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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鹰眼的“释放”之后,他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冷冷地,懒懒地,有些平淡不惊,白狐突然发问,本以为他会继续沉默,没想到鹰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好看。”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的一刻,雪豹觉得世界抛弃了自己,自己瞬间成了多余的那个人,他马上将帽子拉下来,盖住眼睛,双手抱在胸前,假装小憩。
白狐感激雪豹的“识趣”,一只手默默地伸过去,按在鹰眼坚实的膝盖上,笑意盈盈,鹰眼用力地咽下口水:“你这样,我会分神。”
“你不会,因为你是鹰眼,”白狐说道:“随时随地都准备就绪,怎么可能被蛊惑。”
“要看对象,如果是你的话……”鹰眼瞟向后排的雪豹,轻声说道:“你已经成功了。”
这可能是白狐听到的最甜蜜的情话,赛过所有追求者的甜言蜜语,白狐说道:“这样的话,你对几个女人说过?”
“你是第一个。”鹰眼说道:“我少年从军,接触女人的机会不多,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是我的母亲和妹妹,对她们,是亲情,是生命的意义。”
鹰眼的母亲应该不在世,白狐还记得那幅手帕,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悲痛,如果能让他悲痛,那结果显而易见——母亲已经不在世,但仅仅是不在世,只是悲,何来的痛?
“我母亲不在世了,妹妹,生死不明。”鹰眼说道:“按道理说,我应该定性为死亡,但是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可能还活着,我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就有生的希望。”
这是鹰眼第一次主动提到自己的家庭,听上去却让白狐有些诧异,为何有种鲜血淋漓的感觉?此时,原本蒙住脸的雪豹也取下帽子,专心听着鹰眼的说话。
白狐没有发问,她深信,一旦鹰眼打开心中的锁,不用大家多问,他也愿意告白,此时,或许就是蛟龙小组成员等待许久的时机,鹰眼握着方向盘,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
汽车行驶在单调的高速路上,鹰眼终于开口道:“其实暗夜不是别人,就是我。”
白狐猛地抬头,看着鹰眼,亚洲杀手组织的始祖,教官,传说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的头号人物,死在他枪口下的人不计其数,不止在亚洲,曾在许多国家有过刺杀行动,现在一号街市里的杀手都曾经接受过他的调教,暗夜——杀手之父!
眼前这位一身正气凛然的鹰眼怎么会是一号街市的头号杀手?怎么可能?!白狐扭头,雪豹眼睛里的震惊与自己一样,鹰眼正色道:“我的确就是暗夜,蔷薇是我的特征。”
白狐不停地吞咽口水,彻底摸不清楚头脑了,她看着鹰眼的手臂,那里的蔷薇印记此时更有意义,她迅速整理头绪,说道:“这也是任务之一吗?”
“我从军生涯不长,第一次入队,便进入了西南边境的特殊分队,以历史最小年纪成员的记录入队,面对着质疑与怀疑,但是,是木平川,也就是雷奥的父亲一路支持我,直到整支分队全军覆没,只余下我,这时候,我遇到了首长。”
“我们现在的首长?”雪豹问道,此时,另一辆车上的蛟龙成员也全身心地听着耳机里的声音,众人的身子挺得笔直,每一个字也不愿意放过。
“这是一次一对一的任务。”鹰眼说道:“整个活动小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任务的除了我以外,不超过三个人,这次任务最终算是成功,但是……”
鹰眼突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脑海里那该死的画面又出现了,白狐看着他方向盘上的手,不停颤抖的双手,白狐正要说话,其余人齐声说道:“够了,队长。”
这一刻,所有蛟龙的成员均感受到了鹰眼的悲痛,这份悲痛,只是通过声音便一览无遗!
“总之,你们知道我就是暗夜就好。”鹰眼呼出一口长气,说道:“这件事情与蛟龙无关。”
白狐不知道鹰眼经历了什么,但是母亲死亡,妹妹生死不明,他心上压着这么重的石头,这让白狐心痛不已,扭头,高速路上正有塞车的架势,前方,突然火光冲天,警车与消防车的鸣笛声响起,高速路上突然纷乱不已,“出事故了。”白狐降下车窗,往前看去。
前方窜出来的火舌冲向云霄,白狐的脑子隐隐作痛,脑海里浮出一幕,火舌,火苗像长舌一般****着自己的脚,它们离自己只有半米之遥,而自己,动弹不得!
“啊。”白狐吃了一惊,这些画面出来得猝不及防,但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天,白狐看着身边的鹰眼,轻轻咬着唇,她记起来了,两年前,与鹰眼的第一次碰面!
此时,车辆停下,雪豹下车查看情况后迅速赶回来:“队长,情况不好,前面有一辆车突然自燃,坐在后排的人逃出来了,但前面的人卡在里面出不来,有两个人困住了。”
最糟的情况不止如此,消防车被堵在了半道上,无法靠近,雪豹的话音刚落,鹰眼马上跳下车,白狐紧跟在后面,出于安全考虑,所有车辆距离那辆自燃的汽车遥远!
三人刚刚靠近,就被现场的警员拦住:“不能过去,危险,快,退后,退后!”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鹰眼分明看到车内的人正在拼命地撞击车门,奈何车子的系统已经失灵,车尾已经烧得浓烈,火苗伴随着黑烟窜起,如果火势蔓延到油箱,就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鹰眼纵身一跃,穿过警戒线,撞开阻拦自己的两人,那两个家伙只觉得一股惊人的力道撞在身上,瞬间将两人弹开,等他们反应过来去拉扯鹰眼时,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均发出惊呼声,还有人大声喊道:“回来,别送死!”
鹰眼根本听不到身后的所有声音,他眼里只有驾驶位上那个正濒临死亡,奋力挣扎的司机!车体的温度已经令人难耐,那名司机的力气消失了,无力地靠在窗上,发出无声的呐喊,鹰眼飞奔之时已经脱下外套,缠在手臂上,近了,砰地砸向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