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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珠的法子中,最普通的是宰杀一头牛羊,然后身上切开伤口,把珠贝塞进伤口抛入海中,这样年余便能产生珍珠,而且一颗极大的珍珠往往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就成了。
以前有富商深知此道,由于家中独子纨绔不堪,就采用这法子找了个孤岛养了无数珠贝,后来儿子家产散尽之后醒悟,这时候他才告诉了儿子珠贝的所在地,于是捞起来剥壳取珠,发现珍珠个个都有龙眼大小,家里又一夜之间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这种最普通的养珠之法被称为‘肉珼珠’,也是最常见的一种。
当然,还有第二种法子,便是因为很多养珠之人等不及那么久,所以便采用了更为激烈的手段来使血肉刺激珠贝,他们把牛羊捆住四蹄放在个架子上,然后活生生切开个口子塞入珠贝,架子放于海水中,每日用药剂和草料喂养,这样一来牛羊不死,血液在体内流淌的时候就能持续刺激珠贝,三五年时间之后,这牛羊奄奄一息,但是珠贝已成,往往能收获到极大的珍珠。
只不过这法子中的药剂是个秘密,会此道的珠民都把它当做不传之谜,历经多年之后最终失传,现在再也没人会了,晨曦不过是从书上见到过这说法而已。
只不过,这珍珠里蕴藏了牲畜牛羊之类的怨气,非但没有珍珠滋养的作用,反而会给人导致厄运,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养珠的人又不戴,而这种养珠的法子,就被成为‘活珼珠’。
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种更加厉害的,干脆连牛马牲畜都不用了,直接把人抓来动刀开口,珠贝养育其中,这样一弄只需要两三年就能养出极好的珍珠,但与此同时也会夺取这人周身的精气神血,此种养珠的法子叫做‘血养珠’,榨干此人之后化作‘凐珠’,也就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我们今日所见的,显然是从血养珠中变化而成的一种古术,把这珼母塞进个死去的夸天族人体内,改那活人养珠为僵尸养珠,借着龙脉珠穴之气孕育这珼母,最终的目的并非养出凐珠害人,而是整个要把这珼母养成‘凐珼’,用来对付蜀魏两国。
那珼母塞进夸天族人体内之后,吸收‘龙珠破蚀’之力不断长大,虽然不知道孙权为什么没有来取这杀器,但结果很简单,就是说这‘凐珼’始终留在那夸天族巨僵体内,一直到了今天,最终和那海中的珼母一样修出了生物磁场,也就是俗称的幻术。
我记得有本书上曾经看到过,说是某些上了年纪的山精野兽,体内会产生出极为强烈的生物磁场,甚至可以放出脉冲信号来控制人的五感神经,产生幻听幻视,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脑电波冲击——我想或者这孙子就是用这个来让我们产生了幻觉,所以趁机把我们给抓住了,要不是哥们临时醒悟,怕是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进了硬壳之中,被那孙子给生吞了。
晨曦这时候也问了,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是幻觉,我这才嘿嘿乐呵着告诉她,哥们那是因为发现了这里面的触手和我与铁勇第一次遇见的不同,所以才看出了端倪,当时那触手误导了哥们,让我们还以为是珼母生牙,只是没想到其实是这么个东西,靠着幻术把我们一路骗到了最后的船桲之中,让我们把它给放了出来…这一点上这孙子是错了,畜生就是畜生,估计是没想到这点:就算它不来引诱我们,其实哥们还是会进到龙脉珠穴中去的!
这就是丫的目的,不过也没妨碍它恩将仇报想把哥们顺嘴给嚼谷了。
话说到这里,基本上我俩这次经历中的疑问都差不多全解开了,只剩下了两点不解:其一就是这夸天族人的僵尸是怎么找到的,这事儿我和晨曦都没见到可寻的线索,只能作罢,怕是这辈子都摸不清真相了;
其二就是这龙骨为什么在凐珼面前失效了,按照常理来说,这东西应该是会被龙骨所克的,而不是先用触手,再用幻术和哥们死掐,虽然最后被晨曦一炸弹送去了见了马克思,可是心中始终没痛快,总想把这道道给撸撸清楚。
当时我们确实见识不够,这事儿想破了脑袋也没理出个明白,最终还是大眼瞪小眼搁一边了事,直到多年以后我有幸遇到了诸葛传人,他们这才按照五行之说给我理了理:龙命格属水,乃是水属之物;而那夸天族人是土属,所以传说中才会有夸父死后手杖成林,身躯化山;最后那木屑乃是普天万木所削下的碎屑,代表的是木属。
五行相克中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木克土,所以这木屑能够克制夸天族人的僵尸,让他在陶岛中不得而出;土克水,所以有这土属夸天族僵尸所成的凐珼能不惧龙骨,也算是那夸天族的属性转嫁到了凐珼身上,自此才会有龙骨无法对它产生威压的情况出现。
到这一步,我们才算是真正把这事儿给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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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开始慢悠悠的返航,虽然事儿算是了结了,但大家的心情都高兴不起来,毕竟来的时候十七个人,回去却只有了十三个,而且其中三个人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就像三块大山压在我们头上,让我们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回到杭州,我们和潘教授他们打了个招呼分道扬镳,该得的报酬是一分钱没少要,只不过这钱我们都没花,而是转手又托潘教授送到那四位的家里,算是哥仨的份心意。
托那金人的福,国家博物馆方面在得知我们的收获之后,很快联系各方部门,安排了一架飞机送我们回四九城,除了卓越之外,其他人都跟着一道就回了。
卓越这孙子倒不是不愿陪哥们多呆,而是鬼眼张给他留了话了,说自己现在去海南替朋友掌个眼,那东西都是难得的精品,难得一见,叫卓越赶紧去瞅瞅。他倒是一分钟都没耽搁,回到旅店把包一拎,赶着就去了车站。
到了四九城之后我们自然群当鸟兽散,潘教授回去慰问家属安排抚恤,肖锋给徐弘鸣教授交差,只剩下了我和晨曦这两帮四人,不过她也没闲着,告诉我说上次不是说请人去查那尚方族人的消息嘛,现在准备去收收风,看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我们这次从那龙脉珠穴回来,虽然侥幸没出事,可还是被搞得灰头土面狼狈万分,心中对那尚方族人的尸、怪两字诀早就产生了无尽神往,闲聊中都说还是得想法子把他们找到,雇佣帮手也行,搭伙丈海也行,反正拢堆一块儿,到这时候才真正敢说是去救这俩老爹,而不是把自己给埋汰了。
晨曦也同意我的意见,但就是说现在没线索,喊我问问二叔,他老人家既然能找到水丘一族,说不定也有法找到尚方。我立刻就去邮电局给二叔打电话,但是没想电话通了人不在,一问才知道他被司马浩接到川渝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呢,这事儿最终还是落回到了晨曦的身上。
只能作罢,她忙她的,我忙我的。
我和铁勇在外面搂搂了一个多月,虽然没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步,可也算是任劳任怨艰苦卓绝,本还想抓挠把来事,结果四个同学这一出事完蛋了,好不容易弄那仨瓜俩枣的垫吧了良心,我俩又重新回到了一穷二白裆里甩的地步。
回四九城第二天,我俩很明白就给队上打了通电话,吕队长听说我俩要辞职倒也没阻拦,只是要到大庆去办手续,我和铁勇想反正还留了一大堆东西在井队没收拾,干净利落的回去把事儿给办了,顺便把没领的补贴拿到手,暂时解了这燃眉之急。
等我们重返四九城之后,没想到潘教授又来拜访了我俩一次,说是需要个详细的入海过程,事无巨细,包括石壁、阶梯、船桲上的图案最好都能弄齐,随后还找了俩画家根据我们口述把那些雕刻尽量复原画出来,如此一来正好又给了我敲竹杠的机会,干干脆脆弄了三百大洋揣兜里。
这一过程持续了十天,那是见天的重复重复再重复,搞得我俩记忆都有些紊乱了,最后也不过忆起了六七成的东西,到了最后实在不行了他们也只能罢了,整个回忆过程就此完结。
当年那几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和铁勇又不是喜欢存钱的主,当然是有多少用多少,每天一到饭点就去了那几个有名的地方,吃饱喝足之后就在大街上晒太阳闲逛,有时候还学人去咖啡馆坐坐,日子简直美上了天。
这样的日子我俩过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某个深夜晨曦到访才算完结——她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进我们屋里,捏着鼻子皱眉:“你俩这到底是屋还是狗窝啊,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住人的地儿呢?”
我和铁勇没心没肺的大笑:“就这条件了,无产阶级战士那会像你们资本家样一心扎物质生活的泥泽里啊,头有片瓦,地有锥地就满足了…怎么着,你要是瞧不过眼的话请我们老莫坐坐去?我俩勉为其难看在曾经一同战斗过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移驾陪陪你。”
“你俩还移驾?算了吧!”晨曦一乐,摇摇头:“要想敲我一顿就明说,我也不是请不起你俩,不过今天还是算了,那边人多眼杂,不方面我们谈事。”
“哟,有事啊!”我用脚把地上的报纸杂物朝旁边赶赶,又扯过件铁勇的军绿裤擦擦凳子等她坐,“那行,你要是不嫌弃就坐这儿说——不会是你找到尚方家的消息了吧?”
“那倒不是,”晨曦摇摇头,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我找到我们父亲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