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枯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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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尾巴缠大腿什么的何知草最在行了,尤其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充满了未知危险的特殊区域,出现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像会煮小孩的家伙当然要跟上去抱紧大腿!

    可何知草爬起来刚走了没几步,就啪叽一声扑倒在地上。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才在躲避机器人时扭到了脚。

    阿萨斯原本面无表情往前走,忽然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了,回头看到一个红着鼻子的小哭包睁着双一挤就要掉金豆子的大眼睛,趴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眉头一皱,转身回来扯住这只小家伙的后领,非常顺手地把他装进了肩上背着的背包里。

    就跟装只路边捡的小猫小狗一样。

    ——大小刚好。

    被装进背包的何知草一进去就结结实实地坐到了一块硬东西上,他“嗷”地痛叫了一声,伸手把那块咯人的东西从屁股底下摸出来,原来是个机械零件。

    他再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探出头,被阿萨斯毫不犹豫地按了回去。

    安安稳稳地坐在摇摇晃晃的背包里,何知草不敢轻举妄动,暗自在心底数着这个怪叔叔走路的步数。

    等他数到第八百零八下的时候,摇晃感忽然停了。

    何知草感觉自己被轻巧地放在了平面上。

    他再次壮着胆子探头看,发现自己连同背包一起被放在了一张金属制的圆桌上,周围环境看起来是一间住房——墙边有很简陋但整齐的灶台和床铺,墙壁包括地面都呈被涂漆过的灰黑色,头顶有一盏简易的聚能灯轻轻晃荡。

    啪!一叠被加热过的罐头食物被扔到何知草面前,他下意识地一缩,耳边传来怪叔叔没有多少温度,但却让人异常安心的声音:“饿不饿。”

    何知草死鸭子嘴硬:“不饿!”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很不配合地发出一连串咕噜噜的叫声。何知草羞红了脸低下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轻笑。

    “吃吧。”

    怪叔叔的语气放柔了些,但这绝不会降低何知草的警觉性!

    奈何理性抵抗不了食欲。

    他从背包里爬出来,就这么坐在桌面上,伸手去够阿萨斯给他的食物,下口前想起何知树曾经教育过他,在接受别人馈赠的时候要说谢谢,并且要记得人家将来有什么困难也要帮回去。

    这个叫知恩图报。

    想到爸爸,何知草今天几次三番掉下豆子,好不容易干涸起来的眼眶又有要红起来的趋势,他现在好好的还能吃到东西,可是爸爸怎么样了呢?何小草嗓子哑哑地对阿萨斯道:“谢谢叔叔。”

    才吃上一口,何知草就皱起了小脸。

    这东西很难吃,难吃到了极点,跟爸爸做的天差地别。

    但他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怎么可以在接收馈赠之后又反过来嫌弃它呢?已经食欲全无的何知草只好一面小口小口的抿,一面转着眼珠打量怪家伙的家。

    他发现屋子里摆着一台飞行器。

    何知树至今没有在家里添置飞行器,虽然他这些年早就已经克服了恐高的问题。但是讨厌飞行器的本能已经深入他的灵魂深处。宁肯每天早上去挤锈迹斑斑濒临倒闭的飞行大巴也不想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天空驰骋。

    何知草是认得飞行器的,在身边大人的带领下他从小坐到大,知道这东西能飞,能飞得很快,能转眼就飞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的小眼睛唰地亮起来!

    有了这个,他就可以去找爸爸了!

    一想到这个他立刻扔下难吃的食物就往飞行器上跑,也不问问它的主人同意与否。三下五除二爬上去之后一把拍向启动按钮当然你们知道的,小孩子的手根本连飞行器的把手都抓不牢,怎么可能平稳驾驶呢?

    于是何知草驾驶的飞行器只在空中悬浮了两秒,就如同一头脱缰的草泥马一样一头撞上了房子的天花板,而他本人也在惊慌之下松开手,往下坠落。

    扑通一声掉在地面上翘首以待的阿萨斯怀里。

    “再敢乱动东西,我就把你扔出去。”

    怪叔叔毫不留情地威胁道。

    奈何这棵小草天生有些吃软不吃硬:“我要去找爸爸”

    跟自己目前衣食父母叫板的下场就是被对方残忍无情地扔出门去,而且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吃饱了饭精气神十足的何小草毫不气馁地趴在门口,嘤嘤嘤地挠着门:“叔叔让我进去吧我要去找我爸爸”

    阿萨斯暂时没有去理睬他,不一会儿那挠门和嘤嘤嘤声就停了,他诧异地回头,看到那棵不死心的小草又一次从虚掩的窗口爬了进来,就快要够到他的飞行器。

    阿萨斯生平头一次生出一股无奈感,走过去一手把何知草捞起,一手摇了摇刚才拿的治疗喷雾,在何小草的患处喷了几下。

    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肿立刻消失。

    他把何小草放回地面上,说:“你不会开,就别乱动。”

    何知草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想找我爸爸去。他的飞船出事了,爆炸了,他把我放进了那个逃生舱。”

    阿萨斯:“超新星爆炸吗,你的逃生舱在哪?”

    何知草:“在外面!距离这里八百零八步!”

    阿萨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举起背包转身朝着何知草拍了拍:“进来。”

    何知草不想进去。

    阿萨斯:“外面有很强的电磁辐射,进来,我带你去找你爸爸。”

    阿萨斯肃然的脸上有种令人感到信服的威慑力,何小草怀疑地看了他两眼,最终还是听话地钻进了背包,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阿萨斯把他的头按下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何知草想起他爸爸叮嘱过,在外面跟陌生人接触不能随便告诉他真实信息,于是大声说道:“我叫小草,我爸爸叫大树!”

    怪叔叔突如其来地笑了起来,令何知草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他的名字听起来很好笑吗?

    这时,颠簸了一路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残酷交通环境的滚滚终于突破了何知草的口袋逃出生天,顺着背包的缝隙就钻了出来准备逃之夭夭。

    被在严阵以待外面的阿萨斯一把掐住,他把这只不住挣扎的老朋友提到眼前,挑起眉意外地道:“多年不见,你越长越肥了。”

    滚滚惊恐地抖了一抖。

    另一方面,何知树正蹲在还维持坠落原样的飞船上,一点一点把何小草离开前留下的零食和玩具整理起来。

    什么巧克力啊,小蛋糕啊,水果软糖啊——肯定都是何爸何妈给他买的,就算小草平安无事回来了也不能还给他,多容易蛀牙啊。

    何知树木然地往嘴里扔了一块草莓软糖。

    还有小黄这只大布偶,那是何小草最喜欢的玩具,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抱着。

    何知树已经察觉到自己目前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担心何知草的安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同时也因为他们目前的处境非常不乐观。

    都说星际船长有很大一部分人到中年就会被秃头星人所同化。

    ——他怎么觉得自己现在的发际线就已经开始岌岌可危了呢?

    在f级死星上搜寻到能源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种星球的代名词就他喵的是岩石,尘沙,和他喵漫无边际的荒凉。

    除了自行找到能源离开这里之外他们还有一个获救的方法。

    往这里最近的空间站发送求救信号。

    但全因为那场坑爹的超新星爆炸,求救信号被完全干扰。

    以他们目前现在二十四小时亮如白昼,连太阳升空下落都看不出来的状况来看,这种现状可能还要持续两个月左右。

    伊万毛遂自荐说他能试着屏蔽求救信号周围的电磁辐射,抱了一堆工具在极度倾斜的驾驶室里席地而坐,嘿嘿嘿嘿地说没想到自己也能派的上用场。

    伊万轻轻调试着屏蔽设备:“我以前是个黑客。”

    何知树:“看不出来。”

    大高个的卷毛男有些不好意思:“是吧,我体格长成这样我妈说应该是因为我家祖上有一代混入了阿奎林人血统。不过我弟弟妹妹都跟我长得不一样。”伊万得意地道:“屏蔽干扰信号这种活儿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就是没试过屏蔽这么长距离的。”

    一谈起擅长领域卷毛男的舌头阀门就开始失灵,得啵得啵得啵地在何知树耳边献宝一样讲起了关于黑客领域的各种轶事。

    何知树一面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嗯个一声,或者抬手在手腕上的智能终端上做个笔记什么的。

    十分钟后正在辛苦调试的卷毛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船长貌似有些心不在焉。

    “船长?”

    何知树被惊醒般睁大了眼睛,一掌拍在操纵台上,呵斥道:“少说话,多做事!”

    伊万:“”船长你怎么了是你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

    事实上谁也没穿越,从警报开始到遭遇超新星爆炸,整艘飞船就只有何知树一个人知道何小草的事情。所以他难免显得有点焦躁但还没影响到其他船员。

    何知树船长阴沉着脸,决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虽然外面的空气看起来也不怎么新鲜。

    伊万有些茫然地看着船长的身影在船下渐行渐远,记吃不记打地凑到同在船舱内作业的同事身边:“嗨你好,我是伊万。”

    上船后他们还没有好好打过招呼。奎克朝他柔和地笑了笑,这位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大哥除了工作外做什么都有种慢吞吞的感觉,连笑容也是:“你好,我是奎克。”

    然后指了指另一边黑发黑瞳的阴沉家伙:“他是崔健冲。”

    对方向他们点了点头,并未发言。

    一群下属凑在一起除了八卦上司还能干什么?

    伊万首先挑起这个话题:“你们觉得何知树船长怎么样?”

    奎克想了想道:“在我从事过的船上,他目前还算不上最好的船长,但至今为止,他都做的很好。”

    崔健冲表示赞同。

    对于两位身经百战的老船员来说,这是很高的评价。

    伊万赞同地点头道:“是的,我也觉得他很好!”下一秒,被称作很好的何知树船长一把拍开船舱的门:“喂,搞定了吗杂工?”

    伊万手忙脚乱地摆弄机器:“让我实验一下。”

    第一次尝试,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何知树也没有怪罪他,说:“继续弄,弄好了你才能开饭,”

    伊万一开始还不觉得这个惩罚有什么问题,可等到晚餐时间,他家船长亲自从厨房端出一大锅令人食指大动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时,他捏紧了调试柄,眼看另外两名船员开始在饭桌上风卷残云,而自己却只有在旁边干看着吞口水的份。

    他顿时感受到了来自船长深深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