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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再不救她,她就要被方姨娘给害死了。”
苏心漓将秋兰从头到尾认真打量了一遍,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抹残忍而又冰冷的笑意。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慢慢说,水儿,你给她拿杯水上来。”
苏心漓给水儿使了个眼色,水儿道了声是,忙给秋兰倒了杯温水。
“你先喝口水吧。”
秋兰接过水,抬眸狐疑的看了眼苏心漓,道了谢,一口气将水喝的干净。
“自相爷病了之后,方姨娘硬是将责任推卸到了我们姨娘身上,说是她害了相爷,将她关了起来,这件事情,相府的下人都传开了,谁不知道,是方姨娘害小姐不成祸及了相爷,从我们姨娘进府到现在,方姨娘就一直看她不顺眼,觉得她霸了相爷的宠,千方百计的想要除了我们姨娘,碍于相爷的宠爱又没有借口才一直没有动手,这次相爷病了,她找到了借口,就死命的折磨我们姨娘,不给我们姨娘吃饭,晚上还将她的床褥给弄湿了让她不得睡觉,还让那些丫鬟整日说些不堪入耳的话羞辱我们姨娘,这也就算了,她还让嬷嬷对我们姨娘动手,我们姨娘身子本就娇弱,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头,前几日就病了,方姨娘非但不让人给我们姨娘请大夫,还变本加厉的将气撒在我们姨娘身上,奴婢从小服侍姨娘,实在看不下去了,今天好不容易循着机会偷偷溜出来的,求小姐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姨娘吧。”
秋兰一边哭一边说,还是不是抬眼偷偷观察苏心漓的反应。
苏心漓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去,“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怎么敢对小姐说假话?”
秋兰擦了擦眼泪,一脸真诚的看向苏心漓。
苏心漓冷哼了一声,“如此,方氏真的是太大胆了!”
她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那双媚眼上扬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仿佛能洞悉人心,秋兰被看的有些心虚,不自觉的垂下了脑袋。
“难得你这样忠心护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回去等我消息。”
这件事情,还是得先问问流云凝霜院那边的动静才有再有行动。
“小姐,方姨娘派去的那些嬷嬷每日一更天都会对我们姨娘用刑,小姐若是那个时候去的话,由奴婢接应,到时候小姐就可以人赃并获了。”
秋兰善心的建议,又继续道,“小姐,您可一定要尽快啊,小姐才刚掌家,若是我们姨娘这个时候没了,那——”
苏心漓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秋兰,心头冷笑,连时间都给我安排好了。
是呀,她才刚掌家,父亲最宠爱的姨娘就没了,这个家,她还能管下去吗?
秋兰是真的想救柳姨娘?不,肯定不是,这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苏心漓盯着一脸殷殷望向她的秋兰,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她勾了勾唇,心中了然,不愧是方姨娘,一出手,就是一箭双雕。
苏心漓在片刻的沉思后,点了点头,“好,你回去让柳姨娘安心,今晚,我一定会去救她的。”
秋兰得了苏心漓的回答,替柳姨娘千恩万谢的,轻松的离开了,她才一离开,苏心漓的目光骤然就变冷了,是她,她才刚掌家,这才几天,她都还还放下戒心呢,那些人就已经坐不住了。
“小姐,您晚上真的要去凝霜院吗?我总觉得怪怪的。”
水儿走到苏心漓跟前,有些担忧的嘀咕道。
苏心漓看着她嘴角上残留着的杏仁酥碎末,心情不自觉的轻松起来,指了指她的嘴巴,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水儿很快会意,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巴。
“小姐,今天的事情有古怪,哪里古怪我也说不上来,您晚上还是不要去凝霜院了。”
水儿听秋兰说的那些话,也觉得柳姨娘挺可怜的想救她,但是她又不是傻子,在相府呆的越久,了解的越多,她就越觉得小姐不容易。
“我心里有数,你去找流云,让她回来见我。”
水儿一愣,不由急了,“小姐,我是说真的,我的第六感一直都很灵的。”
苏心漓看着她着急的模样,那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丝毫不掩饰她对自己的关心,重新在桌旁坐下,面上的笑容多了几许暖意,“快去吧,放心吧,我还要看着水儿青藤还有流朱成婚呢,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水儿毕竟小,听苏心漓提这事,不由红了脸,“小姐,您要给我找一个和青藤姐姐那样会做好吃的男人。”
苏心漓笑出了声,水儿则跺了跺脚,出门给苏心漓办事去了。
水儿刚出去,秋波就进来,走到苏心漓跟前,面带笑容道,“小姐和水儿说什么了,她的脸怎么那么红?”
她的口气有几分打趣的笑意,好像和苏心漓很亲厚似的,苏心漓脸上的笑容未变,盯着秋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着,这秋波果真是个能忍的,这次她提拔了这么多丫鬟还让她在原来的位置呆着,她在她面前居然没表露出一丝的不满了,不过也着实可笑的紧,她以为,她一副和她很熟很亲的样子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然后让她也和她很熟很亲近吗?幼稚!还聪明的人呢,到现在还都没捉住重点,发现问题所在。
“只是开了几句玩笑。”苏心漓想到水儿离去前说的那句话,不由觉得好笑,真的是个真诚又直率的孩子。
“你去将保和堂的王明清王大夫请来。”
苏心漓懒得和秋波说那么多,直接吩咐她做事去了,她现在一心向自己表忠诚,做起她吩咐的事情,比以前不知道勤快了多少倍。
秋波道了声是,领了命令离开了,刚走出了房间,脸上的笑容就沉了下去,那张脸因为这样骤然的变化看起来有些阴狠,小姐待那些新来的丫头那么好,又是让她们近身伺候,又是给赏赐的,还经常与她们玩笑,她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一个屁都没有,秋波心里虽然不忿,但现在相府的内院暂时是苏心漓的天下,她身为相府的丫鬟,自然要做好她吩咐的事情,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她还是屁颠屁颠的亲自去请保和堂的王大夫去了。
“小姐,刚刚有下人来报,说秋水悄悄离开了。”
自那日罚了秋水之后,苏心漓基本就当身边没这号人放任着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有让人盯着,她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给她机会让她好好活着,她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她了。
“去哪里了?”
“听说是朝着七姨娘那边的方向离开的。”
如果说水儿之前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设计想要害小姐的,她就搞不懂了,小姐这么好的人,那些人为什么要黑着心思害她,心肠真是歹毒。
冬日里的白天,真是很短,申时刚过没多久,天就已经渐渐暗下去了,按着之前和秋兰约定好的,苏心漓应该是一更(戌时)去看柳姨娘的,太阳刚下山没多久,苏心漓草草的就结束了晚膳,填饱了肚子,等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最多不过是酉时,苏心漓偷偷的带着水儿,趁着天黑,避开了方姨娘的那些耳目,两人从后边的小门离开了院子。
水儿跟着苏心漓,她心里虽然好奇自家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不过却没有问,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苏心漓,小姐说了她心里有数另有安排,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苏心漓领着水儿,一路都往人少的地方走,小心的避开偶尔会经过的下人,一直到了柳姨娘的凝霜院。
柳飘飘讨苏博然的喜欢,是他现在最宠爱的姨娘,她住着的凝霜院自然是不会差的,虽然没有方姨娘的芳情园那么大距离苏博然近,但是这里布置的却极为奢华,完全就是柳飘飘喜欢的类型。
从方姨娘将柳姨娘软禁的那天开始,凝霜院的大门一直就是关着的,苏心漓和水儿是从小门进去的,流云给她们开的门。
新买来的丫鬟面生,大家不熟有很大的好处,容易安插到各个院子,就像流云,这要是流朱的话,哪里能到这凝霜院做内应啊,只要她一离开漓心院片刻,估计就会有人察觉到了。
时辰虽然并不是很晚,但是凝霜院却十分的安静,诡异的安静,透着一股死寂,四周的灯光摇曳,让人忍不住心生不安,这样的安静,让三个人谁也不敢开口,唯恐惊动了方姨娘在这里的下人。
这是自柳姨娘到相府后,苏心漓第一次来凝霜院,从小到大,她总共来的次数不超过三回,这次柳姨娘住进来,苏博然为表重视,还特意着人修葺了一番,所以苏心漓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
苏心漓和水儿由流云领着,刚到了柳姨娘房门前对着的院子,忽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苏心漓最近虽然忙碌,但是一直都有研究草药,所以对草药的味道十分敏感,她伸出一只手拦住了身后的水儿,另外一只手扯了扯前面的流云,拉着她们,就往后面退,大半夜的,又静悄悄的,突然被人这样拽了一下,挡了一下,李芸和水儿都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惊叫的时候很快想到了晚上的事情,忙咬着唇,捂住嘴巴,配合着苏心漓退出了院子。
两人刚到院门口,就看到走廊右侧的方向,有个人手上不知道端了些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她缓缓的走了出来,这个人,流云不认识,水儿不怎么熟悉,苏心漓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前段时间被她打了好几十大板的秋水,她比她和水儿早离开的漓心院,却比她们晚到,想来应该是她手上那碗药的缘故,苏心漓觉得下次若有机会见到兰翊舒,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他这又算间接帮了自己一回。
苏心漓向后扫了四周一眼,夜灯下,她的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方姨娘将这院子里的人打发的干干净净,想来是为了便宜秋水做事,现在却成全了她,若是这院子人来人往的,她们肯定早就被发现了,晚上的事情,还如何能愉快的进行下去?
“流云。”
苏心漓凑到流云耳边,指了指房间的方向,示意她进去,流云点点头,站了起来,快步就走了进去,没一会,苏心漓就听到屋子里面秋水传来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因为突兀而显得十分清晰。
“小姐听说柳姨娘病了,特命奴婢熬了药送过来。”
送药?当是蜜饯糖果吗?这是可以随便乱吃的东西吗?
她站在门口,可以看到屋子里大概的情况,流云和秋水争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然后,一直站在柳姨娘床边的秋兰也加入了战斗,帮着秋水牵制住了流云,而端着药的秋水正一步步朝着床榻上的柳姨娘逼近。
从下午秋兰找自己到现在,那一个个零散的片头在苏心漓的脑海快速的闪过,慢慢的拼凑起来,苏心漓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和流云制住秋兰,不能让她跑出去呼救。”
水儿点点头,四处看了眼,最后发现了一根但粗但是也绝对不细的木棍,放在手上掂了掂,苏心漓已经进屋了。
秋水是背对着苏心漓的,所以没看到她,秋兰是最先发现苏心漓,流云的眼尖,一见她看外面,而且张大了嘴巴,心里就知道是小姐来了,她想也不想,奋身将秋兰压在了地上,在她开口大叫之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秋水知道秋兰正和流云对峙了,所以听到咚的倒地声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用一种如毒蛇般的眼睛看向了柳姨娘,然后将药强制往她的嘴边送,秋兰看到苏心漓却像见鬼似的,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她和小姐不是约定好了吗?她不是应该一更天后才过来的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她想要开口呼救或者是提醒秋水,但是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苏心漓三步并作两步,想也不想,狠狠的将那碗药往秋水的脸上一扣,那药是方姨娘给柳姨娘准备的,就算是让方姨娘死,她也不准备让她好过,这药是刚熬出来的,滚烫滚烫的,一下几乎全部洒在了秋水的脸上,秋水摸着自己在瞬间气泡的脸,下意识的尖叫,苏心漓眼疾手快,从床上拿了件柳姨娘脱下的衣服,直接塞进了秋水的嘴巴,一脚将她踹在了地上。
水儿虽然小,但是整日里吃食不离嘴的她是个大力士,力气比很多男人都还大,她本来是从背后袭击的,但是她到的时候,秋兰已经被流云摁在地上了,所以她手上的木棍根本就没发挥作用,但她还是轻轻松松的就将秋兰制服的,同样都是用手捂着秋兰的嘴巴,流云坐在她身上捂那么久,秋兰都还能挣扎,水儿一出手,没几下就将她闷晕了。
“小姐,她们怎么处理?”
苏心漓看着流云手上多出的麻绳,心里头十分满意,外婆和云姨都没看错人,这流云办事确实挺周全的,流云没有给秋水任何挣扎的机会,先是将她的双手给绑了,然后又将她的双脚给绑了,秋水现在痛都要痛死了,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尤其是想到脸上的烫伤,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水儿有样学样,拿了绳子,将秋兰一并绑了,躺在床上的柳姨娘看着这一幕,完全惊呆了,她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这是——”
苏心漓看柳姨娘那云里雾里的样子,就知道这次设计自己的事情于她无关,她只是被她的丫鬟卖了而已。
“你的丫鬟背叛了你,想帮着方姨娘一起害死你,然后嫁祸我身上。”
苏心漓说的话十分直接,这段时间,方姨娘为了折腾柳姨娘果真没少下工夫,不过半夜的时间没到,那光彩照人的女子就变成这样子,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瘦了好几圈,不过比起明艳动人,这样病态的虚弱,楚楚可怜的,也有种说不出的美。
柳姨娘完全呆住了,傻傻的看向苏心漓,那眼中有浓浓的恐惧和怀疑,苏心漓笑笑,眼前这情况,她不相信自己,也不奇怪。
“水儿,你去这院子里找些活物来。”
“你的丫环秋兰白日里下午哭着跑到我的漓心院,她说你被方姨娘折磨的很惨,让我救你,她说方姨娘的那些嬷嬷每日戌时会折磨你,让我那个时候来,她给我做内应让我人赃并获,我不放心柳姨娘,和丫鬟提前来了,所以刚好撞破了这件事情。”
提起方姨娘,柳姨娘的眼中的恐惧更甚,这段时间,她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要不是自己怕死,她早就选择自我了断了。
“秋水之前的主子是谁不用我说,柳姨娘应该也知道,她以下犯上挨了我一顿板子,一直想报复呢,这丫头,才是我的人。”
苏心漓指了指流云。
“柳姨娘,你不着急,好好想想,我们之前并没有过节,上次家宴你还帮了我,我做什么要害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倒是方姨娘,要是你真死在我的丫鬟手上,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方姨娘既可以除了你这眼中钉,又能拔了我这肉中刺。”
苏心漓不紧不慢的说着,方姨娘有句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独木难支,相府的每一个人都对她虎视眈眈的,她必须要找个盟友,纵观相府上下,和方姨娘有仇的柳姨娘都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她越是怕方姨娘,就越是会牢牢的捉住她这个依靠,因为利益的暂时结合?那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言听计从的遵从,就算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也要无条件执行的忠诚和臣服,像秋波和六姨娘那种钻着空子就想两边倒的人,她才不屑要。
水儿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捉了两只虫子回来,“扔她脸上。”
苏心漓指了指秋水的脸,水儿也不犹豫,直接将虫子扔在了秋水的脸上,其中有一只虫子有两个很锋利的角,在行进的过程中时,它本能的扎破了秋水脸上起的水泡,秋水痛的发出闷哼,但是嘴巴被牢牢堵住的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那颤抖的身体和浑身冒出的冷汗却将她的疼痛表露无遗,柳姨娘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都快要吐出来了,她下意识的看了苏心漓一眼,见她面不改色的,心里头都有些发憷的,没一会,水儿捉来的那两只虫子全部变成了黑色,没一会就死了,虚弱的柳姨娘吓傻了,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怎么敢?”
柳姨娘喃喃了声,同样都是相府的姨娘,她还如此得宠,她以为她最多只是借机折磨自己而已,并不敢要自己的命,她一直都在等,等到相爷的病好了,肯定很快就会想起她来的,到时候她就可以得救了,但是方姨娘居然敢害死她。
“相府加上你有七个姨娘,你以为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是怎么没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反正已经找好了替罪羔羊了,她害怕什么?你上次在父亲面前帮了我一回,今日,我救你一命,我们之间扯平了,方姨娘行事霸道,又是个不能容人的人,做事从来不给人留后路,你看相府上下谁不怕她?言尽于此,希望七姨娘好生珍重,不要和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那样,成为相府没了的姨娘。”
苏心漓笑的一脸真诚,她就站在秋水的身旁,这一幕落在她眼里就像催命的恶鬼似的。
“流云,水儿,把秋水和秋兰处理干净了。”苏心漓勾了勾唇,冲着柳姨娘笑了笑,“这就当是我顺手帮柳姨娘的。”
在相府,苏心漓总莫名的会有一种不安全感,对丫鬟们也不敢全然信任,唯恐泄露了消息,根本就不敢随便用,所以今日的事情,就只有她贴身的几个丫鬟知道,幸好水儿的力气大,流云的胆子大,不然的话,晚上的事情,说不定还真没这么顺利。
苏心漓好心的提醒完后,拍了拍手,潇洒的转身,转身离开,柳姨娘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也不管地上是不是有碎片,赤脚跑到苏心漓跟前,跪在她的身后,然后牢牢的抱住苏心漓的大腿,“若不是小姐,妾身今日就被方姨娘的人给害死了,妾身的命是小姐救得,今后只要小姐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只要小姐开口,妾身就算是死,也必定不会推辞。”
苏心漓的手段,柳姨娘以前没听说过,但是今晚却亲眼见识了,至于方姨娘,这个女人也毒辣的很,她一心想害自己,就算她有相爷的庇佑,还是逃不了她的毒手,方姨娘几次设计小姐,都被小姐化解了,而且还祸水东引了,纵观相府,就只有小姐可以和她抗衡,小姐为人大方,背后又有定国公府撑腰,她跟着她总归是没有错的。
再怎么缺心眼的人,一旦涉及到求生的问题,都会变的聪慧机敏起来。
“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看那些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我让她们死了吗?让别人随意轻贱欺负了吗?柳姨娘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苏心漓浅笑着,将柳姨娘扶了起来,“若是有一天,柳姨娘觉得方姨娘会赢我,或是说她许给你什么利益的时候,亦或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不需要我庇护的时候,柳姨娘自己先权衡方姨娘是不是有容人之量的,然后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是怎么差点死在她手上的,若是想要背叛我,回头想想秋水的下场,出去的话,也可以打听打听其他的事情,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就会轻易忘了疼,然后又会像以前一样沾沾自喜,自以为是,我在这里提醒你一句,我给你的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柳飘飘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抖哆嗦,她看了眼秋水的方向,她已经被毁的脸在灯光下看的人心里发慌,而苏心漓带来的丫鬟则饶有兴趣的研究她脸上的两只虫子,一丁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她满是恐慌的抬头看向苏心漓,她清冷的笑容如莲,仿佛轻易的就能勾人性命,让人忍不住浑身发寒,头到脚都是冰冷的,就像冬日里被人倒了一脸盘的冷水,柳飘飘猛地打了个寒颤。
“小姐,相爷在后院养了两只大狼狗,它们可爱吃肉了,我要给它们送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今后见到一见到我肯定就会摇尾巴的。”
水儿站了起来,给了苏心漓很好的解决方案,这话,不要说柳姨娘听了吓得胆都快没了,苏心漓听着,再看水儿那依旧天真无邪的笑容,都觉得浑身发毛,她轻松的口气,就好像秋水和秋兰这两个大活人只是两个肉骨头似的,秋兰昏迷了没听到所以没知觉,秋水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呜呜的叫着,哀切的看向苏心漓。
苏心漓忽然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她的玉儿当时是不是也这样害怕,是不是口中不停的叫唤着母后救他,直到声音嘶哑,没了气息,颜司明,苏妙雪,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生不如死,苏心漓面上流露出的狠意与她的那抹残留着淡淡笑意极为的矛盾,看的柳飘飘浑身发软,也快要失禁尿裤子了。
“秋兰留下,秋水随便你处置。”
既然柳姨娘现在是她的盟友,那她的人,她自然是交给她自己处置的,更何况,这秋兰等会还有用处呢。
“但是有两只大狼狗呢。”
水儿嘀嘀咕咕的说了声,十分单纯的觉得一个人不够分,提着秋水步履轻松的离开了,流云也有些被水儿吓住了,她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居然是认真的。
“流云,将屋子收拾干净,暂时先将秋兰藏起来,柳姨娘,父亲很快就来了,你就准备用这不人不鬼让男人倒胃口的样子去争宠吗?”
苏心漓帮着柳姨娘梳洗,期间又另外交代了一些事情,在方姨娘到之前,青藤领着保和堂的王大夫到了,见流云收拾屋子就帮忙一起。
“柳姨娘,等会还有场好戏呢,你且在外面看着,认真看情绪,谁才是真正想要害你的人,流云,你陪着柳姨娘出去。”
柳姨娘和流云刚离开没多久,苏博然就到了,同行的除了方姨娘苏妙雪母女,还有王李嬷嬷,何姨娘和六姨娘一家也到了,苏心漓看着齐聚一堂的一家人,方姨娘为了排这一出戏可真是用心良苦。
方姨娘方才在屋外看到苏心漓,心中得意不已,羞辱她和雪儿,还抢走她们的东西,看她整不死她,只要她夺回了管家权,看她整不死这小贱人,方姨娘自鸣得意,沾沾自喜,而一同前来看戏的也跃跃欲试,尤其是何姨娘和苏汐月,她们巴不得苏心漓越惨越好。
“父亲,你身子才刚好,应该要好好静养,这大半夜的,怎么出来吹风了?”
苏心漓迎了上去,看了眼他身后的一排人,“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她原本以为六姨娘和苏沐灵是聪明的,现在看来,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就算知道和方姨娘一起是与虎谋皮,还是克制不住看她倒霉的冲动啊,一面想从她这里得到好处,又不肯撒开方姨娘的大腿,也对,她们都认定了,就目前这样的局势,方姨娘成为相府夫人的可能性确实最大。
方姨娘一进屋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了,秋水呢?秋兰呢?还有柳姨娘的尸体呢?不是应该他们到的时候,这些人应该都在的吗?然后秋水秋兰两人出面指证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心漓安排的,但是现在,除了苏心漓,别的人都不在,捉贼捉赃,没有证据,她怎么在相爷跟前搬到苏心漓啊。
“王大夫,你替我父亲瞧瞧,看看他的身体可还有大碍?”
苏博然已经坐下,摆了摆手,“且不说这个,你怎么会在这里?七姨娘呢?”
柳飘飘年轻漂亮,嘴巴又甜,尤擅在床上取悦伺候男人,苏博然对这姨娘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他在床上躺了这小半个月,她一次也不来看自己,苏博然心里头有些生气,但他现在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新欢取代柳姨娘。
“女儿听说七姨娘身子不适,就找王大夫过来给她瞧瞧。”
七姨娘和秋水秋兰她们都在?难道是苏心漓察觉出不对劲,将她们全部害了灭口了,方姨娘越想越觉得可能,那原本死寂不安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七姨娘身子不适,小姐应该早些给她找个大夫瞧瞧,这可都一更天了。”
方姨娘向苏博然的方向走了两步,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说道,别有所指。
“肯定是做坏事了。”
苏汐月不屑的冷哼了声,苏心漓的眼神扫了过去,苏汐月站在苏浅月的身后,然后又抬着下巴看向苏心漓。
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看样子,上次的教训果真是不够的,这几日她忙,容嬷嬷刚好也有事,以容嬷嬷的功力,她应该很快就可以完成手头上的事情了,是时候将她找到相府来好好调教调教了。
李嬷嬷领了几个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没一会,又领着那几个下人回来了,然后在苏博然的跟前跪下,“相爷,院子里外都找遍了,没看到七姨娘,她的贴身丫鬟秋兰也不见了,院子里也没有巡逻的婆子。”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说这次的事情有人刻意安排,苏心漓站在苏博然的身后,看向毕恭毕敬跪着的李嬷嬷,眼底忽然一抹极为璀璨的光亮划过,这段时间她真是被相府的事情给忙晕了,居然忘记这么重要的线索,李嬷嬷和桂嬷嬷的都是母亲从定国公府陪嫁过来的嬷嬷,所有的事情,她都是参与了的,能不知道桂嬷嬷的下落吗?苏心漓有了头绪和打算,心情相当的好。
李嬷嬷并不知道,就因为她这一蹦跶,一不小心就被苏心漓盯上了,然后将自己的命提前给蹦跶没了。
苏博然立刻看向苏心漓,似乎是在像她确认此事,对于他没有直接怪罪还知道询问的态度,苏心漓相对还是满意的,不过也不奇怪,王大夫可是京陵数一数二的大夫,他总归是要注意自己形象的。
“女儿到的时候,七姨娘已经不见了。”
苏博然一听这话,顿时就生气起来,“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
“妹妹,就算你才刚掌家,什么都不懂,但是也不能犯这么大的错啊,父亲宠爱柳姨娘,他既然病了,你就应该对凝霜院多上点心思,便是柳姨娘不见了,你也不应该一无所知啊。”
苏妙雪柔柔的说道,中肯的话让苏博然对她赞许的点点头,苏妙雪心头美滋滋的,对着苏博然盈盈的福了福身,然后挑眉冲苏心漓挑衅一笑。
她们之间到现在,已经势同水火,只是在外人面前需要逢场作戏而已。
方姨娘又让王嬷嬷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召了进来,指了指她们道,“你们谁看见七姨娘了,快说出来!”
丫鬟和婆子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一个人越过众人跪在了最前面,小声道,“奴婢只知道下午的时候,秋兰姐姐去找过小姐,晚上的时候,小姐身边的秋兰姐姐端了碗药来,小姐让我们回避,我们不敢不听她的话,就各自回屋了,其他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丫头说完,吓得直接就哭出了声,“奴婢说的句句实话,姨娘要不相信,可以问其他的嬷嬷和姐姐们。”
苏心漓冷笑着看她们演戏,一言不发的站着。
方姨娘怒斥,“胡说什么,小姐和七姨娘无仇无怨的,怎么会害她?”
其余的丫鬟婆子们跪在地上,撑着地的双手颤抖的十分厉害,“奴婢们不敢撒谎,七姨娘身子不适,若非小姐的命令,我们怎么敢不在姨娘跟前伺候?”
何姨娘见苏博然沉着脸,情况对方姨娘完全有利,她觉得有戏,立马就站了出来,苏浅月拦都拦不住。
“我们又没整日跟着小姐和柳姨娘,怎么知道她们有没有恩怨?妾身记得,上次家宴之时,柳姨娘看中了小姐身上的披风,小姐当时迫于柳姨娘得宠,当着相爷的面不好拒绝,该不会是因为这事记恨在心上了吧?”
苏心漓觉得,何姨娘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肯定就是,我听说了,方姨娘之前就问小姐给妙雪姐姐要一件披风还有一点茶叶,小姐不但不肯给,还羞辱了方姨娘一顿,她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苏心漓看着方姨娘和苏妙雪陡然变成青紫色的脸,这苏汐月,老说别人蠢,事实上,她才是所有人当中最笨的那个,和她那个没脑子的娘真像,没人会怀疑,她们是母女,方姨娘和苏妙雪都是要面的人,她居然将她们问她讨要东西的事情拿出来说。
“相府可是短了妙雪小姐吃穿了吗?不然的话,怎么会做出讨要这种事情来?”
苏博然对苏妙雪这种行为也十分不喜。
苏妙雪的脸气的更青了,不满的瞪了苏汐月一眼,苏汐月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觉得是苏心漓害了她,转而又恶狠狠瞪向了她。
苏心漓淡淡的笑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辩解一句。
六姨娘想到这几次的事情,再看苏心漓,她就在苏博然的边上站着,从容而又自信,方姨娘联合她们和她的几次较量,她不但让自己安然无恙,次次还打了个翻身仗,苏心漓怎么都没做,她没主动害方姨娘和苏妙雪,但是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从方姨娘的手中夺走了她掌管了三年的相府,六姨娘衡量了一番,怎么都觉得苏心漓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
“相爷,这些只是丫鬟们的片面之词,不足为信。”
苏妙雪冷笑,“这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就算六姨娘替她辩解也没用。”
六姨娘垂着脑袋,继续和苏沐灵充当背景隐形人。
方姨娘怕迟则生变,毕竟她在苏心漓手底下吃过好几次亏了,而且晚上的事情还有苏心漓的表现和反应都透着古怪,为免夜长梦多,方姨娘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她赶紧道,“相爷,这事儿怎么处理?”
以前她掌家的时候,相府是风平浪静,苏心漓才刚接手,相爷最宠爱的姨娘就不见了,就算不能将苏心漓赶出相府,至少也能将掌家权夺回来,柳姨娘又死了,今后相府没人在她面前沾沾自喜的炫耀了,想到这里,方姨娘就觉得痛快,柳姨娘要这样死了,方姨娘也不觉得可惜了,毕竟这段时间,她折磨她也差不过够本了。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等待着苏博然对苏妙雪的惩罚,一个个心里都巴不得将苏心漓赶出相府,屋子里安静的都可以听到众人紧张的呼吸声,苏博然刚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相爷。”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朝着那方向望去,柳飘飘里面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色,外面披着的是苏心漓送给她的披风,都说带孝三分俏,柳飘飘又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由一个俏丽的丫头扶着,那弱不禁风的模样,配上那张漂亮的脸蛋,尤其是那双含着水雾的眸,当真是楚楚可怜,哪个男人能不动心,苏博然看着她从灯光中一步步朝自己靠近,都觉得热血沸腾的。
“相爷,您怎么来了?”
方姨娘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完完全全的呆住了,知道方姨娘计策的苏妙雪也呆住了,指着柳姨娘,脱口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该死了吗?
苏博然见她这柔弱的样子,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流云的手中接过柳姨娘,那滑腻的触感,还有淡淡的清香,一下小半个月没碰过女人的苏博然心猿意马起来。
柳姨娘垂着眼睑,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妾身身子不适,在床上躺了好久了,方才出去走了一圈,相爷,您身体好了吗?夜里风大,您若是想见妾身,差个人过来告诉妾身一声,妾身过去看你不就好了?”
原来一直躺床上,所以才没去看她的,苏博然很快原谅了柳姨娘,因为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撒谎,到底是什么病,才小半个月的时间,就瘦成这样,苏博然见她一开口就关心自己,就像大冷的冬天喝了热水似的,妥帖的很,觉得柳姨娘没有辜负自己对她的一番疼爱。
“王大夫,你替我们七姨娘看看她身体怎么样了。”
流云和苏博然一起扶着柳姨娘坐到了床上,流云在苏博然的手臂上搭了块方巾,又有下人给王大夫搬了条凳子让他坐下,苏博然见王明清一脸凝重,忙关切的问道,“王大夫,她怎么样了?”
苏心漓站在床头,看着右手边那或站着或跪着的人,那一个个神情诡异的很,苏心漓怎么看都觉得心里畅快的很,至于柳姨娘,她只要活着就可以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暂时是死不了了,所以苏心漓并不怎么关心,也不怎么担心。
“恭喜相爷,七姨娘这是怀孕了。”
苏心漓刚好是面对着方姨娘她们的,王大夫这话一出,她最先看到的不是苏博然的反应,而是方姨娘苏妙雪她们,她们原本分散在各个地方的视线一下全部在柳姨娘的身上聚集,愤怒的,嫉恨的,不敢置信的,难以接受的,苏心漓心里也觉得意外的很,意外过后,则是喜悦,她有种拍手叫好的冲动,这个孩子,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柳姨娘一旦怀孕,为了保护自己和小孩,除了乖乖听她的话求自保,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对她必定会言听计从,这不用怀疑,方姨娘她们气坏了吧。
方姨娘根本就接受不了,柳姨娘每次和相爷欢爱过后,她都悄悄的让人给她喝了避子药,为什么她现在居然会有身孕?
柳姨娘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苏博然已经开心的笑出了声,相府已经好几年没有添麟儿了,他目前最宠爱的姨娘怀孕了,他自然高兴,“赏赏赏!”
“恭喜父亲,我马上就会有新弟弟了。”
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方姨娘,之前,她之所以一直自信笃定的认为相府夫人是她的囊中之物,就是因为相府只有她的志明志安两个男孩,现在居然多出一个,方姨娘嫉恨恼火的心肝都疼,柳姨娘怎么会这个时候怀孕,不对,她如果有身孕的话,这段时间这样折磨她,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掉,她到相府四个月不到,这还没显怀,肯定不足三个月,这时候孩子是最容易掉的,这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苏心漓设计好的,说不定柳姨娘根本就没有身孕。
“柳姨娘怀孕是头等的大事,我看还是多找几个大夫瞧瞧。”
“既然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何苦请我来?”
王大夫冷哼了一声,保和堂是百年的医所,宫中的很多御医都是从里面出来的,而这王大夫是目前保和堂医术最好的一位,被一个姨娘这样质问,她心里自然不乐意的很。
“王大夫息怒,方姨娘只是太高兴了,我若是不相信王大夫的医术,怎么会让奴婢一定请您过来呢?”
苏心漓忙笑着给王大夫赔不是,王明清点点头,“七姨娘的身子极为虚弱,定要好好养着,真不知你们相府的下人是怎么照顾人的,孕妇身上的湿气居然这样重。”
方姨娘一听这话,恨不得把王大夫的嘴巴都给堵起来,苏心漓却觉得这小心眼的王大夫很有意思。
“流云,吩咐下人备马车送王大夫回去。”
从柳姨娘进来到现在,苏博然的心一直都在她身上呢,一时间没想到其他,王大夫这一提,他很快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这凝霜院坐南朝北,就算是冬日,至少也能有大半日的阳光,尤其是柳姨娘住的这房子,阳光更是充足,怎么会有潮气?苏博然一愣,随后看向方姨娘,还有地上的一干下人,露出了一种让人惶恐的了然。
苏心漓亲自送王大夫到了院门口,进来的时候,就见苏博然用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方姨娘她们看,看样子,苏博然心中极为重视柳姨娘这一胎,苏心漓笑了笑,觉得天都在助她。
以前,父亲对方姨娘言听计从,那是因为方姨娘了解她,而柳姨娘若是有一个比方姨娘还了解父亲的人指导,再加上父亲对她的宠爱,她到底会听谁呢?
“父亲,这些下人怎么处理?”
苏博然指了指跪在地上指证了她的几个下人,她们方才一见柳姨娘回来就知道不好了,苏博然的眼神更让她们胆战心惊,苏心漓这一开口,她们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哭出了声,何姨娘和苏汐月也吓得跪在了地上,六姨娘心里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还帮苏心漓说了好话,但是对柳姨娘怀孕一事仍然耿耿于怀,她若是也能有个男孩的话——
“拖出去全部乱棍打死。”
苏心漓缓步上前,走到床边,看着七姨娘缓缓道,“七姨娘怀孕,若是有人死了多不吉利,不若就将她们发卖了,就当是为了未来的弟弟积福。”
苏心漓话刚说完,忽然捂着嘴,轻呼了一声,“方姨娘,你手这是怎么了?”
苏心漓说着,在床边坐下,拉开她衣服的袖子时,人同时也贴在了她的身上,凑到她耳边说道,“让父亲将李嬷嬷交给我处理。”
五哥知道她找他,定然会很快赶回来,她现在急需要银子给他做经商的本金,从李嬷嬷的口中撬出桂嬷嬷的下落,是最便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