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十三章醋瓶倒了Σ°△°||

云过是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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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刘彻要巡幸淮南的事情,卫青特意请示刘彻,将李广将军从边关调回来护驾。

    刘彻听了笑着对卫青道:“你一个大将军,还不能确保朕的安全么?再调回来一个李广同行,是让淮南王看了可笑话。”

    卫青沉默了一会儿,仍然垂首道:“卑将虽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只不过资历尚浅,李广将军在这方面比卑将的见识多,事关陛下的安危,卑将不敢妄言托大。”

    刘彻没有责备卫青,虚点着卫青笑了笑,道:“卫青啊,你还是这么谨慎,从朔方回来,反而越来越谨慎了。”

    卫青道:“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

    刘彻道:“算了,就按你所言,将李广调回来罢,朕也有些日子没见李广了,怪想他的。”

    卫青应了一声,没有别的事情,就退了下去。

    李广接到皇上的诏令,登时非常开心,虽然只是护驾的事,并不是让他去当前锋,但是李广觉得皇上还是想着他的,自然就高兴的不得了,哪一天自己真的可以去当前锋。

    李广很快点了自己的亲信部队,从边关就回来了,卫青知道他进了京城,等着李广去拜见了皇上,就准备召集大家商讨一下随行护驾的事情。

    因为这次巡幸是皇上想要讨老太太开心,同时也要像诸侯王宣扬一下汉室的国力,所以必不可少的要隆重铺张,随行的重臣就数不胜数。

    嬴政到议事阁的时候众人已经入座了,众人见丞相来了,纷纷站起来行礼问好,嬴政回了礼。

    卫青道:“诸位大人都坐罢。”

    他等着众人都入座之后,才道:“这次皇上巡幸淮南国,把护驾的事情交给了李广将军和在下,所以特意想请教一下各位大人。”

    李广在军营里声望很高,自问军功非比寻常,然而却因为时运不济,别的将军纷纷封侯,李广却自始至终都没能封侯,卫青因为河朔草原一战,一跃成为大将军,统辖驻军,李广虽然也服他能打退匈奴人抢回河朔,可是心里就是有点不忿,觉得自己如果是前锋,同样也能打得匈奴人屁滚尿流的。

    李广这时候却听卫青先提到自己,他这个大将军反而跟着自己的名字才说,顿时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不少。

    李广是个粗人,心地也不可谓不善,只不过太过于意气用事,卫青也知道这点,所以卫青就表现的很恭敬,这样也少招惹些事端出来,毕竟都是为了皇上办事效忠,臣子内斗能免就免了。

    嬴政看见李广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李广这个人太好让人看明白了,高兴不高兴都表现在脸上,刘彻对他好一点就能把以前种种的不快都给忘记,一点儿也不记仇,这也是李广为什么能在军中享有这么高声望的原因之一。

    卫青说完了话,对李广笑道:“李广将军是老资历了,不如先说说。”

    李广正得意卫青对自己这么恭谨,刚要说话,突然一个人就冲了进来,众人定眼一看,能在宫中这样毛毛躁躁的,也就只有刘彻眼中的大红人霍去病一个了。

    霍去病是随行的人之一,众人在这里商讨随行的大小事宜,霍去病自然也会来,只不过他被小皇子刘据绊住了,刘据向来都粘着霍去病玩耍,所以他一时没来得及抽身,等过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说上了。

    霍去病进来,本来还想着要是见到了卫青一定很尴尬,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记得前些日子露营的事情了,不过他刚一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嬴政。

    霍去病心下一震,突然想到了,嬴政现在的官位是丞相,如果议事必定会来参加,自己一直想着卫青的事情,却忘了嬴政,当下心里猛跳了两下。

    说实话,他是有些左右为难的,毕竟他在汉室生活了十四年之久,尤其刘彻相当的器重他,在他还没有及冠的时候就给他开始收编部队,就等着霍去病长大了立马可以拥有自己的亲信,哪个臣子不想得到君王的器重。

    然而他也不是个望恩负义之人,效忠了一辈子的君王就在眼前,让他确实有些左右为难了。

    虽然刘彻还很年轻,有很多东西想的并不如嬴政周到,对于血缘之亲,也没有嬴政那般果决,但是不能不说,刘彻是一个旷世之君,起码他的思想,他的决断方针,是可以与嬴政并驾齐驱的。

    霍去病与嬴政的眼神撞在一起,不由得目光晃了晃,随即赶紧别过头去。

    卫青见霍去病毛毛躁躁的闯进来,本想说他两句,让他下次长记性,不过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盯着隆虑侯发呆,再之后神色有些复杂,就收回了目光,这一连串的反应让卫青看了有些费解,没听说自己的这个外甥和隆虑侯还认识,或者有什么瓜葛。

    卫青这么想着,也不知道为何胸腔里冒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卫青不敢深究下去。

    卫青当即也收回目光,道:“快坐下。”

    霍去病应了一声,赶紧坐下来。

    李广这才道:“皇上巡幸淮南国,无非就是两点,李广我虽然在边关,却也知道。这第一嘛皇上刚刚向诸侯王颁布了推恩令,又收了诸侯王的兵权,想必是要向各诸侯国显示一下皇上的兵力,好起到威慑力。”

    他一说完,众人都是纷纷点头,似乎觉得李广说的非常在理,李广脸上依旧得意,笑道:“第二嘛,皇上重孝道,皇太后最近忧虑过重,能出去游山玩水一番排解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李广说完了,其他人又是点头,李广道:“所以咱们的护驾随行就要跟着这两条走,不止要保证皇上的安危,还要让东宫老太太不觉得累,再者,随行兵力要能镇得住诸侯王,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皇上出巡,京城空虚,要做好防范准备,一妨匈奴,二妨诸侯王。”

    他说完了,众人都觉得很在理,果然皇上将李广这样的老将调回来是有道理的,李广想得非常的周到,几乎已经不需要别人来补充了。

    博望侯张骞道:“咱们这些人都跟着皇上出去了,那京城里由谁来主持?”

    他说着看向嬴政道:“就连丞相也不在京城,大小事务如何批奏?”

    嬴政心里有些遗憾,若自己能留在京城里,刘彻出巡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自然能抓住这个机会,若是淮南王刘安造反不成功,自己在京城端了刘彻的老窝,这种腹背受敌的滋味想必也不错,若是淮南王刘安造反成功了,依着刘安谨慎的秉性,也打不进京城来。

    不过刘彻却是一定要带着嬴政去巡幸的,不知道为何,这些日子刘彻突然特意提拔了嬴政,在外人眼里这就是恩宠,只不过在嬴政心里,就更加的小心忌惮了,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卫青得宠了,皇上就会疏远卫子夫,这是要平衡卫家,而意外的亲近和恩宠,其实就是一种疑心的信号。

    嬴政如此敏锐的人,怎么可能抓不住这种信号。

    错失了这次留在京城的机会,嬴政确实觉得有些惋惜,不过也不在乎这么一个机会。

    嬴政道:“御史大夫韩安国可以主持。”

    张骞这才点点头,道:“确实,我听说这个韩安国很了不得。”

    李广笑道:“博望侯是刚从西域回来,自然不知道,这个韩安国可是当年梁王的国相,能献计能打仗,皇上器重得很呢。”

    卫青皱了皱眉,道:“只是,最近御史大夫身体好像不太好,独挑大梁或许会累了些。”

    嬴政自然不愿意为了刘彻的国政操心,道:“这个事情再请示皇上罢。”

    霍去病因为看见嬴政的缘故,所以一直有点出神,众人在一边讨论,他听李广说的也不离十,似乎没什么要补充的,就更加的出神。

    卫青本想让他说说意见,结果一撇头正好看见霍去病坐在后面一点儿的位置上,望着斜前面的嬴政出神。

    那种眼神不该是霍去病的,在卫青的印象里,霍去病十四年都没有这么忧虑过什么,那种复杂的眼神,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

    嬴政无心跟他们商量怎么护驾,自然知道霍去病一直看着自己,若是能将霍去病划入自己的行列,那么就是如虎添翼。

    收诸侯王兵权和推恩的事情,已经推进了淮南王举事的进程,既然淮南王都要造反了,嬴政自然也要加快自己的进程,就等着淮南王给朝廷一击之后,趁着刘彻缓不过来劲儿这个空当,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等卫青商讨好了事情,众人纷纷起身准备出宫去,嬴政特意落下两步,与霍去病并肩而行,轻笑道:“趁着皇上这次巡幸,正好咱们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谈谈。”

    霍去病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卫青就在后面叫了霍去病一声。

    嬴政又笑了笑,就和霍去病道了别,自己走了。

    刘彻让卫青去张罗巡幸的事情,自己就去东宫请安。

    皇太后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太好,田蚡一死,皇太后禁不住打击,一病病了好久,严重的时候都下不了榻,御医天天跪在东宫门口候着。

    刘彻进了东宫,皇太后正坐在凤坐上闭目养神,刘彻请了安,道:“儿子是来告诉母亲好消息的,巡幸的事情儿子已经让人开始着手准备了。”

    皇太后听了才有些喜色,道:“已经准备了?什么时候才能走?老身也不知道自己这身体能不能禁得住,真是老了,不服老也不行你准备带着谁去,人多些也热闹,可别拖得太久。”

    皇太后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好半天,刘彻听着,也知道她是高兴所以话才多起来。

    刘彻道:“巡幸的事情您别担心,不日就能启程了。”

    皇太后脸上本身笑着,听了笑意更是浓,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收住了笑意,道:“皇上,我要和你说件事。”

    刘彻见她的脸色,心里隐约已经知道了皇太后想说什么。

    果然就听皇太后道:“你舅舅病逝的事情,我心里头一直难受,皇上你知道么,我这些日子一闭眼就能想到你舅舅生病的样子,让我这个心里头难受极了”

    她说着开始不停的咳嗽,旁边的侍女赶紧端药端水,皇太后挥开侍女,刘彻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亲自给皇太后拍背。

    皇太后见刘彻的举动,才觉得气儿稍微顺了些,道:“那个陈蹻,为什么还在做丞相?皇上,你不觉得,武安侯的病逝,都是这个陈蹻仗势欺人干的么!就算燕山王刘定国十恶不赦,那干你舅舅什么事情,好几次带着锁链抓进牢里,他是武安侯,不是罪人!”

    刘彻道:“母亲别生气。”

    皇太后道:“我如何不生气还要让我把女儿嫁给他?怎么可能!”

    刘彻道:“可当时想把皇妹嫁给丞相的也是母亲您,现在已经封了隆虑侯,如果不把皇妹嫁给他,让皇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不行!”皇太后道:“隆虑现在年纪还小,不适宜出嫁,反正我不管,你舅舅已经没了,不能再把隆虑嫁给陈蹻。”

    刘彻其实也没想把自己的皇妹嫁给嬴政,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嬴政的,但是这个隆虑侯无论说话行事还是微小的动作,都太像太像陈阿娇了,刘彻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皇妹嫁给他呢。

    其实刘彻只是想堵一堵皇太后的嘴,正反都让她说了。

    刘彻道:“这件事情朕还要再考虑考虑,母亲之前已经说了,一言千金怎可无信。”

    “行了,我不管那么办,隆虑是我的女儿,我说了算,皇上有事的话可以去忙了。”

    刘彻也没再多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道:“母亲若是累了就多休息,儿子先走了,巡幸的事情一准备好,朕会让人来请母亲准备的。”

    皇太后点了点头,闭起眼睛来,挥了挥手,示意刘彻可以走了。

    阳信长公主因为想嫁给卫青的事情,三天两头的往宫中来,卫子夫一心想要这门亲事,可是奈何卫青铁了心不同意,卫子夫没有办法,只好先搪塞着阳信长公主,说卫青忙,刚回来为了巡幸的事情忙的都没来过椒房殿,所以没能问的了。

    阳信长公主很聪明,但是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自己的婚事,觉得羞涩的难以启齿,所以也就没有催得太紧。

    阳信长公主这天又从椒房殿出来,说是聊天,其实就是打听卫青答没答应,不过可想而知仍然无功而返。

    阳信长公主远远的正好瞧见了嬴政,她还记得那日宴席上嬴政不理自己的示好,心中一时气愤,想要讨回一次,就走了过去,笑道:“原来是丞相大人。”

    嬴政见到阳信长公主,面上没有任何变动,只是打量了一下对方,笑道:“长公主从椒房殿出来?”

    阳信长公主进宫无非是椒房殿或者东宫,这些天东宫皇太后身子不好,为了田蚡的事情又烦躁,阳信才不会去找这个没趣儿,自然就是去东宫找卫子夫聊天。

    阳信觉得嬴政能猜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笑道:“正是呢,我们这些人可比不得丞相大人,丞相忙的是国政要务,咱们只会谈天说地。”

    嬴政道:“长公主不可妄自菲薄,若问天下局势,怕是没人比长公主还了解的了。”

    阳信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嬴政继续说道:“长公主是卫皇后的恩人,也是大将军的恩人,但是若长公主能和大将军的关系再近一些就好了,长主是不是这么想的?”

    阳信被他提到了心事,登时脸上一红,瞪了嬴政一眼,道:“我可不明白丞相是什么意思。”

    嬴政笑了一声,故意叹气道:“只可惜可惜”

    阳信心中“咯噔”一声,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往宫里跑,但是卫子夫对自己却缄口不提卫青的事情,阳信早就有点觉得不对劲,如今嬴政这么一说,她心里就更加的没底儿了。

    嬴政看她脸上慢慢变色,道:“长公主虽然一片痴心可鉴,只不过奈何对方确实个榆木疙瘩,让他沙场点兵可以,让他与兵士们同甘共苦乐意,但并不十分的解风情恐怕,在他心里,还是把长公主当做是恩人,当做是昔日的主子,敬畏终究是敬畏,这个‘畏’字可是跨不动的隔阂。”

    阳信被他一句句说下来,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语气也冰冷了,再笑不出来,道:“与丞相何干。”

    嬴政道:“长公主的大事自然与卑臣无关,不过不是长公主来找卑臣闲聊的么,如果卑臣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长公主一定莫怪了。”

    阳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一甩袖子就走了。

    嬴政看着阳信长公主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没事儿就爱来上赶着讨没趣。

    嬴政这些天都与卫青李广这些人在商议巡幸的事情,还要教导小皇子刘据,进出宫门更加频繁了,嬴政从议事阁出来,路过湖的时候,就看到一帮乐府的人在练歌舞。

    嬴政很眼尖的看到了李妍,李妍此时正穿着一身兵士的衣服,因为最近卫青打了胜仗,所以乐府也知道皇上在打仗上面下功夫,歌舞都和打仗有关。

    李妍从掖庭除名,但是宫中的人就是小心谨慎,一个女人一夜失宠,但是终究是上过掖庭簿册的人,也可能有朝一日又一夜得宠,皇上的心思谁能揣摩呢。

    所以没什么人去难为李妍,都多长了一副心眼,李妍又回到了乐府里,顶多是有人背地里说三道四而已。

    嬴政看到李妍穿着男装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笑了笑,就走了过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src="/utex.asp?bid=109&id=42951"></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