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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爱民仔细观察着姜跃进的反应,后果听到警察的话先是一惊,接着脸色大变:“死了?她怎么死的?”
“具体死因还不清楚,只能肯定是谋杀。”
陈江淼已经准备好一箩筐安慰人的话,却只见姜跃进大大出了一口气:“不是自杀就好,呼,不然她那个妈我可真是受不了。被人杀了是她自己倒霉,可怪不到我身上。喂,你们不去抓凶手来我家干嘛?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可是有证据证明的。”姜跃进一边说一边引着警察来到卧室里:“看,这是我玩的游戏,左上角有任务进度条和游戏时间记录。我这几天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可全都在玩游戏,半步也没踏出过家门,不管秦兰兰哪天死的都跟我没关系。”
一肚子安慰的话一句也没用上,陈江淼在郁闷的同时也不禁替秦兰兰觉得不值,不管生前这人怎么样,人都死了,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半点悲伤不见,只一味地想着如何撇清自己,只能说他天性凉薄了。
“你知不知道秦兰平时有没有什么关系不太好的人?她和什么人发生过冲突吗?”
“这我哪知道?她天天出去跳舞,不到舞厅关门决不回来,我吃饭都得自己叫外卖,你说有她这样当人老婆的嘛?家务不做,看这家乱得像个猪窝似的。哼,这懒婆娘,死了还给我找麻烦,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罗爱民看这架式,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而游戏记录显示他确实连续玩了50多个小时没有下线了。他也实在不像是有那闲工夫把人大卸八块的主,而且据警方了解,姜跃进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不具备医学专业素质,是凶手的可能极低。
“你们还有没有要问的?没有就走吧,我要玩游戏了,该看的你们都看了,别耽误我时间了。走吧走吧。”说着,姜跃进就伸手想扒拉开还站在电脑边上的陈江淼。
陈江淼早就看到了姜跃进的动作,一个侧身让他扑了个空,直接趴在电脑桌上了。啪地一声,原来摆在桌子上的一件没有拆封的快递掉到了地上。
陈江淼不屑地瞅了姜跃进两眼,想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实在没意思,上前一步捡起快件,本想放回电脑桌上,却在捏到里面装的东西时怔了一下。
“这快递里面装的什么?”
“你白痴啊?没看到我还没拆开来看吗?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还不过来扶我一下!你们这些人民公仆也太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意识了。”
顾不得搭理这没人性的男人,陈江淼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快件,一张光盘呈现在他面前。
“罗队,有情况!”陈江淼一边招呼正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的罗爱民过来,一边将光盘放入光驱中。
还是昏暗的没有窗户的房间,还是低沉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男声:“想要求得宽恕,说出你的罪行。”
唯一不同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换成了秦兰兰。
只见她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仍固执地叫喊着她什么也没做错。
画面再次转动,两米多高凌空飞翔、头部一片光亮的男声再次响起:“以守护天使之名,宣判秦兰兰死刑!”
本以为录像到此就为止了。不料画面再次对准了秦兰兰,片刻,一道强光在秦兰兰周围亮起,画面上一片光亮,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秦兰兰发出一声声尖叫,当画面再度暗下去后,秦兰兰头低低地垂着,一却不却。之后画面消失。
在场的三人一时都没回过神来,与上次王梅梅死时凶手寄来的光盘内容相比,这一次的内容更加神秘和诡异。
姜跃进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仙啊!神仙!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都怪那婆娘,你杀了她就行了,千万别来找我啊。我给你磕头了。”说着便咚咚地磕起头来。
两位警察听到姜跃进的话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还真是冷血凉薄,无耻至极。谁也没有理他,陈江淼拿出光盘后跟着罗爱民一起离开了。
公安局技术科,罗爱民紧盯着小张的动作:“我手里过过的案子也不算少了,还真没碰到过鬼神犯案的。这一次也肯定是人搞的鬼。但不管我怎么看这录像,真没看出来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小张手上动作不停,转头冲着罗爱民露出个苦笑:“别说您了,要不是我天天和所谓的高科技打交道,也差点被这孙子骗了,还守护天使呢,惯会装神弄鬼的!”
“这盘录像当然不会有违和的地方。凶手压根没有剪辑过,就是原装货。凶手用来拍摄视频的摄像机非常高级,带红外线夜视功能,可以远程遥控,画面从被害人切换到凶手时凶手手里一定拿着遥控器呢。你道他为什么要双手合十?国外天使这个姿式也不多见吧?”
“那图像要是没有处理过,他头部发光是怎么弄出来的?不能他天生就这样吧?”
“哈哈,至于这个吧,我不直接告诉你,你自己看吧。”小张说着打开另一个界面。
画面上拍摄的就是技术科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的小张此时脸上也是白光一片,与凶手寄来的光盘一模一样!
罗爱民笑骂着打了小张一下:“小兔崽子,还不赶快说!”
小张脑袋被打也不恼,笑嘻嘻地从脖子后面的衣领内拽出个小灯泡来,闪着淡淡的红光:“罗队,这是一种红外线灯,刚才我说过,凶手使用的是高级的红外线夜视摄像器材,这种器材在拍摄到红外线灯地就会出现类似照片曝光的效果,凶手就是利用这种灯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的真面目,并且使画面看起来更像神迹。我敢肯定地告诉你,你们面对的凶手是人不是神。”
肖郁的尸检结果表明,死者死于瞬间强电流通过人体引起的心脏骤停。凶手寄来的光盘显示,在最后那一片白光亮起时,他趁机电死了秦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