“……当时，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疯狂，现在我也知道错了，或许这是对我的报应，现在念念才会这样。”
他刚才的几句话瞬间再次让她心里燃起的邪念烟消云散，原来他早就看出了她的异样，“呵，我这段时间的表现是不是很糟糕？像不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你肯定对我很失望，是吗？”
“雨竹，不要因为任何人改变你自己，那都不值得。”
陆遇年凝眸看她，“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
“真的？”江雨竹脸上扬起笑容，“你没有骗我？”
“没有。”
“那你能不能告诉为什么会有一次的心动？”或许女人总是习惯纠结在这种小事上，可她就是想知道那次他会心动的原因。
陆遇年沉眸，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当年，“因为你当时很像一个人。”
“在那之前我看过另外一个女孩子救治过被人抛在路边受伤的小狗，你们将小狗抱在怀里的样子很相似，都是那么温柔。”
江雨竹笑着顿悟，“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你对我心动的真正原因。陆遇年，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相信日久生情这四个字，但这四字对你来说却一点用都没有，或许我和你在一起十年，乃至二十年，我们能做的都只是亲人，因为你不会爱上我，对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我真正的可悲！”
“陆遇年……”江雨竹此时绞着双手，“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念念算不上是……”
“咦！你不是今天从医院离开的那个病人吗？”
此时突然一个护士插话进来，她看着坐在那的陆遇年，“对了，你的脑CT结果已经有了，你最好去看一下，不管有什么事身体都是最要紧的。”
“好。”
陆遇年敷衍的点头。
待护士离开后，江雨竹皱眉，“你身体怎么了？”
“没事。”陆遇年淡定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刚才突然被人打断，现在江雨竹又没有说，她道：“没什么，不知道现在念念情况怎么样？如果……我是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你打算怎么办？”
一时间，陆遇年根本没听清江雨竹的问话，他只觉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