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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直觉脖颈上一湿,紧跟着一个滑溜溜带着温度东西就自己脖颈上来回滑动着,时而又夹杂着刺痛。
这种感觉让嬴政猛地全身一紧,混合着对方身上传来淡淡酒气,不由自主头皮发麻,身体仿佛是记起了那日平阳公主府“欢愉”酥麻感一波一波从尾椎骨袭上来。
刘彻手去撕扯他腰带,嬴政立觉不好,现嬴政是男儿身,虽然没有刘彻生高大,但是力气总还是有,尤其刘彻是喝醉了酒,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一味去撕扯。
嬴政抓住对方手腕,想让刘彻起开,只是刘彻仿佛就像牟足了劲儿一般,根本不管嬴政阻拦,口里还轻轻唤着阿娇。
嬴政听清他呢喃,心里猛地一紧,手上一使劲儿,再加上刘彻酒醉上头,向后踉跄了一步,就听“噗通”一声,竟然掉进了池塘里。
池塘水并不深,深地方也就是一米,刘彻站池塘里,池水还没有末过胸口,但是池水冰凉,刘彻打了一个机灵,立刻就醒了大半。
刘彻有些怒火中烧,毕竟敢推皇上下水,嬴政还是头一个,况且陈蹻一直以来都腆着脸向自己自荐枕席,上次平阳公主府,借着自己酒醉是脱光了来献媚,这时候反倒装起清高来了。
重要是,刘彻丢了面子,他淌水里,浑身湿漉漉,水滴顺着冕旒珠子滚下来,让他头发都贴了脸上,就别提身上龙袍了,已经完全湿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做皇帝,哪个不注重脸面,刘彻丢了面子,这才是让他生气。
刘彻抬头去看时候,对方竟然没有想象中落荒而逃,刘彻还以为陈蹻办了错事会逃跑,哪知道陈蹻反而站原地,而且眼神很冷漠瞪了自己一眼。
刘彻心里一晃,难免有些晃神,这个眼神似乎太像了,让他禁不住再一次晃神,他还记得平阳公主府时候,自己手扼住对方脖颈,陈蹻似乎晕了过去,但是再睁开眼睛时候,那种眼神,竟让自己有了冲动。
他本觉得陈蹻和自己阿娇姐姐也只是面貌相似罢了,但是当那时候,刘彻鬼使神差觉得,他们连眼神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刘彻泡冷水里,看着嬴政眼神,竟然有一丝冲动,不禁喉头有些发紧,只不过嬴政并没有再理他,只是冷淡看了刘彻一眼,随即转身走人了。
刘彻虽然觉得陈蹻除了面目,眼神也有几分和陈阿娇相似了,但是这远远不能够挽回自己面子。
天气还回暖阶段,大黑天儿泡着湖水,一吹风难免要打寒颤,刘彻打了一个喷嚏,四周黑洞洞没有宫人,不过若是刘彻肯叫人来,一定也会有人把他打捞上去。
但是刘彻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手一撑从池塘里爬上来,龙袍十分繁琐,泡了水以后并不是一般沉。
刘彻掸了掸袍子,但是他一辈子是被人伺候主儿,也没有办法,有些束手无措,这回酒也醒了,就步往回去,幸而这一路上天也黑,没人看到他如此狼狈模样。
李妍被刘彻轰了出来,第一刻听到消息肯定就是李延年,李妍找到李延年一顿哭诉,毕竟是个姑娘家,脸皮也薄,本身是一件好事,却闹得如此不开心。
也不知为何,就把皇上给招惹了。
李妍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李延年心里也烦,把哭哭啼啼妹妹打发走了,刚打发完李妍,就看见一身湿漉漉刘彻回来了。
李延年一见刘彻这样,赶忙迎上前去,跪下来道:“哎呦喂,皇上您这是去哪了。”
刘彻心烦,都没理他,径直往前去,楚服看到刘彻这幅模样,就去拿了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刘彻退下湿衣服,换了干净衣服才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李延年看着皇上表情,也不敢再多问,只能恭恭敬敬站着。
刘彻没再多言,躺下就睡了,只不过半夜却从梦中惊醒,说惊醒一点也不差,因为他梦到了陈蹻,不知为何,本该是梦到阿娇,只是那个人却变成了陈蹻。
刘彻记得那双眼睛,无论是平阳公主府时候,还是刚刚池塘旁边时候,那双带着微微冷漠眼睛,都让刘彻忘不掉。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刘彻洗漱之后,就听楚服说,皇太后请他去东宫一趟。
刘彻不知道王太后又有什么幺蛾子要和自己说,无非就是想要提拔谁了,或者想要重用谁了,再或者就是舅舅家里人口众多,屋子不够住了,想要扩建,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刘彻虽然不耐烦,但是无计可施,只能让人备车往东宫去了。
刘彻到了东宫,没瞧见田蚡,王太后坐凤坐正是那个,一派和善样子,见到刘彻,招了招手,笑道:“皇上啊,来。”
刘彻走过去,给王太后请安问好,王太后拍了拍旁边,示意刘彻坐下来。
刘彻坐了下来,王太后又笑道:“我听说陈午要不行了。”
刘彻这一听,顿时没明白王太后是什么意思,只是道:“堂邑侯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
王太后道:“听说这个堂邑侯很喜爱自己长子陈须,是不是?”
刘彻道:“这儿子就不得而知了。”
王太后笑道:“皇上啊,你不是近想要削藩么,这个堂邑侯陈午要是没了,肯定会让长子陈须继承侯位,娘这里到有一个好办法”
王太后喜好掌管政事,但是多半也是给田蚡增加势力而已,像削藩这种事情,王太后才不会想关。
王太后看来,削藩必然要出大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不去管这些诸侯王,只要适当安抚也就够了,万一弄像七国之乱似,那可如何收场。
所以她突然提出来削藩办法,刘彻自然怀疑,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母亲有好办法,那儿子就洗耳恭听了。”
王太后道:“你想想看,陈家势力,还是不小,陈午如果没了,我听说陈须并不是什么好料子,未必能担得起重任来,不如咱们给陈须指一门亲事,把公主嫁给他,这样也好用姻亲方式夺了他权力。”
刘彻一听,算是明白了不少,王太后提起陈须,但是绝口不提陈蹻,这说明前些日子陈蹻去治河,查出来田产事情,让王太后和田蚡害怕了,所以才要变着法儿和陈家过不去。
王太后又道:“你隆虑妹妹也该到出阁年纪了,我捉摸着,正好嫁给陈须。”
刘彻道:“陈须不太好罢,陈须是有家室人,公主嫁过去岂不是要做小?”
王太后皱眉道道:“难不成要嫁给陈蹻么?”
刘彻一听“陈蹻”二字,心里登时抽了一下,下意识得道:“陈蹻恐怕也不妥,陈蹻已经娶过两次妻,虽然现没有正妻,但怎么能让朕妹妹嫁过去。”
王太后道:“皇上,你好糊涂啊,这可是大好机会,可以把陈蹻握到手里头,趁着堂邑侯现不好了,就借口给他冲冲喜。”
刘彻看王太后打定了要收归陈家注意,但是又不太愿意让陈蹻娶自己妹妹,只能道:“娘,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隆虑可是朕亲妹妹,不能这么草率就嫁出去,是不是。”
王太后见他没有立刻同意,也不再多纠缠,差了一个话题,道:“好,隆虑事情为娘先不考虑,那皇上你事情呢?这些年你宠着卫子夫,后宫里可都是风言风语,我听说昨日里你临幸了李妍?”
刘彻不明白王太后怎么听说,搪塞道:“李妍?哪个李妍?”
王太后掩嘴直笑,道:“儿子跟娘面前还装什么傻,李妍这个丫头啊,我也见过,早好几年前,娘就觉得她生得不错,而且小嘴也甜,说话有条有理,就是出身低了些。不过咱们也不是那么看重出身,只要她肯一心一意服侍伺候皇上,也不善妒争宠,这不就挺好?皇上这几年公主倒是有几个,就是再没有皇子,可不是让为娘担心么。我就是告诉皇上一声,这个李妍啊,娘做主,给你充入掖庭了。”
刘彻听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儿,敢情已经是敲定事儿了,也没有反对,而是道:“娘高兴就好。”
“什么叫我高兴,儿子啊,看上哪家千金,一定要和为娘说,多生几个皇子才是正经呢,知道么。”
刘彻搪塞道:“让母亲操心了,母亲要是喜欢这个李妍,叫她多来陪陪你说话,免得母亲一个人闷得慌。”
刘彻一直顺着王太后心思,王太后当然满意,笑道:“彘儿是真懂事儿了。”
王太后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一会儿我就让人拿簿册去给皇后看,按照规矩啊,李妍还得去椒房殿当一段时间詹事,服侍皇后才行。”
刘彻道:“这件事也不急,这几天正给皇后摆寿宴,这个时候送掖庭簿册过去,也不是很好。”
王太后一听,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也别太宠着卫子夫了,就是因为你宠,把她捧成了什么样子,原先也是听话知理人,可现呢,要做皇后就要有母仪天下心,连个妃子都容不下,如此善妒那还了得?”
刘彻陪着王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卫子夫那里很就接到了簿册,添了一名才人,正是昨日献舞献歌李妍。
卫子夫当场有些五雷轰顶,没想到昨日里这个李妍方才献了曲子歌舞,结果今天就送来了簿册,也不知这个李妍到底有什么能耐。
跟卫子夫身旁宫女,帮她也打听了一些,听说王太后似乎很喜欢这个叫李妍歌女,说李妍听话懂事,又知道大体,卫子夫一听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年自己么。
王太后想要就是听她话人,把她话当做圣旨人。
寿宴刚摆了第一天,李妍就爬上了龙床,卫子夫虽然气愤,但是也无奈,这不是她能说了算,毕竟李妍身后还有王太后撑腰。
第二天寿宴要继续进行,因为头一天所有大臣和诸侯王都已经献过礼了,所以今天一上来就简单多了,等刘彻和卫子夫到了,众人落座,之后就自行斟饮了。
今天和昨日配置是一样,陈蹻仍然坐角落里,其他地方都很热闹,客套,虚以委蛇比比皆是,只不过没有人向他客套。
因为正如王太后说,陈家当家人堂邑侯陈午要不行了,因为身体虚弱,已经没办法下榻,都没有亲自来为皇后贺寿。
大家也都知道,等堂邑侯归西之后,陈家就会交给长子陈须,而这个以油嘴滑舌著称次子陈蹻根本没有什么能耐,所以自然不能世袭侯位。
既然没权没势,别人为什么要去巴结他?可不就非常冷清么。
犹豫昨日小皇子刘据睡得太晚,今天一天都恹恹,卫子夫并没有把他带出来,所以今日也没人来陪嬴政说话。
嬴政一个人自斟自饮,等着宴会结束,就看见一个少年人穿梭人群中,他每走一步,都有人过来敬酒,众人都知道,这可是皇上眼前红人,皇后娘娘外甥,正是霍去病。
皇上器重霍去病,那已经不是秘密了,刘彻觉得霍去病从小就有将才,以后必定能超越卫青,所以就着重培养他,从朝廷里给他亲自挑选师父。
还组建了一只御林军,准备等霍去病长大以后,就将这只御林军交由霍去病掌管。
刘彻识人本事确实没错,这个孩子确实也是从小就表现出了极高将才天赋,因为这个人并不简简单单是卫青外甥而已,还是当年曾经叱诧一时,助秦王政平定六国,实现大一统宏图霸业将军王翦。
王翦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效忠过谁,还被那个人封为帝师,只不过王翦始终是个凡人,他身为霍去病已经生活了十四个年头,有一个疼惜自己舅舅卫青,还有一个分外器重栽培自己皇帝。
刘彻几乎给了他作为一个军人,所有梦想,无论是军队,还是信任。
就当他马上就要融入于此时候,霍去病却遇到了这个人,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那个人却说出了他分外耳熟话,让他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种种,无论是热血,铁血,还是苍凉,心酸
霍去病见到嬴政一个人坐着,就想去探探口风,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余了,只不过他想要过去还真不好走,一堆人前来敬酒,喝完了一波又一波。
还好霍去病自觉酒量不浅,和一堆面带假笑大臣诸侯王客套完了,终于走了过去。
嬴政看着站自己桌案前面人,只是抬眼笑了一下,伸手道:“请坐。”
霍去病看着他一举一动,心中猛地袭上一种似曾相识感觉,忽然有一种血液都被烧得沸腾错觉。
霍去病平复了一下心情,当下坐下来,抬起杯盏,笑道:“陈大人何故一个人独饮,不如我和你喝两杯?”
嬴政笑道:“常听说霍去病为人直爽,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霍去病愣了一下,随即张了张口,半响没说出话来,当年王翦出身将武将世家,秦王第一次见他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说以前经常听说王翦为人直爽,这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霍去病就算是个武将,但也听得出来,嬴政这是给自己提点。
霍去病喉头有些发紧,他没想到,时移世易之后,竟然还能见到熟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当年效忠过秦王
刘彻因为昨天晚上事情,心里有些放不下,那样相似眼神,已经让刘彻想不明白,到底是陈蹻像陈阿娇,还是陈阿娇与陈蹻相似了。
刘彻想借着今日酒宴时候,过去和陈蹻说两句话,没成想刘彻刚一站起来,就看见霍去病坐嬴政面前,也不知两人说什么,反正刘彻从没见过嬴政这样笑意。
印象里陈蹻除了油嘴滑舌什么也不会,近这些日子也不知陈蹻怎么了,一改往日行径,竟然干练起来,还有些雷厉风行感觉。
自从平阳公主府那夜之后,刘彻觉得嬴政就没对自己笑过,连谄媚笑意都没有,多就是冷笑。
而此时,刘彻眼睁睁看着嬴政笑,而且不是冷笑,也不是谄媚笑容,竟然还有些温柔?
霍去病迟疑了好半天,才道:“臣臣没想到竟然是主上。”
霍去病声音很轻,不过嬴政听得一清二楚,嬴政道:“我也没想到是你,只不过那日你宣室阁前面卸剑动作,我以前可是看了不下百回,自然就有印象。”
霍去病没想到嬴政会对自己有印象,要知道帝王都是薄情,任谁都能给他卖命,而嬴政却记住了他卸剑动作。
或许做臣子就是这样,会被一丁点儿恩德所打动,即使没有金山银山,即使没有封侯拜相,即使遗臭万年,也会为了这么一丁点儿恩德,肝脑涂地效忠。
嬴政看着他模样,伸手拍了拍霍去病肩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刘彻往这边走了过来,嬴政给霍去病打了一个眼色,霍去病连忙收了心神,站起来给刘彻行礼,笑道:“皇上也过来了。”
刘彻也拍了拍霍去病肩膀,笑道:“你和陈蹻也认识?”
霍去病笑道:“刚刚认识,聊得投机,就多聊了两句。”
刘彻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霍去病,笑道:“你这小子,竟然还有人能跟你聊得投机?不会被你三两句话撅回去么?”
霍去病看刘彻这意思,似乎是和嬴政有话要说,于是道:“臣先到别地方去了。”
刘彻点点头,朝着霍去病背影,道:“少喝些酒,让你舅舅知道,一定会教训你。”
霍去病连忙应声,他曾经是军人,军人很少有不喝酒,尤其像他这样自负是粗人人,自然也喜欢饮酒,不过卫青对霍去病期望很高,自然教导也就很严格,霍去病他眼中就是个孩子,而且性格又冲动,不是十分沉稳,喝了酒就容易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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