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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君明话还未说完,阎君畅冷不防狠踹他一脚,令他跌倒在地。
“阎君畅,你好大胆子敢踢我!”恼羞成怒的阎君明懒得再跟他们多费唇舌,他有些狼狈地站起身,看向身后花银两雇来的十多名山贼保镖,怒咆道:“你们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们全给我押住!”
算是天未绝他,半个月前他乘乱脱逃,还好他早有在外置产,虽只是间小宅,还能栖身,也有点银两,但他想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便到其他城镇转转,看看有无赚钱门路,偏巧就遇上这个牛员外,他猜阎家的事未必已传开,果不其然,这个牛员外一听他是梅龙镇阎家的大爷,趋炎附势的与他交好,他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词,便把他唬得一愣一愣。
他还说自己就是玉矿业人人闻之丧胆的阎王,恰巧他就是姓阎,还因怕在外活动被官府的人发现被抓,雇了十多名山贼当保镖,牛员外见他派头十足,便信了他。
牛员外虽有钱,可也是守财吝啬鬼一个,他先怂恿他拿一笔小钱出来投资,不出两天,他还给他双倍的钱,佯称投资玉矿业赚的钱,牛员外见钱眼开,又把那笔双倍的钱给他,又两天,他再奉还一笔“赚”的钱给他。
见投资玉矿业这么好赚,牛员外便把一半的家产全交给他。来往几回后,两人常一起喝酒聊天,聊着聊着,他竟听牛员外聊起党纱月的事。
他盘算着,索性借着这事回到阎家闹一闹,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那些害命之罪推得一乾二净也不难,再不然就来硬的,让这些山贼直接占据阎家,至于官府那边,等他夺回阎家事业财产,还怕收买不了吗?
仗着有保镖撑腰,他便大大方方回来阎家。
不过他一声令下,老半天却没人动,他忍不住对拿钱不做事的山贼吼道:“你们全聋了是吧,没听到本大爷的号令”
“阎大爷,我们被绑住动不了。”十多名山贼纷纷侧身,阎君明这才看见他们双手被反绑在后。
“这怎么会这样?”阎君明怔愣了住。阎家的家丁打打小贼还行,怎可能打得过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山贼?
“来人,把他绑了。”阎君畅一下令,他的手下立即上前将阎君明五花大绑。
他又在党纱月耳边说了一些话,只见她一脸不明所以,但他一个坚定点头,她便转身暂时离开。
“你们别乱来!”阎君明慌了。这情况和他预想的相差甚远,今日他原是打算回来阎家强抢家产的,就算不能如愿,在山贼护送下,也能全身而退,可这会儿他怎么倒像自投罗网似的?
“我、我可是玉矿业人人闻之丧胆的阎王”
“就是。”牛富雄也慌了,但他还是深信阎君明就是阎王“你们若是胆敢乱来,阎王的手下肯定不会饶你们!”
“阎王若知道自己被这个败类冒充,肯定会拉他下地狱。”阎君畅黑眸一凝。
“你这畜牲,还敢回来,我正愁找不到你!”隐忍许久的阎阔,拿起棍子就往阎君明身上挥打“你这个没天良的,当初我们好心收养你,你不知感恩还害死我两个儿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爹,我没有,别打,我是冤枉的”被绑住无法动弹,阎君明只好改使哀兵计策“我真的不知情”
官府的人来到,阎君畅示意全管家把他爹拉开,好让官府的人将阎君明带走。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冤枉的!”阎君明扭着身子。
“对,你们不能抓他,他、他是阎王”见阎君明被抓,牛富雄可紧张了“你们把他抓了,那我的钱怎么办?”他索性直接问阎君明“阎大爷,你就要被抓去关了,我的钱呢?我那大半的家产你得还给我。”
“牛员外,你放心,我没罪,我很快就会出来,那些钱你早晚拿得回。”阎君明故作镇定。
“你没罪?”阎君畅不以为然,嗤笑了声“洪秀玉是判了死罪,但她还没上断头台,你以为她还会护着你吗?牢里还有个雀儿,你也别忘了你对雀儿所做过的事。”
既然阎君明已现身,解决他一事就不能私了,即使想找定他死罪的证据不易,他也不会轻言放弃,只要洪秀玉一口咬定他是共犯,甚至是主谋,阎君明上断头台偿命的日子就不远。
阎君明一怔。他倒是忘了洪秀玉还没死这事,那婆娘现在恨他入骨,肯定会死咬着他。
“阎大爷,你先把我的钱还给我再说”牛富雄一心惦记着家产。
“牛员外,你的钱我已经拿去投入玉矿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阎君明这回还真的是找了门路,把牛富雄的钱拿去投资,反正有赚大家分,没赚赔的也是牛富雄的钱。“不过你得先保我,想办法把我弄出来。”他在牛富雄耳边低声说。
“你不是阎王吗?哪需要我保你。”牛富雄越想越狐疑“阎大爷,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怎都没见过你戴阎王的雪豹玉面具?”
“雪豹玉面具”去而复返的党纱月,低头看着丈夫让她去房里取来的雪豹玉面具,不禁怔愣了下。
“牛员外,那面具是去和外人交易时才戴的,我们交情不同,我是和你交心坦诚,无须戴面具嘛。”
党纱月听了之后,看了身边的阎君畅一眼,他会心一笑,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她气宇轩昂的丈夫,不是一般山贼,而是他们口中那个玉矿业人人闻之丧胆的魔神—“阎王”
“阎君明,我还真服了你,你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党纱月听不下去,出声道:“牛员外,你说的雪豹玉面具,该不会是这个吧?”
她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拿起面具展示,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她随即调皮的把面具往自己脸上戴。
“党老板,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你就是阎王?”原本看到面具整个人吓住的牛富雄,见她戴上面具,忍不住嗤之以鼻“我是没见过阎王,可我的朋友见过,他说阎王是男的,身高有六尺多”
党纱月拿下面具“我这么漂亮,当然不是阎王。”语顿,她缓缓侧身,踮起脚尖,帮弯下身的丈夫戴上面具“这位才是玉矿业人人闻之丧胆的阎王。”
见状,阎君明和牛富雄皆惊骇住。
“老、老四你怎么可能是”阎君明不敢置信。
“来人,把这些擅闯民宅的盗匪和阎君明押往官府,在阎君明没认罪之前,你们一步也不准离开!”
沉厉的声音宛如自底层魔域中窜出,骇得阎君明腿软跌坐。
“是,大当家。”
阎君畅一声号令,气势非凡,只见原本站在十多名山贼身后的伪下人,身手利落的将人押走。
当阎君畅锐利目光自雪狐玉面具眼洞里投射出,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牛富雄当场屈膝跪下,不等质问,立马伏首求饶“阎、阎王,饶命呀!我我是受了阎君明的怂恿,才会才会上门来骚扰你的夫人”
“骚扰?你根本就是存心毁我清白,令我受冤屈,你那些不实指控,说得好像我是个毁廉蔑耻的女人”党纱月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小媳妇模样。
“不不不,是我错,是我乱说话,我该死,我我自己掌嘴。”牛富雄不停地自掴耳光。
“阎王大爷,他说他该死呢!”党纱月一想到当初他设计空聘礼逼婚,诬陷她收聘礼不嫁骗婚,心里就呕。
“他的确该死!”
阎君畅低沉一喝,吓得牛富雄再度伏地求饶。
“我该死、我该死,不,阎王大爷,饶命啊!”“我问你,当初党老板可有私下收走你的聘礼?”阎君畅厉声问。他妻子的清白可不容许这些恶人诋毁。
“没有没有,当初我让阿义送去的聘礼,都是一些空盒子,阿义他”牛富雄回头找人,这才发现早已不见人影。
“你明明送的是空盒,还敢诬蔑说我收了你的聘礼”党纱月气得牙痒痒。
阎君畅牵起她的手,包覆在他的掌心中轻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错了、我该死,党老板,不,阎王夫人,看在我年纪一大把了,你就原谅我吧。”
“你还知道你年纪一大把,竟然想强娶可以当你孙女的我,真是老不修!”
“是,我是老不修,我错了,我该死”牛富雄又自打耳光,频频认错。
“纱月,这牛员外年纪一大把了,既然他已认错,你就原谅他吧。”阎老爷上前替年纪相仿的牛富雄求情。一个年岁这么大的人一直跪在他家公厅哭啼着,难看呀!
“爹”
“当然得原谅他,毕竟他都认错了。”阎君畅也出声附和,对着牛富雄说道:“不过,自然是得有条件的原谅,至于是什么条件,我的夫人现在怒气冲冲,无法冷静思考,你就先在这里好好反省认错,我陪她回房,等她冷静下来想清楚要开什么条件后再说。”
“是是是,我一定会乖乖在这里好好反省认错。”才说完,牛富雄马上又自打耳光“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乱说话”
阎君畅取下面具,示意全管家让两个下人留守,其他人全做自己的事去。
闹腾一阵,他爹也累了,他请爹先去休息,阎王的事,日后他会向他解释,至于他和妻子,自然是先回房去好好商讨一下,该开什么“优渥”的条件,来原谅这个让她受辱的牛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