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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趋近完美的夏日上午,除了有一宗人命案。
案发的别墅在郊外,避世的明媚山谷,离城区很远,没有雾霾,而丘陵又挡住了太平洋的潮气,下车的时候姜亦眠觉得这里很快就会热起来,是优雅精致的那种热,不是沙漠的酷热,也不是城区黏糊糊的闷热。
警车沿着一条静悄悄的山路静悄悄的行驶,道路两旁弯曲的胡椒树交织在一起,几乎形成一条绿色通道,阳光透过枝条和瘦长的树叶射了下来。
道路两侧都是装饰性的树木,像打理贵宾犬毛发似的精心修剪过,四方形的树篱绿油油的,看上去分外静谧。
别墅门前的大门关着,保安一脸趾高气昂的说除了主人的车一律不许开进去。
姜亦眠提着勘察箱经过那名小卷毛保安时,用中文低声嘟囔了句“sb”,和梁邱的那声“2b”隐隐重合。
colby若有似无的扫了她一眼,她甜甜的朝他笑,仗着对方听不懂中文就装作刚刚是在谈论天气。
报案人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一位跻身好莱坞的亚洲女星,曾菀。
死者,是她的丈夫。
一路往别墅走去,姜亦眠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这大家大业的
这片房产是个挺漂亮的地方,茶香月季在窗户下聚成一丛茂密的浅色,明暗无序地围在一棵花朵盛开的白合欢树四周。含苞待放的猩红色攀援月季长在扇形格子凉亭上,一只青铜色蜂鸟在香豌豆丛中轻轻探啄,这栋房子看起来像一对喜欢折腾花园、处境宽裕的老夫老妻的居所,它自如地笼罩在明烈的阳光下,显得寂静而凶险。
景观树上的小鸟在雨后发疯的唱歌,露台上的草坪绿得就像爱尔兰国旗,整个庄园干净的像是十分钟前才造出来的。
树木背后是巨大的拱顶温室,再过去又是树木,以上一切的背后则是山丘绵延不断、高低起伏的怡人轮廓。
道路尽头是一座小型喷泉,体量虽不大,但胜在造型独特,十分精致。
别墅的入户门口停着一辆车,姜亦眠一走一过往车里扫了一眼,发现车钥匙没拔,不知道是不是车主得知有人死了匆忙赶回来忘了的缘故。
“尸体在温室。”
“走。”
他们直奔温室。
那里的空气憋闷而潮湿,蒸汽弥漫,热带兰花盛开的甜腻气味浓的化不开,玻璃墙壁和天花板上结着厚厚的水雾,冷凝水大滴大滴的落在植物上,灯光带着某种不真实的绿色,就像经过水族箱过滤的光线。
毫无疑问,这里对于血管里还流动着鲜血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热了。
比起这地方,感觉火焰山也算不上什么。
“呼——”姜亦眠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光洁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高温让她觉得像是变成了一道东北炖菜。
这里到处都是植物,简直像一片森林。
叶子丑陋而肥厚,茎秆仿佛刚清洗过的死人手指,气味异常强烈,就像酒精在毛毯下沸腾。
“森林”中间的一块空地上倒着一个男人,不久以前相貌还很英俊,而现在,他的脸庞变成了青白色,眼皮低垂,眼睛黯淡无神,额头左侧有一块很醒目的伤痕,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很扎眼。
aiden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染上了一些泥土。
颈间系着爱思科领带,领带夹上镶着一块蓝紫色石头,个头和樱桃差不多。
胸前缀有一朵蓝紫色的矢车菊,相比之下,他淡蓝色的眼珠就黯淡了太多。
胸前别花,一度是西方男人在着装方面的时髦之举。
姜亦眠想,原来这位先生是个老派的绅士。
而且
他貌似比较偏爱蓝紫色。
“除了额头的伤痕外,死者身上并无明显外伤,死因需要带回警局解剖才能进一步确认。”
通常情况下,colby医生在说完这句话后就会直接离开了,可是今天他却没走,“我再去别墅看看。”
经过姜亦眠和梁邱身边的时候,他难得发出邀请,“一起?”
“嗯。”
“好啊!”姜姑娘很激动。
当红女星的丈夫意外死于家中,这种八卦不亲自追一追怎么行呢!
*
走进别墅,是宽大的门厅。
门厅尽头是法式落地窗门,外面一大片翡翠绿的草地。
窗边拐角处有一盏带底座的雕花大台灯、一盏装着翠绿色灯罩和长流苏的落地灯。
窗边站着一个女人,厚实的象牙白窗帘堆叠在她脚边,她站在窗帘的褶皱之间向外看,望向寂静的山麓。
从一面墙铺到另一面墙的白色地毯仿佛箭头湖上刚下的雪,白色衬托的象牙色显得脏兮兮的,象牙色把白色衬托的像是失血过多。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几乎融入了窗帘。
那是一个很丰润的女人,骨架很大,肩宽,臀部的肉很多,是西方男人很喜欢的那种身材。
一头靓丽的及肩黑发,皮肤不是很白,而是那种很健康的小麦色。
姜亦眠觉得,很多人都会喜欢这样一张脸,妩媚的金发女郎千千万,但都不及眼前这张东方面孔耐看。曾菀的美和时下流行的那种大眼睛、尖下巴不一样,后者是严格流水线化的,你午餐时间穿过任何一个城市街区,都能看见一打类似的脸。
曾菀的美,该怎么说呢
很高级。
姜亦眠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她演的电影。
名副其实的实力派,她和她五哥姜墨都是她的粉丝。
听说她不光演技好,待人接物也相当有分寸,是一个谦卑低调、温柔有礼的人。
“你们也配当警察吗?从我报案到现在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们知不知道家里放个死人这感觉有多恐怖!”曾菀的情绪很激动。
姜亦眠:“”
不犹豫,脱粉!
静静的打量着曾菀脸上的愤怒和恐惧,她鼓着腮收回了目光。
这种最基本的情绪表达对演员来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曾菀!”一道女音插了进来,略显责备。
姜亦眠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循声望去,意外看到了沈璐。
对方也看到了她,同样惊讶,“姜小姐?!”
“好巧。”
沈璐压下眼底的惊讶,微微点头,“我是曾菀的经纪人。”
姜亦眠了然。
难怪她刚刚接到电话后就匆忙离开了,原来那通电话是曾菀打的。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尸检之后发现曾菀的丈夫aiden是在她们通电话之前死的,那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丈夫死了,不先报警而是先打电话叫经纪人,这操作反正姜亦眠身为圈外人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