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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岳半夜便被刺耳的电话声惊醒了美梦,带着一肚子气接通了电话:“死丫头,知道老头子我能睡个好觉多不容易,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个绝对好的需要半夜三更吵醒我的理由,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浑然忘记了当初包括他在内一个单位的人怎么被文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文沫顾不得向明显没睡醒脾气不太好的领导道歉,急急地开始讲述最近几件案子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判断,希望李主任能批准她参与分局的案件侦破工作。
李响岳一听就这事,鼻子差点都气歪了,案子就在那放着,一个晚上的时候能飞到哪里去?用得着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吗?于是李响岳非但没有表态同意文沫的请求,还头一次摔了这位他一直喜欢的后生晚辈的电话,看看表还不到四点,气呼呼地钻回被窝,却再没能睡着,盯着在晨晖中越来越清楚的天花板直到平时起床点。
顶着两只熊猫眼的李响岳一出现在单位就被大家围观了。哈哈,国宝可是难得一见哦,发脾气会直立行走还会骂人的国宝更是少见,研究室仅此一只。
好不容易赶走了这帮幸灾乐祸的家伙,李响岳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了电话拔通市公安局。他跟文沫的帐以后再算,眼下还是案子重要,既然文沫肯定自己的判断,李响岳相信她不会胡来。
但是敢半夜招惹他,就要有不怕死的觉悟,什么能镇住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胆子比鬼大的文沫呢?李响岳露出个阴险的笑容,小样,你给我等着。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扰人清梦!
于是接到调令兴冲冲赶到分局的文沫看到坐在局长办公室冲自己露出一口白牙的崔志佳,脸唰地一下就黑了,臭老头,你存心报复,等我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回去接着折腾你!
分局的彭局长对他们的态度相当冷淡。除了交代下让他们两人跟着谁之外,什么也没多说,便打发人下去了。
崔志佳有些愤愤,不解地问:“他们这个态度,你还这么冷静,不会是平时公安局的人都是他这样吧?”
“这就受不了了?呵呵。也不是都这样,有的开明些的。对我们还是很欢迎的,但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刑警接受度就要差一些,觉得咱们侦破案件靠的是运气不是实力。慢慢你就会习惯的。”
分局刑警队队长罗沁的脸比彭局长还黑,但她还是若无其事的坐在办公室等两坐尊神前来,她非得自己亲眼看看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直接给她领导施加压力空降到她的地盘来。
要说罗沁三十五岁的年纪就坐稳了分局刑警队长的位置,一个女人让队里的男人们都信服。手底下肯定有几把刷子,而这样优秀的人,一般都性格坚毅。好胜心强,不太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像研究室这样越过她想夺走她的案子,那是绝对的冒犯。所以文沫和崔志佳还没见到她,已经是将她得罪狠了。
第一印象,一般来说是很难纠正的。于是在文沫两人刚刚见到罗沁时,就被这个绝对女汉子性格的暴龙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破过几个案子?就敢到老娘头上拉屎?三个案子有联系?有个鬼的联系!不就是三名死者共同认识一个人嘛?多了不起的发现啊,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三人本来的居住地点就超过5公里范围,彼此认识有什么奇怪?还是您二位高人一等,能常人所不能?那祝你们好运了,尤其是第一死者黄秋成,现在怕是烧得只剩下一把灰了吧哦,灰在不在都不一定了。这三个案子老娘都留给你们,看你们俩到底有什么能耐,老娘还就不伺候了!我们走!”
眼看着刚才略显拥挤的办公室转眼前只剩他们两人,分局的同事走个精光。离开刑侦科的路上,罗沁没有忘记打个电话跟彭局请假,准备过个十天半月再回来收拾残局,且先由着他们去折腾吧,眼不见心不烦。
罗沁没病得快要死了居然打电话来请假?彭局长下意识地抬头看着外面照常从东边升起的太阳。什么情况?分局不大,什么事彭局长只要有心就能知道。所以不一会他就了解到罗沁给了研究室来的人个下马威,然后拍拍屁股带着手下人全走了。彭局长暗笑,却还是亲自出马全了他们的面子,心里再不喜,面上都得过得去。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彭局长答应一应人员他们自行解决,如果需要技术支持,分局的实验室永远对他们敞开。
文沫一个电话从派出所借来了权泽政。等待权泽政来分局的同时,两人先翻看了三个案件的卷宗。
正好罗沁所言,在证实黄秋成系误服老鼠药导致意外死亡后,黄冬便来领走了父亲的尸体,此时距黄秋成死亡已经十天的时间了,虽然是冬季,也不可能在人员密集的出租房停上十天的灵,百分百这具尸体已经烧成灰了。
第二死者李进宝被杀案已经移交检察院,基本进入公诉阶段。虽然卷宗内并没凶手的口供,但现有证据已经可以给郑德才定罪量刑了。
第三死者刀疤三的尸检报告表明,死者死于钝器伤造成的颅脑重度损伤,两条胳膊上全是防御性伤痕。除此之外,死者身上还有多处钝器伤,虽不足以致命,但凶手下手极狠,造成死者多处骨折,特别是双腿,几乎是粉碎性骨折。据现场生还的女性梦蝶供述,她是回到家不久一人独处时被人从后面直接捆住的,根本没有见到过凶手的正脸,在打死刀疤三的整个过程中,凶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反倒是刀疤三看到凶手时很吃惊的样子,应该与凶手认识。
权泽政很快来到了分局,文沫此时也已经看完卷宗,三个一商量,都觉得应该把突破口放在黄冬身上。
黄冬自残疾后深入简出,认识的人不多,而且现在他已经父母双亡,以他父亲的性格,没有旁的关系亲近的亲戚,那么,到底是谁会不计较代价的帮他杀人呢?
三人找到黄冬时,他正坐在残疾人助力三轮车上在公安大学门口等着拉活。此时时间还早,学生基本都在上课。公安大学不同别的地方院校,管理比较严格,敢于在上课时间公然出校门的很少。所以现在算是黄冬最清闲的时候。
显然黄冬也地看到了他们,他是认识权泽政和文沫的,远远地招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看来出现拉活挣钱不但保障了他的生活,还使他性子活泼了不少。走到近前,权泽政原本的笑脸沉了下去,黄冬左眼角新鲜淤伤明显是最近被人打的。
黄冬心虚地说是不小心撞的,但躲闪的目光很明显让人一看便知怎么回事了。无奈当事人不愿提及,权泽政只能黑着脸扫向周围一起等着拉活的人们。刚才他就看到其他人三五成群地聊天抽烟喝水,只有黄冬一个人坐在车上听着广播,还以为是黄冬不太合群,跟别人不太有交往呢。敢情这帮人也是欺软怕硬的,居然对着一个残疾人也下得去手!
周围七八个人在权泽政锋利的眼神扫视下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向他们,却有一个,不但不怕,反而还恶狠狠地瞪了回来,阴阳怪气地对旁边的人大声说着:“要我说啊,有些人故意利用未步入社会学生的同情心,来抢我们的饭碗。自己有低保,不缺吃少穿的,偏不在家老实待着,想钱想疯了吧?什么东西,我呸!”
权泽政刚帮黄冬说点什么,却反被黄冬一把拉住,当对上他流露出乞求的眼神时,权泽政无奈地叹息一声,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自己走了,这些人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回来。
罢了。权泽政不再多说什么,站在一边听文沫询问黄冬:“黄冬,还记得我们两个吗?”文沫指指后面的崔志佳。
黄冬点点头:“记得,找我有事?”
文沫拿出后两位死者的现场照片:“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黄冬只看了一眼,便眼睛一闭华丽丽地晕过去了。吓得权泽政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的。半晌他才睁开眼睛,脸红红地解释道:“对不起啊,我晕血,这东西你能不能收起来?”
文沫依言收起照片,只说名字:“李进宝和刀疤三,这两人你认识吧?”
黄冬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和害怕。“算认识吧。更准确地说,他们认识我的钱,我认识他们的脸。李进宝前不久还住处跟我要钱,不给就砸东西,还赖在我家不走。我前前后后给了他一万块钱,才将这尊瘟神请走。至于刀疤三,呵呵,现在我饭店开不成寒冬腊月出来跑三轮,不就是拜他所赐吗?你们问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