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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是因谷主鲜血生出剑魄,我不敢居功,还望谷主收回神剑。”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秀婷脸皮没来得一阵火辣,幸好龙辉此刻正低首捧剑,没看到任何异样。
于秀婷平定心绪后,好不容易才压住芳心的丝丝涟漪,却又听龙辉说道:“正所谓,宝剑赠烈士,明珠配佳人,像谷主这般剑中仙子也才有资格驾驭此等名锋,还望谷主笑纳!”
于秀婷脸上不由升起几分丹霞,美眸隐现流彩秋波,轻轻叹了口香气道:“我若在推辞,那便显得矫情了,多谢赠剑之情!”龙辉笑道:“其实我是借花献佛,以此宝剑下聘礼。”
于秀婷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小子也忒滑头了,你来迎娶雪芯难道没带彩礼吗,竟说出这种混账话。”龙辉干咳道:“不是在下小气。
而是时间紧凑,来不及准备啦。”于秀婷气得差些没晕过去,咬唇嗔道:“真是个混账小子,难怪洛姐姐老看你不顺眼!”洛姐姐,龙辉心中不禁一颤,阴阳双果之事立即浮现脑海,那份妖娆润媚的风姿仿佛三月春风,绕梁不散,凝聚在龙辉心尖。
“她是不是恨起我来了?那天我做的事实在太无耻了,洛姐姐恨我也是应该的”龙辉不禁懊悔万分,自从那天后洛清妍明显不愿见到自己,他就算有千言万语的忏悔也无从去说,憋在心里十分难受,想找人诉说却又不敢,这些日子要不是楚婉冰的柔情蜜意,他恐怕早就要发疯了。
可是每当他看到楚婉冰,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弄得他既想与妻子诉苦,却又怕惹来更大麻烦,所以一直憋在心里。
“龙辉,你怎么了?”于秀婷婉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龙辉的心绪拉了回来,他急智之下便说道:“我在想给这口宝剑命名,但想了半天依旧每个头绪,所以还得劳烦谷主赐名。”
于秀婷凝视宝剑片刻后,叹道:“此剑来得非凡,寻常名字恐怕难以匹配。”龙辉眉头一扬,拍手道:“不如咱们一人想一个词,合在一起便做剑号如何?”于秀婷点头道:“这也不失一种好方法。”
但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起来,这口宝剑本来就是凝聚二人鲜血而生,如今却又两人合取剑号,如此种种倒也叫于秀婷尴尬了大半天。龙辉却没想到这么多,闭上眼睛就细细搜寻,不住地在脑海的字词中寻找一个合适的字眼,以作宝剑的名号。
倏然,龙辉拍手笑道:“既然宝剑是在天剑谷成型的,又有我的鲜血,那就用这个字!”说罢指尖凝光,以剑气在山壁上划出一个龑字,正是龑武天书的龑字。
于秀婷美目聚华彩,蹙眉数息,随即剑指一挥,在龑旁边刻下一个“霆”字。龙辉叨念道:“龑霆?龑者飞龙在天也,霆者,雷霆万钧,果真气势十足!”
于秀婷转过身去,脖子出隐现一抹淡红,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深吸一口气,以平静的语气道:“好了,上去吧,免得冰儿和雪芯久候了!”
龙辉应了一声是,提起真气朝上跃起,御风而行本是先天高手的拿手好戏,他和于秀婷在几个呼吸后便从悬空的山崖飞回山上。
山崖两边已经有数个人在等候,看到两人上来后,楚婉冰率先跑到龙辉身边,关切地问道:“小贼,结果怎么样,谁赢了?”龙辉叹道:“我没赢!”
楚婉冰不由脸色一沉,可怜兮兮地望向于秀婷,娇声道:“二娘,可不可以网开一面?”于秀婷莞尔道:“冰儿,你夫君没赢。但也没输呀。”
楚婉冰追问道:“那雪芯的婚事二娘可同意?”于秀婷笑道:“正所谓拿人手短,你夫君用这么一口神兵作为聘礼,我能不同意吗?”
魏剑鸣奇道:“娘亲,龙大哥用什么神兵做聘礼?”于秀婷扬了扬手中宝剑,笑道:“就是这把龑霆剑,方才龙辉在与我剑诀时,无意铸就了一口神兵。”
魏剑鸣兴致勃勃地道:“娘亲,能不能让孩儿见识一下神兵的威力?”于秀婷摇头道:“准备到你姐姐拜堂吉时了,不宜再动刀兵!”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无论自己胜负与否,他与魏雪芯的婚事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方才的三关不过是女方娘家给自己摆下的龙门阵罢了,魏剑鸣笑嘻嘻地道:“龙大哥,快些随我去山顶换装吧,误了拜堂吉时可不好!”龙辉啐道:“臭小子,还不叫一声姐夫吗?”魏剑鸣笑道:“你还没跟姐姐拜堂,不可乱叫也!”龙辉没好气地道:“臭小子,刚才这般刁难我,待会看我如何灌你,叫你这小子醉上三天!”
魏剑鸣翻翻白眼道:“我的酒量可是好很得很,喝上三天都不会醉!”龙辉嘿嘿地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就是干儿子!”
魏剑鸣毕竟是小孩子,那不服输的性子涌了上来,哼道:“谁怕谁,你老老实实做我干儿子吧,到时候我要姐姐也喊我一声干爹!”龙辉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就等着喊我做干爹吧!”魏剑鸣本是少年心性,血气上来什么都不顾,而龙辉又是懒散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句干爹、干儿子的胡说一通,呛得于秀婷芳心阵阵乱跳,细腻的肌肤仿佛置身在火炉中,烘烤滚烫。
楚婉冰见这两个活宝斗嘴斗上瘾了,娇嗔道:“还不快闭嘴,误了吉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龙辉对这个娇俏小悍妇是又惊又怕,被她一吼顿时不敢吱声,魏剑鸣也知道楚婉冰的来头,论资排辈她也算是自己的大姐。
此刻哪敢不从她的心意,赶紧带着龙辉朝山顶走去。灵州境内,耸立着一座绵长的山脉,当地人称之为凌夏山,此刻山下兵马齐备,正是来自京师的御林军。山顶之上,只见两道人影迎着山风而立,正是晋王和侯翔宇。
晋王朝山下了望了一圈,指着前方的空地道:“师尊,此地较为辽阔,不如就在此设下擂台吧。”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擂台一事不可草率。”
晋王莞尔道:“父皇给小王的圣旨便是要我在此建造擂台,藉此分出武林至尊!”侯翔宇蹙眉道:“皇上可曾让宣旨大太监向殿下宣读圣旨?”
晋王摇头道:“没有,父皇只是派人送来一道密旨。”侯翔宇又问道:“那皇上可曾诏令天下,要在灵州摆擂台?”晋王摇头道:“这倒也没有,父皇只是命我将武尊印玺护送道灵州罢了。”
侯翔宇道:“那就对了,皇上此举既有扰乱三教之意,亦有考究殿下功夫的意图。”晋王奇道:“这是何解?”
侯翔宇道:“当初皇上当众宣布要将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赐给武林,但他却没有明确说要给何人、何派,更没说要摆下擂台。”晋王奇道:“那父皇的密旨又是为何?”
侯翔宇叹道:“皇上若真宣布让各派争夺印玺,分出高低,难免不会落人口实,得到一个奸雄暴君的称号,所以皇上才暗中给殿下一道密旨,这道密旨中也打了一个哑谜。”
晋王奇道:“哑谜?小王不知这其中深意,还请师父赐教。”侯翔宇道:“皇上的本意便是让殿下摆擂台引发武林纠纷,从而削弱三教对皇权的影响力,但皇上却以密旨的形式将此战略意图告之殿下,便是不希望将此意图明显表露出来。
密旨,密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隐形的旨意,皇上就是要让殿下摆下一个隐匿的擂台,既引来武林争斗,又不让皇上名声受损。”
晋王深吸一口冷气,叹道:“原来父皇是在暗中考究我的功夫,若不是师父提点,恐怕我皇储之路变得更加严峻。”侯翔宇笑道:“此刻也不算晚,只要殿下小心应对,定能让皇上刮目相看,他日荣登大宝也不是什么难事。”
晋王问道:“这隐匿擂台又该如何摆呢,还望师尊指点。”侯翔宇道:“殿下只要在山顶建造一座祭台,以此供奉武尊印玺,然后便下山去,这段时间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地把武尊印玺放置在祭台上。”
晋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要将武尊印玺恣意放置,就相当成了无主之物,那些武林高手便会过来抢夺,到时候各门各派的矛盾便会激化,一座擂台就无形中出现了,师尊之计谋果真是神鬼难测!”
晋王话音未落,倏感邪氛魔气笼罩而至,一道诡异身影从密林中踏出,即便此刻艳阳高照,但晋王依旧感到浑身涌起一股刺骨寒意。一双眼冷望众生湮灭,一口刀涤尽世间污秽,一对足踏出万刹血途,一个人背负千秋罪愆。
“阴谋奸诈,乱世祸胎,罪不可赦,唯有杀!”冷傲阴沉的声音响起,血红刀气隔空劈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裂土碎石。晋王豁出全力,祭起大罗金阙,将功力催至二十八重天,在身前筑起一道气墙,硬挡血红刀气。
轰隆一声,气墙崩碎,晋王口吐鲜血,手掌更是被刀气劈出一道深深的刀痕,几乎两掌齐断。烟尘弥漫中,只见一名僧人拖刀而来,冷目凝杀,牢牢锁定晋王命门。
侯翔宇脸色一沉,怒上眉梢,暗骂道:“罪佛愆僧,这个疯和尚竟来坏我大事,真是岂有此理!”愆僧一步一稳,犹如夺命死神,缓缓朝晋王逼近,侯翔宇大喝道:“有刺客,快来保护殿下!”
随行的御林军冲了过来,将晋王挡在身后。愆僧冷哼一声,抡刀进逼,刀光所过之处,御林军无不授首,命丧祭刀。
侯翔宇趁着御林军拖住愆僧之际,扶着晋王朝山下奔去,山下驻扎着五千御林军,只要到了山下愆僧就无法行凶了,两人才跑了两百多步,忽感身后杀气席卷,正是死神逼命,方才断后的御林军已然尽数倒下,被愆僧杀了个精光。