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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顾家,季如风开车经过水果店的时候,给语瑶买了些樱桃和提子,又怕她无聊,买了基本时尚杂志。「 ?@结果回到公寓的时候,一开门,看到语瑶坐在沙发上,正用小叉子叉着切好的西瓜瓤吃,模样十分悠哉惬意。厨房内,正传出叮叮咣咣的声音,季如风下意识的看去,他的保镖正扎着围裙,围着灶台做饭。
“你们都回去吧。”季如风随手将公文包放在一旁,在玄关处换了棉拖鞋。
三个保镖纷纷点头,很识趣的第一时间撤离。
季如风脱掉外套,在她身边坐下,淡淡的扬了下唇角,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我让他们来是保护你的安全,不是给你当佣人用的。”
“付一份工资做两份工作,很合算吧。”语瑶嘻嘻的笑着,叉住一块西瓜瓤在他面前晃了晃,“这西瓜很甜呢,要不要吃?钽”
季如风直接握住她的小手,将西瓜块送入口中,“嗯,的确挺甜的。”
语瑶蹙着眉头,嘟着唇,垮着一张脸,看着被他咬过的叉子,沾了他的口水,还怎么用啊。她将叉子丢入盘中,身体懒懒的靠近沙发中。“饭都做好了吧,开饭吧,我饿了。”
“好。”季如风淡淡的应了声,却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抉。
语瑶眨巴着眼睛看他,她还等着被他抱进餐厅呢,这几天,似乎习惯了被他抱来抱去的。
季如风的目光从她腿上淡扫过,“拆线之后应该可以慢慢走了吧,你打算一辈子都被我抱着?”
语瑶脸颊顿时一红,有些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可起来的太快,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啊!”她惊呼一声,好在季如风及时的揽住她腰肢,但力道有些失衡,两个人相拥着,直接倒入沙发中。
季如风将她压在身下,眸中带着一丝邪魅,温热的手掌轻托起她细腻的脸颊,“故意的?”
“季如风,你能不能阳光一点。”语瑶瞪他一眼,两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推开他。可他就像沉重的高山一样,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季如风幽深的目光凝视着她,唇一点点的靠近,语瑶微眯着眼眸,想要退缩,却无处可逃。就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温软的唇片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语瑶如同被救赎一般,摸到手机,快速的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陆霆钧低沉而略带担忧的声音,“语瑶,现在在哪儿?没事吗?”
“没有,爸,我好好的呢……”语瑶刚说了一句,手机突然被季如风躲了过去。
“陆叔叔,我是如风。瑶瑶现在和我在一起,很安全。”季如风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谦逊。
而电话那一端,也不知道陆霆钧说了什么,季如风只淡淡的应着,之后便直接挂断了。
语瑶抢回手机的时候,手机上只有屏保图案。“干嘛挂我电话,我还想和我爸说话呢。”
“他很忙。”季如风随口回了句。
“那他都和你说了什么?”语瑶继续追问。
季如风温笑,突然的倾身压过来,唇角尽是邪魅的笑意,“他说要将你许配给我。”
“少臭美。”语瑶瞪他一眼,在他怀中不停的挣动,“季如风,你快放开我。”
“为什么放开?我觉得,应该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他话音刚落,唇直接压了下去,这段时间为了这个丫头,耽误了多少工作,损失无法估量。今天又平白被伯父训了一顿,他自然要在她身上得到点儿补偿。
而语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睁大了清澈的眼眸,呆呆的看着他放大的俊脸。他闭着眼睛,长睫微颤,吻得很认真。
语瑶起初有些僵硬,但渐渐的,就被他的吻融化了,不知道为什么,语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莫名的忧伤。那一份忧伤,让她心疼了。
语瑶的双臂缓慢的缠上他颈项,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拒绝他的亲吻,而这样一个吻,难免失控。他的手掌顺着她腰间的肌肤向上攀爬,胡乱的撕扯着她胸口的衣襟,语瑶的呼吸凌乱急促,心情有些复杂,她很清楚,如果再不阻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在她内心彷徨挣扎之际,砰地一声门响,打破了一室的温暖与暧昧。
左雅站在门口,用深冷尖利的目光看着沙发上难舍难分的两人,半响后,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她在玄关处拿出一双女式拖鞋换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走进屋内,动手将茶几上的水果皮与干果皮收拾干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是专注认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事情上,完全的将语瑶视为空气。
“怎么将屋子弄得这么乱,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呢。”左雅温柔的说着,目光却并没有看向季如风。
“shif!”季如风不耐的低咒一声,真是该死,那些保镖离开的时候居然没有锁住门。
而语瑶已经从他身下坐起来,手臂缠住胸口,胡乱的整理着胸口的衣襟。她突然有一种想发生大笑的冲动,可泪却莫名的涌入眼眶,模糊了一片。
她和季如风算什么呢,被捉奸了吗?!
语瑶挣扎着从沙发中站起来,冷笑一声,“很抱歉,我这个客人将屋子弄乱了,今天打扰两位了,我该离开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向屋外走,却被季如风握住了手腕,“去哪儿?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呢。”
“季总真是见忘,刚刚不是还说伤口拆线之后可以慢慢活动的吗,我现在就应该去活动了。”语瑶说完,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季如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心口突然微微的泛起疼痛。
“怎么,这样就心疼了?”左雅抽出一片纸巾擦下手,直起腰,嘲弄的一笑。
季如风剑眉深锁,目光极冷,面上却平静如初,不带半分情绪波澜。“左雅,你觉得这样继续下去,有意义吗?”
“也许没有,可是,我不甘心。”左雅来到他面前,泪眼迷蒙的看着他。
季如风深眸些微的涣散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优雅的点了一根烟,深吸了几口,吞吐着淡淡的烟雾,英俊的侧脸隐在雾气之后,模糊而复杂。
也许,有些事已经到了该了解的时候。结束,才能有新的开始。
他不急不缓的吸完了一根烟,然后,在点燃第二根的时候,清冷的说道,“左雅,我说过的,如果你有本事让我爱上你,那么,我可以不在乎你的出身,也不介意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甚至不理会家里人的反对,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进季家大门。可是,八年了吧,你并没有在我心里留下过任何痕迹,所以,这场戏,也到了落寞的时候。”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然后和陆语瑶重新开始吗!”左雅情绪过激的低吼着,“为什么,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这场戏就必须落寞?季如风,一直以来,我只是你的提线木偶吗?”
季如风轻弹了下指尖的烟灰,俊颜依旧没什么表情与情绪。“是,因为规则一直由我来定。”
左雅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
是啊,从始至终,他都是主宰者,而她甘愿的被摆布着。
他需要一个演员来配合他的演出,替他挡掉那些烂桃花,替他阻挡父母的逼婚,他选她,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听话的演员而已。而如今,他的女主角回归,他再也不需要她了。
这场戏落幕,可偏偏她这个演员陷得太深,无法从剧情中走出。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非常清楚,季如风出钱供她读书,给她想要的名利与荣耀,那些,不过是支付她的演出费而已。他给她的东西真的很多,多到让她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或许是有一点点爱上了她的。可是,他的冷漠与无情,却又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她想要的爱情与婚姻,季如风给不起。
左雅苦涩的点了点头,“好,我懂了,其实,真正该走的人是我。”她说完,拎起手提包,逃一般的向门外走,而季如风冷淡的声音却再次从身后传来。
“左雅,这次语瑶的车祸和照片事件与你有关吗?”
左雅突然顿住脚步,身体莫名的剧烈颤抖。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半响后,才淡淡的问了句,“如果有关呢?”
季如风先是沉默,而两指间的烟蒂被狠狠的熄灭在水晶烟灰缸中。从他见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左雅了。被王部长包.养的女人很多,并不仅那位知名女主播一人,左雅也曾是他的入幕之宾。
虽然左雅很低调,他也从不过问,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同为王部长的女人,左雅有那些照片不足为奇,而那些照片出现在语瑶的包里面,却很让人怀疑了。
很显然,左雅是想用那些东西,置语瑶于死地。王部长敢命人撞语瑶,只怕也是受了左雅的蛊惑,只是,后来应该是知道了语瑶是陆将军的女儿,多少有些顾忌,才改为派人去她家去翻找u盘。
如今想一想,季如风都觉得有些后怕,若不是语瑶命大,那场车祸中,她已经成了亡魂。
“左雅,仅此一次,我原谅你。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的。语瑶若有事,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季如风看似优雅,眉宇间那一抹狠戾,却不容人忽视。他自认不是宽容大度的人,但顾希尧已经警告他不许再插手此事,左雅怎么说也是王部长的女人,他就卖姓王的一个薄面,既往不咎。毕竟,顾陆两家已经***其中,事情若继续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左雅突然回身,讥讽的看着他,“我可没有十条命。”
“是啊,你没有,但你的家人亲戚算一算,应该够吧。”季如风随意的说道,姿态依旧极为优雅。但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确,如果左雅再敢动陆语瑶,他就让她全家陪葬。
左雅苦涩的笑,不停的点头。季如风,算他狠,连抛弃都如此的决绝。
左雅离开后,季如风拿出手机拨通了语瑶的电话,电话持续的响着,却一直没有接听,最后,只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季如风冷然的扬着唇角,些微的自嘲。想结束容易,而想要重新开始,看来却却太难了。
他叹息着起身,从沙发上拎起外套,快步向外走去。
而另一面,语瑶坐在小区的石阶上,目光茫然的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着。在离开公寓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走进电梯,她什么都没有,没有钱,甚至连外套都没穿,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拖鞋。没有钥匙,她连自己的公寓都回不去。
她呆呆的站在电梯口前,站了很久,那一刻,她多希望季如风能够不顾左雅而追出来,只要他追出来就好,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的,或许是他给的温暖太多,多到她产生了依赖和不舍,不舍到可以原谅他的人生中曾经有过另一个女人。
可是,她要怎么接受,在季如风的心里,那个女人的位置比她更深更重。
语瑶觉得自己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样,独自一人走进电梯,被困在狭小的空间内,只能仰着头,看着数字键不停的跳动,脑海中一片茫然与空白。
可是,走出了楼宇门,冷风遽然袭来,语瑶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连心都觉得冷了。那一刻,语瑶才发现,北京城这么大,她居然没有地方可以去,她这个样子,自然不敢回家的。大哥还在国外出差,语晨忙着和顾亦航谈恋爱,而朋友……她没有朋友,自从左雅之后,她就再也不需要朋友了。
她一个人躲在一旁的石阶上,冻得瑟瑟发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左雅从楼宇门中走出来,一步一生莲,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八年,左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里傻气的穷丫头了。
而季如风,他也不再是那个清俊如玉的少年。似乎停留在原地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夜渐深,气温越来越低,吞吐的气息都带着白色的雾气,语瑶冷的不停的发抖,身子窝成一团缩在石阶上,耷拉着脑袋,木然的盯着脚尖。而此时,眼前多出了一双黑色的纯手工皮鞋。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意识都冻得有些迟缓了,她缓慢的抬起头,季如风放大的俊脸毫无预兆的映入眼眸中。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大脑好像都停止了转动一样。
季如风同样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无论他说什么,语瑶都不可能听进去。没有解释,没有话语,他只是沉默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温柔的将她拥入怀抱。
他将语瑶从台阶上抱起来,一路走进电梯,回到公寓中,语瑶趴在他怀中摄取温度,安安静静,不言不语,好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人一样。如果她大吵大闹,或大声质问,反而会让季如风心里好过一些,她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他更心疼。
语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隐约间,屋内还残存着左雅身上的香水味儿,淡淡的,优雅之中又带着一丝的魅惑,就如同她的人一样,致命的诱.人。只是这样的味道,却搅得语瑶心疼。
屋内的暖气开到最大,而语瑶的身体却冷的像冰一样,季如风依旧什么也不说,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唇便吻了下去。
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都是暖的,将她整个人团团围困。他的吻比刚刚还要炽.烈,肆.意的纠.缠着她的小舌,用力的吸.允着她口中的甜蜜。他双臂紧缠在她腰肢间,抱得那么用力,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血脉,嵌入他的生命中。
语瑶睁大了美眸,木然的盯着头顶的某一处,呆呆的,不反抗,不迎合,也不决绝。就那样维持着不变的动作,任由他为.所.欲.为。
但很快,季如风就有些慌了,他发现无论他如何的拥吻着她,都无法融化她的冰冷与僵硬,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无能为力。
“瑶瑶,和我说句话好不好?哪怕一句也好?”季如风用手掌托起她的小脸,额头与她相贴.合着。
而语瑶虽然看着他,目光却是呆滞的。在那一双翦水的瞳眸中,季如风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是不是腿上的伤口疼了?还是冻坏了?这么任性的跑出去,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零下十几度了。”他心疼的低喃着,却好像对着空气说话,语瑶根本不给他任何的回应,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季如风无奈的揉着她软软的发丝,不由得叹息。怎么这样傻呢,乖乖的在走廊中呆一会儿就好了,跑到外面去做什么,还穿的这么少。
他敢光明正大的通过她的家里人站在她面前,其实就是想告诉她,他是认真的想要给她一个未来,可她不懂,她一直都不懂他的心。他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都装着写什么。
烦躁间,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被语瑶遗落在沙发角落中的白色手机嗡嗡的震动着。
语瑶好像突然间被解咒了一样,快速的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是语晨打来的,姐姐温柔的声音淡淡传来,毫无预兆的,语瑶瞬间放声大哭,似乎将所有的委屈与疼痛,通过这样的方式,统统的宣泄出来。
她这样一哭,语晨都慌了手脚,没过多久,就赶到了公寓。开门的人是季如风。
“你将语瑶怎么了?”语晨冷着脸,出声质问。
季如风自然无法解释,并且,他也不需要对一个外人解释什么。“你去看看瑶瑶吧,她晚上还没吃饭,厨房里有饭菜,热一下可以吃。我出去给你们买些饮料。”
冰箱里什么都有,他自然不需要买些什么,只是一个离开的借口而已,并且,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警告一句,“陪陪她就好,不许将人带走。”
语晨笑的有些微嘲弄,“困得住人,也要困得住心才行。”
季如风离开之后,语晨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语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上,合起眼帘,一串泪珠扑朔的落了下来。
语晨叹了声,从盒子中抽出纸巾递过去,温声问道,“受委屈了?”
语瑶擦掉了脸上的泪,声音仍带着些哽咽,“姐,你觉得我现在像不像小.三?”
“胡说什么,季如风又没结婚。男婚女嫁,再正常不过。”语晨轻笑着点了下她额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多了,语瑶只会越加胡思乱想。“饿了没有?我也没吃呢,一起吃饭。”
语晨说完,脱了外套,直接走进厨房,饭菜倒是丰盛,鱼肉蛋都有。在微波炉里转一下就可以吃了。
很快,饭菜酒杯摆上了桌,语晨玩笑道,“伙食还不错,看来季如风没虐待你。”
语瑶拿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难道亦航哥一直虐待你?”
语晨脸颊一红,“还有心情跟我贫嘴,看来没什么大事,我看我是白跑一趟了。”
“再大的事,日子还不是要继续过。当年如风走了,孩子也没了,我一个人不是也挺过来了吗。”语瑶淡无表情的说。
语晨握着筷子的动作一僵,目光担忧的看向她,“语瑶,孩子的事,你真的打算隐瞒他一辈子吗?季如风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其实,他是有权利知道的。”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让他缅怀惦念吗!”
“瑶瑶!”语晨语重心长的叹了声。
语瑶有些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声音懒懒的,撒娇道,“姐,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啊,饿着呢。”
“好,先吃饭吧。”
两个人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从新闻联播到无聊的偶像剧,语瑶姿态懒懒的,偶尔和语晨聊两句,却绝口不提离开的事,看来,她还是舍不得的。
玄关处发出轻微的声响,顺着声音望过去,季如风已经回来了,手中拎着几瓶果汁。
既然季如风回来了,语晨自然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她穿上外衣,拎起包便准备离开,语瑶将她送到门口,嘱咐道,“回家后如果爸妈问起我,就说我挺好的,我不想他们担心。”
语晨一愣,然后红着脸,低低的说,“我,我不回家。”
“什么?”语瑶眨了眨眼,神情些微的错愕,“你和亦航哥,已经同居了?”
“嗯。”语晨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娇羞。
“哦。”语瑶应着,表情温温的,什么也没多说。她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糟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语晨的。爱情这个东西,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合适与不合适之分,只要语晨觉得幸福就好。
她目送语晨走进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键不停的跳动,脊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直沉默着,似陷入了沉思。
季如风从屋内走出来,将手中的外套轻搭在她身上,“进去吧,别冻着了。”他说着,手臂揽上她腰肢。
语瑶侧身躲开他的触碰,唇角冷讽的扬着,心都是冷的,还会怕冻着吗。“我想回我自己家,孤男寡女,继续住在一起并不合适。”
季如风盯着她的目光极深,忽而就笑了,“陆语瑶,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八年前我们不就已经住在一起了。那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不合适。”
“八年了,季如风,你还想和我纠缠到什么时候!够了,我累了。”语瑶说完,直接走回自己的公寓,砰地一声,紧闭了房门。
隔着一道房门,季如风高大的脊背半依着墙壁,目光极深。而屋内,语瑶的身体顺着门板缓缓的滑落,跌坐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小脸埋在掌心间,隐忍的哭泣着。
而此时,语晨正开车行驶在千万顾亦航别墅的路上,途中,她接了个电话,顾亦航说晚上有应酬,让她早点睡,不必等他。
“少喝点酒,多注意身体,我,等着你。”语晨娇声娇气的说道。
电话那一端,顾亦航笑的有些暧昧,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话筒轻吻了一下,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语晨被他弄得有些心猿意马,电话已经挂断了,脸颊却已经烧得通过红。他应酬是常有的事,而语晨起初并没有等他的习惯,必定她也有工作。只是,顾亦航每次醉醺醺的回来,都会将她弄醒,也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会要她一次。
之后,语晨便习惯了每晚等他回家,两个人缠.绵一番之后,相拥入眠。
她将车子一路驶入别墅,拎着一袋子水果,如同往常一般,踩着高跟鞋走进别墅,她低头站在玄关处换拖鞋,突然发现自己的粉红色棉拖鞋不见了,正是疑惑之际,客厅中突然传来一道女人柔媚入骨的声音,“亦航,你回来啦……”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方文雪穿着吊带性.感蕾.丝睡裙,站在客厅中,脚上穿着的正是语晨的那双粉红色拖鞋。
见到语晨,文雪同样的震惊,然后,啪的一声,语晨手中的钥匙划出掌心,掉落在地。方文雪的目光定睛落在那串别墅的钥匙上,顿时就明白了。
她随手从沙发上拎起一件外衣套在身上,莲步轻移的来到语晨面前,目光有些轻蔑的从语晨身上扫过,讥讽的扬起笑,“又年轻,又漂亮,这张小脸,这具年轻有活力的身体,别说是男人,连我看了都有些心动。哎,男人真是一天都耐不住寂寞,原来亦航也不例外。只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亦航居然对自己公司的艺人下手。”
语晨紧咬着唇,沉默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们已经离婚了。”
“呦,知道的还挺多。”文雪不以为意的笑,身体懒懒的靠在鎏金墙壁上,伸手轻拢了下发,虽然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保养的极好,一举一动,姿态撩.人。
“离婚了可不代表就没有感情了。从小到大,亦航什么都顺着我,这婚是我要离的,如果我想复婚,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文雪说话间,点燃了一根修长的女士香烟,淡淡的吞吐着烟雾,很有一种历经沧桑的风尘味。在她面前,语晨不仅年轻,也显得稚嫩了很多。
但好在,语晨还算沉得住气。她脱掉高跟鞋,赤脚走进屋子。
“谁允许你进来的!”文雪变了脸色,挡在她面前。
语晨毫不怯弱的盯着文雪,“当然是顾亦航,钥匙可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文雪咬着唇,一时无语。却听语晨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赖在这里,二女共侍一夫的事,我不屑。我拿点东西就走。”
方文雪出现在这里,语晨自然不可能留下来,她现在只想逃离。她甚至不想过问,为什么方文雪会突然回国,为什么她这个前妻的手中还有顾亦航别墅的钥匙,可以毫无禁忌的呆在属于他的地方,亦如女主人般。
语晨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东西也不多。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拖着行李箱,匆匆的离开。
她开车缓缓驶离,背后的别墅在视野之中渐渐的渺小,直至最后消失。她关掉了手机,一个人开着车,茫然的在街道上游走着。此时的语晨,是从未有过的茫然与无措,她甚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即便是当初她和顾亦航酒后一.夜疯狂,她也不曾如此的忐忑害怕,大概越是付出,越是会无法放手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方文雪在顾亦航心中的分量。
如果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仗还没开打,语晨承认,自己已经输了。
而另一面,顾亦航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如往常一样,他喝的醉醺醺的,司机将他送到别墅门口,便离开了。
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客厅,昏黄的壁灯开着,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女人穿着吊带蕾.丝睡衣,在沙发上窝成一小团。顾亦航刚毅的唇角浅扬起,昏暗之中,摸到了沙发上,将女子柔软的身体揉入怀中缠绵。他埋首在她肩窝,扑鼻而来的是香奈儿香水刺鼻的味道。
这并不是语晨的味道,而是文雪,这是文雪独爱的味道。顾亦航瞬间从她身上坐起来,酒也醒了大半。
文雪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凌乱,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眉眼间尽是情.欲之色,十分撩.人。
顾亦航单手撑着额头,剑眉紧锁着,沙哑着声音问道,“文雪,怎么是你?”
方文雪娇笑,双臂突然缠了上来,娇嗔的问道,“那你以为是谁啊?”
顾亦航没回答,又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亦航,我累了,让我靠一靠,好不好?”她娇怯的又缠了上去。
顾亦航沉默着,却轻轻的推开了她,温声询问道,“回家看过了吗?你一走就那么久,你爸妈都很想念你。”
“我知道了,那你明天陪我去看他们,好不好?”文雪双手扯住他手臂,轻轻的晃动着,撒娇味儿十足。
顾亦航敛眸,说道,“我明天还有会,明早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才不要,在你眼中,你的公司总是比我重要。”方文雪不依不饶。
顾亦航觉得头有些疼,他现在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我今晚住客房。”
他说完,起身向楼上走去,而文雪却突然从身后缠上来,紧紧的抱住他,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车熟路的滑入他衬衫内,“亦航,你都不想我的吗?今晚,我陪着你好不好?”
顾亦航转身看着她,墨眸说不出的复杂,“文雪,我累了。”
文雪紧咬着唇,很委屈的看着他,累?呵,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陆语晨,他就不会觉得累,而是生龙活虎的扑上去吧。男人果真是薄情的,她离开才多久,他就另结新欢了。
心里虽然愤愤不平,但文雪不蠢,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陆语晨的出现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可她也非常清楚,想要拔掉这根刺,绝不能急躁,更不能逼得太紧。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晚安。”文雪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乖乖的回主卧休息。
顾亦航一个人回到客房,关上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给语晨打电话,可电话那端只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烦躁的丢开手机,一个人躺在床上,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夜晚。
翌日清晨,文雪在厨房中烤面包,顾亦航走进衣帽间去拿换洗的西装和衬衫,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语晨为他打理着生活,每天穿什么衣服,搭配那条领带,她都会提前准备出来。
一时间,顾亦航竟有些不习惯语晨不在的日子了,昨天早起的时候,耳边还都是她的笑声。
他随便从衣架上取下了一套西装,然后,便发现语晨的衣物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文雪的几件名牌套裙,工工整整的挂在衣架上。
他换好了衣服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文雪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亦航哥,我烤了面包,吃完再走吧。”
顾亦航淡扫了眼桌上的面包和牛奶,还有七成熟的荷包蛋,并没有什么胃口。“不吃了,我赶着去公司。”
离开别墅后,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给语晨的经纪人打了电话,询问语晨的下落,而经纪人却告诉他,语晨身体不舒服,这几天停工。
顾亦航不好到陆家直接抓人,只好给语瑶打了个电话。
“我姐在家里啊,她说想要一个人清静一下,然后先不要找她,解决好自己的事。亦航哥,你们吵架了吗?”语瑶不解的询问。按道理,顾亦航和语晨都是稳重的人,不会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争吵,又不是小孩子了。
只是,语晨什么都不肯说,而顾亦航也是随口敷衍,语瑶无从得知。
挂断电话后,语瑶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法制杂志,她腿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大概过两天就可以去上班了,请假之前她手头的案子都分了出去,回去之后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忙了。
这样也好,她最近也静不下心来。
看了一上午的杂志,饿了就从橱柜中翻出一桶泡面,用水泡上后,五分钟就可以开饭了,简单有迅速,连洗碗的步骤都直接省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语瑶吃完泡面,胃就开始犯疼了,她吃了药,然后盖着毯子倒在沙发上,浑浑噩噩间,居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二点中的方向,她居然睡了这么久,而这么晚了,究竟是谁打来的呢。
她伸手胡乱的从茶几上抓起手机,扫了眼屏幕,居然是季如风。
语瑶有片刻的迟疑,唇角边的笑意有些嘲弄。他还打电话来做什么?她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
“有事?”接通电话后后,语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几乎没什么情绪。
“我忘了份文件在家里,你帮我送到金港天籁。”季如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分明应该是请求吧,可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命令式口吻,不给人丝毫拒绝的余地。
语瑶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季如风,我并没有你家里的钥匙,总不会让我穿墙而入吧,何况,我也没有这个义务帮你,我现在是病人。”
“你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可以适当的活动。钥匙放在门外的地毯下面,你动作快一点,半个小时内赶到。”季如风吩咐完,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语瑶有些负气的丢开手机,又在沙发中躺了一阵。可心情却莫名的烦躁,他说的那么急,也许那份文件对他真的非常重要,万一耽误了大事怎么办?
思来想去,语瑶还是换了衣服,从他家中取出文件,打车送了过去。
夜晚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语瑶伸手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与金港天籁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那些夜.总.会的小.姐都穿着吊带裙子,语瑶走在期间,别人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看怪物一样。
她按照季如风给的地址,推开了一间vip包房的门,霓虹之下,烟雾萦绕,一个歌喉甜美的女人正在唱歌,有几个男人跟着起哄。语瑶淡扫了一眼,随即便认出,那女人是最近刚红起来的歌星田雨。
一曲结束,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田雨直接坐到了季如风怀里,如水草般柔韧的双臂缠上了季如风颈项,“季总,我唱得好听吗?”
季如风两指间夹着烟蒂,目光慵散邪魅,轻吐了一个‘好’字。
“那季总该多陪我喝两杯才是。”田雨妩媚的笑,身体在季如风身上蹭.来蹭.去。
语瑶站在那里,被呛人的烟雾熏得眼睛发疼,她身体僵硬的贴着门壁,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是犯.贱了才会傻不拉几的跑来给季如风送什么文件。
“哎,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终于有人发现了语瑶的存在。
她也不回答,直接迈步走向季如风,非常霸气的将手中的文件砸在他身上,“这是你要的文件,来时的打车费是四十八元钱,你给我一百吧,我还要打车回去。”
语瑶将白皙的掌心摊开在季如风的面前。
语瑶穿着雪白的羽绒服,毛茸茸的样子像个天真顽皮的小女孩,而孩子气的行为更让季如风展露笑颜,他直接推开了靠在身上的田雨,起身将语瑶半揽入怀中,宠溺的开口,“生气啦?男人逢场作戏而已。”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众人面面相觑,坐在沙发上的田雨最是尴尬,她被公司老总带出来讨好季如风,这个年轻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她并不反感,还想进一步发展,结果人家的女人就找上来了。
季如风将语瑶送来的文件递给其中一个中年胖男人,“刘董,这是初步拟定的并购协议,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希望可以尽快签约。”
他又与男人寒暄了几句,手臂一直紧缠在语瑶的腰间,她几番挣扎,都没有挣脱,只能认命的被他抱着。他身上传来浓重的酒气,虽然他在众人面前一直保持着清醒,但语瑶知道,他其实已经醉了。
季如风单手搂着语瑶,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从桌面上拿起高脚杯,“各位,今天如风先失陪了。改日再向大家赔罪。”
“季总别急着走,我们再喝几杯。”几个男人不停的劝酒。
而季如风只是淡淡的笑,“不了,家里的女人找来了,我们得回家了。”
“没看出来季总还是妻管严啊,季太太真是好福气。”
“你没听说过吗,怕老婆的男人才有福气。”几个男人一起起哄。
季如风笑靥越发的温润,侧头在语瑶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温软的唇轻贴在语瑶耳侧,低哑暧昧的呢喃道,“瑶瑶,帮我敬几位老总一杯。”
语瑶清清冷冷的目光从屋内众人的身上扫过,呛人的烟味与浓重的酒气让她几欲作呕。语瑶咬牙,闷声将酒杯从他手中夺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我们走吧。”她啪的一声将酒杯重重落在桌面上,转身就往外走。
“又撒娇了,让众位见笑了。”季如风对众人抱歉的一笑,推门追了出去。
语瑶腿脚不算太好,自然走不太远。季如风很快追了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将她打横抱起,向金港天籁外走去,直接将她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喝了酒,我开车吧。”语瑶按住他握上方向盘的手。季如风反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发动了引擎。
车子在道路上疾驶,语瑶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季如风虽然专注的盯着前方路况,但目光却是涣散的。这万一出个什么车祸的,陆语瑶觉得自己冤死了,就算是不出车祸,一个倒霉被交.警.叔叔抓到了,那也得在看守所蹲个十五天吧。
“季如风,你,你能慢点儿开吗?”语瑶怯生生的说道,一脸不安的模样。
透过后视镜,季如风看着她那张苍白兮兮的小脸,心一下子柔软了,不由得放缓了车速。
他并没有开车回公寓,而是带她到了一片刚刚拆扒的地区,那片地的位置可以说是黄金地段,寸土寸金。
季如风将车停在工地前面,因为是深夜,工人已经停工了,只有一些白炽灯亮着,隐约间可以看出工程的轮廓,语瑶站在高处,居然一眼望不到头。
她微侧着头,不解的看向他,而酒醉的季如风,高大的身体半靠着车门,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要修建亚洲最大的购物商厦,我的公司独资兴建,耗资十三亿,大概预计在三年内完成。”季如风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工地,声音低哑而磁性。
语瑶漂亮的眉心蹙的更紧,他大半夜的将她带到这里,就是为了炫耀他如今的成就?那她是不是应该表现出羡慕嫉妒恨的模样,然后大哭着,对抛弃他的事悔不当初?!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季如风突然伸臂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有些重,腕间传微微的刺痛,“陆语瑶,你知道这种投资的风险有多大吗?可是,我还是不管不顾的将钱砸进去了。”
“你也有头脑发热的时候?”语瑶戏虐的一笑,用力想要甩开他的钳制,而换来的却是他更紧的禁.锢。
他一双深眸紧盯着她清澈的眼,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他真想透过这扇窗,看透她的心,可是,他费劲了心思,却仍看不透她,如今的陆语瑶,将自己藏得太深。
“只有你,才能让我头脑发热。八年前我第一次得到你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季如风,这辈子都要对这个女孩好,我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当我拿到这里的规划图时,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它能带给我多少利润,而是你看到这一切,会不会开心,这里,是我想送给你的私人衣柜,私人书房,私人娱乐场,我想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这一切,你压根就不稀罕。”
语瑶呆愣的看着他,眸中隐隐有泪光闪过,她刚想回答,季如风却率先抢白,“别说你没有。陆语瑶,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到你眼中的不屑。”
语瑶抿着唇角,这一次选择了沉默。好吧,她承认,她不在乎这些。从小到大,她陆语瑶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她想要的什么,她老子都会捧在她面前,对于这些用钱堆出来的东西,她早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当他说这是他想给她的一切时,她却是动心了的。
季如风的手臂渐渐缠上她腰肢,将她反锁在怀中。语瑶被他沉重的身躯紧压在车壁上,动弹不得,只能扬着下巴,凝望着他深邃而迷醉的眼。
他同样深深的凝着她,手掌轻抚过她细腻的脸颊,声音中夹杂着说不出的苦涩与疼痛。“瑶瑶,这就是我曾经想要给你的生活,挣钱养你,宠着你,疼着你,让你给我生好多的孩子,我会像爱你一样爱他们,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压抑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心疼,语瑶并不想哭,可是,泪珠还是无声的滴落下来。季如风目光涣散的看着她,指尖不停的抹掉她脸颊上的泪。他机械式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认真专注的模样,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拖着她的脸,温柔的亲吻着,泪水的咸涩滋味在舌尖蔓延,季如风的心想被什么刺痛了一样,那么痛,痛的无力喘息。当年,她轻飘飘的一句‘我没有爱过你’就轻易的结束了他们之间的一切。而如今,她冷冰冰的丢下一句‘我累了’,就给了他一个了断。
无论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陆语瑶,她都可以狠得下心。
“瑶瑶,你知不知道,我也好累,真的好累。每天谈不完的生意,不断的应酬,我每天都在拼命的挣钱,看着统计的资产数据一天天的不停上涨,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成就感。没完回到家,面对的永远是空荡荡的房子,感觉不到任何温暖。我甚至不知道人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如风。”语瑶扬着下巴,声音哽咽着,低低的唤了她的名字。此时,面前这个脆弱的大男人,让人格外的心疼。
她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是,声音却哽咽在喉咙中,她一向不会安慰人,她连自己该说什么都不知道。而季如风并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他并不需要她的言语安慰,因为,下一刻,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从未有过的激烈,唇舌在她檀口中长.驱.直.入,含着她的丁香小舌,卷入口中撕咬。浓重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蔓延开,那一种疼,直贯入心脏。语瑶的手指紧扣在他肩头,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伤感,泪珠顺着苍白的小脸不停的划落。
他吻了很久,直到彼此都几近窒息,才放过了她。语瑶薄薄的唇片,被他吻得微微泛着红肿。他的额头与她想贴合着,彼此气息交融着,他的呼吸间吞吐着淡淡的,醉人的酒气。
“瑶瑶,陆语瑶,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狠心的打破这一切……”他痛苦的低喃着,语瑶感觉到他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他居然就这样昏睡过去了。
语瑶的双手插.在他腋下,有些吃力的托着他,长长的沉重的叹息,“因为,我再也看不懂你了,因为,你已经有左雅……”
语瑶费了些力气才将季如风塞入车中,她觉得自己也晕乎乎的,她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坐入了车内,将头靠在他肩上。
夜很黑,深冷。只有浅浅的月光和工地上的白炽灯光隐隐的透过车窗照射进来,在季如风英俊的侧脸上,落下斑驳的暗影。
语瑶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着他,泪再次模糊了眼眶。打湿了他胸口的衬衫。他的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睡的很安静,看起来,他是真的累了,即便是睡着的时候,眉心也是紧蹙的。
语瑶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微凉的指腹触碰上他紧蹙的眉心,轻轻的揉开。然后,她细腻的指腹顺着他的眉心一路向下,划过他俊挺的鼻,描画着他唇角刚毅的弧度,最后,停留在他吼间的凸起上。
季如风喉咙滚动了一下,忽然间睁开了双眼,手掌紧抓住语瑶那根不安分的指,他低敛着深眸看她,眸色极深,但瞳孔中却没有她的倒影,他仍是迷醉的。
语瑶没有动,静静的回视着他,很快,季如风又闭上了眼睛,眉心已然舒展。而紧握着她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语瑶任由他握着,只伸手打开了车上的广播。午夜频道播放着那首刘若英的老歌《后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夜,静谧。
耳边回荡着忧伤的老歌,语瑶轻轻的阖起眼帘,一滴泪在卷曲的睫毛上颤动。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忧伤与记忆可以一同埋葬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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