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男人的尊严

皖南牛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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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斜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印象变得更好的嫂子,语气有点生气。王璇不仅受到了我兄弟王军的质疑,现在还遭到了嫂子的质疑,我心里有点不爽,原因没有别的,上次拗不过马军,前往凯伦KTV,但最终证实,王璇还是那个我心目中完美的女孩儿。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并没有不检点,也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陪酒妹,夜场小姐。”

    我的话一出口,嫂子明显愣了愣,透过昏暗的折射光芒,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诧异。

    “你真爱上她了?”嫂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句。

    真爱?

    这两个字如晨钟暮鼓一般敲击在我的心头,要是真爱,那么我很幸福,也很幸运。

    是吗?

    我希望是。

    但现在受到两个人的质疑,连一向笃定的我,稍微有点动摇了。

    一个是我最好的兄弟,一个是我照顾我饮食起居的嫂子。

    突然间,我有点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海龙”,停顿了片刻,嫂子的语音变得低沉:“嫂子是过来人,你还是一个男孩儿,要知道,一个男孩儿转变成一个男人,是要经历爱的汹涌和沉痛,你现在还年轻,谈恋爱,我不反对,甚至还支持你,可……”

    “可你真不能爱上王璇,王璇,你不知道我知道,来厂区两年了,多少女孩儿穿着打扮也就比刚出农村的时候好一点,而王璇呢,你发现没,她的衣着都是最时尚的,只要新款一出来,立马就能套在她的身上。”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我的弟弟。”

    说道最后,嫂子也就变得有些哀求,她特别不希望我和王璇在一起。

    而我,皱着眉头,回忆着我与王璇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装扮,首饰,言行举止。

    似乎,不像一个厂妹子。

    “哎,行了行了,睡觉去吧,明儿还上班呢。”半晌,我不耐烦地挥手让嫂子离开,我选择,坚持自己的看法。

    即便王璇真的不检点,只要我没看见,那绝对不是事实。

    翌日,午间的阳光泼洒在厂区门口,我刚顺着人流走出来,就看见一个壮硕的身影,有些骚包地站在大门口,一边喝着冰镇可乐,一边抽着烟。

    那姿势,很潇洒,很大气。

    也很,欠揍。

    “嘿,兄弟,你真的出来了?”我上去就是一拳,很是兴奋地抱着他的肩膀,狠狠地拍了几下。

    “哎,别啊,都看着呢,我可没那爱好啊。”马军做样往一旁看了几眼,那眼神,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我一把抢过他的可口干了个彻底,一把拉着说:“走,喝酒去。”

    厂区后门,香香饭店。

    “哎哟,海龙来了撒,今天想吃点撒子?”老板娘是个四川人,说话有点搞笑,但为人很热情,少妇的身材也没因生小孩儿走样,变得更有韵味,我和马军只要一来吃饭,就会习惯性地打趣几句。

    “哈哈,香嫂,几天不见,更丰满了哈。”我邪笑着瞅了两眼她那对饱满,足以傲视群雄的圣女峰,惹得食客全部回头。

    “你这个娃儿,毛没长齐还想调戏你香嫂。”她佯装生气地一拍我的脑袋,随即眼眉一挑,朱唇轻启的说:“要是你有想法,香嫂随时满足。”

    “真的?”我双眼冒光,和马军对视一眼,以为有戏。

    “婆娘,点菜撒,搞撒子嘛!”

    一个粗放的声音想起,我们一回头,就看见膀大腰圆的香嫂老公,拽着剔骨刀站在后厨门帘下方。

    “额……”我们立马点头,脑袋点得像小鸡似的:“香嫂,开玩笑呢,点菜点菜。”

    “呵呵,对,你男人绝对能满足你的需求,咱兄弟俩就不参和了。”马军意有所指地说道。

    “哈哈……”见咱俩立马换上的小脸的一本正经,香嫂笑得花枝乱颤,两个大白兔似乎要从衬衣口子缝里蹦出来一样。

    “老规矩,看着上吧。”

    “好嘛。”香嫂也不拿菜单了,冲着后厨就吼道:“一个猪头肉,一个鱼香茄子,一个溜白菜,一个黄瓜皮蛋汤,哦,对了,泡菜和花生米,啤酒一箱。”

    是的,只要我和马军来这儿吃饭,这几个菜是必备菜。

    钱不多,但能吃好喝好。

    不多久,酒菜齐备,我和马军的脚下,已经躺着三四个啤酒瓶了。

    没吃啥菜就直接喝酒,我感觉脸都骚得慌,或许是因为马军为我挺身而出吧。

    “兄弟,你能为了我进去,我很感动,来,咱整一个。”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兄弟,你的情况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儿,不管多大,咱俩一起扛。”

    此话一出口,马军脸色变了变,喝酒过后微带红晕的脸蛋我也看不出什么状况。

    很明显,寻衅滋事,在厂区内大家斗殴,而且还是单方面的报复似鞭打,没有一点关系背景,能在一夜之间从派出所出来?

    我很好奇,但却不怀疑。

    马军皱着看了我一下,随即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在我的震惊目光下,他拿起瓶子直接又吹了一瓶。

    “噗通!”瓶子倒地。

    马军红脸看着我。

    我心底咯噔一下,暗道:故事来了。

    “兄弟,既然我能为你做这事儿,那你就是我认定的兄弟。”马军对我竖起大拇指的说:“至于我的情况,很多人不清楚,但作为兄弟,咱们坦诚相见。”

    “我从小就是我爷爷带大的,我爷爷以前是这片wu装部长,那个时候你也知道,穷,没啥吃的,我就跟着我爷爷天天混在wu装部,没事儿就练练武功什么的,现在多少也会点拳脚功夫。”

    啥玩意儿?

    这是官二代啊,不,官三代啊。

    我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马军的来历如此大,那个时候的wu装部长,可相当于现在的jun分区司令,而且在那个时候,还必须是上过战场的专业军官才能有此殊荣。

    “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爷爷没几年就被上面查了,蹲过牛棚,住过猪圈,出来的时候,日子好了,也没享几天福,哎……”

    “回来呢?”我急忙地问道。

    “后来啊”马军抬头盯着被熏黄的天花板,陷入了回忆:“我爷爷出来后,待遇提了好几级,但身体不行了,没有一年,就去世了,爷爷走了过后,我就靠周围邻居接济着,有时候那些爷爷的老部下也送点东西什么的。”

    “这几年,我能在这片没人找谁,大多属于享受爷爷的余荫了。”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很多,一个老领导,门生故旧不多么?再不济还有几个好友战友吧,马军这样的家庭,谁见着了,也会伸出手来,拉上一把。

    听完之后,我二话不说,直接起开两瓶酒,咱俩一人一瓶直接干了。

    “兄弟,你对我推心置腹,以后,咱就是亲兄弟了。”

    ……

    那日马军将家庭情况告诉我过后,我们俩的关系简直比度蜜月的两口子还要紧密,说是如胶似膝也不为过。

    当然,只有在我和王璇约会的时候,他才会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似乎,他已经接受了我如此傻逼的行为。

    这个周末,由于厂子夏季订单相对于去年,有所下降,所以,我们又光荣地休假了。

    清晨,王璇小鸟依然般地挽着我的臂弯,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咱俩漫步在公园里。

    我的胸膛挺得老高,十分喜欢享受在那种被羡慕嫉妒的眼光之中。

    满足,幸福。

    “怎么了,不舒服?”走了很远,感受到王璇的冷静,我不由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事儿。”

    “真没事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面无表情,带着哀伤,惹人怜惜。

    我立马站住,松开他的手臂,对着她的脸,面色严肃地看着她。

    “哎呀,你不要问了。”她突然变得很烦躁,很焦虑,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哎,你站住。”我一急,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臂就要问个清楚,或许我的力度有些大,她那浅黄的长袖衬衣袖口被我拉出来十公分。

    “这是什么?”

    我惊叫了起来。

    我的内心,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以前白如莲藕的小臂上,居然有十多个伤疤,而这些伤疤,对于老烟民的我来说,再熟悉不过-烟头烫疤。

    “啊……”王璇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连忙收回手臂,眼神纠结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就跑。

    “你等等……”

    就这样,她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惹来无数诧异的眼神,五分钟后,我追上了气喘吁吁的王璇,而我,同样喘着粗气。

    “告诉我,因为什么?”此时,我十分生气,整个胸膛都是愤怒的怒火,愤怒席卷着大脑,占据了我的身体。

    我的初恋,我最喜欢的女人,居然被人用烟头烫了十几个难看的伤疤。

    作为一个男人,如何能够忍受?

    哪怕,她现在还不是我实际意义上的女人。

    王璇躲避着我的目光,最后,实在拗不过我的执拗,扭扭捏捏地低头说:“也没什么啦,那天我和同事去唱歌,他们喝醉了,我也喝醉了,烫疤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都是不小心吧。”

    “什么?”我咬牙切齿地拉着她的手臂,怒吼道:“几组的,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李琦那孙子?”

    在我的心里,能经常去唱歌的,就李琦了,所以变得更加的怒不可止。

    “不是,不是,女孩儿,女同事。”王璇无力地摇着头,神情落寞。

    一时间,我哑口无言。

    我当然不相信那是女同事用烟烫的疤,而且还是她口中所谓的不小心。

    但她选择欺骗,我无话可说。

    “王璇,你给我听好了。”我指着王璇俏脸的脸蛋,无比认真的说:“我,张海龙,现在可能还不是有钱人,但以后的张海龙,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气愤的我,在发泄般的咆哮后,转身跑了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发火,第一次大声怒吼。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男人的尊严需要用什么来证明呢?

    那我告诉你,是鲜血,是热血!

    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人生,也使我更加快速地接触到那些有权有势的老板。璀璨的灯光,晃动的舞池,让我意乱情迷。

    那天后的第三天,厂区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场面的一次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