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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伽罗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吐谷浑之战皇上的意思是?”
杨坚无奈道“除了阿英,朕还有比的选择么?”
“那两个的孩子的年纪着实还是小了些,这次就让阿英去吧。”独孤伽罗赞同道。“若是勇儿问起,那皇上打算如何?”
杨坚冷冷一笑“这广陵的地图都给朕交出去了,怎么还有脸来问,朕已经跟阿英说过,这次定下的皇子就是阿英,金口玉言,怎能轻易改变,勇儿也该提点一二了,不然,这东宫,他没必要再呆了。”
“那广陵的地图,皇上打算怎么办?”独孤伽罗忧心忡忡的说道“广陵一带,虽然地处偏僻,到底还是不应落入敌手。”
“陈月姬在我大隋带了这么久,也该发挥一点作用了。”杨坚转头,看向独孤伽罗“伽罗,这件事,就交给你。”
“臣妾明白。”
翠荷冷笑道“公主,这次的吐谷浑之战,您难道不打算做点什么?”
陈月姬疑惑的问道“那是大隋与吐谷浑之间的事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我明白,但是无论怎么推算,都觉得这次没有任何好处,不如静观其变。”
“哼。”翠荷冷哼一声“公主这般不作为,难怪翠柳会枉死。”
“你说什么?”陈月姬柳眉倒竖,怒声道,心中暗暗腹诽,陈叔宝这派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纵然这是陈国一等一的杀手,也不该对皇室中人如此无礼,暗忖,若是回到陈国,定要在陈叔宝的面前狠狠地参上翠荷一句。
陈月姬不知道的是,这本来就是陈叔宝的命令。一个陈国的公主能有多大的价值,纵然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必要的时候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公主有很多,但是培养这样一个杀手需要耗费十几年的心血,孰轻孰重,帝王一眼便知。
翠荷没有理会陈月姬的脸色,继续道“这次,公主应该趁机拉拢太子殿下。”
“之前太子殿下已经答应过会帮助我们。”陈月姬不紧不慢的说道。“更何况,与一国的太子结交,万一到时候杨坚对杨勇起了疑心。那该如何?”
“那是大隋的事情。”翠荷懒得跟陈月姬辩解,虽然声音依旧是平静,可鄙夷之色却显露无疑“今日刚得到的消息,这次吐谷浑之战。派出去的会是晋王殿下,只是,皇上想要将这条消息瞒住,若是我们能将这条消息透露给杨勇,那我们跟杨勇就会使合作的关系。”
“那晋王不就——”陈月姬已经知道了翠荷的计谋,不得不说。虽然谈不上多么高明,可却是最有效的方法,一旦杨勇知道。这次杨广也会亲历战场,那么,作为被杨广威胁到太子地位的杨勇,必回用尽一切计策,铲除掉杨广。永绝后患,晋王的死。必会对整个大隋的局势造成一定的冲击,陈国就能趁虚而入,再者,就算这次陈国没有动静,与其将来与杨广那般狠厉果决,智谋过人的人作对,倒不如与杨勇为敌。
只是,陈月姬扪心自问,你真舍得么?那样一个睥睨天下的男子。让自己思慕了这么长时间的男子?
翠荷看出了陈月姬的犹豫,冷笑道“公主,你莫不是不舍得你那情郎吧?”
陈月姬一时竟无言以对,翠荷的语调愈加冰冷,一双淡水眸子没有一丝情感的看着陈月姬,陈月姬看见那样的眼光,心下骇然“你要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一把小巧的匕首已经贴上了陈月姬的脸,冰冷的匕首刺激的陈月姬脸上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颤抖,陈月姬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是这是陈国乙字号杀手,自己怎么可能躲得过?“你要做什么?”陈月姬重复的问道,嘴唇一阵发白,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公主,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皇上之前交给我的一道旨意?”
陈月姬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低垂下来“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翠荷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公主明白自然是最好。”
距离出兵的日期一天天进了,杨广为了吐谷浑的事情,几乎天天跟杨坚在书房探讨,跟萧钰倒是聚多离少,萧钰虽然万般不愿杨广离开,可孰轻孰重,萧钰心中还是知道的。
既然杨广抽不出时间来看自己,那还是自己去看他吧,萧钰略一思忖,吩咐云裳做了些明目醒脑的汤,亲自给杨广送去,到了晋王府,却被告知,杨广刚刚已经诶皇上叫走“那我等等吧。”
侍卫有些为难道“晋王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公主,这——”
“无妨。”
晋王府中有一方池塘,此时正是盛夏,里面的荷叶铺了整整一池,荷花倒不是很多,靠近边缘的地方,有一支开的正盛,萧钰探出半个腰身,努力够向那朵荷花,奈何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
正在懊恼之间,一只修长的手绕过萧钰,轻轻一拉,就将那荷花摘下,放到萧钰的手中,萧钰深深的嗅了一口怀中的荷花,清幽的荷花香让萧钰的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不少,萧钰转身笑道“荣华,好久不见。”
荣华淡淡一笑“的确,钰儿,好久不见。”
萧钰笑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又不是荣家。”荣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失落,可这句话却让萧钰无端的伤感开来,为了复仇,甘愿为人所用,作为一颗棋子,任人摆布,这样的人生,有意思么?
萧钰并不是圣母,荣华对杨广所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再者,这是荣华自己选择的人生,萧钰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前世的一句话说的很对,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请不要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这次,晋王出征,你会跟着么?”萧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不经意的问道。
“你希望我去么?”
平心而论,萧钰是希望荣华去的,一则,荣华的功夫可以保杨广安全,再者,荣华的医术,对行军很有帮助,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说白了,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个不准,就没命,这样,萧钰怎好说是。
“这是你自己的事。”萧钰淡淡道。
荣华的眸子划过一丝哀伤“钰儿,你还是希望我去的是不是?”
萧钰沉默。
“我会去的。”荣华敛去眼中忧伤“钰儿,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对我感到内疚,我去或不去,你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荣华抬手,想要抚上萧钰的脸颊,却在半空顿了一下,那只手,终究只是落在了萧钰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萧钰抬头,却看见荣华的眸中已经满是笑意,如同储存了整个夏日的星光。
萧钰一时间有些怔忪,这样的荣华,似乎是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模样“钰儿,既然你选择守护杨广,那么,就由我来守护你的爱情。”
萧钰低头,睫毛微微有些润湿了,这样的爱,是自己不能承受之重。“荣华,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荣华笑的云淡风轻“我会的,张素欠我的,我还没有要回来,荣家的仇必须要报。”
开皇元年八月,长安城门打开,浩浩荡荡的军队出了城,两边,皆是长安城的百姓夹道欢呼,之前的时间,杨坚已经派人在整个大隋宣扬吐谷浑的穷凶极恶,杀人放火这样的在吐谷浑犯下的罪行里已经是最最不入流的,总之,杨坚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整个大隋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将吐谷浑除之而后快。
按照杨坚本来的意思,这次的出兵本来应该出其不意,可元谐,却极力建议,应该大肆宣扬,这么多的队伍,怎么可能做到出其不意,不如直接大张旗鼓,这样一来,还可以鼓舞士气。
杨广跟在元谐的身侧,蒙着脸,倒像是一个寻常的近侍,只是周身那冰冷的气息教人退避三舍。
这次杨广能来是元谐受了李渊之拖,但是,平心而论,与杨勇想必,元谐的心中还是比较属意杨广,元谐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是大隋最得力的武将,文武本来就相斥,元谐也是有些瞧不起杨勇身上的那股书生气的,私下里,也没少腹诽过,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杨广虽然冰冷,可是马背上的军功倒也不在少数,是则,元谐倒是觉得这冷峻的晋王,更和元谐的脾气。
萧钰闲闲的立在人群中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着马上的那人渐行渐远,只觉得心脏酸胀的难受,离别之苦,萧钰不是不能忍耐,只是,这终究还是太过磨人,眸中,似乎有了点点泪意,云裳轻声安慰道“公主,这点时间,终还是等的的。”
纵然打扮的这般不起眼,可是只要在哪里,杨广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只因是她。却没有表示丝毫,只是心中默道,萧钰,我一定会回来。
这一日,长安城内的风是难得大,迷了不知道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