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时间

紫烟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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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得到一个洞悉先机又死心塌地的属下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白蒹葭向来运气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素问虽然说不上洞悉先机惊才绝艳,但在同辈中也是个顶尖聪明敏锐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在几个家生子中脱颖而出,她虽然自负一身医术足以让白蒹葭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和白蒹葭失散,所以在碧云庄的时候,素问想方设法拼命攒钱,一方面变卖了一些白蒹葭带出来的首饰古董,另一方面又走了自己的门路攒下些银钱。

    离开凤霞城的时候,素问一共弄了七千五百两的银票,五张一千两的,四张五百两的,剩下的五百两都是一百一张的,都给白蒹葭好好的收在包裹里,就算是失散了都足以让白蒹葭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毕竟一些三口之家,每年十两银子就可以过得相当富足了,素问本来还唯恐不够想凑个一万两的,结果古董首饰都卖的差不多了,再多也担心被查出来,本来手上还有几件首饰,结果去青楼买户籍的时候遇到了叶氏姐妹的事情,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准备走了。

    七千五百两中有一千六百两是素问自己的私房钱,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全放在了白蒹葭的包袱里。

    其中给了晚雪两张五百的,路上落脚给苏颜荷办后事的时候又用了两张一百两的,又给了晚雪一些,剩下还有几两散碎银子,都在路上用的差不多了。

    白蒹葭现在手上的银票,尚余六千三百两,白蒹葭想了想,除了散碎银两以外,只抽出一张一百两的放进袖子里,剩下的都在这庄园找个地方藏了。

    她藏好银钱,再去看那田地,不由眉头微微一颦。

    原来田地上的时间仍然跟开始一样,都是1小时59分,并没有变化。

    她心中微微一愣,却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怎么忘了,这世界的时间是与外界不同的。”她在山洞中第二次进这庄园,明明在里面浪费了许多时间,但是出去一看,外面时间才过去短短一瞬。

    当下出了庄园,只见外头日头只稍微偏斜了些,算过时辰,果然和里面并不同步。

    白蒹葭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声道;“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时间不同步之说由来已久,倒也没什么稀罕的。”

    拿过沙漏,又静待了一刻钟的功夫。

    眼看沙漏最后一粒沙粒落尽,白蒹葭眼眸微闪便又按住手臂上的印记进了庄园,很是熟练的将手指按上了田地,只见其他并没有变,只是发芽后面的时间从1小时59分钟变成了1小时44分钟。

    一刻钟的功夫是15分钟。

    白蒹葭抿了抿唇,如果这样折算下来的话,那么一个时辰就是120分钟了。

    就是不知道一小时等于多少分钟了。

    不过好在她还有时间,便细细尝试,等她第二次从庄园里推出来,便觉得有些疲倦。

    这次既然有了经验,便只用估算一小时等于多少分钟了,她既然知道了里面每十五分钟略等于一刻钟,粗略一算,又等了三刻钟,才又进了庄园。

    只见里面时间已经变成了59分钟。

    白蒹葭眉头一挑,心下便隐隐明白了这庄园的时间流动方式。

    它本身时间与真实世界是不同步的,分为小时和分钟两种,1小时等于60分钟,而每15分钟又等于现实世界的一刻钟。

    既然清楚了这个时间,白蒹葭倒是有些讶异了。

    5个时辰就可以成熟一波萝卜,白蒹葭不由自主的扶了一下额头,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就算再不通农活,白蒹葭也明白这速度放在哪里,都近妖异。

    不过游记杂书里,也经常可以见到,黄粱一梦里卢生梦里一生享尽繁华,醒来之后黄粱未熟。

    也有另一个传说,说是一人卖梨,见一老人打扮寒酸便嘲讽他,老人也不生气,随意买了一个梨吃了,将梨中黑子挖了个坑种下,便瞬间发芽抽长,不久便结了满树果实,那老人便请路人吃了梨子,最后唱歌而去——那卖梨人回头一看,却见满车梨子已经不见踪影,原来被那幼童用障眼法,梨车为树,梨子为果,便当着众人面将这卖梨人戏弄了一番。

    万物变幻,常人又那里见多少仙家妙法。

    人间四月芳菲尽,不知转入此中来,难道真是人间仙境。

    白蒹葭怔怔看着已经成为变成小叶子状态的几根萝卜几片手指大小的翠绿叶子嫩生生的,摸上去似乎还能感到有些刺手的粗糙,调皮的小叶片有些羞涩又有些开心的卷了卷白蒹葭的手指,昭显着自己活生生的存在。

    白蒹葭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在这庄园里,也没什么事情了,索性退了出去,刚看见碎金一样的残阳,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眼前一黑,跌跌撞撞走到床上,只觉得脑海里茫茫的一片好像被谁抽空了一样,连鞋都没脱,竟然就那么倒在床上晕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蒹葭只觉得喉咙里干得起火,迷迷糊糊的喊了两声素问,声音嘶哑无人应答,心里才模模糊糊的想起,素问已经不见了,不由一阵心伤,等睁开眼睛,只见素白色的床帐,陌生的很。

    呆呆坐了起来,左右张望一阵,入眼都是陌生而粗糙的装饰,心中一阵伤感,坐着发了阵呆,才想起自己远离了生长的白家和呆了十几年的凌家,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总算觉得安稳了些。

    只觉得喉咙里干渴的要命,下了床走到桌边,只见日头高挂,虽然关了窗户也被照得亮堂堂的,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不过惯常卯时起床,如今看到,只怕辰时都已经过了。

    倒了杯昨夜的冷茶,看了眼浑浊的茶水,皱了皱眉头还是放下。

    经过一夜休息,精神还是好了些,白蒹葭想了想,推开房门,唤了客栈小二送了新鲜的清水上来,洗漱之后又胡乱吃了早点,她本是极挑剔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距离上顿太久饿得狠了,客栈自家清粥伴着切碎的咸菜喝了两碗清粥,好在清爽干净,倒是很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