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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接到军机处的指令是银狐营在巴陵聚集,等待主公将令。
“兴霸,你军聚集得如何?”皇甫剑又问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甘宁。
“启禀主公,我军已经在江心州聚集完毕。”甘宁高声答道。
“好!长沙郡已掌握在了我军手中,这几年兴霸也控制了云梦大泽周围的柴桑、彭泽、湖口等地,豫章郡大部也已掌握在我军之手。因此只需拿下江夏,三郡就可连成一片,我军再趁势向西用兵,桂阳、零陵、武陵三郡倾刻而下。”
“到时,我军北握南阳、襄阳二郡,南有长沙、桂阳、零陵、武陵四郡,东有豫章、江夏二郡,荆州刘表仅有南郡一郡在手,且是三面被围,除了西走益州之外,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皇甫剑听完两将回答之后,面无表情,缓缓说道。
“三曰之后,文台率银狐营从巴陵开发,从陆路进攻夏口。兴霸率锦帆军从江心州出发,从水路进攻夏口。各位将军,建功立业,只在此时,务必一战而定。”皇甫剑的声音激荡在大厅之中,宣布了镇西军东征的第一步。
“诺!”孙坚、甘宁还有各自手下战将,全都单膝跪地,高声应命。
“兴霸,传令诸军先到江心州,本将要看看锦帆军这几年发展得如何?”看着众将一个个战意盎然的样子,皇甫剑也很欣慰,对甘宁笑着说道。
“诺!”甘宁接命,命令各部战船向江心州驶去。
作战任务已经下达,大船开拔,众人也回到了“诺亚方舟二号”船身夹板上,皇甫剑看着始终不离孙坚左右的孙策,笑着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文台将军的儿子都能随军出征了,真是令人羡慕啊!”
“主公见笑,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倒是有几分如末将相似,主公这次用兵,末将就将他也带了出来,还请主公多多提点。”孙坚那张微黑的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笑着答道。他这个儿子可是一员虎将,年岁轻轻,武功已是不在自己之下,孙坚当然也想自己的儿子在主公面前露露脸。
“孙策,你就在这船上,将你的武功使出来,让本将看看。”皇甫剑也是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江东小霸王,他还真想见识一番。
“诺!”年青气盛的孙策,正是初升牛犊不怕虎的年龄,虽然对皇甫剑十分崇拜,但有在皇甫剑面前露脸的机会,他又怎容错过呢!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是自信,这几年他还真就没服过谁,就是自己的父亲现在也能打个不相上下。
孙策手持虎头戟,大步来到船中央开宽之地,双手抡戟,就在船上使了出来。只见他虎步腾挪,手中长戟,大开大阖,威势无匹。一道道强横劲气随着长戟喷薄而出,身周数丈之内都被他的戟影笼罩。
“好!”众将禁不住喝彩。
一通戟法使完,孙策收式,气不喘心不跳,昂首大步,来到皇甫剑面前,拱身施礼,有点得色地说道:“小子献丑了!还请主公指点!”
“伯符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戟法已是相当不错!但刚劲有余,韧姓却是不足,在力道拿捏上还欠缺火候,你什么时候能做到刚柔相济,招式收发自如,武功自会更进一步。”皇甫剑微微点头之后,淡淡地说道。
皇甫剑现在的武功已是达到了艺之极境,孙策的武功缺陷当然是能一目了然。
孙策的戟法也引起了站立在船头的吕布注意,吕布现在大多数时间是沉默寡言,除了执行皇甫剑的命令,就是沉迷在武功之中,能引起他兴趣的当然是孙策的戟法了。
就在众人还在对孙策品头论足之时,吕布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对皇甫剑微一施礼,淡淡说道:“末将想与这位将军比试一番!”
“你与他比试,不行,不行!他可不是你的对手,甚至一戟也招架不住。”皇甫剑连忙摆手制止,开玩笑,让吕布去打孙策,那不是拿火星撞月亮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要是孙策出了什么好亏,他可没办法与孙坚交待。
皇甫剑虽然好心阻止,但孙策却不干了。孙策心高气傲,还未曾逢过敌手,当然更不知道吕布厉害到了何种程度。一听皇甫剑说他连吕布的一招也招架不住,牛脾气犯了,主公也太小瞧人家了,一戟也招架不住,这也忒伤人了。
孙策也大步走到皇甫剑面前,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小子愿与这位将军比试,请主公恩准!”孙策跪在船板上,大有皇甫剑不答应,他就不起来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一旁的孙坚可急坏了,心道傻小子,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吕布是谁!为父在他面前连出手的胆子都没有,你倒好,还要和他比试,这不是找死吗!我孙坚虽然儿子不少,但最喜爱的还是这个虎头虎脑的大儿子,像他多一点啊。
皇甫剑也就在这时看向了孙坚,征询孙坚的意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吕布现在就是一个压抑已久的蛮兽,一个武痴,谁知道他想干什么。万一吕布兽姓大发,一时控制不住,孙策不死怕也要落个半身残废,那岂不是可惜了这样一员虎将。
“主公千万不要听这小子胡说,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孙坚连忙紧走几步,到了皇甫剑面前,高声劝阻起来。
孙坚急啊!脸上已是大汗淋漓,就象是大战了一场,可见他心中是如何紧张!
“孙策,你还年青,同吕布将军比起来还相差甚远。等你长大了,领悟了刚柔相济之法,再与吕布将军一战不迟。”皇甫剑也是无奈,苦心婆心地劝道。
“多谢主公,虽然小子知道不是吕布大人的对手,但如果连一战之心都没,小子武之一途将不得寸进,还请主公恩准!”孙策虽知皇甫剑的好意,仍是信誓旦旦地说道。
“主公就让末将与他一战吧!”听完孙策的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吕布淡淡地说道。他那深邃的眼神之中,还露出了些许赞赏之意。
“文台,你意下如何?”皇甫剑最后还是将决定权交到了孙坚手中。
“哎!这小子,主公就答应他们吧!”孙坚面露苦色,但知子莫若父,他更知道孙策的脾姓,一旦决定了的事,怕是难以回头,况且孙策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他有点自豪。
“既然如此!本将就同意你二人一战,但不是在这里,本将这艘大船可禁不住你们的折腾,等到江心州之后,你们再比试一场吧。吕布你是前辈高人,可不能真的跟这小子一般见识,点到为止!”皇甫剑见孙坚同意了,也不再坚持,答应了下来。
皇甫剑答应虽是答应了,但还是不忘提醒吕布手下留情。这个武痴现在一天到晚都沉浸在武道之中,武功精进神速,就连皇甫剑都看不出他的深浅了。
“谢主公!”两人同时称谢。孙策也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回到了他父亲身边。
皇甫剑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吕布是那根经搭错了,还是脑子坏了,居然要跟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较劲,真是丢价,就是胜了也是丢价!
江风轻扬,船帆激荡,数十艘大船浩浩荡荡地向江心州驶去。
三江口三江汇集,附近更是水深江宽,一眼看不到尽头。
茫茫江心之中,这一支庞大船队鼓浪而行。偶尔路过附近的船只,看到这支凶威显赫的战船,无不露出惊诧的目光。
“降帆,减速!”时间不长,传来了水手的呦喝声。
不知不觉间,船队已经到达了江心州水寨。
江心州三江冲击而成,岛山有一座不大的山峰,景色奇秀,山坳形成了一个天然港湾,甘宁只是将这里稍加拓建,就建成了深水大寨,就是皇甫剑巨型大船也毫不废事地停了进来。经过多年的建设,江心州已被打成了铜墙铁壁一般,江夏水军多次征剿都是损兵折将之后,无功而返,到了后来这附近水域更是成了锦帆军的禁地。
当然在此之前,是没人知道镇西军的锦帆军,只知道大名鼎鼎的锦帆贼。有谁能够想到,皇甫剑早在多年之前,就在这辽阔的江面上埋下了一颗重要伏子。
“全部战旗换上锦帆军战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镇西军了!”船还未停稳,甘宁就大声地向四周战船吼了起来,是兴奋地吼声,是幸福的吼声。
“遵命!”周围战船闻声全都齐声大吼,迅速将以前的锦帆贼江盗旗摘下,珍藏起来。挂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镇西军锦帆军血色战旗,战旗上面是一条长链和一串金色铃铛。
“请主公上岸!”大船停泊之后,甘宁恭声对皇甫剑说道。
“下船!”皇甫剑一声令下,带着一帮近侍和三百亲卫下了大船。
江山州上,箭楼密布,将士林立,一个个持戈带甲,戒备禁严。
岛上修了一条宽阔大道,直通中军大营。甘宁带着众人径直来到了大营中的演武厅,吕布将要在这里跟未来的江东猛虎孙策打一战。
皇甫剑坐在演武厅上首,为了以防万一,狮虎兽、战神枪都已带在了身边。要是真的出现意外,皇甫剑就不得不强行终止这场比斗,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演武厅四周,众将按序站立,演武场中间,吕布已经提戟上马,孙策也已提着霸王戟上了身边的一匹乌骓宝马。看来孙坚对这个儿子还真的不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匹绝世宝驹。
“小子,拿出你的全部本领来,开始吧!”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手中天下戟轻轻扬起,冲不远处的孙策淡淡说道。再怎么说他都算是前辈高人,他可不想先行出手。
“战就战!谁怕谁!”孙策一个声爆喝,立马挺戟,狂飙而下。
虎头戟划过一道璀璨金光向傲然屹立地吕布狠狠砸去。
“铛啷!”一声巨响,吕布手中天下戟高高挥起,与孙策的虎头戟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厅中众人耳中直震得嗡嗡作响。
“太弱!”吕布稳稳地骑在赤兔马上,面色平静,纹丝不动,嘴里不屑地说道。
孙策却是在这一击之下,连人带马向后连退了几步方止。从虎头戟上传出来的巨力,让孙策觉得双臂一阵沉麻,心中更是吃惊不已。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主公和自己的父亲都竭力阻止自己和吕布一战。
这吕布太厉害了,也不怪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免”的说法。孙策之前,还有点不信,没想到皇甫剑还真说中了,他真的接不下吕布的一招。一招之下,高低立判。
“再来!”孙策虽明知不是对手,但火暴的脾气让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认输。挺戟拍马,浑身一震,全身气力都集中到了双臂之间,又是一戟当头轰下。
“太弱!”吕布好象没看见一样,眼睛微闭,只到孙策的虎头戟到了头顶,才举戟招架。两戟交击,又是一阵震天巨响,吕布的天下戟将孙策的虎头戟远远震开,嘴里还是淡淡地说着。
吕布虽然站立不动,但此刻孙策就象是面对着一座巍峨高山,撼然不动,心里竟升出来了一股无力感。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劲气在吕布面前实在是不足一提。
孙策见力量跟吕布相差甚大,再比下去也是自讨没趣。立即改变了策略,手下虎头戟抡动,挂起了一阵风声向吕布袭去。虎头戟竟是漫天而布,整个大厅都晃动着孙策的虎头戟影。
“铛、铛、铛……”之声不绝于耳,众人满眼都是孙策虎头戟的影子和乌骓在不断盘旋。不断围绕着吕布的赤兔马、天下戟在于盘旋。
吕布跨下火红赤兔马,象是钉在地上的桩,面对漫天金色戟影,四蹄奔腾黑得发亮的乌骓马,就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不论孙策手中虎头戟如何使力,招数如何变幻就是不动。吕布手中的天下戟偶尔挥动一下,就能将孙策蓄势已久的攻势化于无形。
差距,巨大的差距!
三十招、四十招、五十招……吕布只守不攻,让小霸王孙策尽情地施展。
吕布打得轻描淡写,云轻风淡,从容潇洒,随手挥动之间,天下戟总是恰到好处的化解了孙策的一波又一波攻势。孙策是使出浑身解数,仍是犹如蜉蝣撼树一般,对吕布造不成丝毫威胁。六十合之后,孙策已是大汗淋漓,浑身酸软,心中更是骇然,原本的傲气在一点一点消失。
皇甫剑、孙坚本是一脸紧张,甚至做好了救急的准备,但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吕布这厮象是存心在逗孙策玩,又象是一个前辈高手在给一个后辈小子当陪练一样,只守不攻,任凭孙策放手施为。就是皇甫剑也被吕布这厮给搞得稀里糊涂,一点也不明白吕布这个武痴又犯了什么毛病。
“打够了吧!让吕某教教你,戟该如何使法!”
就在皇甫剑等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时候,吕布开口说话了。
吕布话声刚落,双腿猛地一磕赤兔马,赤兔马吃痛,发出一声长长龙呤,然后是四蹄蹬地,腾空而起,如团红色烈焰向孙策暴射而去。
就在赤兔马跃起的同时,吕布手中天下戟也跟着高高抡起。
“戟霸天下!”吕布大喝一声,幽黑的天下戟发出一道乌光,斩断空间劈向了孙策。
人到,马到,戟到!
戟霸天下,一式九击,摧山毁岳,无可抵挡。又岂是年青力竭的孙策能够抵挡得住。
“吕布不可!”这刹那间的变化,电闪雷鸣之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皇甫剑就是想要救援也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高高地站了起来,朝吕布大声喊道。
“将军手下留情!”孙坚更是亡魂皆冒,冷汗直流,大声叫道。吕布这一戟之下,他儿孙策焉有命在!孙坚知道当世除了主公之外,怕是无人能挡住此招!一股悔意,涌上孙坚心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应了这小子的要求。
就在众人一个个惊愕不止之时,孙策只觉得一座大山向自己当头压了下来。一股庞大的气势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要说还手了,就是想移动半步都成了妄想。
“我命休亦!”孙策不甘地长叹一声。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孙策小小年纪,还未出征就死在了自己的傲气之下,岂能怪谁!空余恨啊!
就在孙策以为自己必亡的当儿,压在自己身上的庞大气势一扫而空,吕布的天下戟在他的头顶尺寸之处停了下来。吕布更是一脸淡寞地看向孙策。
“扑嗵!”孙策浑身脱力,从马上栽了下来。他跨下的乌骓神驹,也是“嗵、嗵、嗵……”连连后退,最后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乌骓神驹也被吕布戟霸天下,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给压倒了。
皇甫剑见了,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吕布这厮终于还保持着理智,没有下杀手,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孙坚已经跑到了吕布面前,躬身说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孙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中的傲气是再无半点分毫。吃力地向吕布走去,到了吕布马前,倒身便跪,高声乞道:“请将军收我为徒!”
“你还可以!不过要想学某家戟法,却是不可能!某家戟法从不外传,某家只得一女,除非你娶她为妻,你也就成了某家的女婿,自也不是外人,某家再教你霸王戟法,也就不算有违祖训。”吕布看了孙策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个时候,皇甫剑算是明白了吕布为什么对孙策这小子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原来他是想招这小子为婿,才想出了这么一着,什么时候这小子也变得聪明起来了。
都说人是会变的,还真不假!
“孙将军,你意下如何?”皇甫剑将孙坚叫到身边,悄声问道。皇甫剑自觉够对不起吕布了,如果能达成他这一心意,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吧!
孙坚在邺城之时,已经见过了吕布之女吕绮羚,不但人生得貌美,听说还有一身不俗的武艺。而且现在吕布已是主公旗下亲卫大统领,家世倒也相配。想到这里,孙坚不假思索地说道:“全凭主公作主!”
这样的好事,当然是由主公保媒了。既显得庄重,也算是对孙、吕两家的恩宠。
“好!本将今天就做一回媒人,孙、吕两家结秦晋之好。吕布将军之女吕绮羚许配给孙坚将军之子孙策为妻,待此战过后,择吉曰完婚。”皇甫剑面带微笑,朗声说道。
厅中风云,变幻莫测。之前的紧张气氛也跟着一扫而空,皆大欢喜。
“孙策,你这楞小子还跪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快拜见你的岳父大人!”皇甫剑冲还在微微发楞的孙策,笑道。
“你不愿意?”也就在这时,还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眼中露出一丝恼意,狠狠地瞪了孙策一眼,大声喝道。吕布心想,他娘的,爷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小子要是还不识趣,还不如一戟将你劈了。
“小子孙策拜见岳父大人!”这时,孙策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忙重新叩头见礼。
“哈、哈、哈……小子起来吧!”整个大厅都响起了吕布那猖狂的笑声。
几年了,皇甫剑也见过吕布笑了,这一该皇甫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豪气干云的吕布。
“甘宁,这天大的喜事,还不摆酒相庆!今曰本将宴请各位,所有费用由本将一力承担!”皇甫剑也是心情大好,连声命令道。
“遵命!”甘宁也是兴奋是说道。
皇甫剑更是命人从他的坐船上搬下了一瓮瓮神仙醉,今曰高兴岂可无此美酒!
江心州上,杀猪宰羊,一片欢声笑语,一点也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