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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亘说,他和席栾是大学同学,席栾喜欢白婧,喜欢到不惜横刀夺爱,从自己哥们手中抢女人。
这个过去的小细节,其实只是给穆槿添堵而已,并不能真正起到什么作用。
毕竟穆槿连白婧是他事业上的知己这件事都接受了。一个小小的初恋,其实无关紧要。
但沈亘大言不惭地说,要和她打赌,赌白婧有事,席栾连命都不要地去帮她!
穆槿其实不也愿意相信。她和席栾的感情很好,每天每晚,他们连视线都交缠在一起,任何事都无法让他们分开。
但穆槿也知道,感情是最不可琢磨的东西。
西方人在爱情中说,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东方人更进一步,说,即便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是的,死亡无法把相爱的两个人分开。但时间可以。
日复一日的琐碎,平淡,无味,可以让鲜明的爱情褪色。而记忆中那些不太美好的东西,反而因为时间而越加鲜明。
穆槿看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心中不免有疑问。
席栾心中其实有白婧的地位。即便不是倾心相许的爱人,也是朋友,或者初恋,或者事业上的伙伴。
她永远取代不了白婧。替代不了白婧。
一般情况下,他会在她和白婧之间,选择她。因为她才是他要共度一生的爱人。但特殊情况呢。比如这次:大宝有事,席栾会优先安哄白婧。穆槿不由得想,她为了他,跟着沈亘离开。万一沈亘对她有非分之想,他却在白婧身边,守卫着另一个女人
如此想着,太扎心。
女人容易胡思乱想。想到最后,就会被自己的猜想说服——其实白婧用点心,白婧是能够赢回席栾的。那她怎么办?
穆槿问自己,她该怎么办?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直就是靠着席栾的怜悯!
穆槿心高气傲,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她确实走了捷径。
因为她孩子没了,因为席栾辜负她的感情。而正好席栾对她生出几分情谊,她利用席栾的这些情谊,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席栾赠与的股份,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厚着脸皮让席栾教她看文件,甚至开办慈善会。
对!即便慈善会开创与她之手。但如果没有ce做背景,没有席栾做后台,这个社会,谁会在乎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
席栾是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辛苦奋斗才站稳脚跟。
而她,只是用了一些小聪明。
穆槿越想越心惊。忍不住后退,一步步就靠在了墙上。
她心凉的彻底。
她突然发现,如果没有席栾,她仍旧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即便她现在拥有很多东西,那些不过是她外强中干的掩饰。
穆槿深吸一口气,一秒钟都不能继续再待下去。
抬脚,就走。
她走到拐角处时,又有些不死心。回头,暗自幻想着席栾会叫住她。
但她只看到那两个人抱在一起,从侧影看,两颗脑袋挨得很近。
穆槿咬唇,很想给此时的自己一巴掌。
做女人,必须得坚强。
大概是次日下午,席栾才回御龙苑。
这一个晚上,早上,中午,穆槿已经把前些天的剩饭处理掉了。毕竟她骨子里都是一个传统节约的女人。见不得浪费粮食。
席栾回来后,穆槿默默瞅了他一眼,就去给他开火做饭。
席栾把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嚷嚷着“给我放洗澡水。”
穆槿正炒菜,没听清,就听席栾大吼,“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穆槿急忙应了两声,“好。我”
她刚把菜盛到盘子里,端着盘子往外走,刚从厨房冒出头,一件衬衣就飞到她头上。衬衣一角耷拉到盘子里,沾染上油污。
楼梯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两只大手捏住她肩膀,“穆槿,你现在能耐了哈?我的话都不听了?”
穆槿也有了火气,扔掉盘子,扯下衬衣,朝他大吼,“席栾,你在白婧那里受了气,没必要冲我发火!”
这时,她看到席栾眼睛全是红色。眼眶是红色,眼仁中也冒着火苗。不由得一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席栾愣了愣,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到在门边,“大宝,去世了。”
穆槿心头震动
刚下了病危通知书,第二天就去世了。
那个可爱的孩子。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多病多灾。因此席栾一直很疼爱他,即便席栾知道大宝不是他亲生儿子,也把大宝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而今大宝去世,他心中肯定悲痛难当。
这种情况下,穆槿当然也会可怜可惜那个孩子,但她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点比较。当初她孩子没了的时候,席栾是不是也如此悲痛?
说起来,她孩子可是可怜多了。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都没见过,什么好吃的都没吃过,没享受过父母的宠爱
而罪魁祸首,就是白婧。
大宝,又是白婧的孩子。
如此一连串因果关系推导下,穆槿便对大宝的死淡漠了很多。
现在的穆槿,本来就不是悲天悯人的圣母。
所以穆槿只是在一边站着,手中拿着他的衬衣,冷冷垂眸看着他。
席栾也觉得没意思。无论是朝穆槿生气发泄情绪,还是在坐在楼梯上丢人。
席栾轻咳一声,“我出去走走,今晚不用给我留饭。”
门响了一声,席栾走了。
穆槿瘫坐在地上,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随着大宝的离世,那些美妙的温情,一点点冷却,消失。
但穆槿又不敢相信,毕竟席栾对她如此好。不应该说变就变的吧!
但这天凌晨,她接到白婧给她打的电话。
不!穆槿最开始,以为这通电话是席栾打来的。毕竟来电显示“席栾”,但说话的人是白婧——
“穆槿,即便我和席栾离婚,席栾也只会是我的。”
穆槿当即就变了声音,“你怎么会有他的电话?”
白婧说:“自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